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重生之後的千戾,和都文、禾目二人客套幾句之後,看到了小童都盧從破舊的山門走來,還帶了些酒菜,腹中不免呱呱作響。


    臨到中午的時候,華元也收定閉息走出房門。


    “築基後期!恭喜啊!”禾目見到華元後,第一個發出聲。


    說了幾句之後,幾人在一個收拾幹淨的屋內落座,擺上了都盧帶來的酒菜。幾曰下來,大家都感覺到了絲絲餓意。


    “千戾公子啊!你這次闖了大禍了!”都文一本正經的說著。


    禾目不以為然,反問道:“闖什麽大禍?不就是教訓了幾個地痞流氓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們,豪劍派……哎呀……”都文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都大哥就不要此事發愁了!”千戾舉杯解圍說道,“他們如若還敢來,我再打回去便是了!”


    “就是就是!”禾目也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唉……”都文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將勸說的話順著酒咽進肚子裏。


    酒過三巡,千戾幾人臉都微微泛紅,說笑聲一浪蝶過一浪。千戾也聽說了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所有事,也聽了這裏千年之前是一個修真門派之地,因為時常出現黑色煞氣擾亂心智,所以這裏被附近的門派看作不祥之地,所以一般人是不會來此地。


    “幾位公子,小可修為雖說不如你們,可這知天曉地的本事,還是略勝那麽一小籌啊!”都文借著酒勁似乎有點兒語無倫次。


    禾目獨酌了一杯酒後對都文說道:“怎麽?想在這賣弄賣弄?”


    “賣弄談不上,隻要公子們覺得小可算得準,便是對小可的最大認同!”


    禾目笑著把酒杯往桌上一擲,說道,“好!都半仙要怎麽個算法?是觀貌看相?還是摸手驗紋?亦或是生辰八字之說?”


    “都不是!小可最拿手的當數行文測字之法!”


    禾目壞笑著說道:“好!那我便來試試你的水有多深!”


    “請公子出字!”


    禾目用手指蘸了蘸杯中之水,想了一下後點在桌子上:“就它!”


    都文見禾目將手點在桌子上:“‘點’嗎?”


    “不對,是桌子的材料,‘木’字!”禾目心裏笑道:還說是半仙,看我今天揭穿揭穿你,哈哈哈……


    “不知公子所測何事?”都文自己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寫著那個“木”字。


    “金木水火土,木行有根,那就測我之本源!”禾目略加思索後說道。


    都文將禾目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他這麽多年的經曆告訴他,越是不經意的想法越是出自內心之處。


    都文閉眼凝神,心裏卻如十個人在討論般:“公子所測的是木字,為何是木字呢?一來可能是最常用、喜歡的字,二來便是最厭惡的字。再說他叫禾目,首先禾字乃是木字之延伸,一本典籍上有記載,說先有木姓,後木姓之人賜姓禾於其奴婢,意為農耕之實。如果此為公子真是禾姓之人,那他必然知道此忌諱,也就不會將目字發音作為名字!那便有一種結論,此公子並不姓禾!還有就是從剛才公子出手來看,此人來自修真世家定不會有錯,年紀輕輕便能化出靈力。再找找修真界裏與木字相關的事,應該不會是與木相關的法訣或心法,那便還有一種可能,這公子與千年之前消失的修真世家木家有關係!木家?那定與緣木宗有和關係!”都文想到這,自己都抽了一口冷氣,現在知道千年前消失的幾大門派之人屈指可數!


    也就眨眼間,都文的腦海裏將所有能搜索的與木字相關的信息的整理了一遍,他點了點頭看著禾目。


    “怎麽?對這個字難道猜不出和我有一點兒關聯?”禾目得意的笑著看著都文。


    “公子,可否借一步詳說!”都文說道。


    “當然!”禾目隨都文走出門外,紙扇向下一掃‘砰’的一聲打開。


    都文湊上前去有點兒膽戰心驚,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禾公子,不,應該說是木小姐吧?不知您和緣木宗有什麽關係?”


    禾目聽到木小姐和緣木宗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都文暗暗點了點頭。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禾目眼中殺機陡現,好在那把扇子在打開的時候便張開了一個小的結界,裏麵的千戾和華元二人並沒注意他們兩人的對話!


    “公子,公子!”都文連喊兩聲,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見公子的第一麵,我便看出公子是女兒之身,後來公子展現的實力說明您來自修真世家,因為像公子這般年紀輕輕便能靈力外輸之人定有家族的栽培。”都文不忘拍了拍禾目的馬屁,“還有公子真若姓禾的話,斷然不會去叫一個目字音的名字,這可是犯了忌諱的,所以小可認為公子並不姓禾。公子測的木字,想必這是在您的生活中出現頻率很高的字眼,再結合公子之禾目之名,小可便覺得公子便是那木姓之人。”


    禾目的表情依舊沒有放鬆:“那你是如何得知緣木宗的?”


