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宵想要從床上起來,卻被陸景琛一手按住,他的眸子定定的:“我把小飯桶抱過來,你別動。”


    涼宵的心,無端的牽動了下,聽話的點點頭。


    在陸景琛離開的這幾十秒鍾裏,她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婚房,按照陸景琛所說,這個婚房也差不多兩年半了,保持的卻很新。


    從這間臥室的窗戶眺望出去,可以看見不遠處院子裏的花房,透明的玻璃材質花房,她甚至也可以看見,裏麵種了很多滿天星,開的生生息息是。


    她正站在窗邊觀賞外麵的景致,忽然聽見一個嗚咽的小狗聲音,嗷嗷叫了兩聲,她一轉身,那圓滾滾黑乎乎的小肉球,便從陸景琛手臂裏跳了下來,竄到她腳邊,仰著那黑色的小狗臉圍著她跳來跳去,大概是像在認主人一般,小飯桶認了半天,終於認識了,然後使勁蹭了蹭她的腳踝。


    涼宵愣在那兒,陸景琛像是解釋一般的道:“它認出你來了。”


    涼宵的心,忽然軟了下,蹲下身,撫了撫那小飯桶的小短毛,那小飯桶忽然跳著身子,涼宵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陸景琛大步過來,嗬了一聲:“不許親她!”


    她還蹲在那兒,一隻手腕便被人驀地握住,拽了起來,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墮!


    小飯桶嗚嗚的蹲在原地,眨著小狗眼,可憐巴巴的望著陸景琛和涼宵。


    陸景琛吹胡子瞪眼的:“再看就弄死你!”


    涼宵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聽見了她的笑聲,見她那麽明媚的笑意,忽然就愣住了。


    涼宵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抽開自己的手腕,像是羞怯一般,小跑了出去。


    陸景琛瞪了一眼那在地上打滾撒嬌嗚咽的小飯桶,冷冷放話:“等會回來收拾你!”


    男人長腿追了出去,涼宵已經跑到樓下,燕嫂他們都還在,燕嫂一見到她,立刻濕了眼眶。


    “小小姐,你可、可終於回來了!”


    涼宵不記得燕嫂,自然也不會明白燕嫂現在的感覺。


    滿屋子的傭人一直都不怕涼宵的,從以前就是,涼宵一個小女孩兒,加上也從不擺架子,像是這個家裏的小孩,自然也沒有傭人和她生分,所以一見她下來,就圍著她,嘰嘰喳喳的問起來。


    “太太,你怎麽忍心拋下先生兩年的呀!”


    “太太,你到哪裏去了哦?”


    “太太,你瘦了好多哦!”


    ……


    一大堆問題,可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隻愣愣的站在那兒,被一群傭人圍著問話。


    陸景琛從樓上下來,蹙了下眉頭,對傭人冷冷道:“圍在這裏做什麽?”


    傭人們隻盯了涼宵一眼,閉上嘴,快速散開。


    愣在原地的涼宵,垂了下臉,陸景琛走到她身邊,執起她的小手,淡聲道:“我帶你去花房看看你以前種的滿天星。”


    涼宵有些詫異,剛剛在樓上窗外那裏看的滿天星,難道是她種的?


    手,被陸景琛緊緊牽著,腳步,已經被迫跟從他的往屋外的花房的走去。


    ————


    不可否認的是,就算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可涼宵對這些滿天星,滿滿的還是喜歡,甚至有種熟悉的感覺。


    涼宵甚至對陸景琛輕輕莞爾,笑了,“這些滿天星,真的是我種的嗎?”


    陸景琛隻盯著她的小臉,目光沒有半分分給其他,“是。”


    男人銳利的目光,掃到頭頂上方的一盆滿天星,架子有些不穩,搖搖晃晃的。


    可他不躲不閃,隻勾著唇角,微微笑了下,然後喚了她一聲:“小乖。”


    她的視線,從滿天星上移過去,一轉頭,就看見他頭頂上方那搖搖欲墜的花盆。


    她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就衝了過去,“小心——!”


