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區中心醫院是區內最好的醫院,醫院內,重患者病房外,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名看上去三十七八歲的美貌婦人在外麵焦急的走來走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他們正是劉澤書的父母,劉全勝和餘嵐。


    可憐天下父母心,聽到劉澤書說自己的雙腿被人廢了後,劉全勝感覺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自己可就那麽一個兒子,要是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怎麽對得起老祖宗呢!


    他二話不說,帶領兩名手下趕緊趕了過去,同時,給他派出去接劉澤書離開公安局的那名單位小車班的司機打電話,最後才得知他們兩人被人下了黑手,將衣服搶了過去。


    劉全勝思緒一轉,他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對方穿上那兩名司機的衣服,將劉澤書騙到了荒郊野外,然後下很手。隻是不知道那夥人為什麽會留手。


    片刻後,重病患者病房門打開,三名穿著白色大褂、帶著白色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馬醫生,阿書的情況現在怎麽樣?”見到醫生走了出來,劉全勝趕緊走了過去問道,臉上滿是緊張之色,餘嵐也走了過來,臉上有些期待還有些緊張。


    “劉副局長,我們進辦公室裏談。”馬醫生摘下口罩,神色有些沉重。


    “全勝,你們去談,我進書兒。”餘嵐對著劉全勝說道,一臉的擔心,歲月刻下痕跡的臉上很是憔悴。俗話說,母子同心,打在兒身上,痛在娘心裏,知道自己的兒子雙腿被人打斷了,她的心中一陣陣的刺痛,整個人都好似蒼老了很多。


    “好吧!”劉全勝應答了一句,便跟著馬醫生走到了辦公室內。


    “馬醫生,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劉全勝坐在了馬醫生對麵問道。


    馬醫生神色複雜的看著劉全勝道:“劉副局長,我們也算是熟人了,我就不騙你了,你兒子的情況很不妙,你要有思想準備。”


    聽到這話,劉全勝感到眼前一陣暈眩。


    難道……難道真的要失去這個兒子嗎?劉全勝心道。他整個人都軟在了椅子上,全身沒有力氣,雙目中都失去了神采,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最為痛苦的事情。


    “劉副局長,你怎麽了?沒事吧!你不會是亂想了吧!你兒子沒有生命危險的,不過雙腿,膝蓋一下的部分,卻可能永遠要失去知覺了。”看到劉全勝的不對勁,馬醫生猜測道,可能是他亂想了,不過也怪自己剛才一時沒有說清楚。


    聽到這話,劉全勝身子一震,來了精神,隻要人還在就行,不管有多糟糕,隻要小命在,還有的是機會。


    “馬醫生,不好意思,我剛才還以為你是說阿書沒有救了。抱歉,我失態了。”劉全勝解釋道。


    “是不是阿書的雙腿徹底沒有救了?”頓了頓,劉全勝帶著一絲的希冀問道。


    “以我們國家的醫術,恐怕不能治好你的兒子。至於國外的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希望不是很大,因為他的雙腿膝蓋部分的骨頭幾乎完全粉碎,就連腿部的神經係統也被破壞了。說句實在話,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要坐一輩子輪椅了。”馬醫生說道。


    劉全勝臉色鐵青,眼中滿是寒光。


    劉全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馬醫生的辦公室中走出來的,胸中滿是怒火,對他兒子下手的人真是歹毒之極,不傷其性命,隻斷其希望。


    “全勝,你來了!阿書醒過來了。”聽到病房門響,餘嵐回頭一看,見到是劉全勝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抹心疼的喜色。


    “阿書,感覺怎麽樣?”劉全勝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慈愛之色的問道。


    “爸。”劉澤書委屈的叫了一聲,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就好似要把心中的痛苦全部倒出了。


    過了一會後,劉澤書的情緒才恢複了一些,帶著一絲的希冀的問道:“我的腿沒有感覺了,是不是我真的以後隻能坐輪椅了?”


    “不會的,爸爸一定會給你治好的,你放心,好好地養傷。”劉全勝安慰著兒子。


    “嗯。”突然,劉澤書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恨意,對著劉全勝說道:“爸,我要報仇,我一定要讓吳家幫消失。”


    “吳家幫?是吳家幫的人幹的?”劉全勝疑惑的看向劉澤書,“你仔細說說是怎麽回事?”


    吳家幫可不簡單,它背後的靠山,可不止吳長風這個鄉黨委書記,要不然,吳長發和吳長浪兄弟也不會那麽囂張。雖然前些日子,吳家幫的掌門人吳長發被人暗算,斷了雙腿,但是這對整個吳家幫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事實上,吳家幫是在前區委書記宗海成以及宗家支持的黑虎幫銷聲匿跡之後,在石城新崛起的黑勢力。其勢力交錯混雜,牽一發而動全身,很多很多政界商界的人都與之有牽扯,全部都是利益交集產生的關係,很難對付得了。說的難聽一點,吳家幫就是石城一些大人物洗黑錢的工具,你說誰會讓他們的工具被破壞呢!


