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他何宇非一出現就能分走她一半的財產,奪走她的大權呢?對這一點,何如玉十分不服,何況她是父親最疼愛的孩子呢,就連她執意嫁給周天祥,完全不顧父母的勸阻,父親最後也妥協了,還為她補辦了一個像樣的婚禮,可見何震先多麽疼愛這個掌上明珠。


    何宇非剛下樓,就遇到一個風風火火的男人,他大踏步地走過去,何宇非注意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眯了下眼睛,這人該是何如玉的丈夫周天祥了,何宇非也看過這個人的相片。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天祥的背影,他感覺這人一身邪氣。


    周天祥沒敲門就直接進了何如玉的辦公室,第一眼就先看到了地上的信,他低頭撿了起來,就一下扔到何如玉的老板桌上:“那人呢?還沒來嗎?”


    何如玉坐回椅子上:“剛走,你沒遇到嗎?”


    周天祥想了想:“哦,就是剛才在那個陌生人吧?是不是穿著米色的襯衣?我沒細看,不過我覺得這人有點邪氣,滿身邪氣。”


    “什麽邪氣?”難得聽到周天祥說出一句正經話或有建設性意見的話,何如玉就好奇地問。


    周天祥搖搖頭:“貪財唄!他肯定是衝你錢來的,知道這兩年你做大了,開了十幾家連鎖店,他就蹦出來充大尾巴狼了,你可別被唬住。”


    何如玉斜了他一眼:“唬住?你看信。”


    周天祥從信封中抽出信,展開看了一會兒,一臉氣憤:“憑什麽?他們這麽做也太欺負人了?這一張破紙就成了咱們最大的股東?這肯定是騙人的,他再來,你讓我對付他,直接把他打出去。”周天祥憤憤不平:“騙到老子頭上,哼!我得叫他知道厲害!”


    一看周天祥要耍橫的架式,何如玉就煩:“行了,你就知道打打打。”何如玉不滿地看他一眼:“下次再進了派出所,別想讓我撈你出來。”


    周天祥不以為然地笑了:“上次不是喝多了酒嗎?”說著他走近何如玉:“人無完人,對吧?咱們現在得一致對外,你別盯著我那點小毛病了,還是盯著那個何宇非吧。”他討好地攬著何如玉的肩膀以示親昵。


    “行了行了,你走吧”何如玉想用力甩開他。


    “我會自己處理的。”何如玉後悔昨晚和他說何宇非的事了,周天祥這人除了吃喝玩樂,別的事都指望不上他。


    “那,好吧,小玉,我卡上的錢不多了,這兩天必須打上,我有急用。”


    何如玉甩開他的胳膊:“前幾天不是才剛剛”她氣得說不下去了。


    “我人緣好,朋友多,應酬多,沒辦法,總得有個來往吧,再說我是你的丈夫,出手也不能太小氣了,怕丟了你的臉。對了,我前天給你拉的那單生意,做成沒有啊?”


    何如玉一聽就來了氣:“還好意思說?那是什麽狐朋狗友啊?以後這樣的騙子別招他。”


    周天祥納悶:“他說是大公司的主管呢,怎麽是騙子呢?”


    “主管?管吃管喝吧?說起業務方麵的事情,漏洞百出,不是騙子也是個不靠譜的人。”


    周天祥心中有數,好敢十分解釋:“別生氣,以後我注意點,找點靠譜的合作夥伴,我還花了八千請他呢,白花了冤枉錢。”


    這種把戲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這種戲法也是周天祥要錢的一種形式,何如玉明知其中有詐,也不願意多說他。


    “那,我這些幫你拉客戶的經費,你總得報給我吧?”


    周天祥繼續毫不臉紅地說著。


    “你快走,別讓我再看到你!”何如玉真不想看到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了,遊手好閑也就罷了,在金錢上還是個無底洞。


    看到何如玉生氣了,周天祥稍稍停了一下。


    ―――――――――――――――――――――――――――


    祝曉偉在辦公室裏翻閱材料,他有點心不在焉。這時他的助理優雅性感地走了進來,一臉嫵媚的笑容,那聲音更是溫柔之極,似乎要柔出水來:“祝總,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出去散個步?”


