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初嘴角溢出鮮血,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賭鬥。沒有人知道商枯長的實力究竟到了一個如何的水平,但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自信而且大膽的站出來,說我可能打敗商枯長。沒有那個人的出現,比他老的都死去了,與他同輩之人中,年輕時候被他力壓一頭,到了年邁之時,他是更上一層樓,然而其餘人都紛紛走下坡路。


    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楊帆欲意討伐商賊,所以萬年寺的白衣僧迢迢千裏來此撞鍾助威,張浮水本就有恩怨,躲在呂祖廟中也是悶聲撞鍾。秦婉初為了的則是情。


    這便是江湖。


    商枯長的實力,早已無限接近大圓滿,隱隱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就在剛剛那一刹那,白馬寺的那口黃呂大鍾碎了,裂成了七八塊,白衣僧額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沒有人知道是如何裂的,就如同當初那碎裂開來的玉璽一般。


    二裏地外,呂祖廟堂,本就是全真教的道場,然而此刻,張浮水卻如同一個撞鍾小道童一般,堅持著。哪怕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也要這樣,發出自己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微弱,微弱到連商枯長都不在意。


    看著搖搖欲墜的秦婉初,商枯長聲音淡淡地道:“蜉蝣撼樹,不知死活。”


    後邊的劉宗敏早就對那個秦婉初垂涎三尺了,見那秦婉初搖搖晃晃的樣子,立馬來了勁,馬腹一夾。喝道:“給我衝,媽了個巴子。給我把那個妖女宰了!”


    然而大軍還沒前進,天空中就飛過去一個半人高的身影。一下就將朝前倒下來的秦婉初馱在背上,小南北光溜溜的腦袋恰好ding在了那豐滿的胸脯之中。小南北未經人事,不懂那柔軟的肉團是何物,隻是感覺這個大姐姐的肉還挺多的。


    然而這不是什麽關鍵,而是秦婉初身上衣服上的流蘇落下來,遮住了南北的眼睛。小和尚身影在空中晃了兩下,然後朝遠去飛起,邊飛邊喊著:“大姐姐,南北看不見路啦!”


    緩過神來的秦婉初。低頭看了眼那被遮住的小光頭,⊕£ding⊕£diǎn⊕£小⊕£說,.≈.ov<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臉一紅,將自己的衣服往旁邊一瞥,還感覺到自己的柳腰上兩隻小手牢牢地抓著自己的衣服。小南北自然不知道秦婉初的尷尬,腦袋拱了拱,道:“大姐姐你憋動啦,南北恐高,不太會飛啦!”


    見到這個可愛的小南北,秦婉初兩頰一抹紅。問道:“誰讓你來的?”


    小南北有些耿直,道:“楊大哥叫我來的。姐姐你身上肉真多,該減肥了!”


    “……”


    卜老道看著秦婉初離去,天師令收回袖袍。轉身就走,道:“大軍回營,守住城門!”他抬頭看了眼更加熾耀的黃色光柱。冷哼一聲,“得去收拾那個孽徒了!”


    卜老道在洛陽城風馳電掣一般。飛入皇宮,看到李自成領著一千軍隊圍著皇宮。幾十個起義軍正躺在地上嗷嗷叫喚。他們的臉上插滿了魚鱗。卜老道定睛望去,六個老頭子竟然在自己殿門前煮火鍋……


    麵對大門的老頭子拿著柄菜刀,將去了魚鱗的大魚從冰盒之中撈出來,將魚片削入鍋中,朵朵芙蓉浮出水麵,幾個老頭子愉快的吃著。


    “這頭魚感情老哥您留著這時候吃啊,好味道,這火鍋吃得舒爽!哈哈,他娘的,在皇宮這樣吃火鍋,也就咱哥們幾個幹得出來了,痛快!”


    “哥幾個,紮手的diǎn子來了。”


    “噗。”側麵坐著的刀疤老頭吐掉魚刺,道:“看來那丫頭敗了。”


    “人家老江湖了,李長生、秦丫頭都是雛兒,哪裏鬥得過商賊,哥幾個,幹上一票?”帶著眼罩的老頭掏出插在胸口的殺豬刀,在台階上磨刀霍霍。


    卜老道負手冷哼道:“關東六匪?嗬嗬,今日真是破天荒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往裏頭來湊,真當我商枯長是好惹的不成?”


    木屋邊的老頭站起來,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十年前為了老婆子我去了京城,那筆賬,該是清算的時候了。”他們都是老江湖,做了一生的馬匪,唯獨老大哥,卻是個出家到了半路,最後為了一個女人快意江湖的豪傑,也隻有他,年輕時候能夠和商枯長站在同一高度,其餘的五人,實力平平,恐怕連先天中境都沒有攀上。


    “哼。一個油盡燈枯,還有五個加起來還不夠本道一招的,還在這裏賣弄的喝酒吃肉,真當自己是絕世高手?”


    “哪加上我們兩個,入不入你商枯長的法眼?”空中二老至。守墓老者以及瞎眼老道落地,場麵變得複雜起來。商枯長轉過身來,看著兩個老頭,眼色更加的狠戾起來,道:“莫非你也要和我作對?”


    他這話是對瞎眼老道說的,他們兩個是兄弟,也是同門,最後連這樣的關係都要走到對立的局麵當中,這讓商枯長有些惱怒。


    “為何我不能?”瞎眼老道淡定地問道。那座破道觀,是夢想和道心的地方,在那裏,年少時的商枯長和商雲長盤發向道,然而將近兩個甲子過去了,一人不忘初心,一人劍走偏鋒。瞎眼老道來之時,便做好了歸不去的下場,衣缽傳承,道觀多了為如同張浮水一般的年輕人。


    同樣的,守墓老者也來了。行三癡閱盡不器藏書,折道而返,不出仕,依舊長衫而歸,接替這個佝僂著腰的守墓老者,依舊是那盤棋,依舊是空山一人。行三癡的心境,在經曆這番紅塵之後,踏回到了原處,一切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各有歸處。


    “好!好一個為何不能!”卜老道天師令一轉,笑道:“你們以為拖延住我,讓那個孽徒繼承黃袍,然後就可以與我匹敵了?哈哈,我商枯長攻人心計,豈會不知這等把戲。給我死!”


    天師令金光大熾。


    砰!


    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從大殿之中竄入雲霄的光柱,如同冰裂一般,碎裂了。大殿之前,筷子上夾著的魚片重新滑入到鍋中,瞎眼老道那隻還能依稀看得清東西的濁眼眯縫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是的,破裂了。


    卜老道最後的那顆棋子,便是楊帆丹田之內的那尊東華帝君法相。這一刻,直接炸開來,楊帆的丹田盡毀,血染黃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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