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邦看見這些土著這麽堅決,氣得歎了一聲,“爵爺,他們是個麻煩啊。”


    楊帆拿過酋長遞上來的牛角,問道:“這是幹什麽?”花花有些不開心地道:“這是他們部落的信物,從今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首領了。”老酋長很高興地起來,對楊帆又是一陣嘰裏咕嚕。


    “他又講了什麽?”


    花花道:“他說您有什麽吩咐?”楊帆將牛角遞給章堯,說道:“你告訴他們,先回去吧,讓那些前幾日起衝突受傷的人養好傷,如果要學習耕種,隨時可以派人過來看。”


    花花對著老酋長說了一番土著語,老酋長diǎndiǎn頭,然後便帶著部落的人離開了。花花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收留這些叛徒?”她鼓著腮幫子,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花花,部落要繁衍,要生存。我覺得有義務將耕種技術推廣。”


    花花還是很不理解,問道:“他們是敵人,難道也要幫助他們?”


    “他們不是歸順了嗎?”


    “我……不和你說。”花花拿著瓶子,氣呼呼地離開了。


    楊帆的版圖再一次得到了擴張。這一次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僅僅是那一次搭救,讓這些部落的人心存感激,也看到了楊帆在那邊耕種,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耕種技術。老酋長也算是深謀遠慮,部落若是讓楊帆管理,肯定會變得強大。因為他知道,那個強大的三清部落,就是因為幾百個擁有耕種技術的人,變得富饒強大,而現在,這裏有上萬人,要想他們歸順,是不可能的,那邊隻能反過來,投靠他們了。


    這塊巨大的耕田旁,零星散落著一些皮膚黝黑的土著。時不時也拿著鋤頭,幫著這些農戶鬆鬆土,除除草。那些農戶也樂得清閑,雖然語言不通,但農活上,全靠手頭上的活,倒也沒什麽障礙。


    另一邊,撥給孫元化的幾十人,自從可活動的範圍擴大之後,便滿地圖地跑。這石料、沙土、木料,造兵工長是必須的,你總得建個房子啊,雖然現在手頭人手不夠,但孫元化還是先摸索著,哪邊的石料足,當然還不忘記楊帆交代的任務,找那些石灰礦以及黏土。楊帆不由想起了齊大白他們,不知道十三山上的弟兄們如何了。


    雨季的來臨,給了這些農戶們一絲欣慰。他們都來自陝北大地,多少年的幹旱無雨,讓他們對於雨,有了一種特殊的情懷。即使在這邊,雨水豐足,然而每一次雨落,這些山裏邊的漢子、婦女們,便躲在大營裏邊,相互對歌。起先是不敢大聲,後來在楊帆大力提倡下,不管田間勞作,還是雨天躲在營帳中,你總能聽見,那一嗓子高亢的陝北民歌。


    很樸實,似乎是沒有任何修飾,便從嗓子眼中吼出來的聲音。落雨聲滴答,楊帆走進營帳,發現營帳之中的五六人都圍著那水晶琉璃瓶子裝著的黑色液體。見到楊帆來了,便道:“爵爺,你看看,這是什麽東西。今天去那邊挖石料,一鋤頭下去,突然就噴出了這個黑水。嚇得那幾個人以為是驚動了什麽太歲,趕緊溜了回來。”然而孫元化可不相信什麽太歲不太歲的,那瓶子裝了一些回來。


    楊帆一愣,拿起瓶子晃蕩了幾下,掛瓶的現象很明顯,又湊上去聞了聞,道:“你們從哪裏發現的?”


    “就是林子邊上低窪地,那邊土質比較鬆軟,我看采石頭比較方便,就在那邊開礦,沒想到石頭沒開出多少,濺了一身黑水,真是晦氣。”孫毅到現在,都還有些埋怨。楊帆一笑,道:“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你知道這東西是有多神奇嗎?”


    “能治病?”孫毅咂摸著下巴,看上去那黑色東西和狗皮膏藥上的那灘黑色的東西有diǎn像。


    “治病?”楊帆想起好像是有這麽個說法,這石油能治牲畜的體蘚,但若是真拿來幹這玩意,未免有些太奢侈了。他到了diǎn石油到碗上,道:“看好了。”拿起一邊diǎn燃的蠟燭,小心地往碗裏送。


    周圍幾個人都悶聲不響,連大氣都不敢出,看著楊帆準備變出什麽戲法來。


    砰!


    火苗竄動,碗上的石油立刻燃起來,由於拿來時候摻了diǎn水,燒起來滋啦滋砬響。這東西竟然可以當柴火燒?


    楊帆道:“這東西可比柴火好用多了。”這玩意兒,現在也隻能當柴火這般燒了,若是放在現在,原油當成柴火燒,絕對是一種土鱉的行為。孫元化似乎對這個原油很感興趣,不知從哪個地方掏出一本東西來,湊到楊帆邊上,道:“爵爺,當初你寫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都記下來了。這石油,該怎麽寫?”


    “呃,老孫啊,石料準備地怎麽樣了?”楊帆岔開話題問道。


    “哦,還差得遠呢,不過在一處,發現了爵爺要的石灰礦,這東西很好找,可以采出來。對了,爵爺,這石油怎麽寫?能燃燒,它應該有氫元素吧,沒準還有碳元素,唉,爵爺……”


    楊帆已經溜到了營帳簾子邊上,回過頭,笑道:“那個什麽,我出去走走,你們聊著……”所有人都似乎體會到了楊帆對於孫元化的敷衍,下大雨,走哪去?明顯是躲著孫元化,不過孫元化也不介意,拿著筆琢磨著。孫毅瞟了眼孫元化紙上寫的東西,吐槽道:“什麽鬼東西,寫得鬼畫符一樣。”


    隻有花花一個人獨自坐在那邊,看著那石油燒著,她在等,等燒完了,再將瓶子裏剩下的那一diǎn倒完,那樣子,就可以拿到瓶子啦……


    不過,就在碗中的火即將燃盡的時候,花花倒得太猛,一下子把油撒在了桌子外,頓時整張桌子都著了起來。


    “花花!你弄撒類!”孫毅急得連方言都出來了,扛著那張桌子風風火火地往外跑,一下就摁在了水窪裏,站在簾子邊上氣呼呼地說:“差diǎn,差diǎn就著了……”花花無辜地看了一眼孫毅,道:“對不起,我隻想要這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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