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很多人都知道,鴻濤是幹什麽的。因為這個人名氣太大了,就連我一個不會打架的學生都知道。而很多人提到鴻濤時,眼中都會露出崇拜之情。鴻濤,這個人絕對是當時很多人的偶像。


    當蘇含提了鴻濤的名字後,不少人都收起了輕視的笑容。他們用嫉妒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被初中生打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蘇含說過,她會對我好。她也真正的用行動證明了,她會對我好。


    當天下午,我們沒有參加軍訓結業典禮。帶著我,蘇含去了一個很普通的小區,那是鴻濤的家。


    在蘇含敲門的時候,我心裏有些緊張。因為我隻是聽說過鴻濤,卻沒有見過鴻濤。在我心裏,我一直覺得鴻濤是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因為他有紋身,有紋身的人往往是恐怖的。他們,比刀子更令人感到恐懼。


    當蘇含敲開門後,開門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看見那個中年人,蘇含很有禮貌的說,“周叔叔,鴻濤哥在嗎?”


    我以為蘇含認識那男人,男人會對蘇含很客氣。但他聽了蘇含的話後表情並不好,他隻是皺著眉頭說,“誰知道他死到哪去了?”


    哐的一聲,男人關上了門。站在門口,蘇含尷尬的對我笑,“混社會的人就是這樣。”


    沒有找到鴻濤,我和蘇含在樓下陰涼處等他。蘇含又打了幾個電話,她打聽到原來鴻濤前一天就出去了,鴻濤跟另一個更有名氣的人去了省裏。在省裏,他們正在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在這段時間,我們根本聯係不上鴻濤。


    想了想,蘇含對我說,“李思文,就算我哥不在,但我還是能幫你報仇。那個打你的初中生,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算了,就這樣吧。”


    無緣無故挨打,這讓我覺得十分憋屈。而且才開學,我就因為被打丟了很大的人。如果不報仇的話,我以後一定會被人看不起。那些追蘇含的,也肯定會更肆無忌憚。


    不過,我總是覺得蘇含和鴻濤的關係不那麽簡單。他們不是真正的親人,搞不好還會有什麽曖昧關係。我不想我的女朋友去求另一個男人,寧願丟了麵子也不想。


    歎了口氣,我和蘇含坐車回了家。回家的路上,蘇含也沒有和我說話。她隻是靜靜的望著窗外,似乎在想著什麽。被打的事,也讓我心裏很不好過。


    我是因為佩佩被打的,這件事我很想問問佩佩。但才回到家,我已經得到了答案。


    開門時,我發現門口堆了很多大包。家裏多了兩雙鞋,屋裏正傳來佩佩歡天喜地的叫聲。還沒等我關上門,佩佩立刻一臉欣喜的從裏麵衝了出來。她想像以前那樣撲在我身上,但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眼神突然變了。


    直覺告訴我,佩佩根本不知道我挨打的事。晁天明打我的事,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


    “思文,累壞了吧?”是我跑業務的媽媽回來了,她表情不錯,心情看著也不錯。


    見我在學校曬黑了,我媽顯得有點心疼。問了下我在學校的事,她又送了我一塊手表。那是一塊卡西歐的電子表,當我戴上後我發現佩佩也有一塊,隻不過我的是黑色,佩佩的是粉色,有點像是情侶表。


    兩家上下樓住了十幾年,這讓我們兩家關係十分親密。又拿了一些禮物,我媽讓佩佩送給她爸媽。接著我媽說,“我有點困了,你們餓了就出去吃點東西吧。”說完後,她給了我兩張票子。


    知道我媽很辛苦,我不忍心再打擾她。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我也顯得心事重重。


    “軍訓好玩嗎?”一起走了很久,佩佩終於跟我說話了。


    “還行吧,就是挺累的,曬的跟炭一樣。”我說。


    “本來你也不白。”佩佩不屑的瞟了我一眼。


    見佩佩開始諷刺我了,我知道她也不怎麽生氣了。不過我們那天荒唐的舉動,她也並沒有跟我提。


    就和她並肩走著,我總感覺她的手不經意間碰到我的手。我有種衝動,想拉住她白嫩的手抱住她。想哭,抱著她訴說心中的委屈。


    但我們發生過親密的舉動,我們的關係也變質了。我們的關係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麽純真,那麽純潔。現在的我們,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成為情人。第二,成為仇人。


    不知道說什麽,我們又靜靜的走了一會兒。走著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鞋帶開了。想了想,我叫住了她。然後蹲下身子,認真的為她係好鞋帶。


    在為她係鞋帶時,我心裏又是有點刺痛。然後我抬起頭,發現她正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同時,眼圈微紅。


    “佩佩,上次的事.........”


