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耶律信的話,慕容靖產生了興趣,問道:“是什麽樣的魔獸?”

    “要是知道,我就不會親自跑一趟!”耶律信說道,“不過說是上古魔獸,我猜測,再弱也是非常強大的魔獸。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那我就不陪同了,我對魔獸沒有任何興趣。再者,要是陪著去,您又會說我是在看不起您的修為!”慕容靖笑著說道。

    “的確是這樣!”耶律信說道,“我這個人喜歡的就是,自己得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包括卓子東給的?”慕容靖問道。

    耶律信說道:“即便是他給我的東西,我不喜歡,照樣還是覺得無趣!還不如自己親自獲得一些東西,再說我也想要遊曆各國,漲漲外麵的見識。卓子東經常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本王現在要去看看!”

    耶律信的話音落下,酒杯已經到慕容靖的手中。

    慕容靖的瞳孔爭的非常大,但還是驚恐。到底需要什麽樣的修為,才能夠做到像這個人一樣,可以在一名天凡武者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卓子東到底有多強,慕容靖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位卓子東教出來的弟子,如今從修為還有魄力上,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普通人。

    還有他的那眼瞳,很是奇特。

    好像能夠散發出無窮盡的力量!這樣的力量,慕容靖很希望自己能夠得到。

    但這是卓子東在耶律信很小的時候,就替他換上的眼瞳。一雙沒有人知道多厲害,但是凡是領教過力量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就是季洞洲新一任的主宰王,耶律信!

    月下城,是天之域地勢最低的城,但由於這裏有一種植被,就做月之草。月之草在白天的時候,盛開出來的花骨朵,如同整顆月亮,可以說,就是月亮。

    在晚上的時候,月之草開花,散發出如同月光一樣的光芒。

    月下城是唯一一個,日夜顛倒的城。白天無法照射到陽光,卻又如同白天。都是這些月之草所為,晚上不能夠照射到月光,整座城又像是在月亮上建立。

    這也是月之草的美景!

    在城中央,有一株碩大無比的月光樹,它白天綠柳成蔭,夜晚會散發出光芒顆粒,如同數以千萬計的螢火蟲。如此美景,不足為外人道!

    耶律信知道這裏麵有上古魔獸的事情,也是道聽途說的!

    有人說,略知一二來到這裏,並且住下。

    他之所以到這裏,原因就是知道這裏有他想要得到的魔獸。如果說是世界上最懂這些事的略知一二,都對這魔獸感興趣,這就說明,這魔獸真的很值得。

    按理說,略知一二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而且他來到這裏,應該是著手調查。

    但這些天他來到月下城後,就沒有再出現過。

    他住在一家客棧,不能說客棧很普通,也算不上高貴。

    卓子東有著一種這樣的本事,不管這個人來自哪裏,到過哪裏。隻要給他一會兒的時間,就能夠查出這個人的背景。從他的穿著,言談舉止,以及口味習慣。

    以及馬上想要做的事!

    這些本事,耶律信在耳濡目染之中,也是學得一二。

    可偏偏現在遇到的人是略知一二,略知一二來自哪裏耶律信真的不知道。即便他在神凡界如此的出名,依舊沒有哪個人知道他的來曆。

    他到過哪裏,就更不能說起。

    他穿的是自己製作的神衣,而且能夠說八洲方言,會三十多種口音。能模仿男女說話,老到老漢,小到奶聲奶氣的孩子。

    而耶律信唯一知道的就是,略知一二喜歡吃的是一碗麵。一碗淡如水的清湯麵,不放任何東西,隻是將麵條煮熟。他能夠吃上一個時辰!

    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吃一碗清湯麵,還能夠如此享受。他像是在吮吸每一根麵條,盡量不將這根麵條咬碎,含在嘴裏。然後在細細的品味著!

    慢慢的吃掉,最後麵發脹,他又會快速的吃完剩下的,每每在這種時候,隻剩下一口湯。他更像是在飲一碗烈酒,一口喝下,回味無窮。

    耶律信查過他住客棧留下的名字,叫做楊不知!

    寫的字跡,像很多個隱居的高手,而且可怕的是,這些隱居的高手,曾經都是季洞洲數一數二的人物。

    想要了解一個人,那就必須要從他的習慣入手。

    耶律信完完全全被這個人給吸引住,以至於他忘記了,自己是要去南邊城。看看那裏的屠城!他住了下來,並且每天也隻吃三碗清湯麵。

    每一次都學著略知一二的方式吃,思考著略知一二到底心中在想著些什麽。

    這樣的鬥法,很有意思。

    以至於找不到一種到底他來這裏幹什麽的意思!

