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若是一倒,那麽就如同是一招活棋,遼南、漠南、朝鮮,都被分裂開來,這時候,皇太極若是還想東山再起,隻能退守建州。↗小,..o隻要盛京城一拿下,這所謂的大清國,也就沒有了囂張的氣焰。


    確實,這法子確實可行。沈陽離廣寧太近了,皇太極自恃強橫,建都在盛京。若是建都長春,甚至哈爾濱,那絕對沒有楊帆思量的這次突襲了。


    “所以你這意思,今日在朝堂上是故意惹怒這些一根筋的言官的?”朱由檢笑道。確實,若是楊帆真的想順順當當地繼任薊遼總督,還榮膺寧國侯,那最好就將嘴閉的嚴嚴實實,這樣誰都不會將矛頭過多地指向楊帆頭上,最多還是向朱由檢上奏,請他收回成命。可現在倒好,楊帆捅了這個大簍子,說得這些言官朝臣一無是處,都是一群吸血鬼,那還得了,這是公然挑釁的節奏,若是不將他的褒獎一把給擼了,這官也就別做了。


    楊帆diǎn了diǎn頭,道:“所以聖上也不必為在下的事情而頭痛。隻要能坐實與察哈爾部的聯盟,就是將林丹巴圖爾和我們綁在一條船上,這樣不但無害,反而還會逼得建奴加快西伐的步伐。”


    朱由檢道:“好!如今稅法順利改製,民心稍定,等開春祭典一來,朕示出傳國玉璽,推行新的作物,增加糧產,到時候穩定國內局勢,處理起遼東的事宜也就如雨得水了。”


    “聖上,微臣還是一句話。這起義,還是應該安撫大於圍剿。”


    “嗬。朕可是聽說你在湖廣一口氣剿滅了五萬叛賊。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diǎn燈?隻許你寧國侯diǎn燈,不許人家掙軍功了?”朱由檢笑道。“你有能耐,怎麽不安撫他們?”


    楊帆語塞。他總不能說是為了要除了張獻忠,讓起義軍沒有分歧,最後壯大李自成吧。不過話說回來,這樣子做,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楊帆也不知道了。畢竟後邊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


    朱由檢見楊帆說不出來,便問道:“當初你答應朕的那火器,是不是有成果了?朕本來在京師就像問你。結果這麽久了,公務繁忙,竟然給忘記了。依朕開,有了他,可是決勝的關鍵啊。”


    楊帆腦子忽然an的一下,丫的,自己怎麽把這一茬都給忘了,道:“聖上可還找得到當初下南洋的原班人馬?”


    “怎麽?你還想下一趟南洋麽?是時間似乎有些緊啊,難道這火器。實在那地方造的?”朱由檢眉頭一挑。


    “聖上,這朝廷之中,說實話,漢奸走狗有多少。微臣還真不好說。所以這殺器,臣還真的不敢就過早的亮出來,所以鑄造也格外的小心。子彈和槍械,一半放在南洋。一半放在金陵,這樣才不會被小人利用。”


    “嗬。你也真是夠小心的。也罷,這時間也緊迫,這水師,朕會給你調過來,你自己把握吧。”朱由檢道。


    “好,那微臣告退了。”楊帆匆匆退去,這一茬,他還真給忘在腦後頭了。這在澳洲的孫元化,也休養生息兩三年了,這個時候過去,興許還真是給他造出幾千幾百把步槍來了。


    他走出皇宮時,依舊住在鴻臚寺。眼下手頭事情太多,連他忙得這麽大事情都給忘了。這要是幾千杆步槍出來,打皇太極最強的蒙古騎兵和建奴的遊騎,也是不眨眼的。


    然而,還沒有等他理順了,糟心事情又來了。


    自己的準嶽丈,要請自己喝茶……


    ……


    ……


    長街巷尾,風塵仆仆的卜老道跨進小道觀,便看見躺在搖椅裏的瞎眼老道,便從一旁拿來一根竹凳,坐在樹蔭裏。


    “打哪來?”


    卜算子笑笑,回答道:“打西邊來。有茶不?”老道躺在搖椅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你不該回來的。”瞎眼老道睜開那隻好的眼,從搖椅上起身,手上的拂塵搖了幾下,但是依舊沒有要起身招待卜算子的意思。


    兩人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一個是全真龍門派的老古董修士子,還有一個,朝廷欽天監監正,然而,確實一對親兄弟。這個關係,極少有知情的人。此刻,商枯長竟然坐在道觀裏,和自己的老弟道士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嗑,突然皺著眉頭道:“話說這裏真沒有茶嗎?沒有酒就算了,茶都沒有?”


    瞎眼老道不說話,起身進了道觀。


    “就喝水吧,反正你也不愛喝茶。”


    卜算子撇了撇嘴上的胡子,道:“我回來了,你安心,朱啟安心,大家夥兒都安心了。”院內的枯樹還沒有抽出新芽來,陽光直接照在身上,暖暖的。老道回來發現卜算子躺在搖椅上,搖搖頭道:“可你回來讓更多人不安心嗬。”


    卜老道的身子壓得搖椅咯吱響。


    “你聽過一句話嗎?百鬼夜行,鍾馗為先。”


    瞎眼老道心疼地看著那把搖椅,不快道:“那你是鍾馗還是小鬼?”春風拂麵吹來,商枯長閉了眼,笑道:“老道背後,壓了幾萬的亡魂,你說是鬼還是馗?”


    瞎眼老道靠著榕樹。總說年少輕狂,搖椅上的商枯長,卻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唉,勞碌命啊。起了起了。老弟,拉我一把。”卜算子伸出手。這是一隻生滿老繭的手,尤其是虎口,特別地明顯,顯然是多年爭鬥留下的,手背上還有一道三寸長的刀疤。


    瞎眼老道枯手搭住同樣幹枯的手,往上一提。兩人微笑對視一眼,卜算子沒有被扯起來。兩人僵持了片刻,卜算子慢慢起身,道:“老弟風采依舊。”


    “就不送了,老哥走好。”


    商枯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瞎眼老道揉了揉手掌,喃喃道:“風采依舊的是你。”


    小道觀平日沒什麽香火,麻衣老道關上門,從屋裏拿出去年有個道長送來的茶葉,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下撮,將剛剛燒開的水倒了進去。茶葉還沒舒卷開,老道也不急,躺到搖椅上。


    春風拂麵,不冷。過些日子,就是該播種的日子了。道觀內傳來竹子斷裂聲,隨後便是老道罵罵咧咧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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