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帆看著那個男子,說不出什麽來。人家動用了這麽大的排場,定然是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若是忘記了,無疑是對這人一個巨大的打擊。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做多了沒什麽太多的意思,楊帆拔出冬青,靜靜地站在原地。


    呃……


    男子悶哼一聲,慢慢靠著柱子滑下來。上杉美樹依舊梨花帶雨地扶著他,有些不置信地看著這個剛剛從背後推了她一把的光郎。


    “為什麽……”


    男子首先是戲謔地看了一眼楊帆,便不再理會他,將目光轉向這個動人的女子,用帶血的手撫摸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道:“你知道除了這個站著的人,我最恨的人還有誰嗎?”血混著女子臉上的淚,白衣男子很鎮靜地自答道:“是你的那些哥哥們,還有那些縱容你們荒唐亂來的大家長。我恨,恨他們把我那個清純可人的美樹變成了一個蕩|婦!”


    “光郎君……”上杉美樹震驚地眼眸中,終於流露出一絲不安。她自以為那個包容、天真的男子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楊帆靜靜地看著兩人,時而男子用蹩腳的東瀛語,時而女子】vding】vdiǎn】v小】v說,.︾.o△改說拗口漢語,沒有什麽興致再聽下去,便轉頭看向天際的那場大戰。曹化淳的實力,明顯要比那個黑影高出一個檔次,可以說,那個黑影能夠撐到現在,完全是靠著那隱匿和躲避的手段。但是在曹化淳連續不斷的打擊之下,那人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了。


    白衣男子看著楊帆的背影,冷笑道:“美樹啊。你知道嗎?當你被你那三個哥哥奪走**的那一晚,對於我來說。是有多麽殘酷嗎?他們三個惡魔,就這樣蹂躪了我的美樹。一個晚上!”


    男子每一次情緒激動,那傷口便崩裂開,流出汩汩的鮮血。上杉美樹用布條堵著傷口,哭喪著喊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光郎君……”


    “他們是惡魔。知道我不能行房事,失去了男人本來應該有的能力,卻把你帶到了我的生命裏。我的美樹,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哪怕你被玷汙了,我都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沒看見。而那些惡魔們,卻借著種種理由,一次次的讓你淪陷,讓你癲狂,我恨啊,恨我沒有能力讓你得到應有的幸福,卻看著你一步步淪落,墮落到在自己的幾個哥哥羞辱下找到應有的快感。”男子的手一直摸著上杉美樹的臉頰,然後摸著背後那柔順的發梢。笑得很慘。“我明白,不能再讓我的美樹這樣淪陷下去了,我帶著你們來到大明,複仇的同時。我更想將你的那三位喪心病狂的無恥哥哥殺死!所以就在剛剛,除了千澤君,死在了我的那位仇人手下。癱瘓了的千雲君,還有千博君。都被我,殺死了。”


    “不!”上杉美樹痛苦著。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白衣男子的報複計劃之中,竟然還有對上杉氏,她的幾位哥哥的。沒有錯,她是和自己的幾位哥哥有那什麽,但是她是愛這個男子的,即使每每她寂寞之時,想要索要男子的愛,都被百般理由推脫,她還是愛,沒想到這樣一次次的拒絕下,是一個男子多麽大的傷痛。


    男子摟住上杉美樹的脖子,笑道:“我的好美樹,再見了。”


    “不……你別死。大家長一定會救我們……”然而她連話都還沒說完,便被什麽東西刺穿了脖頸。那是一枚很長的發簪。上杉美樹清楚地記得,那發簪,便是那教她學琵琶的婆婆給她的。


    ……


    ……


    上杉美樹的瞳孔漸漸放大,在她腦海裏回憶起那些快樂的小時候,與那位婆婆學琵琶的時候,那種愉快的生活。


    “婆婆。”


    “美樹,來。戴上它。”枯手拿著桃木梳子,綰起的青絲上多了一支發簪。老婆婆坐在櫻花樹下,那藍底的碎花和服,在陽光下很幹淨。她臉上的褶子笑得皺到了一起,“我的美樹終於長大了。”


    “謝謝婆婆。”


    “美樹啊,這枚簪子別丟了。若是遇到危險,或者那個男子辜負了你,把它刺進那人的胸口。婆婆這一輩子,就是因為瞎了眼,信錯了男人,才會落到如此地步的。”老婆婆苦澀道。


    “美樹有幾位哥哥保護,誰敢欺負美樹。”臉上稚氣未脫的女孩兒底氣十足道。


    婆婆撫摸著女孩兒柔順的青絲,道:“他們還能護你一輩子嗎?女子,得靠自己,信不得別人!”


    “可是哥哥不是別人啊。”


    “……”


    “爹爹昨天不給我買梅子醬,美樹拿玉簪打爹爹去!”


    “丫頭,算了。還是等你長再大diǎn給你吧。”老婆婆一臉無奈,欲收起發簪。女孩兒俏皮地將頭一別,鑽到老者懷裏,撒嬌道:“婆婆真呆,美樹和您開玩笑呢。”


    而現在,美樹已然變成了他人婦,卻被他人用簪子狠狠地刺入了脖頸。她無助地眼神如死灰一般,她再一次選擇信任自己的夫君,換來的卻是入喉的發簪。


    男子隻是靜靜地湊在上杉美樹的耳邊,喃喃道:“對不起了,我的美樹。”他感受著懷中的女子慢慢地失去了動靜。他拍打著女子的背部,輕聲細語著:“櫻花盛開下,那時候的美樹,才是真正的美樹。我也要死了,我怕我的美樹就這樣墮落下去,所以,看著你走,我才安心地死去。所以,我沒有輸。你的那些可惡的哥哥,一個個的,都被我殺了,你就安心地走吧。”


    楊帆回過頭,盯著那雙溺愛地寵著女子的眼睛,呢喃道:“洛尊,是你沒錯吧。”他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隻可以當年的那張臉,早就麵目全非。白衣男子陰笑著,撕去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猙獰,帶有刀疤的臉,冷冷道:“楊帆,好久不見了。”


    楊帆看著女子被刺穿的脖頸,搖頭歎道:“做了東瀛人,別的沒學會,那份變態和極致的美,倒是學來了,可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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