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場外一丈之地,葉白等人駐紮在外,鐵鍋裏燃燒著篝火,當做照明,黑夜也不再顯得那麽黑暗。


    其中中心最大的一處營帳裏麵,葉白高坐位首,身後站著一名士卒,神色卑躬。


    葉白微閉雙眼,背靠著臥椅,眉頭微蹙,手指頗有規律的敲打扶案,雙眼微微合上,擔憂說道:“車和,你說那小子與歐陽冶子去哪了?事情會不會生變?”


    站在葉白身後的士卒車和諂媚道:“哪裏會,隻要明日天色一亮,咱們進去搜山,保管那犯賊無跡可遁,玄雷鐵盒手到擒來。”


    葉白頜首,點頭道:“嗯,那犯賊必須死,這是毋庸置疑。如今朝廷軍部和那些文官士大夫的矛盾越來越尖銳,陛下隱隱有重文輕武的跡象,我殘殺飛鷹營兵卒之事,雖無大礙,可若是傳入那些文臣的耳朵,說不得就會到陛下那裏去添油加醋的參我一本,軍部現在本就情況緊迫,陛下的野心這幾年越來越大,從想一統江湖就能看出,軍部這些年一直由大元帥掌管,陛下正愁如何削弱兵權,不讓大元帥做大,我這事一旦上報上去,陛下難保會以此做借口,那樣局勢對大元帥定會更加不利。”葉白頓了頓,停止手指敲打扶案的動作,目光閃爍道:“斬草需得除根,滅口需得滅全,飛鷹營那小子,必須得死!”


    車和唯唯諾諾,連聲稱是。


    蠟燭的光暈打在葉白的臉上,顯得他臉色愈發陰沉,他揮了揮手,煩躁道:“你先出去吧。”


    車和拱手應了聲喏,退走出去,剛推開營帳簾子,他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先前還嘈雜鼎沸的校場寂靜的有些可怕,他疑惑的左右看了眼。人影全無。


    這詭異場麵讓他心頭有些害怕起來,他本想回到營帳 想起葉白的性格,明白自己這麽一回去,必將受到他的反感,便強行壓下心頭驚懼,壯著膽子喊了幾句。


    聲音不斷回蕩,卻沒有一個回應,車和頭皮發麻,忍住寒意一步步走去。


    “噗。”五根修長手指突兀從他身後冒出,掐住他的脖子。猛然將他提起。


    車和神色驚恐。雙腳離地。背靠柱子,在空中不斷踹著腳,那五根手指猶如鐵水鑄澆而成一般,喘不過氣來。更別提發出聲音。


    車和瞪大著眼睛順著手臂向背後看去,隻見那人從黑暗裏緩緩走出,那人身穿白衣,臉上戴著一張木訥的黑鐵麵具,麵具左額上刻著一個“念”字。


    “念!!”車和臉色駭然,瞳孔不斷放大,在心中呐喊。


    “哢。”五指輕輕收縮,車和脖頸發出一聲脆響,腦袋無力的耷拉下來。他到死為止,都在疑惑,為何“念”會殺自己。


    付景年拖著屍體,丟進一處黑暗角落。


    月黑風高,月光皎潔。一縷月光依稀照進那角落,映出那裏已經堆積如山的屍體。


    付景年眼神冷漠,轉過身,一步步走向中心那間燈火依然亮著的營帳,自言自語道:“接下來,死的那個就是你了。”


    一身白衣,臉覆麵具的付景年猶如幽魂,所過之處篝火盡皆熄滅。


    葉白猛然感覺到一絲殺氣,他抬起頭來,看了眼空蕩的四周,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喃喃道:“是我感覺錯了麽?”


    就在這時,帳簾被一隻手拉開,付景年緩步而入。


    葉白雙眼凝視在他麵具的那個“念”字上,心頭一驚,喝道:“來人!將此人給我押去,如今是誰都能進我的帥帳了麽?!”


    喚了兩聲,一個人都沒有進來,葉白憤然起身,一拳打在桌案上,怒罵道:“混蛋!”


    付景年麵無表情,聲音冰冷,“不要叫了,他們都在下麵等著你!”


    葉白從看見他麵具上的那個“念”字之時,便已猜到來者身份,深深的呼出幾口氣,問道:“念?”


    付景年漠然點頭。


    葉白眉毛一挑,沉聲說道:“閣下前來,有何要事麽?”


    “殺你。”付景年負手向前走出一步。


    葉白右手悄悄握住腰間所懸劍柄,目光閃爍道:“為何殺我?”


    付景年無言的笑了笑,默默道:“等你死時你就知曉了。”


    葉白麵皮抽了抽,驟然拔出長劍,輕喝一聲,身子向前平移,刺向付景年眉心。


    葉白即使每日軍務纏身,但一身半步金剛修為也不弱了,這一劍刺去,營帳內頓時狂風大作,吹沙走石。


    付景年麵無表情看著這一劍,營帳內的蠟燭明滅不定,顯得他臉上的麵具愈發暗淡。


    “跳梁小醜,給我去死。”葉白厲聲喝道,森冷的劍尖閃過一抹寒光。


    付景年嘴角扯了扯,兩指夾住劍刃,幾道雷霆從他指尖順著劍身奔騰衝出,在一半時便化作銀蛇,張開獠牙,一口咬在葉白虎口處。


    葉白觸電般鬆開劍柄,抓著虎口慘嚎,麵色扭曲。


    付景年臉色木然,一步向前,對著葉白一掌當頭拍下。


    “給我跪下!”


    葉白猶如滅頂之災,臉色駭然,伸手頭頂護住。


    “砰!”整個營帳劇烈震動,葉白腳掌爆開,一跪而下,嘴角大口流出鮮血。


    “這一跪,要你跪飛鷹營滿營死去營士。”


    葉白眼睛瞪大,驚恐道:“你...你是...”


    不等他說完,付景拍在他頭顱上麵的手掌硬生生再次一壓而下。


    葉白腰部以下的雙腿爆開,半個身子向前倒去,攤在地上,七竅開始溢血,手指骨節泛青,一點點一點點向前爬去,在地上劃過兩道長長的血跡。


    “這兩條腿,是你給老杜的祭品。”


    付景年一聲冷笑,在他即將爬出營帳之身,身子一閃,一腳踏在他背上,扯住他雙手,用力一撕!


    “啊!”兩隻臂膀被付景年撕開,在空中爆出兩團血雨。


    葉白慘叫,聲音慘絕人寰,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付景年,歇斯底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付景年置若惘聞,幾滴鮮血揮灑在麵具上,左額的那個“念”字愈發妖冶。


    付景年麵無表情,手指搭在鬢角附近,一點一點摘下麵具:“這兩隻手,為大楚國被你所殺的百萬將士。”


    葉白眼睛張大,嘴唇顫抖,不敢相信。


    付景年不再多說,一腳幹脆利落的將葉白的腦袋踩的粉碎,轉身向外走去,月光鋪灑在他身上,將他影子拖的冗長、冗長。


    “這顆頭顱,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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