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吹,一處別院之中,四處明哨暗哨遍布,宗令朱啟和錦衣衛指揮使洛養性,出奇地站在一起,看著十六的圓月。⊙小,..o朱啟那張白皙的臉,在月色下顯得更加蒼白。他輕倚在朱窗前,一副慵懶的樣子。


    一邊的洛養性在朱由檢麵前一貫淡定的神情,此刻卻顯得有些局促,手中的刀頻頻旋動。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男子,比聖上更加可怕。“驍王爺,好久不見。”


    好幾日,對於聖上馬車內的另一個神秘人,駱養性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能夠獲此殊榮。今日一見廬山真麵目,才覺驚異。朱啟動了動嘴角,似乎很享受窗外吹進來的涼風,“駱思恭多少還能夠看得過去,你,差遠了。”


    “家父一直仰慕宗令大人的能力,說三朝元老之中,隻有驍王爺配得上鞠躬盡瘁四字。”駱養性恭敬道,“沒想到此番出行,連宗令大人都來了,看來聖上對於此事格外的重視。”


    朱啟diǎndiǎn頭,道:“宗人府很久沒有出世了,世人以為宗人府成為了一個空殼,其實不過是太宗埋下的一顆棋子罷了。”駱養性看到驍王光滑的下巴,不覺浮想聯翩,錦衣衛對於一些皇室的秘辛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不過一切都是為了聖上而服務,包括對於宗人府的監視。如今外廷東林隻手遮天,錦衣衛也比以往收斂了許多,但不代表錦衣衛沒有做事。駱養性知道的宗人府,除了驍王之外。左右宗正、宗人,那都是有著特殊的地位的。他們服務皇室。卻可能百年沒有聯係,也不認識彼此。然而錦衣衛的卷宗之中,卻零星記載著一些。


    包括這位驍王,曆經三朝,駱養性絲毫看不出他臉上留下什麽歲月的痕跡。那肌膚,如同女子一半嫩滑,所以楊帆第一眼看到時,以為是個中年男子罷了。然而駱養性知道,這個神秘的驍王,至少已經六十歲了。甚至是更老!這樣的養顏術,應該是每一個女子所羨慕的。


    朱啟看著明月,道:“好久沒有看過這麽明亮的月了。”他雙手插著袖子,漸漸閉眼小憩著。


    “唉?”


    駱養性一禮,“宗令您吩咐。”


    朱啟撩了撩手,“談不上吩咐。你見過淩河伯嗎?”駱養性狐疑地問道:“楊爵爺?”


    “恩。”駱養性diǎn了diǎn頭。“見過幾次。怎麽了?”


    朱啟眯著眼道:“累了。宗人府是時候找下任宗令了。”


    “可是……”


    “如何?”


    “是聖上的意思?”


    朱啟眉頭一挑,“我的意思。”他的話語中,似乎透著一股不屑。駱養性臉色一滯,有些難看。庭中如積水空明。兩人談了片刻,駱養性便告辭離去,唯獨這位“美人兒”,在月下酣眠。


    駱養性離去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窗口。看著這個放蕩不羈的朱啟,男子搖搖頭,道:“皇叔本應逍遙江湖。卻為了朱明江山束縛在了朕的身邊,侄兒有愧啊。”


    朱啟站起來。恭敬一禮,道:“聖上大可不必。臣自己選的路。怨不得誰。”他笑了笑,道:“隻要聖上您能夠坐穩江山,重興大明,臣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駱養性真的不行嗎?”


    朱啟diǎndiǎn頭,道:“宗人府,上承皇命,下安蒼生。太祖原先以家治國,設下宗人府,後來更是剔除了其他職責,為的就是更好的守護住朱明江山。交由駱養性,不合適。”


    “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朱由檢一歎,朱元璋封下這麽多的王,子子孫孫繁衍了近三百年,天下皇室後裔如此的龐雜,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擔當宗人府的重任了嗎?


    “這個接班人,臣自會替聖上找好。隻不過聖上這次打算如此做?真的要清洗山西的一幹官員嗎?”


    朱由檢diǎndiǎn頭,道:“朝中之人,皆以為朕看不到他們做的那些爛事。隻不過朕懶得和他們計較罷了。前幾年疲於應付東北的野豬皮和西北的暴亂,若是朝廷再生動蕩,那真是無妄之災了。現在西北、東北稍稍安定,朕也該肅清朝綱了。”


    朱啟diǎndiǎn頭,道:“這一diǎn,楊帆能夠幫助聖上。”


    “皇叔見過楊帆了?”


    朱啟道:“是的。很好的一個能人,隻可惜……”


    “隻可惜什麽?”


    朱啟轉過身,呢喃道:“隻可惜不是我皇室子弟啊。”


    ……


    ……


    太原離順德不遠,消息很快傳至章堯的耳朵內。他拿著密信,在燈下看了許久,終究是等到了他所要等的人。潛伏許久,章堯手頭上的花名冊,即將化作一本生死薄,那些該死的人,一個個會被畫上紅圈,然後出名。


    然而這本花名冊,還沒化作生死薄之前,已經是沾染上了鮮血。章堯怔怔地看著燭火,呢喃道“暉哥,走好啊。”他將手中的紙靠近油燈,燃成了一堆灰燼。


    如果一切的謀劃都妥善了,那麽剩下的隻要交給時間。卜老道撚須輕笑道“你們朝廷做事的人,都有些婆媽。當初海瑞也是這樣。若是殺伐果斷些,根本沒有後邊那檔子事。說來說去,還是這個被體製束縛住了。”


    楊帆冷笑一聲,“像你殺上武當一樣?我可沒這麽大本事。朝廷和江湖終究有別。即使你做的是對的。是利民利國利蒼生,那也得師出有名,也得先奏後斬。按照我以前的個性,早就殺往太原了。可是,自從大淩河一戰之後,我就學乖了。規矩,該破的得破,該立的就得立。這江山反正又不是老子的,該怎麽做,那是他皇帝老子的事情。老子樂意幫就幫,不樂意就這麽賴著。多做了反而吃力不討好,何必呢?”


    老道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壺酒來,喝了一口,搖了搖頭,“喝過你小子的那酒,這玩意兒就跟白開水似的。說好了,到京師之後,那酒隨便老道喝。”


    楊帆diǎn了diǎn頭,隻要卜老道心思不在他身上就好,其他的都好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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