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的故事》講訴了這樣一個故事,作為美軍駐紮南越產物的越南混血兒胡越,因為被當局迫害而逃難來到香港,在香港女筆友李立君的幫助下,暫時安定了下來。但難民之中混有殺手,專殺疑似越南特工的人,感到不安全的胡越向社會工作者李立君求助,李立君建議他去美國尋找親身父親,並為他聯係蛇頭進行偷渡。

    胡越來到了菲律賓,打算從這裏去美國,誰知下了飛機後,從越南一起逃出來的,並和胡越發展出一段感情的女孩沈青,卻被不知名的人帶走。胡越放棄了去美國的機會,在菲律賓留了下來尋找沈青,最終在一家看上去像是酒吧,但實際上是妓院的酒吧裏發現了她。

    因為當初認識之後,胡越答應要照顧沈青,為了履行承諾,他做了酒吧老板鍾仁的殺手,並和另一個殺手阿三結為兄弟。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僅僅隻是鍾仁手中的棋子,在幫他做了幾件髒活後,鍾仁將他們出賣給了菲律賓警方。最終,阿三和沈青死了,胡越向鍾仁報仇後為沈青進行了水葬,然後在給李立君寫著好話的信中奔赴遠方。

    《胡越的故事》是一部典型的許安華風格的作品,雖然這位三十歲出頭的女導演才完成了兩部正式作品,《胡越的故事》已經是第三部。三部電影的類型都不同,但內在的主題卻有著微妙的聯係,她的電影的所有主角們,都在被動適應著時代變遷的節奏,對於蒼茫的時代來說,他們不過滄海一粟,但是那點點悲哀、抗爭或者無奈、辛勤、妥協或者親情、愛意、艱辛,都具體而現實。

    《瘋劫》中李紈的偏執與瘋狂,《撞到正》中芳芳的艱辛與樂觀,《胡越的故事》中胡越的期盼與憤怒,都清晰明了的在作品中展現了出來,他們襯托著這個時代,又被這個時代所襯托。

    整部電影色調偏冷,許安華沒有用太多的技巧來推動故事的發展,就這麽平平淡淡的敘述著,將一個越南難民的故事,用冷峻的筆調,不疾不徐的慢慢展開。看似起伏不大,卻將角色的悲哀刻畫得淋漓盡致,許安華穩穩的掌控著一切,到此,她的電影風格已經基本成型。

    不過這部電影最讓人意外的,不是許安華對電影的控製,而是張皓軒的表演。在《胡越的故事》之前,我們都隻知道他是個出色的創作歌手,為母親而寫的《真的愛你》風靡了整個香港,但他從來沒有過表演經曆,所以在知道許安華的選擇時,我為她捏了一把汗。

    用一個18歲的,沒有表演經曆的年輕人做男主角,是需要勇氣,但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完全是本色出演的張皓軒,徹底融入了角色當中。在觀看的時候,你不會意識他隻有18歲,而且從未做過演員,他一舉一動都仿佛帶著戲,都體現著胡越的心情。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一點是,每次沈青遇到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擋在她的麵前,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在菲律賓。正是有了這樣貫穿整部電影的小細節,當最後一次,他沒能擋在沈青麵前,沈青死了,那種發自內心的悲痛也就分外可信。

    我曾問過許安華,這是不是劇組安排的,誰知她聽了之後楞了半晌,才疑惑的問我,是這樣嗎?由此可見,這個年輕人對表演的觀察力非常不一般。

    有了這樣的出色導演和這樣的出色演員,才有了《胡越的故事》這樣的上乘之作,或許票房會低上一點,但肯定會在香港的影史上留下一筆!”

    這是新一期《電影雙周刊》對《胡越的故事》的評論,執筆的是總編輯葉建行,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舒琪。

    他可不是十多年後那個號稱要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來的那個女人,筆名舒琪的葉建行,讀的是香港大學英文係,在校期間就寫過不少劇本,畢業後去了佳視繼續做編劇,佳視倒閉之後就出來和朋友陳柏生一起創辦了《電影雙周刊》,並擔任了總編輯。

    沒錯,就是那個創立了香港電影金像獎,在未來成為香港權威電影雜誌的《電影雙周刊》。

    當然了,現在他們還沒那麽大名氣,才剛剛成立不到兩年的時間,隻能說剛剛有些名氣。

    不過相比《南國電影》、《銀色世界》這種明顯帶有偏向性的電影雜誌——前者偏邵氏,後者偏嘉禾,在說到對頭的電影時,多多少少都會戴上有色眼鏡,挑一大堆刺出來。

    因為相對比較客觀的立場,加上葉建行和陳柏生的文青氣還沒幾十年後那麽盛,將《電影雙周刊》運作得很不錯,還是贏得了不少人的喜愛,積累了不少口碑。

    不過呢,文青氣不盛不代表不會發作,所以他們對文藝類的電影,對許安華、譚家明這樣的香港新浪潮運動的電影人難免會有偏愛,於是就有了這篇總編輯的影評,倒是便宜了張皓軒。