    隨後,劉澤書將事情的經過完全告訴了劉全勝。


    “爸,你一定要替我報仇,要找到那兩個人,尤其是那個光頭大漢,我要打斷他的兩條胳膊和腿,讓他也嚐嚐躺在床上的滋味。”劉澤書恨恨的說道。


    “好,阿書,你放心,爸爸一定會讓害你的那些人得到懲罰的。”劉全勝的態度很是堅定,然後扭頭對著餘嵐說道:“你先照顧阿書,我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餘嵐點了點頭。


    劉全勝一臉沉重的走出了醫院,他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雖然表麵上看是吳家幫做的不假,但是,劉全勝卻感到了不對勁,這是一個政客特有的感覺。


    照兒子所說,那個光頭大漢很可能是吳家幫的二號人物,吳家三兄弟裏麵的老三,吳長浪。但是,吳長浪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動手對付自己的兒子,要做這樣的事,隨便派兩個手下去就是了。


    是的,踩碎劉澤書膝蓋骨的根本不是吳長風兄弟派去的人,而是殘劍和詭刀,他們兩人的身手都很好,經過他們那出神入化的化妝手段,他們裝扮成了吳長浪和他的一個手下。


    如果劉全勝按照劉澤書所看到的那兩個人的相貌去查的話,一定能找到吳長浪和他的那個手下。


    經過易容化妝的殘劍和詭刀,先是將劉全勝派來接劉澤書的人打倒,然後,便將劉澤書騙到了城郊荒蕪之地。他們之間的對話,也都是故意說給劉澤書聽的,他們兩人是什麽身手?哪裏不清楚自己對劉澤書下手的程度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因為他們下手很快,也很狠,但是,那種痛苦隻會讓人暈闕一會兒的時間而已。


    這條計策是詭刀想出來的,他也知道估計騙不過去劉全勝,能夠爬到高位上的那個不是老狐狸。但是,他看出來了又怎樣?這些都隻是懷疑,沒有證據。而且,要是劉全勝多疑,以為是吳家兄弟故布疑陣,肯定還是會認為是吳家兄弟幹的。


    無論如何,吳家兄弟都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走,還沒有感覺到什麽,兩日的時間就過去了。


    對於日複一複,年複一年的機械一般工作的人們來說,隻不過是距離發薪水的日子近一些;而對於學生而言,距離放寒假又近了一步,但是對於劉澤書來說,這兩天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躺在病床上,哪裏有出去尋歡作樂自在?不過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呢!


    這兩日,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反封建迷信活動的熱潮漸漸淡了下去,xx功一事就好似曇花一現般,隻綻放了一點星火就消失了,不知道是退出了中國還是隱藏在了更深處積蓄著力量。


    劉澤書一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因為劉全勝壓製了此事的流傳,他暗暗地派人調查吳家兄弟,不過卻沒有得到什麽線索,雖然如此,但是缺不妨礙他要對這個地下組織下手的打算。


    值得一提的是,江風的大名徹底的響徹了寧盒,甚至是江州市或者真個國家,很多群眾都知道了江風這個人,這一切都是因為章自香給江風做了那個訪談,她在石城電視台星期三晚上的《民生關注》節目上專門宣傳了江風的救人事跡,還有大量的圖片為證,以及江風本人的談話。


    這個社會缺少英雄,因為英雄是要有犧牲的勇氣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的,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人們怎麽會不期待呢?章自香的節目收視率本來就很高,兩者相輔相成,達到了轟動的效果,網絡上更是瘋狂地流傳著江風的事跡和照片,一時間成了網絡走紅的人物。


    為了江風,章自香可是煞費苦心,如果現在有誰要動江風的話,除非有足夠的證據,要不然,就等著民眾噴死你。


    江風原本是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麵的,因為他今後的生活將會受到很大的幹擾。不過,想到自己總有一天要從幕後走到前台,現在留下一些東西,對他今後可能有所幫助。也就同意了。


    這幾天來,楊廷和父子也沒有什麽動靜,老子在枳城區的家與公司之間奔波,兒子則在石城按時上學。


    而江風也暫時的放下了楊家父子以及狐狸與劉家父子,還有吳家兄弟的事情,折騰了這麽久,想要對這些家夥采取行動,必須經過周密的策劃。


    事實上,在和萬長齡見過一麵之後,江風已經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他的這些仇人,完全可以一股而解決。


    這也是他暫時沉寂的原因。


    平靜,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


    江風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當他做好準備,決定反擊的時候,也不知道那時候石城乃至是江州會被滔天巨浪卷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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