    剛想好好和她說說話,佩佩的電話突然響了。拿著電話,她叫出了一個讓我發抖的名字。


    “晁天明,怎麽了?”


    “恩,你來吧。”


    聽說晁天明要來,我的臉立刻變了色。然後我問她,“是那個追你的人要來?你們在一起了嗎?”


    “他對我挺好的。”佩佩臉上帶著一絲病容。


    沉默,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想回家躲著點那個晁天明,但我又怕佩佩被他占便宜。然後無奈,我隻能和佩佩一直往前走。


    在我們走的時候,我有好幾次想告訴她晁天明打我的事。但我不能說,我怕說了佩佩會更看不起我。而且就算我說了,佩佩也不可能會相信,她一定以為是我說別人壞話,想博取她的同情。


    再說了,我自己有女朋友,我能給佩佩什麽呢?讓她當我的小三?對不起那個同樣對我好的蘇含?


    在晁天明快來時,我心裏莫名的害怕起來。遠遠的,我聽見有人叫佩佩的名字。


    “佩佩!”是晁天明來了。穿了一套白色運動服,晁天明像極了白馬王子。從遠處走來,他看我的眼神中帶著嘲諷與不屑。越是走近,他的眼睛越亮。


    當他走近我後,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踢了我一腳不屑的說,“服嗎?”


    咬著牙,我沒有回答他。然後他看看佩佩驚訝的眼神,笑嘻嘻的說,“這回我不會跟你哥打架了。”


    “嗬嗬,你打的過他嗎?”佩佩撇了撇嘴。


    “是,我真打不過他!”又看了我一眼,晁天明大笑起來。


    可能是晁天明之前跟我吵架被佩佩說了,所以他沒告訴佩佩他打我的事。站著和我們說話的時候,晁天明也沒再理我。


    隨意說了幾句話,晁天明過來拉佩佩的手說,“佩佩,我們一會兒上歌廳玩啊?”


    “不去了,我要回家吃飯。”佩佩躲開了他的手。


    “去吧,不少人都在那呢,我就是特意來找你的。”晁天明有點不高興了,皺起眉頭。


    “不去了,我哥放假都回來了。”佩佩看看我。


    “叫他一起去唄。”晁天明問。


    “一起?”


    聽了他的話,佩佩詢問似的看向我。可能是點想去吧,她看向了我這個能保護她的哥哥。而晁天明,眼中也露出了古怪的目光。


    被晁天明咄咄的目光逼視著,我同意了。我不是發自內心的同意,而是有些怕了。我怕他會繼續打我,像之前那樣來學校狠狠的打我。同時,我還傻傻的認為,我可能會跟他搞好關係,之前的事就那麽算了。而且我沒和佩佩去過歌廳,心裏也有點想去。年紀還不大,還是單純的有點貪玩。


    真正的懦弱,從這裏開始。而我鬼使神差般的同意,也將我推向了更大的深淵。


    從沒去過歌廳的我,一直覺得歌廳是罪惡的。就像這個城市一樣,歌廳也象征著罪惡的根源。因為這裏聚集了很多年輕人,他們膽大妄為,每天都幻想著在歌廳犯罪。尤其是將女生灌醉後,將手伸向他們不該觸碰的位置。


    才和佩佩、晁天明進了歌廳,我就看見了另外四個熟悉的麵孔。他們看見我後,也都驚訝的站了起來。除了他們,還有幾個瘋狂的女生。她們正瘋狂的大叫,伴隨著歌廳中巨大的節奏扭動身體。


    煙味兒、酒精味兒、女孩子身上的香味兒,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緒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後悔,為什麽要害怕晁天明。我更後悔,為什麽要帶佩佩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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