    “我現在也算是有演技的人了,是不是啊,俊哥?”張皓軒翻看著麵前的《電影雙周刊》,笑嘻嘻的問了麵前的人一句。

    王以俊搖了搖頭:“你還是來聽聽吧,是不是你要的效果。”

    張皓軒隨即丟下雜誌,走到調音台前拿起耳機聽了一段:“沒錯,就是這樣,我就知道,俊哥肯定沒問題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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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拍了對方一巴掌:“接下來也全靠你了。”

    現在正在忙的是《表錯七日情》的配樂,他本來想要在參考某些經典配樂,然後寫一段比較長的樂曲,但是仔細想想還是放棄了。

    因為沒時間,他現在需要將電影趕在2月中旬上映,這關係到後麵的計劃,而想要將配樂製作得好點,那就得花時間。

    衝印的事情也是如此,去日本衝印一來一回要花上不少時間,而最遲25日左右就要拿到新藝城去讓黃白鳴等人看看,所以也放棄了。

    所以隻能參考原版的配樂,再跳一些其他的比較好聽的音樂,以吉他和鋼琴譜寫了一些曲子,然後拿到風華來錄製。

    “好啊。”王以俊笑了笑,“你都把要求說得這麽清楚了,還坐了示範,我要是還做錯,那也沒臉見人了。”

    停了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阿軒,你該不會以後以電影為主了吧?”

    “怎麽會,”張皓軒哈哈一笑,“我才發行了一張專輯而已,就算有什麽想法,也要再發行兩三張再說啊。”

    這倒不是劉為義讓他來問的,這大概是風華唱片很多人共同的想法。因為《電影雙周刊》是一周一期,所以刊登這篇影評的新一期出來時,電影已經上映三天了,而天天都有發行的報紙上,早已經進行了各種評論。

    這些評論雖然著眼點不同,但基本上都肯定了許安華的導演,以及張皓軒的表演。

    許安華的這部電影是獨立製作,又是在雙南院線上映,對邵氏、嘉禾都構不成威脅,加上許安華本人也在圈內有人脈,所以大部分都會說好話。

    當然,也不是沒人進行抨擊,《成報》的某個專欄作者就表示,這部電影過於平淡,好容易有點高潮,沒持續幾分鍾就消失了,對普通觀眾很不友好。

    “許安華太執著於寫實而忽略了戲劇性,也許在那些經曆過社會動蕩的人眼中,這部電影很不錯,但對普通觀眾而言,電影實在沉悶了點。至於男主角張皓軒,雖然有流傳過耍大牌的傳言,可的確和角色非常融合。隻是,本來越南難民的角色就不討好,再加上還是混血兒角色,就更不討喜了。”對方是這些寫的。

    這其實也在變相的誇獎張皓軒演技出色,他針對的隻是電影本身,而所謂耍大牌,不過是在劇組出去宣傳的時候,他沒有去參加罷了。

    不是因為他不想去,而是因為確實沒時間,那時他剛剛從日本回來,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實在分不開身,所以向許安華請假,後者也答應了。

    而且之前的一次宣傳活動時,他可是全程參與並相當配合,這怎麽能算刷大牌呢?

    不過宣傳費用畢竟還是少了,雖然有張皓軒幫忙拉了一筆投資,但基本都用在了拍攝當中,所以前後就兩次宣傳活動,連記者見麵會都沒有。

    盡管這有越南難民目前作為一種社會現象,讓公眾頗為不滿,梁李少霞和崔寶株她們不打算過於刺激輿論的原因在裏麵,也著實寒磣了點。

    如此一來,缺席的那次就有些顯眼,雖然許安華有幫他說話,但架不住記者要這麽寫。

    也虧得張皓軒在電影這邊名氣不顯,《胡越的故事》也不是什麽大製作,音樂圈又在忙著十大中文金曲的事情,這才沒有發酵出去。

    回到正題上來,因為絕大多數評論都認為他的表演很出色,所以公司裏的人難免會有些不安,擔心他要是將重心放到電影上麵去,唱片公司就沒得搞了。

    因為劉為義的猶豫不決,風華至今依然隻有他這麽一個歌手,全公司上上下下十幾號人,都算是靠著他吃飯的。

    “放心,俊哥,最多下個月我就會正式開始籌備新專輯,”張皓軒再次安慰的說道,“我可以保證。”

    “好啊,那就等你了。”王以俊點了點頭,略微放鬆了下來。

    “對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義叔。”張皓軒隨即又道,還眨了眨眼睛。

    王以俊愣了下,隨即眼睛一亮:“好,我一定不會告訴他!”

    張皓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了錄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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