    祝曉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也沒有回答她,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表演,洪潔繼續撒嬌般地勸說著:“有個地主真的很賞心悅目呢,你真不想去?”她站到老板桌前,既近距離,又不太靠近他,這是她認為最安全的距離,進退有餘的距離。身體的距離可以保持,眼睛裏的火力卻無法克製……祝曉偉還是低下頭繼續看材料,仿佛沒有看到她的樣子……


    ――――――――――――――――――――――――――――――――――――――――――――――


    祝曉偉和朋友在吃飯,席間一人提出:“祝總,你太太可好久不見了,不要總是金屋藏嬌嘛,帶出來讓我們欣賞一下。全國咱不知道,在整個市裏,在我們見過的女人裏麵,你太太可是大美人呢。”


    “她不在喜歡應酬。”祝曉偉喝了口酒,如實回答。


    沒想到大家都笑了,一個朋友笑話他:“說白了吧,祝總就是小氣,天天抱著美女,讓咱們看一眼、過過眼癮的機會都給剝奪了。”


    祝曉偉笑了笑:“她不太愛熱鬧!”


    “哈哈,越描越黑了。”


    又是一片笑聲響起。雖然知道這是玩笑,祝曉偉臉上還是閃過一絲不快。這回是顧欣然自己不願意出來的,倒讓人家誤會。顧欣然的美麗自然是其他這些男人的妻子女友無法企及的,她的清純美麗是藐視一切的美,讓同場女人黯然失色的美,雖然她一直低調,不張不揚,但不愛言語的安靜淡然中,就又增加了一份神秘和傲氣。


    在眾人麵前,和在家裏的顧欣然完全不同的,在家裏她是小鳥依人的怯怯的樣子,特別是在公婆麵前,她更加緊張,仿佛永遠都融不成一家人的樣子。想到這裏,祝曉偉心裏的不快又增加了一分,顧欣然不笨,卻不會討公婆喜歡,甚至不會討老公喜歡。在祝曉偉麵前,她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總是對他缺少一份該有的熱情,這是她最大的缺點,這讓他很糾結。而這份缺失,偏偏別人身就有……


    ―――――――――――――――


    看到何如玉生氣了,周天祥就往外走,臨關門時他提醒著:“錢啊,別忘了,不用太多,先打一萬就行,那些經費你可以先欠著,以後再補。”


    一萬?一萬能堅持幾天?這個男人的胃口可是越來越大了,幸好她聽從劉家群的建議,沒同意給周天祥辦信用卡,否則天天跟在他後麵給他還債。


    何宇非並沒有走遠,他在外麵等著看周天祥的去向。


    周天祥這個女婿在父親眼中一無是處,除了長得帥氣,能說會道,隻會哄何如玉的錢,此人絕對心術不正。何宇非看到周天祥開車得意地走了,他叫了輛出租車,也尾隨其後,看周天祥到底在忙些什麽。


    周天祥的影子在門口消失後,何如玉長長地出了口氣,總算是又走了一個鬧心的。她以為她是父親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子女,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何宇非。不管私生子也好,冒充的也罷,父親的信可是千真萬確,何如玉對父親的字非常熟悉,她是父親培養出來的,一直在他手下工作,即使父親不在身邊,他們父女還經常通信,筆跡是不會看錯的。


    何如玉越想覺得倒黴,父親不在了,母親身體不好,丈夫又不爭氣,還有父親的產業需要她去守護,她都感覺自己要徹底要累垮了。父親還給她帶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讓哥哥掌握生殺大權,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何如玉一直以為她是父親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哪想到,還會另有其他人呢?幸好何如玉還有個超級得力助手劉家群。


    “小麗,叫劉經理過來。”接到何如玉的電話,秘書小麗趕緊走了進來:“何總,劉經理今天請假了,您忘記了嗎?他跟您親自請過假的。”


    何如玉努力地想著,這幾天太亂,好像影影綽綽有這回事,但是真想不起來了。


    小麗見狀趕緊提醒:“何總,劉經理他父親生病了,是不是得讓記趕緊回來,需要我打電話叫他嗎?現在?”


