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跑到這裏來了,我們滿大樓到處找你們!”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匆匆走到老神在在的張皓軒等人的麵前後,用很不客氣的口吻質問道。

    “和你說得一樣啊,老板。”戚媄珍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猜到他的意思,當即偷偷對張皓軒這麽說了句。

    張皓軒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對不起,之前有人領我們過來的,我們也不知道……”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喂,別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你不知道,難道不會問嗎?這難道沒有別人?”

    這副擺明著來挑刺的態度,讓聽不懂的戚媄珍都皺起眉頭,更不用說嚴俊了。

    “這本來就是你們安排不當。”他站起來有些生氣的說道。

    “最討厭你們這些……人了,隻會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對方不耐煩的說道,中途咕噥了下,但是逃不過張皓軒的耳朵,那可不是什麽好話。

    所以他當即一巴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好了,你還是帶我們過去比較好。”

    這一下拍得很重,對方明顯露出個吃痛的表情,當即想要掙開,卻怎麽都掙脫不了。

    他又驚又怒,正要說話,張皓軒又開口了:“另外,我要提醒你,你隻是一個小人物,一個身在底層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棋子。我不管是誰指使你來的,但我隻要等會兒再錄製的時候突然告訴他們不幹了,而且是因為你的態度引起的,就算nhk要封殺我,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前途?”

    年輕人的臉色頓時變白,張皓軒笑了笑,終於放開了手:“好了,帶路吧,別讓製作人和導演他們等急了。”

    對方沒有了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唯唯諾諾的“哦”了聲,在前麵帶起了路,宛如一隻被扒了皮的貓。

    戚媄珍偷偷對自己的老板豎了個大拇指,而嚴俊則有些擔心的用粵語低問道:“你這樣不要緊吧,阿軒?”

    “不用在意,”張皓軒根本沒放在心上,“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他隻是一個小人物。”

    然後他轉過頭來笑了下:“說真的,俊哥,我還真沒將日本這邊的市場放在眼裏。”

    嚴俊了楞了下,不再多話,一起進了電梯,下降到了第五層。

    來到演播室的時候,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帶著眼鏡的製作人雖然抱怨了兩句,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他們盡快就位。

    攝影棚裏的布置雖然不複雜,但卻滿花哨的,背景板上的小燈泡組成各種形狀,閃過來閃過去,放在幾十年後顯得土氣,現在卻頗為華麗。

    觀眾席上坐著的人不多,日間節目嘛,很正常,估計這些人裏,至少有一半都是職員的家屬。

    張皓軒和一男一女主持人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又和同樣過來參加節目的,其他事務所的,第一世裏沒有聽過名字的兩男一女打過招呼表示了下,隨即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個叫做《歌手對對碰》的日間節目受歡迎程度一般,事實上,日間節目的收視率都不高,不過這個節目的播出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傍晚時分,家庭主婦們還沒開始準備晚餐,孩子們也差不多已經放學回家,但動畫片還沒開始播放,所以多半會看看綜藝節目打發時間。

    而這個時間段裏《歌手對對碰》的收視率相對比較高,所以一些事務所都會想辦法將自己的二三線歌手,推到這個節目裏來。

    對於horipro給自己的定位,張皓軒沒有半點不滿,之前說過,他現在的基本盤是香港,在三到四年內確保基本盤了之後,才會考慮其他的地方。

    而這裏麵,無論台灣還是大陸,優先級都高過日本,再然後,他就直接跳到太平洋那邊去,所以這裏終究隻是雞肋。

    如果不是當初在這裏發行了單曲,如果早一點發現通過女人可以吸取信仰之力,張皓軒肯定會全力打基礎,然後時不時到日本來偷香竊玉。

    當然,過去了就已經過去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在日本有個據點總比沒有的好,其他方麵的進展還是很順利的,頂多就是時不時跑來跑去會浪費時間,以及這邊的關係不好好經營會很快流失。

    關於這個,張皓軒已經有眉目了,這兩天就會進行試探。

    回到節目上來,現在的綜藝節目無非就是做些小遊戲,介紹一下自己,又或者聊聊唱歌的心得和趣事等等,遠不能和幾十年後那些無下限的節目相比。

    隻是,正如張皓軒所預料的那樣,各種挑撥和挑釁無處不在。

    “張君的《心の色》很受歡迎啊,實在讓人很難想象,你還不到19歲吧?”在展現肺活量的遊戲之後,聊到各自的新歌時,嘉賓中那個叫小野一彥的男性這麽問張皓軒。

    他是sunmusic的藝人,也是剛發行了第二首單曲,sunmusic和horipro的關係還不錯,堀威夫當初還向他們借用過女藝人。

    也正因如此,小野一彥才會來這裏,要是換成兩個勢同水火的事務所的藝人,肯定不會被電視台安排出現在同一個節目裏的。

    隻是,他從一開始就抓著他的年齡不放,隻要有機會,就不斷在話裏暗示,一個19歲的年輕人,怎麽能寫出那種感情濃烈的歌曲,偏偏男主持人以及另一個男嘉賓都時不時的幫襯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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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皓軒並不認為小野會是那個要給自己的難堪的人,隻不過大家同為新人歌手,年齡也差不多,小野要大上一歲,競爭是難免的事情。