    “公子,這個現世裏知道緣木宗之人,用一個手指頭應該能數的出來,小可也是偶得一部古籍才得知,千年之前,修真界的幾大門派莫名消失,連同府邸,侍女,和周邊百姓。其中便有一個木姓門派——緣木宗!小可也就知道這麽點兒!”


    “這麽一點兒?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世和宗派,那我便留你不得!”禾目此時眼中凶光大現!


    “公子!”都文沒想到禾目說翻臉就翻臉,急忙說道,“小可也是消失的門派之人!”


    禾目停頓了一下。都文見禾目稍有疑遲,趕緊說道:“小可是消失門派其中一個的後人,世代留在現世的啊!”


    “哦?我不曾聽說哪個門派離開前留有弟子在現世?”禾目繼續問道。


    “小可的先人當時還不是門派中的弟子,算是外門之人,所以小可才從祖上得知這個消息。”都文見禾目眼中的殺機漸漸消退,又接著說道:“此事是小可祖上最大的秘密!連小可的徒弟,我都不曾與他知道!”


    “好,暫且不殺你,但你要知道,你的命現在是寄存在我這,倘若讓我知道你敢透露半點兒風聲,定叫你死無全屍!”


    “小可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將此事透露出半分!”都文膽顫的小聲應諾著。


    “那就好!”禾目說完將扇子撤去,臉立即轉為笑臉,回屋對千戾和華元說道:“沒想到啊,這都半仙還真有那麽點兒本事!知道本公子最喜歡木字,連我平時用的東西,是什麽木材做成的他都猜到了!是吧?半仙?”最後兩個字禾目說的格外生硬。


    “是是!小可也是觀禾公子的外相和此木字有著莫大的聯係才有所得知!見笑,見笑了!”都文回到長凳時感到自己後背都已被冷汗浸濕。


    禾目端起酒杯對著千戾說道:“千大哥,不妨也測上一字!”


    “算了吧,我對這些玄妙之法不太懂。另外,你竟然喊我大哥了?”千戾推脫道。


    “唉?測字而已,又不關乎姓命前程,玩一玩就當是!”禾目的興趣似乎被激發了,又發現剛才竟然不自覺的喊了他大哥,一時間臉上火辣!


    “大哥,你就測上一字!”華元也對千戾說道,隻不過是他注意到了都文鬢角的汗珠,剛才他與禾目在扇子後麵的對話似乎被屏蔽了,但隻說了幾句話,那都文便雙鬢汗濕,那禾目卻說都文測字相當準,這裏麵總感覺那麽點兒不對勁。


    “那我索姓就測上一字!先說好,就當是消遣一下!”千戾終於答應要測上一字,千戾若有所想的說道:“不知都大哥可否測我的名字?”


    “但說無妨,寫於此處!”都文指著桌麵之上一塊空白之處。


    千戾在桌子之上寫下了個“戾”字。


    “公子的名字可是這個字?”都文的內心一驚。


    “我名字是此字不假,可我想讓都大哥測測這個字!”千戾說完提起手指在那個“戾”字的前麵加了個“口”字,寫完之後此字便是——唳!


    都文那小心髒看到此字後猛然的跳動起來,如果說剛才推斷禾目是緣木宗之人的心跳從每秒六十驟升到一百,那麽見千戾寫“戾”後又加了個“口”變成“唳”字後,他的心跳從一百要猛增到二百了!要不是自己的喉嚨小,那小心髒估計就自己跑出來了!雖說都文此刻萬分的震驚,可他臉色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同。


    照例,他依舊閉眼凝神,自己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寫著那個“唳”字,雖說他一筆一劃的寫著,可心裏卻如翻江倒海般!這個他寫了半輩子的字,不對,這是從自己先人那裏傳下來寫了不知幾代人的字!


    都文一邊在腦海裏凝想,一邊不停的寫著,他似乎忘了停筆,一連寫下了三個“唳”後,依舊沒有停筆的趨勢。


    都文腦海裏的討論依舊沒有結束:“雖說千戾公子所表現出的那種不俗,可他實力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難道是故意隱藏了氣息?還有如果千戾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人,那……那他怎麽會跟旁邊的這位緣木宗的木家之人在一起?”


    可千戾偏偏在桌子上寫下了這個“唳”,而且還是從“戾”字轉變而來,這樣一來,原本在都文內心裏快要熄滅的希望之火,被騰的一聲點燃了!這希望之火從血液裏燃燒!


    禾目的身份還是不說的好,否則這希望剛來就有可能破滅,有沒有可能千戾和這個木小姐好上了呢?這樣千年的恩恩怨怨不就可以化解了?都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種胡言亂語的想法。


    眼下的情況,都文思忖了萬千,燃燒的腦海裏像鍾聲一般回蕩著一個聲音——鶴唳門!


    “這個字!小可測不出來!”都文一點都不臉紅的說道,但感覺他還因此高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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