    何如玉搖了搖頭:“算了,等一會兒我自己找他。對了,你安排人去看望一下他父親,劉叔叔不是昨天才過來嗎?怎麽今天就病了?”


    劉家群非常敬重和關心何如玉,他叮囑過小麗,如果何總有什麽事,一定及時通知他。小麗走出去就趕緊打了個電話:“劉經理,不知道什麽事,何總好像很不高興,應該不僅僅是為她老公。何總剛才找你來著,知道你父親生病,又不讓找你了。”


    “我馬上就過去。”在這種時候,沒有急事,何如玉應該是不會打擾他的。


    “你父親在哪家醫院啊?何總安排我們去看他。”


    劉家群心中一熱:“不用了,有這份心意就行了。”


    劉家群還是及時趕回來了,看到他進來,何如玉有些驚訝和驚喜:“哎?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麽回來了?”


    “病情已經穩定了,我還是過來看看。”劉家群微笑著回答。


    “你走了,那裏還有人照顧老人家嗎?”何如玉有點愧疚,她關心地詢問著。


    “我弟弟在那裏,沒事,你放心吧。”


    何如玉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感慨著:“有父親真好!”她臉上的情緒更加低落起來。


    難道她是想念父親了?還是隻是現在一時的觸情生情?劉家群一進來就注意地觀察著何如玉,看她的情緒很低落,他猜測一定發生了什麽事:“何總,你,不舒服嗎?”


    “唉!一言難盡!怎麽說呢?你坐下,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何如玉如實說出了父親的決定,還有何宇非的出現。“你是這裏的老人了,和我父親關係也一直不錯,你知道這個人嗎?他在生前跟你提過嗎?”


    劉家群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如果有幾句的話,我也會有印象。”


    “哦!”一個哦字裏有深深的遺憾,何如玉以為父親會跟他信任的劉家群說個三言兩語。


    劉家群顯然也有很多疑惑:“這可真是意外,他真是你哥嗎?”


    “要不是,老頭子能讓一個外人來做總裁的位置?他沒這麽傻!”何如玉白了劉家群一眼。劉家群也歎了口氣,怎麽會這樣呢?真還是一點預兆沒有啊?


    “筆跡呢?”


    “他的手書我熟悉,不過,我還得找人鑒定一下筆跡。”何如玉把那封信給劉家群:“這個你來做,別人我不放心。”


    劉家群鄭重地接過來:“必須得慎重,你放心,我自己去辦。”


    “他真的是你哥啊?”


    “老頭子說是就是吧,不瞞你說,我媽說,他外麵可能還有孩子呢,遇到*爸爸,沒辦法!”何如玉苦笑著。


    劉家群也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他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持有的股份。你和老爺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現在也沒人可問了,這事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你媽怎麽說。”


    “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她知道這事,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那她什麽意思?”劉家群覺得,如果何夫人極力反對,這事也許能緩一下。


    “我媽說,這是早早晚晚的事,來了,你就接著。唉!”何如玉低聲和劉家群說了幾句話,劉家群驚訝了:“原來是這樣,有點複雜。”


    “可不是嗎?”何如玉一籌莫展。


    ――――――――――――――――――――――――――――


    劉家群辦事果然得力,第三天就拿到了筆跡鑒定書,他看到了滿臉期待的何如玉,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和你給我的幾份,筆跡完全一致。”


    何如玉失望地砸了下桌麵:“看來是沒辦法了。”


    “暫時還想不到,不過他不是告訴你,不會明著奪你的位置嗎?”劉家群安慰何如玉。


    “你信嗎?估計他是緩兵之計吧。”何如玉真不知該怎麽辦好了?以她的了解,父親應該不會那麽傻,把自己女兒的權力硬生生塞給一個外人,可是她從心理上就十分反感。“我做個dna鑒定怎樣?”何如玉忽然想起來。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沒辦法否定這個遺囑,老爺子隻說是兒子,又沒說親生不親生。”


    何如玉泄氣地靠在椅子上。


    ―――――――――――――――――――――――


    在何如玉愁眉不展的時候,她老公周天祥正在外麵花天酒地呢,在酒吧裏左擁右抱地,一會兒親這個,一會兒摟那個,好不自在。有一個客人認識何如玉,他悄然和身邊那個人介紹:“看到那個男人沒有?何總的丈夫!”