    身子壓著他,一路從瓦片花盆下麵,快速滑倒,那沉重的花盆,砰一聲,落在地上,碎裂。


    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剛回神過來,便見被她壓著的陸景琛目光灼灼的鎖著她的臉。


    涼宵尷尬,抿了下唇,從他身上準備起來。


    陸景琛卻一下子按住了她纖弱的背部,聲音壓在她耳邊低低的:“知道嗎?你總是下意識的敗露自己的心,從前是,現在也是。你很在乎我,你怕我被花盆砸到,是不是?”


    他深刻的記得,和她相處過的每個小細節,這樣的場景,在陸家花房裏,也發生過,不是麽?


    她被說的臉熱,渾身都不自在,掙紮著想起來,卻被他緊緊桎梏,動彈不得。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臋。


    他就那麽盯著她漲紅的小臉,目光執念深深,“感受到了?這兩年,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幾乎重演以前花房的發生過的事情,她的小臉,依舊被他捉弄的紅透,她的纖弱柔軟,碰上獨屬於他久違的熱度。


    涼宵大腦一片空白,那清晰的熱,幾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侵占她。


    她羞憤難當,抬腿就要起身,卻被他嘩啦一下,重新按回去。


    這一次,貼的更深。


    男人握住她的腰肢,忽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陸景琛的黑眸,專注而炙熱,指腹,刮著她的小臉,“你對我,也有感覺,是不是?”


    涼宵抿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


    其實她等同於沒了這方麵的經驗,失憶後,她更是沒有和男人這樣親密過,現在……算什麽?


    她不說話,陸景琛不緊不慢的磨著,手指刮著她細膩的臉頰,“醫學上說,人的身體,對一個人的記憶最為深刻,比大腦更加誠實,就算你失憶,你暫時忘記我,當然,也可能一輩子都不再記得我們的從前,可當我靠近你,你還是有感覺,小乖,我從不覺得這世上誰沒了誰會活不下去,你離開了兩年,我便不死不活的活了兩年。我還活著,在原地等你,隻是不再擁有快樂。如果這世上有適合的兩個人在一起,可以更快樂,那我們為什麽不在一起?”


    她眼角,紅了紅,唇瓣微微翕張著,想說什麽,可卻卡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


    這樣一個男人,他理智,迷人,告訴她,這世上誰沒了誰都可以活下來,隻是他沒了她,會活著,但不是快樂的活著。


    不知道這算不算情,話,可她聽了,怎麽會想哭?


    陸景琛已經等不及,低頭,以吻封緘——


    隻差一點點就能深入她心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幸福。


    她的手,在僵硬了兩秒種以後,終於,攀住了他的背。


    她眼角落下晶瑩如琥珀的淚珠,輕柔喚他:“陸景琛……”


    “去掉姓,叫我一遍。”


    她隻愣愣的被他吻著,那不由自主,從嘴唇滑落出的兩個字,竟然也如此輕鬆。


    “景琛……”


    癡纏的吻,糾纏著彼此,仿佛怎麽也化不開柔情。


    花房裏,他們的心,好像靠近了一點點。


    ————


    從花房裏出來,涼宵一直捂著嘴,好像上麵沾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般,陸景琛睨了她一眼,低笑了下,拿開她唇上的小手,緊緊攥在掌心裏。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咬了下唇瓣,陸景琛湊近了她,調侃揶揄:“還在回味?”


    涼宵舌尖打結,“才、才不是……”


    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吻,可以這樣炙熱,炙熱的幾乎在來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要毀滅她。


    兩年,她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這樣接吻過,更沒有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親吻變得這麽頻繁。


    陸景琛,她和他不過剛見麵才一個星期,他們親吻的次數,還真是……多的要死。


    難道,他不覺得煩,不覺得膩?


    然而,她顯然對陸景琛的記憶沒有恢複,那男人便壞壞的在她耳邊恰似提前通知:“等你例假走了,涼宵,我要你,把兩年的空缺,通通補給我。”


    他所說的空缺,是……


    涼宵愣在原地,他卻已經對她雅痞的眨了下眼睛。


    她沒有防備,一顆心,不聽話的快速跳動著。


    還有什麽,在心底飛躍,仿佛火苗,一點點燃燒。


    涼宵忽然喚住:“陸景琛。”


    “我的其他家人呢?我爸媽呢?他們在哪裏?”


    她想知道關於過往的一切。


    而陸景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題外話---10點還有3000字!小鹿要開新文了,大家還會支持我嘛?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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