“沒事的,清霞姐,龍哥叫我過來,隻是質問芝芝的事情。”張皓軒這時笑了笑,挽住林清霞的胳膊解圍的說道。

    “沒錯,”程龍當即一拍巴掌,將他那句“龍哥”忘在了腦後,指著張皓軒道,“清霞,這家夥在香港已經有女朋友了,你怎麽可以和他攪合到一起去!”

    “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林清霞倔強的說道,“這事用不著你管!”

    “這家夥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這麽維護他!”程龍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他給我灌了迷魂湯,那也是我的事情!”林清霞胸口一起一伏,顯得分外激動。

    “好了,清霞姐,別這樣,龍哥也是為你考慮。”張皓軒抓著她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他說的事實,我在遇到你的時候的確已經有女朋友了。”

    林清霞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來抱住了他,看到這一幕,即使程龍還是氣呼呼的,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龍哥,話已經說清楚,我還是帶清霞姐先離開吧。”張皓軒拍著懷中的林清霞這麽說道,“另外,我相信龍哥應該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對嗎?”

    程龍皺了下眉頭,隨即反應過來,再次露出那氣不打一處來的表情,伸手指向他本想還說點什麽,但最終隻是磨了磨牙齒,張皓軒則笑了下,挽著林清霞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龍哥,怎麽樣了?”黎強權、火星他們幾個這時才圍了上來。

    “沒事。”程龍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我跟你們說,這事回了香港,誰都不許提!”

    “你是說……”火星小心問道。

    “所有的事情,包括……清霞和這個張皓軒的事情。”程龍咬著牙說道。

    按他的脾氣,怎麽可能將這事放得下,更何況心裏也曾偷偷暗戀過林清霞的,之前與其說生氣有人將她從好兄弟秦祥林身邊搶走了,不如說是生氣有人將她從自己身邊搶走了。

    這種感情早在幾年前就有了,不過那時程龍還隻是個小演員,林清霞又在和秦祥林約會,秦祥林則是他好兄弟,所以暗戀也隻是暗戀,從來沒告訴過別人。

    可現在,心中的女神跟了別人,也跟自己的好兄弟再無關係,這口氣怎麽忍得下?隻是……

    “怎麽樣了,傑克?”秦祥林這時跑了過來。

    “別提了,被人教訓了。”程龍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那小子扮豬吃虎,拳腳很有兩下子。”

    秦祥林楞楞的看著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如此過了好幾秒種,才頹然的捂住額頭。

    “好了,查理,那種女人有什麽好的,又不是沒人喜歡你。”程龍大咧咧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酸溜溜的。

    然後,他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壓低聲音:“要不,我們偷偷讓人告訴媒體,這小子有女朋友了還跟林清霞搞在一起,肯定夠他喝一壺了。”

    秦祥林沒有預想中的驚訝表情,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苦笑著搖搖頭:“算了吧,傑克。”

    “你……你已經知道了?”程龍反而露出驚訝的神色。

    “我剛才過來之前遇到了……他們兩個,那個張皓軒……直截了當跟我說,他之前在香港有個女朋友,清霞也知道,但他會……盡快處理好,他還說……他不是秦漢那種優柔寡斷的人。”秦祥林的語氣有些蕭索,“不好意思啊,傑克,麻煩你了。”

    “什麽話,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程龍故作大方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暫時不管他們了,放心啦,查理,以後肯定能找到比她好的女人。”

    既然如此,也隻能這麽算了,現在的程龍還不是幾年後的程龍,在80年代初期,功夫片裏的大哥是他師兄洪金堡而不是他。

    如果是幾年後地位穩固的他,那才不會管那麽多,就算不會趕絕對方,也會用手段狠狠修理翻一番,可現在嘛,隻能賣個人情給秦祥林了。

    更何況,和一個無名小卒比劃了幾招,不僅沒能教訓對方,反而被對方教訓,要是讓那些師兄弟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即使他告訴他們那小子很厲害,也隻會成為他無能的托詞。

    不提也罷。

    ———

    “你應該告訴我的,”回到人群中,林清霞抱怨的說道,“說什麽會被人找去談談,結果是去打架!”

    “已經沒事了,清霞姐。”張皓軒安慰的抱了抱她。

    “什麽叫已經沒事了,傑克那麽能打,萬一打傷你怎麽辦?”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也會兩下。”張皓軒隨即揮了揮胳膊。

    “你也會兩下?”林清霞露出古怪的神色,“你是說……你會功夫?”

