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一直鎮守此界,地方西方神的小動作。


    感受到那熟悉的東方氣息,蘇銘心頭緊促。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戩哥,你放空身心,不會有任何人打攪你。”


    蘇銘一人鎮守界門,斯拉夫神係被改製,必然會引起各方的注意,至於會不會有人來搗亂,還真不好說。


    至於羅德方麵,他倒是不擔心,畢竟沒他的默許,他們連斯拉夫界門都進不去。


    越是這樣,蘇銘的內心越是深沉,心想。


    “我們這一代人,確實該成長起來了。”


    好在這三天保護期,擁有絕對的震懾力。


    西方神並沒有搞什麽小動作,倒是還好。


    畢竟這場約定的規則維護者,是先天聖人啊。


    算了下時辰,整整一天過去了,還剩兩天。


    其實蘇銘心中最惦記的,還是得是老祖宗。


    在蘇銘看來,扶蘇以命換命,換回了老祖宗,算是完全消逝了,就算老祖宗有逆天手段將其複活,那也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用老祖宗的命,再次換回扶蘇的命。


    “老祖宗,不管你作何選擇,小孫都希望你回來。”


    說蘇銘有大仁大義,但在很多事情上,他和普通人沒區別,就是有私心。


    “我無能啊!”看著天地改色,菲林斯大吼一聲。


    斯拉夫神係不是無人,是無能,萬神殿這麽多神祇,不少與菲林斯平級者,要麽是害怕,要麽是被蘇銘壓製,連冒頭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剛死的魔法神劄尼爾查就是最好的例子。


    ………


    “啊!痛!”


    楊戩痛不欲生,那雷劫不是殺人雷,不會一下就將他轟死,也正是如此,將死亡的過程蔓延到疼痛上。


    原本可以選擇暈死過去,卻有股神秘力量吊住他的意識,讓他保持清醒。


    清醒的感受死亡的痛苦,而且這個過程不是一瞬,而是漫長的,看不到邊。


    楊戩怎麽做都不行,身心皆被痛之一字包裹。


    金身碎了又聚,聚了又碎,神格也在反複橫跳。


    如此千錘百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以痛證道。


    就這樣反複錘煉了好幾千,上萬下,意誌不滅,雷劫不斷,痛苦不斷。


    一個苦難人就此誕生。


    遙遠天際,玉皇大帝怎會沒聽到侄兒的呼喊。


    正如楊戩所想,那一縷生機就是玉帝為他吊著的。


    “好外甥,成聖之路何其艱難,你想要集一億三千劫為一劫,便要承受非人的折磨。”玉帝頓了頓,“也罷也罷,你熬不過去的部分,舅舅替你擔著。”


    誰讓你是我的好外甥呢。


    聖人之境神聖不可侵犯,不容底下生靈褻瀆。


    楊戩窺探了成聖一角,自當被聖劫抹除。


    所以剛才的前幾下,楊戩早該被轟成渣渣了。


    畢竟這是證道,可不是那些主角光環熱血嘶吼無腦衝就能見證奇跡的。


    不過楊戩的個性和他的玉帝舅舅截然不同。


    玉帝曆經一億三千二百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總計大約十五億七千萬年。


    隻要將大劫劃分成無數小小份,那危險也被稀釋。


    所以玉帝在這條路上走的很穩健,很踏實。


    用元始天尊的話說,是靠熬時間熬出來的。


    當然,玉帝為楊戩分擔聖劫也並非無條件。


    一來楊戩得承擔來自篡改神係帶來的因果。


    二來是雷劫本身的威力。


    三來就是玉帝的插手,讓因果翻了好幾倍。


    唯一的好處就是,玉帝能保住楊戩在這個過程不死。


    “不死,這就夠了。”


    雖然被疼痛侵蝕全身,但楊戩意識還是清醒的。


    而且清醒得很,非常清楚是玉帝舅舅出手了。


    蘇銘甚至都不知道,楊戩如果證道成功,最應該感謝的竟是那句“舅舅保佑”。


    ……


    斯拉夫眾神,已經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走吧,去別的神域建立新的神係,隻要根還在,神係就在。”斯拉夫眾神提議。


    可逃出沒多遠,就一頭撞上了位麵界壁。


    “怎麽回事?可惡!”


    “他不隻是想要侵吞神係資源,還有我們!”


    如果真讓他成功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就是……


    東方神了?


    並非他們覺得東方神的身份丟人,相反覺得如今的局勢,東方神贏麵更大。


    成為東方神並不虧,但古往今來,被侵略被殖民者,無不是被當成奴隸對待。


    他們寧可以身殉道,也不要當東方神的奴隸。


    不願處於鄙視鏈最底端!


    “對,就算他能霸占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思想,我們的靈魂,也一定無法改變我們骨子裏的東西,那就是血脈。”


    斯拉夫神係最不缺的就是硬漢,他們不會屈服。


    對於這些,楊戩並不關心,他隻關心自己。


    成與不成,楊戩都將是這些人的守護神。


    可他們卻總想將他推向對立麵,把他想的這麽壞。


    “不行了,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楊戩已然崩潰。


    肉身成聖肉身成聖,他此刻正經受的就是這一步。


    而且他已經看到了盡頭,哪怕經此一遭,也無法為他凝聚混元道果,成就那諸天聖人,到頭來也隻是……


    肉身成聖。


    “如此也好,也算是跟聖人真正沾了邊。”


    放下執念後,楊戩身上的痛楚也明顯少了許多。


    哪怕隻是肉身成聖,那些神雷也要將他過往的一生,每個節點都洗禮了一遍。


    隻有無瑕的人生方可證道,可是…是人又怎會無暇。


    “罷了,有瑕亦有跡,我楊戩一生行事,何須追求穩健,到此為止吧!”


    一言落下,無數搭建完成的法則秩序傾瀉而下。


    一舉將楊戩推向了完全的肉身成聖之境。


    “咳咳……”


    楊戩無力的半跪在地上,天地隨之恢複平靜。


    半成品的聖人,不值得諸天為之慶賀。


    所以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寂寥,仿佛失敗了那般。


    實際上楊戩成功了,神格重聚轉變為聖格。


    可惜隻有半塊。


    但沒人注意到的是,方才有一瞬間的聖格完滿。


    “楊戩辜負了舅舅的期望,您不會怪我吧。”


    楊戩仰頭一歎。


    收拾好裝束,緩緩朝著蘇銘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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