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在我薛府撒野?”人未至,聲先到,薛公子從密室內走出,還不待看清場中局勢,便大吼一聲道


    曾阿牛滿身鮮血,聞言徐徐回頭,目光緊緊的盯著薛公子,“小芳在哪?”


    待薛梁看到滿院的鮮血流離,他不敢相信的的揉了揉眼睛,整個薛府斷壁殘垣,血流成河,木橋下那條小溪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就連那在水底遊曳的錦鯉都顯得那麽妖冶。


    薛公子神色驚恐,他萬萬沒想到此人如在世殺神一般,將薛府屠了個通透,冷汗涔涔浮現在整個後背,他轉身欲逃,曾阿牛暴喝一聲,縱身一擰,橫在薛公子的身前,“小芳在哪?”


    曾阿牛瞳孔通紅,血絲彌漫,嘶啞問道。


    “我…我不知道。”薛公子轉身又往左跑,剛沒跑兩步又被橫住,抬起頭來一看,曾阿牛張平凡的臉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薛公子嚇得一個踉蹌,慌張的倒退兩步,又往右邊掠去。


    曾阿牛如影隨形一般,無論薛公子往哪裏跑,總會快他一步,橫在薛公子身前。


    薛公子眼前一黑,不用抬頭去看,他便知曉那如殺神一般的男子果然又擋在了自己身前。


    “我說了你能不能不殺我?”薛公子不再逃遁,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氣說道。


    “說。”曾阿牛目光冰冷,右掌如鉤,若是此人所言有半點不實之處,就會將他整個腦袋擰下。


    “她被我關在密室內。”


    “密室在哪?”曾阿牛冷冷問道。


    “就在我書房下麵,你去將放在書房牆壁正中間上的字畫旁邊的花瓶向左移三圈,密室門就會打開。“薛公子囁喏道:”我都告訴你了,別殺…“


    不等薛公子將話說完,曾阿牛右手疾出,一記拍打,將薛公子整個頭顱拍進胸腔。“敢若傷害小芳的,都得死。“


    曾阿牛騰在空中,一眼瞧見書房,一步踏下,直接破牆而入。


    “小芳妹妹莫急,阿牛哥來救你了。“他一邊移著那壺琉璃花瓶,一邊大聲的喊道。


    “是阿牛哥,阿牛哥來了。“意識逐漸模糊的鄭雪芳猛的一醒,聽著門外那著急的聲音,嘴角勾起,無言輕笑良久。


    門口傳來一絲光亮,鄭雪芳眼睛一眯,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腳步一頓,曾阿牛如遭雷擊般呆呆的看著被綁在木柱上赤身[***]、傷痕累累的鄭雪芳。


    “小芳,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看著這一幕,曾阿牛的心似乎是被有萬千把刀子狠狠的剜,痛徹心扉的痛疼的他全身顫抖。


    他雙腳似有千斤之重般步履為艱,一步一步走近鄭雪芳,從木柱上解下。


    鄭雪芳無力的軟到在曾阿牛的懷裏,嗅著曾阿牛身上那令人欲嘔的血腥味,卻是覺得這一刻好安心好安心。


    她定定的看著曾阿牛,輕聲道:“阿牛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曾阿牛緊緊咬著顫抖的嘴唇,聲音沙啞:“阿牛哥當然會來了,阿牛哥答應了你的,會一輩子守護在你的身邊。“


    “可惜這一輩子好短啊。“鄭雪芳躺在曾阿牛的懷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蒼白的臉強笑道:”阿牛哥,我感覺到了,我快死了。“


    “你不會死的,你一定不會死的。”曾阿牛眼裏流出兩行血淚,一邊起身一邊急聲道:“小芳,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自己能感覺的到,我撐不過去了。“鄭雪芳攥緊曾阿牛的手,淚水從眼眶裏流出,“阿牛哥,我好冷啊。“


    曾阿牛一把脫下自己衣服,蓋在鄭雪芳身上,用力的將鄭雪芳抱住,“阿牛哥在呢,我五行火盛,暖著你。”


    鄭雪芳忽地看見曾阿牛手上戴著的海貝項鏈,內心突然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阿牛哥,我如此待你,你恨我麽?“鄭雪芳嘴唇開始發青,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阿牛哥好愛好愛你。”曾阿牛哽咽道。


    “阿牛哥,都怪我以前我不懂事,讓你傷心了。”鄭雪芳眼裏流露出悲哀,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她淒涼笑道道:“如今我懂事了,可是卻晚了“


    “別說話了,阿牛哥帶你去找大夫,等你好了,咱們遠離這個紅塵,去草原上牧羊。“曾阿牛輕輕的吻在鄭雪芳的額頭上,將懷中的鄭雪芳抱得更緊。


    鄭雪芳無力的搖搖頭,忽地說道:“阿牛哥,你再給我唱一遍歌好不好,就唱那個夏天你在梨子樹下給我唱的那首。”


    “好,阿牛哥給你唱。’曾阿牛聲音嗚咽,沙啞哭腔,嗚咽嘶啞的歌聲在這幽暗的房間久久不絕


    “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


    她和我來到小河旁


    從沒流過的淚水


    隨著小河淌


    ..................


    以前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眼睛大又亮。“


    曾阿牛唱著唱著,埋下了頭。


    鄭雪芳聽著聽著,流下了淚。


    “阿牛哥,小芳這輩子負了你,隻有下輩子再來對你好了。”鄭雪芳流著淚,伸出小拇指。


    “好,那我們說定了。“曾阿牛一把將鄭雪芳小拇指勾住,哭著笑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誰...誰變誰小...小狗兒。“鄭雪芳臉色蠟黃,連說話都吃力起來。


    話音剛落,勾著曾阿牛的手指無力的滑了下來,鄭雪芳眼睛輕輕合上。


    曾阿牛仰天狂嘯,泣不成聲。


    ps:也不知為何,忽然想起江南寫的《此間的少年》裏楊康寫的那首情詩。


    親愛的穆念慈:


    你在舞台上你自己的驕傲和美麗中舞蹈,我在你舞台外寂靜的黑暗中沉默。


    我曾願用盡我有限的時光,就如此凝視、凝視、凝視,直到我隨著時間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塵埃。可是當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片黑暗中的孤獨和寂寞時,我拾起那束經年尚未凋謝的百合放在惟一的燈旁。


    看見這隨風飄逝的花瓣麽?請在最後一片花瓣零落成灰前看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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