    另一個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何總?”


    “沒錯,不信咱打個賭?”


    兩個人碰了一下酒杯:“真是無奇不有呢!”他們這酒還沒喝下去,周天祥那邊就打了起來,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也看不清誰打誰,糾纏在一起,隻聽到唏哩嘩啦,又哭又喊的,亂成了一團。很快有服務生走過來用力拉開了他們,周天祥臉上不知被誰抓破了,他用手抹一下傷口,看到手上有點血跡,周天祥頓時惱羞成怒,立刻發了瘋似的衝向另一個女人,幸虧她躲得快,旁邊又有人攔著,周天祥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他媽的,你個臭*,拿了老子的錢,還裝清純,今晚你要是不讓我高興了,我非把這裏砸個稀巴爛!”他嘴裏又吐出一串罵人的話,這時兩個保鏢過來,黑著臉把周天祥往外脫,一看人家真來硬的,周天祥立刻變了一副嘴臉:“幹嗎你們這是?我可是你們的vip,小心我告你們。”兩個保鏢沒被唬住。周天祥又抬出一個人:“我可是你老板的朋友,小心你們丟掉工作啊。”一個小夥子不屑一顧地瞅他一眼:“閉上嘴,我可不管你是什麽p,隻要是搗亂的,必須給我老實點。”


    周天祥在掙紮中被拖出去了。在一個角落裏,還坐著一個黑著臉的何宇非。


    ―――――――――――――――――――


    莊曉靜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著濕淥淥的頭發,一邊往沙發處走去,手機早響了半天了,她的頭發沒洗好,就耽擱了兩分鍾,她打開手機一看,立刻緊張了起來,趕緊撥了號碼:“喂,啊,沒聽到,對不起啊!我剛才在洗頭,真的沒事,我保證。嗯,是的,那錢到賬了,謝謝你啊。”莊曉靜放下手機,長出了一口氣。


    ――――――――――――――――――――


    劉家群和何如玉兩人又在辦公室裏商量了半天。


    “這樣,咱們也別激烈反對,慢慢了解他,看他是什麽意思?說起來,這事咱們總是被動的,越急就越被動了。”


    聽劉家群這麽說,何如玉的心裏才寬鬆了些。何如玉非常感激劉家群,如果不是有他,這幾家超市早就關門了,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撐不起來,她這個總裁當得有點吃力,多虧有劉家群在,才能逢凶化吉。


    “老頭子看人是很有眼光的,要不是他培養了一個全能的你,我早就焦頭爛額了。”何如玉由衷地感激劉家群。


    劉家群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何震先也給了劉家群一點股份,這也是一種激勵,讓他更好地留在公司幫助何如玉。何震先算是看透了,他那三個親兒子隻會算計他的財產,隻會和何如玉爭奪利益,一點忙也幫不上。所以他寧可培養一個信得過的下屬來輔佐女兒,也不讓血緣親情來冒險。


    何如玉給他一張紙條:“家群,這是那個何宇非的電話,你有時間和他接觸一下,看來早晚得和他打交道了。”


    劉家群接過紙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何如玉:“你順便了解一下這個人。”


    劉家群忽然想到了什麽,和何如玉小聲說了幾句,何如玉頓時高興起來:“不管行不行,咱們都要試一下,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劉家群對何宇非這個人已經知道一點,何震先在臨終前對他說過一句話,說會找個人和劉家群一起幫助何如玉。何如玉善良、心軟,對周天祥又管不了,這是讓何震先最擔心的一個孩子。


    ――――――――――――――――――――――――――


    莊曉靜喂好女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坐了半天,就又去找出那個舊的桃核,盯著看了一會兒,她拿過手機,猶豫著,最後還是把手機扔到一邊,又仔細地察看著這個桃核,仿佛裏麵有什麽重大的秘密一樣,是不是有什麽秘密呢?憑感覺,她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些她所不知道的故事,可是,那是什麽呢?她這樣默默地看了半天,憑空猜想了一會兒,又把桃核放了回去。


    ―――――――――――――――――――――――――――


    早上,顧欣然鼓足勇氣問:“這個周末咱們去看桃花好嗎?聽說現在開得正好。”


    祝曉偉狐疑地看著顧欣然,顧欣然感覺有些不自然,連忙說:“你要忙就算了,我就隨便一說”


    祝曉偉冷淡地拒絕:“我討厭那些輕浮的東西,你難道忘記了?以後別再提這些事!”