    “我隻會一點兒。”張皓軒的食指和大拇指按了按,“不過用來唬下程龍還是沒問題的。”

    林清霞沒有說話,隻是不斷的打量她,等他伸手在她麵前揮了下,才咬住嘴唇:“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還會功夫……你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我?”

    “嗯……”張皓軒偏過腦袋想了想,“我會寫毛筆字,會畫國畫,還會吟詩寫詞,這算不算?”

    林清霞當即白了他一眼,然後沉默下來,眉宇之間閃過一絲鬱鬱的神色。

    “怎麽了?”張皓軒當即問道。

    “沒事,就是……”她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我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菁姨,她問我,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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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皓軒微微一笑,沒有接腔,林清霞則繼續說道:“我真的很想說,我很了解你。我的感覺……不會騙人。但菁姨要我形容,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時,我卻說不上來。”

    她抬起頭,一對妙目亮晶晶的:“你有時候活潑熱情,有時候成熟優雅,會彈吉他彈鋼琴,對任何書籍都能說得出一二三四,懂我的心思,有時候不說話你也知道我在想什麽,但是……要將這些特質融合到一起,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硬要說的話……你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就像……就像銀河一樣,那絢麗明明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但是……”

    聽到這裏,張皓軒不由輕輕挑了下眉,但還是沒接腔,而說到這裏林清霞輕輕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解你,阿軒。”

    沉默了兩秒鍾,張皓軒笑了起來:“傻瓜,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了解另外一個人。”

    林清霞很是意外和驚訝的看著他,他則再次抱了抱她:“你要明白,清霞姐,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即使是情侶之間,也需要各自的私密空間,所以總會從甜蜜到衝突到冷淡到和好再到甜蜜。而我們要做的,也是不斷發掘彼此的亮點,讓生活始終充滿激情,讓感情能夠長久下去。”

    張皓軒說著,捧起了她的臉蛋:“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但是現在,在表演事業之外,你已經有一個新目標了,那就是用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我。”

    然後,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又是一陣沉默,林清霞忽然伸出拳頭在他身上輕輕敲了下,俏麗的臉蛋上帶著嗔怪的神色。

    “就會油嘴滑舌!”她這麽說道。

    之後,既然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又發生了程龍那樣的事情,林清霞也就和張皓軒一起向雲菁告辭。

    雲菁挽留了幾句,並沒有太堅持,隻是看著林清霞的目光充滿擔憂。

    張皓軒並不在意,他真正關注的是程龍,這個家夥出現在這裏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炮彈飛車》好像是明年6月才上映吧?

    不過以他和秦祥林的關係,被叫過來撐場子倒也算正常,反正臨走前已經提醒過他了,要是回香港後再搞風搞雨,張皓軒可不會客氣。

    本來念著,他對香港電影乃至華語電影有很多貢獻,而他的未來老婆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之後的各種龍女郎更是不會再和他有任何關係——吳綺麗倒是可以留給他。

    總之,張皓軒曾想過給他點補償,無論如何,第一世也是看程龍的作品長大的,現在這個身體也有一半的華人血統,可他要是做過火了,耽誤了他的事情,那就隻能說抱歉了。

    別犯傻,成先生、陳先生或者……房先生,威亞有時候是很細的。張皓軒在心中哼了聲。也別恨我,你如果換個兒子或者女兒的話,也許會變成三好學生也說不一定。

    這件事就這麽告一段落,不提秦祥林的失意,單說譚家明這邊,有了張皓軒的劇本,加上他也不幹涉,隻是交給他和陳韻文,所以隻是幾天功夫,完整的劇本就初步完成了,並且取了個名字叫《狂夢》。

    真是有夠文藝的,張皓軒對此不置可否,雖然在陳韻文的改編下,細節方麵有些麵目全非,而且有些地方太過……生澀,台詞裏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象征意義,但主線情節基本上是用他的。

    反正已經交給他們了,林清霞也已經答應出演,和張皓軒已經沒有多少關係。拍攝地點就在舊金山,因為大多都是室內場景,需要資金比《愛殺》好像都還要少一些——他們這些新浪潮導演總能找到資金。

    不過呢,還有一個問題有些麻煩,譚家明希望他能在這部電影裏客串一個角色,暗戀女主角的男配角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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