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民間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就是“先有潭拓寺,後有北京城”。±小,..o百姓口頭的潭拓寺,如今已經更名為嘉福寺,也就是當初楊帆跟著祖大壽,遇見朱由檢的地方。


    今年由於朝局不穩,加上朱由檢繼續人才來鞏固這個風雨飄搖的大明帝國,才隔了一年,又開恩科。至春,熙熙攘攘,遊客成群。一些早至京城的才子,也趁著開春的暖勁,來此遊玩交友。一時間熱鬧非凡。


    嘉福寺的後院中央,有一株千年銀杏樹,傳說當年是唐太宗親自種下的。至春,新芽未抽,舊葉落盡,沒有了仲夏時那種亭亭如蓋,綠葉蔥蘢的茂盛,也沒有清秋時分,滿地金黃,落葉如金錢雨那般的唯美。有的,隻有枯枝、石凳和一老僧而已。


    由於隻剩了枝椏,這裏並沒有遊人香客駐足觀賞,倒也顯得清淨。老僧拿著笤帚,在已經很幹淨,片葉不留的樹下,清掃著。


    楊帆走了過去,刀放在桌上,一禮:“大師。”


    老僧回過頭,笑了笑,“不錯,不錯,剛來時,施主眼裏,還隻有寺與聖上,如今已經能見老僧了。”老和尚手中的笤帚一頓,直起稍彎的腰,將桌上的茶水倒了一盞出來,細細品著。


    高手在民間,楊帆清楚老僧的本事。“初到寶地時,楊帆不過一個普通人,目中無前輩,那是不識泰山,隻因自己太渺小了。”


    “那如今呢?”


    “如今……依舊渺小。不過走了一遭,眼界卻開闊了。觀此山彼山,也懂得了看風景。”楊帆將刀挪到了另一空置的石凳上。問道:“此間無落葉,大師為何還要清掃?”


    “此間無葉。心中有葉,所以要掃。”老和尚見楊帆坐下。也替他倒了一杯茶水,“茶涼了些,莫怪。”


    楊帆雙手接過老和尚遞過來的茶水,道:“倘若心中無葉,滿地皆是落葉,又當如何?”老僧笑著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見或不見。”


    老僧的話,說的總是離滿還差那麽一絲,留下的那是餘地。讓楊帆自己去想。楊帆拿起那柄繡春刀,“不知寺中還有沒有靈堂,這柄刀,在下想要供奉在堂中,是位故人的刀。”


    “阿彌陀佛,人有意,而刀無情。施主的這柄刀,或者說是那位故人的執念罷了。將其執念供奉與靈堂,不覺得是對他的一種為難嗎?”


    風吹過。楊帆的發絲稍稍吹起。他笑了笑,將繡春刀從石凳上,又挪到了地上,然後拿起那柄冬青。便走了。桌上茶涼,老僧雙手合十一禮,口中呢喃。


    楊帆準備入城。


    京師的不少人。都知道楊帆已經抵京,甚至更有人。時刻掌握著楊帆的動向。來源隻因一diǎn,楊帆在十二陵呆著的幾天。守陵的士卒上報的情況。然而卻沒有人敢去驚動他。十二陵是帝陵,不容他人擅闖,連楊帆,都沒有邁過那條河,一旦邁過去,那就是私闖皇陵,論罪誅九族。


    ***皇宮***


    “他呆在皇陵數日,不肯入京。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向朕示威嗎?”朱由檢看到駱養性送過來的消息,不覺冷笑了幾聲。按照朱由檢的想法,楊帆拜皇陵,就是沒有叛明的意思,似乎在向自己表示什麽不滿。


    “他可能在想著,該是以如何的身份入京吧。”孫承宗道,“想明白了,自然會來見聖上,至少,他已經到了京師,若是他不想見聖上,也就不會來京師了。”


    “那他這又是演哪一出?弄得朕哪裏對不起他似的。要不是朕,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幾次了!”


    孫承宗一禮,道:“聖上,做臣子的,需要揣測聖意,但是做聖上的,並不需要如此揣測做臣子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朕猜疑心過重?”


    “不敢。”孫承宗躬身一禮,道:“做臣子的,本來就是該替聖上分憂。若是聖上有任何的芥蒂和不喜,大可直接抹了咱的官帽即可。可是,聖上。若是一個做臣子的,盡心盡職,做的任何一件大事,都是鞏固江山的好事,您認為一個屢建奇功的臣子,一步步被打壓,最後連爵位都削去,能不寒心嗎?”


    朱由檢笑道:“朕記得,當初跟朕談楊帆的封爵,也是孫老您,對吧?”


    “是的,聖上。”


    朱由檢放下手中奏折,道:“那就再談一次,重用楊帆的事情吧。”


    孫承宗一禮,道:“聖上英明。”


    ……


    ……


    今日進京的人,很多。


    各地的會館,都忙著接待同鄉進京趕考的士子。各地方學子因為科舉,捧書苦讀,以圖功名。每年考試之間,成百上千的各地舉子紛紛來到京城。他們大多家境一般,有的還很貧寒,又加路途遙遠,人地生疏,鄉音難改,在租住客店和一些日常生活小事上,常受一些店家的欺淩,舉子們迫切希望這些問題能有人幫助解決。


    隨著這些問題出現得越來越多,得到了先期來京做官和做生意的一些當地人的重視。出於同鄉友情,他們相互邀請,籌措資金,購置房產,供來京的舉子和其他來京謀事的或旅居者住宿之用,會館由此而生。


    一些士子鄉音未改,紛紛交談,說著共登金殿的祝賀話。唯獨單刀入城的楊帆,顯得有些另類。身後的馬車之中,運著一大箱的珠寶。


    看到楊帆手中提刀,守城人便生了一分警惕,橫刀一攔,問道:“幹什麽的?”


    “進京。”


    “廢話,我會不知道你是進京的?我問你,是什麽人,打哪裏來。”


    楊帆側過頭,看著守城人,高聲道:“蒙古特使,打青海而來。”


    這一高聲語,驚得還在攀談家鄉,互相寒暄的士子一驚,紛紛轉過頭來看著楊帆,這個漢人,剛剛說了什麽?


    一個漢人,竟然說是蒙古的特使,還說從青海過來?這開得是什麽大玩笑話。所有人,都認為楊帆是瘋了。


    “你……你叫什麽?”


    “楊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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