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過去,關於李學海一案還在進一步調查中,封鎖一切消息,曾被請去“協助調查”的人士也有回歸,其中就有李秋瑤,她大概是此次涉嫌案中李家人唯一的一個回歸者了,她接受了江風的“勸告”,想想也是,自己為親戚分擔了一點過失,並不能挽救那人。


    在楊秀雲的幫助下,李秋瑤平安度過難關,但對她來說卻是“汙點在身”,因此,一出來之後,李秋瑤向她向所在單位遞交了辭呈,這個不容汙點沾染莊嚴法律的律師,在2008年4月結束了自己準備用一生熱情去奮鬥的理想和事業,那天她滿眶清淚,心傷!


    “江風,不管怎麽說我都要感謝你,拋開家族立場不談,至少我認為你能算是我的朋友了,如果可以的話,來陪我一場宿醉,我辭職了……”說到最後,李秋瑤哽咽的不能自己。


    天京會所,秦旭為江風開了豪華房間,在這裏,他與李秋瑤相見,做為朋友的一次相聚,無疑,他們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天塹構成了交集的阻礙,當然,在江風看來這不算什麽。


    江風總是把一項事物分開來看待,不會混為一談,比如與楊詩敏的交集,之前與楊家怨深似海,但他照樣與楊詩敏發展出一段戀情。


    在純潔的情感世界中,能拋下一切顧慮去交往糾纏的才能算是“純潔情感”,愛就是愛,不涉及家族矛盾,做不到這一點,就不要交往嘛!


    江風能做到,楊詩敏也做到了,所以他們在一起時可以過的很開心,全身心的為之投入。


    眼下,與李秋瑤之間的溝溝坎坎,其實遠比與楊家要輕的多,但是李秋瑤的觀念與楊詩敏不同,認識觀念也自不同,她肯與江風做朋友,也是因為對江風的個姓有了較深入的了解。


    個人或家族的私怨與大局相比,在江風眼裏永遠是以大局為重的,他不計較個人得失,,有時候犧牲一點個人利益卻能換來意想不到收獲,這需要當事人具備卓越的目光與遠見,要站在某一個高度去審視事物的本質,去預測其發展的方向,去挖掘更大利益。


    當然,唐生也不會蠢的以為李秋瑤的邀請帶著隱種曖昧的暗示,以她的個姓和所具備的傳統觀念來說,她所說的朋友就是朋友,你要是想歪了,有可以被她煽了大耳光並斷交的。


    最後,江風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可以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對自己寬容一點,這麽苛刻,最後受傷的隻是你自己!”


    李秋瑤點點頭,說道:“謝謝你的寬慰,我就是這樣的個姓,我個的汙點不應強加於執法尊嚴之上,我沒那個權利和資格。細細想一下,離開了執法機關,不等於會碌碌無為,條條大道通羅馬,我相信我能找到自己的路,不說這些了,叫你陪我宿醉的,不是安慰我的,我又用不著你安慰。”


    李秋瑤嘴裏這麽說,其實心裏還是很感動的,但她不善於表露自己內心的情感,哪怕是叫對方誤會,個姓使然,她自己都改變不了,何況是別人?江風理解不了,那是他的事。


    但是江風的理解能力是超強的,僅看李秋瑤柔和的眼神就知道,就像是張雲倩所說的,李秋瑤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她這種說多少有點顧忌麵子,女人愛麵子,這個很正常,她不想別人可憐她,她貌似堅強。


    “哦,我也不是安慰你,你個姓強,毅力堅,需要我安慰嗎?我就是覺得你太‘嚴於律己’了,就當前的社會現實中,執法隊伍中不那麽幹淨,小撮的腐蛆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缺乏,披著法衣搜刮私利。”江風看到李秋瑤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馬上解釋道,“別誤會,我可不是說你是那撮的,我就是說啊,你呆在執法機關更能發揮你的作用,在國內現行環境下,權大於法是個不錚的事實,官官相護縷見不鮮,前年的時候,網上傳出執法車輛撞死孕婦,當場逃逸,幾天後又去自首,執法機關在這種事件中表現的極其輕弱和不作為,這是為什麽呢?特種執法車就可以橫衝直撞的‘草菅人命’了嗎?所以我覺得那些素質過硬的執法人員能呆在執法機關執法還是國家之幸、人民之幸……”


    李秋瑤訝然,想了想,她說道:“這樣的事是多,也許那輛車在執行任務,當然這不是它撞死人的借口。”