    顧欣然想說桃花的美麗是絢爛和純潔的,哪裏輕浮了?但嘴唇動了一下,什麽也沒說出來。她看到祝曉偉眼中有明顯的不滿。


    一說桃花,祝曉偉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曾在一個桃花節上看到顧欣然最美麗最燦爛最動人的笑容,但是她不是對他笑的,所以他一直耿耿於懷。


    因為顧欣然說起桃花,祝曉偉的心情就不太好,上班時他又接到一個神秘電話:“幹嗎?行了,我給的錢已經夠多了,如果你敢再提條件,先把那些錢都還我,大不了說明真相,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你了,


    “就是隨便聊個天,看你想多了,沒事沒事,有空再聊。”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


    合上手機,祝曉偉一臉不悅,她還想威脅他一輩子嗎?


    ―――――――――――――――――――――――――――


    祝曉偉走了,顧欣然還是無事可做,就在家轉悠,裏外都察看了,一切安好,潔淨,她都不知自己該幹什麽了。這套房子不是獨立的別墅,位置在十二樓的中間,這是顧欣然自己挑選的房子。


    結婚的時候是公婆給選的一套別墅,單獨的二層樓,比這一套大多了,那位置是一個標準的富人區,裏麵出入的都是穿名牌、坐豪車的人,個個都是非富即貴,當然也有*的小三,越是這種人,她們打扮就更上心,更注重名牌效應,更重視別人的眼光和評論,為了不讓瞧不起,她們更是頤指氣使、趾高氣揚的,真正的原配倒是淡定和低調些,即使有高傲的氣勢,也不是強裝出來的,而像是比較自然地與人合為一體,像祝媽媽就是這樣,有點不怒自威的氣勢。


    雖然這是富人區,人與人之間還是很有距離感,女人見麵先多打量人家的服裝和車輛的品牌,以此來推測人家價值幾何,男人倒不怎麽在意這些,都是來去匆匆地,不管是醜的還是英俊的,不管是高的和矮的,都自有一種威嚴。這個小區不像一般小區那樣,住久了的鄰居會見麵打個招呼,至少也會微笑著,算是個點頭之交,每個樓下都常有老人孩子在那裏轉悠著,熱鬧著。


    這裏麵的住戶也不少,但經常居家的不多,沒呆幾個月,顧欣然就感覺超級壓抑,她又想搬家,想住到比較接地氣的地方。那時正在剛搬出來,祝曉偉對顧欣然言聽計從,別說搬個家,要個星球,他也會去想辦法,他更想離開,因為父母老是打擾他,幹涉他的自由。


    祝家父母的房子和兩人的新房相鄰,說實話,這也是顧欣然不自在的原因。但這點距離也沒保住,為了吃飯方便,公婆直接讓他們搬回去跟他們一起住,婆婆總是居高臨下的樣子,對她不冷不熱的,仿佛真是她搶走了祝曉偉,奪去了他對婆婆的感情一樣,顧欣然在婆婆麵前,經常會有虧欠她的感覺,特別是看到婆婆那種埋怨的眼神時,她更感覺自己是掠奪他寶貝兒子的人。


    和公婆住在一起的時候,婆婆便是各種管著。經常讓他們這樣那樣,祝曉偉和顧欣然就像是完全被監督的、不自由的新婚夫婦。當顧欣然透露出想搬家這個意思的時候,正好醫生也是這個意思,所以祝曉偉比誰都積極,立刻帶著顧欣然去選房子,雖然同在一個小區,但還算是選了較遠的距離。怕母親反對,他還先斬後奏,鑰匙拿到手了,準備搬家時才告知父母。這件事情讓祝媽媽心裏十分不痛快。祝家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怎麽會讓他離開她的視線呢?祝爸爸還算理解:年輕人嘛,得給他們一點自由的空間。


