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行行好。●⌒小,..o寬限幾日。”一位老婦跪在幾個賈人前,抹淚道,“家裏剛剛辦完喪事,實在拿不出銀錢貢人頭稅。”


    “去你的,沒錢還敢出來擺攤,給我砸!”幾個小吏將老婦轟到一旁,直接將攤位給砸得雞飛狗跳。隻留下老婦人在原地竭力嘶喊:“霸道,真是太霸道了。哪有如此抽人頭稅的。”哭喊聲隻能博來周圍人的同情,誰也不敢為老婦人出頭。


    “霸道?就霸道怎麽了?”領頭的那個小吏用手指著那個老婦人,道:“誰要是拿不出稅,就和她一個下場,別出現在西市。在西市,我就是霸道,我說了算!”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入茶館。楊帆探頭望了眼。越來城管一脈相傳,曆朝曆代,都有這樣暴力執法的存在。若是就此收手,楊帆自然不會起身去說什麽。他能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


    老婦人抹著眼淚,無奈地將那些砸碎了的醃菜和髒了的土布撿起來。本來是準備賣diǎn錢,準備過年時候用的。自己老伴今年剛走,家裏頭已經沒有了餘錢,但年總是要過的。


    “不準撿!”小吏一腳踩在土布上,道:“都說了抽不出人頭稅,這東西也別想拿走。你們這幫賤民,定是趁著霸爺我不注意,又想偷偷擺攤子是吧?”


    “布都髒成這樣了,兵爺您行行好,放過老婦吧。”


    “不行!”


    “啪啪啪。”


    掌聲冷冷地響起,茶館中傳來一聲冷喝。“好一個霸爺!”


    “誰,誰敢ding嘴。給我揪出來。”這位小吏一聽這話裏頭的酸味,頓時不爽起來。


    “你們衙門就這麽辦事的?人頭稅。大明條稅中好像並沒有這稅款吧,這位典吏大人。”


    旁邊一個下屬側骨頭。道:“在茶館,走。把這放肆之徒抓了,膽敢挑釁我們,真是找死,還想不想在西市混了。”幾人衝進茶館,發現就隻有楊帆一人坐在窗邊喝茶。


    “剛剛就是你這狂徒大放厥詞?”


    “就事論事罷了。”


    “給我抓起來,請到衙門裏去喝喝茶。”


    “喝茶,幾位不如在這裏陪我喝上一杯?”楊帆冷笑道。這個時候,陳王廷一把按住想要上前鬧事的小嘍囉。道:“老實diǎn,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好大膽子,竟然敢動手,給我拿下。”


    陳王廷直接將那人按倒在地,冷笑道:“誰給你的膽子,敢在西市橫行。”一巴掌扇在那人臉上。那人嘴裏一甜,發現被扇破了嘴皮,嘴裏已是血流不止。


    “你……你們是誰?”典吏眼中明顯有了一絲忌憚,敢如此動手的。來曆定然非凡。


    “我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王廷,把這廝抓起來,交個能說話的過來。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這樣的荒唐稅。”楊帆冷哼道。


    “走!”那位典吏推開人群,帶著隨從離去。


    楊帆還是靜靜地坐在茶攤喝茶。“去收拾一下。”他將銀子放在桌上,示意那個還一臉愁苦。收拾著攤子的老婦人。老婦人接過銀子,感激地差diǎn跪下來。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陳王廷扶起老婦人。道:“趕緊離去。”


    “是是是。”老婦人還是麻利地拾起那些家當,匆匆沒入圍觀人群。


    “這位年輕公子是誰啊?如此大膽,竟然敢當眾毆打衙門的人,看來一定不能善了了。看起來,曲捕頭要過來了。”


    “我看這位公子一定身份了得,不然也不敢如此大膽。定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公子貴人。”有人這樣議論道。


    “剛剛是誰出的手?”


    “曲大哥,就是這小子,看樣子是練家子的,有些底子。”那位典吏找來了巡邏的捕頭,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識相的跟我們走,不然的話……少不了皮肉之苦。”曲姓捕頭看著麵如棗色的陳王廷,心中一凜,看到那被按在板凳上的小吏,眼中也有一絲忌憚。“如果這位公子目無王法的話,即使是貴人,也免不了受到懲罰,所以還是頭一趟,說說清楚的好。”


    楊帆笑著道:“好,我倒是要去看看,這朝南開的衙門,到底是認人呢,還是認錢。看來我要親自拜訪一下了。”


    曲姓捕快一愣,這……這就爽快地走了?不按套路啊,不然按照套路的話,有錢的打發他們diǎn錢,沒錢的跪下求饒幾句,然後打一頓帶走,哪有這樣直接往衙門送的?周圍一片寂靜,楊帆看了一眼呆在那邊的曲捕快,道:“不是要請我去喝茶嗎?走啊,前麵帶路。”人群自然分出一條通道,楊帆跟著幾名捕快往衙門走去。


    曲捕頭心裏這叫一個後悔,自己貪那diǎn銀子幹嘛。瞧這架勢,看來這個貴人連衙門都不帶怕的,這……這不是隨便整死他啊。他哆嗦地道:“公子您可想好了,走進這衙門,就可能沒這麽容易出來了!”


    曲捕頭威脅道,他看到事情鬧得如此之大,恐怕很難收拾,自然想勸服楊帆放棄。他娘的,早知道惹他幹什麽。


    “進去稟報吧。找個能說話的來。”楊帆跨入直隸縣衙,站在堂前。他並非來鬧事,隻是想來問問,這巧立的稅目到底有多少。


    ……


    ……


    “縣太爺,縣太爺,大事不妙了。”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縣令看到捕頭大呼小叫的,很是反感,放下手中的書,道:“說吧,什麽大事?不會又是這個月的人頭稅沒抽滿吧。吏部可是下來定額了,這個月再像前幾月那樣子,有你好看的!”


    “不是不是,是西市有人叫囂,說……說大人您胡亂征稅,屬下看不下去,就上前理論,沒想到那人不但不道歉,還毆打了幾個小吏,現在那人還追到衙門前來了。將卑職幾人大得鼻青臉腫,大人您看,這,還有這,都是那廝給打的。”曲捕頭臉上確實有些傷,不過是來時自己打的,生怕縣太爺看不到,刻意狠狠地撞在牆柱子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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