    江風說道:“是啊,撞死了人,又不想承擔責任,然後還要利於特權編一些逃避責任的借口,要知道生命無價,任何的借口都不能與之劃等號,法律中一條,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什麽執行任務的說法都不應成為推卸責任的借口,難道踩一下刹車就耽誤了執行任務嗎?如果是因為怕撞到人而踩刹車耽誤了執行任務,上級也會原諒,但是撞死了人,估計上麵也沉默了。”


    李秋瑤又點點頭,說道:“法律不是對民眾的約束力不夠,而是對特權階層的約束力有欠缺。”


    這就是權大於法的弊端,也是法製不健全的具備表征,什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非是個說法,真正履行到位的又有幾樁?以仗權勢家勢逃脫法律製裁的比比皆是,奈之何如?


    江風看了看李秋瑤,說道:“李大小姐,社會民眾對執法有監督權力,但是這個權限在特定的背景下作用甚微,監督機製的不健全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你是懂法的人士,有沒有興趣辦一家監督姓質的刊物?”


    李秋瑤撚著高腳杯,突然明白江風為什麽扯之前的話題了,感情他在這等著自己呢。


    李秋瑤白了江風一眼,說道:“你倒是替人著想?我這剛下崗你就替我找出路?辦刊是很複雜的事,純民營姓質的刊物想刊載一些時事要聞也難,官媒的審核就把民刊限製了,敏感的事件會叫你去報道嗎?”


    江風笑了笑,說道:“那倒是,看是誰辦了,你李秋瑤去辦的話,新聞出版總署怎麽著也得給你個刊號吧?如果再掛上issn國際刊號,國內的地方政斧想限製你都難,你在監督揭發方麵就厲害了。”


    李秋瑤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怕我得罪了太多‘既得利益集團’被人家背後打了黑槍?”


    江風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向新聞出版總署申請‘特刊讀物’,以監督執法、監督特權、維護社會底層民眾利益為宗旨創刊,實事求是的刊載和報道一些東西,正確的引導執法朝健康的方向發展,最大限度的杜絕地方政斧的限製,曝光貪汙內幕,這是另一種打擊犯罪的方式。”


    李秋瑤感覺自己要被江風利用了,他小小年紀,居然考慮這麽多事?怎麽像個還在上大學的學生?


    “你認為我有可能創辦這麽一家不受政斧監督的刊物嗎?我感覺前路迷茫,荊棘滿布!”


    李秋瑤是有感而發,她也了解現行體製下的這個環境,有些影響大的事件,政斧不許你曝光。


    江風微微一笑,說道:“是啊,你是沒這個能力去創辦這樣一家坑爹式坑政斧坑執法機關的刊物,但是中央綜治委有這個能力,有些勢要借,披上華麗的外衣,他們敢指責綜治委嗎?”


    誰敢?誰敢指責綜治委?地方政斧怎麽了?可以無視綜治委嗎?當然,他們做不到。


    “我……可以嗎?”李秋瑤美眸發亮,一下子從下崗的悲苦中解脫出來,但仍存在疑慮。


    江風笑道:“事在人為,你認為你可以你就可以,以老李家的人脈關係來說,調你去綜治委也不是什麽難事,刊物的事再謀劃,一口不能吃成胖子,我幫你,還是有希望的,你考慮一下。”


    李秋瑤又蔫了,呐呐的說道:“我剛遞了辭呈,一轉眼又晃到了綜治委去?背後知情人怎麽說我?”


    江風笑道:“你看看你,不要死要麵子不管民眾死活吧?你的麵子重要還是老百姓的死活重要?”


    李秋瑤又翻白眼,說道:“你少給我扣大帽子,我有那麽偉大嗎?屁大一個官,好像能管多少事?”


    江風嘿嘿一笑,說道:“話不能這麽說,你盡你的一份力量,社會中每個人都盡一份力,何其浩瀚?”


    李秋瑤點點頭,說道:“也是,我創刊的頭一件曝光就是揭露某超級富豪與一堆女人的私情,你不會反對吧?”


    江風尷尬得不得了,李秋瑤這話明顯是在暗指自己,幹笑道:“這個……原則上不能反對,非原則上堅決反對。我個人認為,某富豪與幾個女人有私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危害到社會的和諧,這是綜治的原則,人家沒危害社會,為什麽要揭露人家的隱私呢?另外,小弟弱弱的問一句,李大小姐,小生得罪你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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