    顧欣然和祝曉偉在婆婆的一臉不情願中搬了家,兩人像被放飛的小鳥,很是得意了幾天。不過這種狀況也沒有太持久,祝媽媽也在他們附近買了套房子,走路的話也就十幾分鍾,開車一會兒就到了。而且還和他們倆約定好了,每個周末都要回家吃飯,與父母團聚。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至今。


    ―――――――――――――――――――――――


    在室內看了一圈,顧欣然覺得有點遺憾,這房子裝飾雖好,卻不是自己監督辦理的,因為這是現成的精裝修房,他們拎包就入住了,當時也是看中這一點,為了能快點搬家,特別需要這樣的房子。在沒住進來之前,這裏已經什麽都給準備好了,根本沒有需要他們添置任何東西。顧欣然感覺有點像入住酒店,不過他們倆擱誰都不懂裝修房子,最後商量好,直接選擇了精裝房,省了裝修這一大麻煩。


    顧欣然走到窗口,輕輕地撫摸著粉色的窗紗,說實話,如果是她選擇的話,會要淺綠或淺藍色的,她喜歡比較冷點的色調。她覺得冷色調讓人更安靜、心情平靜,更有利於睡眠,她的想法正好和設計師的理念相反,設計師喜歡在臥室和家裏用暖色調,顯得明亮和溫暖。


    顧欣然悠然站在窗台的時候,卻不知道有雙眼睛正在盯著她,盯在她美麗的臉上。


    ―――――――――――――――――――――――――


    知道莊曉靜最近的乳汁少,顧欣然就到超市買了一大包奶粉,她專門留意過菲菲喝過的奶粉品牌,是很尋常的牌子,她就去買了些高檔的奶粉,這樣可能更好些。提著兩包東西,顧欣然開開心心地去看莊曉靜和女兒菲菲。看到孩子,顧欣然又抱又親地,和孩子玩了半天。顧欣然每次來都是這樣,總誇半天小寶貝,又帶來很多禮物,恨不能把商店都給她們買過來,顧欣然對閨密的好,遠遠超過親姐妹。


    莊曉靜隻是在一邊微笑著看著,看女兒被逗得笑起來,她把嘴角拉得更長一些。顧欣然對她越好,莊曉靜就越有負擔,比如此刻,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顧欣然,過了一會兒,好像是拿定了主意,她從一個衣櫥裏拿出一個普通的桃核項鏈,上麵穿著的紅繩都有些舊了,顯然不是新買的,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拿給顧欣然:“給你!”


    顧欣然好奇地接過來:“給我的禮物?怎麽會是舊的?”


    莊曉靜觀察著顧欣然的表情:“你不認識嗎?”


    顧欣然仔細觀察著,搖了搖頭:“我的嗎?”


    莊曉靜複雜地看著她:“這個,是你出院時落在醫院裏的,我當時去看你,可是你剛好出院。一個護士說你有個東西落在*頭櫃中了,她看著不是什麽值錢的,就要扔,被我要過來了。”


    “我怎麽一點印象沒有啊?”顧欣然翻來覆去地看著。


    莊曉靜沒有說真話,當時護士說,祝曉偉安排她把這些沒用的東西全都扔掉,包括這個項鏈,但是被莊曉靜正好看到,就要了下來。


    “總算是物歸原主了,謝謝你曉靜,你還為我保留了這麽久。”顧欣然十分高興,她總有一點和過去有關的東西了,怎麽會不高興呢?過去的記憶沒有了,連舊物都沒有一點,這又讓人情何以堪呢?