    耶律信在客棧留下的名字是楊必知,字跡是八洲隱居高手都相像的字跡。如果略知一二知道這一點,肯定會留意自己。

    耶律信不喜歡兩個人在暗地裏鬥,他喜歡的是真刀真槍。

    然而就在耶律信越來越接近,弄清楚略知一二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客棧這一天又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的是一身的灰色長衣,長衣的長度,快要拖地。

    但是他每一次的步調,總是能夠讓那長衣微微飄動。行如風?被這個人解釋成,自帶風吹長衣的效果。

    比起略知一二,他更想要知道,這個人如此張揚,甚至到狂的人,到客棧裏麵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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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進客棧,留下的名字叫做陸張揚!

    的確很張揚,甚至擔心的是,客棧乃至整個月下城的人沒有發現他。

    這個灰衣長衣男子,喜歡吃的是一碗米飯,然後一碟蘿卜絲,一碟切絲肉,肉一定要帶著筋。一碟梅幹菜,一碟海帶絲。

    那隻碗很有意思,很大,裏麵的飯很多,卻沒有滿出來。

    隨後,他會把這些東西全部都倒入米飯的碗之中,開始攪拌。隨後大口大口的吃下去,隨手取出一隻酒杯,給自己斟滿紅色的酒!

    這不是血!

    是葡萄酒!

    尤其是那精致的,月下城城主才擁有的絕雙夜光杯,讓這些鮮紅的酒,格外的吸引人。大口吃,小口飲酒。吃完之後,他會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慢慢的品酒。

    不得不說,耶律信被這種從未見過的吃飯方式給吸引住。那樣大口的吃飯,然後再飲一口酒,是不是會別有一番滋味?

    他又忘記了略知一二的事,而是在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絕對不是天之域的奇怪人。

    他身上的衣服,絕對不是天之域的。

    他所寫的字,是耶律信這個見多識廣的人,也從未見過的。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耶律信直接坐在這個陸張揚的麵前,用自己藍色的眼睛瞪著他看。

    “你認識我?”陸雲問道。

    “不認識!但我能夠看到你臉上,有一樣別人沒有,你卻有的東西!”耶律信說道,“猜猜看,是什麽?”

    陸雲說道:“不猜!”

    他給自己取名陸張揚,因為現在誰都想不到,邊城毀滅的罪魁禍首,會如此悠哉悠哉的在這裏吃喝。他不張揚,還有誰張揚?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人,他通過自己的神戒可以知道這個人的修為,還比自己的修為高了四層。竟然是天凡八層巔峰武者!

    放眼整個季洞洲,高手不過二三。他是陸雲從未聽說過的至尊武者,至少比自己還年輕的至尊武者,陸雲是沒有聽說過的。

    再看這個人的穿著,陸雲也很難了解到,這個人到底從何而來。

    陸雲有這樣一個本事,多年積累來的能力。從一個人的言談舉止,還有穿著,吃的東西,可以判斷出一個人來自哪裏,去過哪裏,即將要幹什麽。

    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止一次的盯著自己吃飯!

    他在客棧上留下的名字,叫做楊必知。

    還有一個隻吃清湯麵的怪人,叫做楊不知。隻不過,這兩個人的名字不但都是假的,而且也不認識。楊不知是先來客棧的,隨後才有了楊必知。

    這個楊必知之前一直都在學楊不知吃飯的動作,神態,以及言談舉止。他們兩個人的字跡也非常有意思,楊不知並不是季洞洲的人,卻留下了季洞洲隱居高手的字跡。

    而這個楊必知,留下的是八洲隱居高手的字跡。

    至於陸雲,陸雲之前並沒有在神凡界寫過多少個字,因此他正常的寫字,就不會讓人認出自己是誰。楊必知肯定是想要知道楊不知到底是誰,來幹什麽,目的是什麽。

    至於這個楊必知,倒像是一個好奇娃娃,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很多。楊不知正好進入他的眼簾!

    而現在,他的吃飯有趣,字跡又是楊必知不認識的,所以楊必知就看上了自己。

    楊必知被陸雲直接拒絕,一本正經的說道:“想必是你都不了解,你的臉上到底有什麽,你猜不敢猜。或者說你是一個謹慎的人,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為何突然出現,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敵是友,是沒事找事,吃飽撐著的人。”

    “你隻是想要讓周圍的人都笑,當我緊張、一本正經、驚訝、膽顫的問你我臉上有什麽的時候。你的回答是,我臉上還有剛剛吃剩下的一粒米飯。然後別人都會笑,隻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耶律信愣住,隨即又咧嘴笑了起來。果然不是等閑之輩,竟然八杆子打一撇的事情,都能夠被陸雲給猜測對。看來這個陸張揚,也是一個極為難纏的角色。

    他必須要更加了解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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