    更何況他是香港人,小野要為難一個香港人,在其他不知內情的日本人眼中,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是啊,有時候靈感來了怎麽都擋不住。”張皓軒雖然這麽回答道,卻擺出一副看上頗為驕傲的,帶著“天才的世界你不懂”這種意思的表情。

    小野頓時說不出話來,而且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即使他們並不完全明白這表情中的意思,但那份驕傲還是能明白的。

    尤其是之前幾次,張皓軒總是表現得很謙虛,說著“多虧了有人幫忙”之類的話,此刻卻突然變成這幅模樣,讓包括小野在內的好幾個想要看他笑話的人,都有種被噎住的感覺。

    但是他們都發作不得,無論如何,張皓軒創作的歌曲都是有horipro背書的,除非有確鑿的抄襲證據,那麽他們連暗示都不能說得太明。

    當然,還有讓他們更鬱悶的。

    “我覺得張君一定對日本有著深刻的了解,才能寫出這樣的歌。”唯一一個叫相原裏奈的女嘉賓這時幫襯的說道。

    “是啊,雖然山口百惠結婚了,但日本也有很多很好的姑娘,她們也會讓張君有更多的靈感吧。”女主持人也笑著調侃。

    如此的不配合,也隻能讓小野等人幹瞪眼,不得不說,即使不動用那些手段,單憑那張帥氣的臉和出眾的氣質,張皓軒也有著足夠的女人緣。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刁難還在後麵,聊完過後又是小遊戲,這次是抽簽秀歌藝,歌手必須以抽到的方式唱歌,而且不能推辭。

    剛開始都還很正常,美聲唱法、搞怪唱法,稍微有些惡搞的就是小野的跳躍式唱法,就是邊跳邊唱。而到張皓軒的時候,當他將手從抽簽筒裏拿出來後,紙條上寫著的卻是,ホイッスル音!

    一般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哨子聲,要是引申出去的話,可以叫做海豚音——是的,就是那個用極高的音調唱歌的花式唱法。

    這就是刁難啊?還以為會是什麽呢。張皓軒在心裏輕笑了聲。

    其實,倒也不能說這個主意不好,就算是很多足夠專業的歌手,都不一定能將海豚音唱得圓轉如意,畢竟每個人的音域都有所不同,而張皓軒這樣的年輕人,想要唱出那種感覺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讓他在節目中表演這個,很大可能因為唱不上去而出醜,到時候主持人再不露痕跡的奚落幾句,肯定會狼狽不堪。

    至於其他方式,好吧,名義上這個遊戲是不能拒絕的,但真要不想玩也沒問題,但是怎麽也要被主持人要求個五六次,甚至低聲下氣求饒後才會被放過。盡管是作戲,可要是同樣被奚落幾句,依然很丟麵子的。

    無論哪種情況,被故意宣傳一下,都會引起一些負麵話題,繼而影響唱片銷量,誰讓他是香港人呢?

    可惜的是,這招雖然不錯,麵對的卻是張皓軒。

    “居然是海豚音,運氣太不好。”他歎著氣的說道,臉上卻毫無懼色。

    “那麽,張君,要試試嗎?”男主持人笑眯眯的問。

    “當然,”張皓軒沒有絲毫的猶豫,“正好,蜜妮?萊普頓女士6年前發行的《lovingyou》被譽為天籟之作,可惜上天嫉妒她的嗓音,前年因為乳腺癌去世了,那麽我就用演唱這首歌的方式來小小的祭奠一下她,你看可好?”

    男主持人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哇哦,張君居然要挑戰《lovingyou》,太厲害了!”相原裏奈當即興奮的叫了起來。

    小野一彥和另一個男嘉賓對視了眼,雖然露出不快的神色,但都沒明顯的表現出來。

    然後,張皓軒走到場地中央,拿過話筒後對著鏡頭微笑著欠了欠身體,等前奏響過之後,隨即唱了起來:“lovingyouiseasycos`you`rebeautiful,makinglovewithyouisalliwann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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