    看到顧欣然開心的樣子,莊曉靜盡量平靜地解釋:“一忙就忘記給你了,應該早給你的。對了,這個東西最好不要讓祝曉偉注意到。這麽低廉的東西,他肯定不會喜歡。”


    “可是我很喜歡,我給它換一個新的紅繩,這樣就好看了!”看起來,顧欣然對這東西愛不釋手。


    “聽說這東西能避邪,你正好可以以這個名義多買幾個,還有類似的手鏈,你都戴著,說不定還真有效果呢。你不是說祝曉偉很煩你做惡夢嗎?用這個試試?”莊曉靜提醒著。


    顧欣然高興地點點頭:“還是你最好,總為我著想。”她親昵地攬了下好友。


    聽到這話,莊曉靜的臉上有幾分慚愧。


    顧欣然忽然想起來:“曉靜,這是誰送給我的?你知道吧?”


    “你在大街上撿到的,當時你是這麽說的,後來你就不怎麽戴它了”


    “哦,是這樣啊,我怎麽一點一點點的記憶都沒有了呢?即使看到這東西,也是十分陌生呢,好像不是我的東西。”顧欣然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項鏈看著:“我覺得它還挺美,你覺得呢?”


    莊曉靜如實說:“我倒沒看出什麽美感,不過,這是與你有關的東西,唯一的東西,所以你要保存好。”


    顧欣然又親昵了攬了下莊曉靜的胳膊:“當然,這是我的曆史。”


    ―――――――――――――――


    從莊曉靜家出來,顧欣然一邊走一邊觀察著這個項鏈,這是清漆呢還是年代久遠磨平了?桃核的表麵已經比較光滑了。她走到一個小手飾店裏,果然看到很多嶄新的桃核飾品,


    顧欣然走到一個小手飾店裏,果然看到很多嶄新的桃核飾品,價格也低廉,她買了幾個桃核的手鏈和像佛珠般的長串項鏈,也買了一根紅繩,在現場就更換了起來。顧欣然在小店裏細細觀察過了,唯獨沒有核桃項鏈,看來這東西還是稀有之物呢。站在櫃櫥麵前,有那麽幾秒時間,她有點恍惚,有點疑問,會不會是某個人送給她的呢?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這也能胡思亂想嗎?


    ――――――――――――


    祝曉偉回家的時候,就感覺顧欣然有些不同,整個人神采奕奕的,走路也輕盈起來,他打量著她:“你今天去哪了?”


    “看我幹女兒去了。”顧欣然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很多。


    “去吧,多去看看,說不定咱們就能很快生一個親女兒。”祝曉偉鼓勵她。


    顧欣然笑著點了下頭,拿著包往臥室走,祝曉偉忽然抓起顧欣然的手腕:“這是什麽?”


    “桃核的手鏈,還有項鏈,我買了好幾個呢。據說能避邪,也許能治做惡夢呢。”她又顯擺出自己的另一個手鏈。這是莊曉靜提前教過她的,所以說起來比較順暢和自然。


    祝曉偉不置可否地笑了:“這個你也信?好吧,隨你高興,但是出席活動或去咱家時不許戴這個,媽媽不會喜歡的。還有你那些不是名牌的服裝,媽媽很有意見,以後去見她,一定打扮得漂亮些,讓她喜歡。”


    “嗯,我記住了!”雖然這些話不讓她喜歡,但顧欣然還是高興地應著,好心情有了,受傷的感覺都淡化了。吃完飯,顧欣然又去翻看祝曉偉和莊曉靜聯合寫的關於她的回憶錄,她雖然早已熟讀,卻還想從中找出一點關於項鏈的蛛絲馬跡。結果當然是又一次失望,不過,這沒影響她的好情緒。


    因為心情好還是怎麽的,這個夜晚果然睡得很踏實,顧欣然連夢都沒做一個,夢話也沒有說。早上醒來,祝曉偉都驚奇了,忍不住打趣道:“哈!桃核果然避邪了,要不今天給你買一堆去?”


    “有很多了,現在不要了!”顧欣然不自覺地摸了下胸前的項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祝曉偉走後,顧欣然摘下項鏈靜靜地看著,這項鏈是她唯一的舊物了,幸虧莊曉靜有心,替她保存下來,可是對顧欣然提的問題,莊曉靜都說不知道,比如這個是誰送的?她自己笑著搖了搖頭,她無親無故的,能有誰送?估計是自己買的,這麽廉價的禮物,誰送得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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