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戾跟著眾人來到一個在石壁之上開槽的石屋,安坐下來,久久沒有說話。一旁的香兒也知道了山腰之上的兩個孩童的不對勁之處,原來是這種碎骨症。


    一旁的左長老,服下香兒給的三轉回元丹,氣色好多了。他見上座的千戾默不吭聲,小聲的說道:“門主,不要為剛才的事多想,也怪弟子年邁,步伐邁不開。”


    “不!”千戾打斷左長老的話,停頓了一下說道:“簡單說說你們這種怪病的情況!”


    另一側的右長老說道:“我來說吧,這個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早在千年之前,我相裏族人跟著戾王大人馳騁沙場,征南戰北,無所畏懼。強悍的實力可以比肩‘訣’字流的弟子,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族裏人突染怪病,一個個像玻璃人似的,一碰就碎,成了不中用的花瓶擺設。戾王大人憐惜我族人,以尋醫為由,遣散我相裏族人,為的是保留這一脈的香火。這個事情一開始連‘無’字流和‘訣’字流的弟子也不知曉。也就是我族人離開鶴唳門不久,那場曠世的修魔佛妖大戰就爆發了,之後戾王功敗,隻好帶著‘無’字流和‘訣’字流退隱靈界。而我相裏族人在現世中得以保存,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重建鶴唳門!”


    千戾聽後,大致和都文的說的差不多,隻不過連‘無’字流的都文也沒想到,這‘上’字流的相裏一族竟然是被這種奇特的碎骨症折磨了上千年!


    一旁的左長老歎了口氣,接著右長老的話繼續說道:“隻可惜,千年過去了,我相裏族人依舊被這碎骨症折磨,無顏見到門主你啊!無顏麵對戾王!無顏麵對祖先!”說著,兩位長老眼睛濕潤,老淚縱橫。


    千戾也歎了一口氣,不為別的,為的是一族人千百年來忍受的痛苦。想到這裏,他猛地把拳頭捶打在石壁之上,說道:“難道就沒有根治的辦法嗎?”


    見千戾如此生氣,相裏族人心裏倒是一暖,畢竟千百年過去了,人情淡薄,親情疏遠。而千戾竟然還能為他相裏一族而操心,當然令他們感到高興。


    一旁的香兒想了一想,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這種碎骨症,怪就怪在它是娘胎裏帶來的。不是說治好就能治好的!”


    相裏追空也說道:“香兒姑娘說的極是!”


    香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我之前聽說過,有一種功法,專門煉骨!不知道對這碎骨症有沒有效果!”


    聽香兒這麽一說,相裏一族的人紛紛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有!”


    千戾非常高興,既然有解決的辦法,那不就好辦了!可看到相裏一族的人似乎知道這個治療之法,為何還是這般悶悶不樂呢?


    相裏追空看出了千戾的疑惑,低頭說道:“門主,我便是修煉了香兒姑娘所言的煉骨心法,所以才能外出。隻不過,修煉的隻是入門的皮毛而已!”


    香兒問道:“為何不往深處修煉?”


    左右長老苦笑道:“不是不想,是不能啊!追空所修煉的皮毛心法。也是他偷看而來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煉骨心法的具體內容!”


    千戾一下子明白了,嚴肅的問道:“誰持有這煉骨的心法?”


    相裏追空見門主這麽認真,隻能小聲的說道:“風雪穀底——骨三娘!”


    千戾點了點頭,說道:“就是相裏淚口中的那個老妖婆?還說我是她派過來的?”


    相裏追空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自從我相裏一族得知有這樣的法訣之後,就舉族搬遷至這風雪穀,為的就是能得到這煉骨功法。可這骨三娘,一不缺錢,二不缺物!而且修為奇高!我族人軟硬兼施了近百年,她還是生硬的拒絕!”


    千戾點了點頭,知道被碎骨症困擾的相裏一族,基本沒有什麽戰鬥力,更別說去強取豪奪別人的功法去了!既然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好處理了,他站起來說道:“兩位長老,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千戾,我不能說一定拿到那煉骨功法,可總歸去試一試!”


    “去,去不得啊!”右長老站立起來,激動的說道:“那,那個骨三娘占據風雪穀中最底端,修為更是是煉虛中期!門主還是從長計議,不能因為我族人而有所閃失!”


    “是啊!是啊!”左長老也站起來說道:“門主還是不要過去的好,那骨三娘是這風雪穀裏出了名的三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雪波門的波巒也不怕!”


    千戾倒是想起來這雪波門,以及和煌卓一樣強悍修為的波弘的父親波巒。想必這雪波門是風雪穀的霸主,不把這裏的霸主放在眼裏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角色。


    千戾轉而問道:“那,她一點兒交易的意思也沒有?”


    相裏追空說道:“回門主,骨三娘不愁吃不愁穿,對修真更是隨遇而安,這百年來,我一族開了各種籌碼,各種條件,她都一一回絕!理由就是——她什麽也缺,什麽也不需要!”


    香兒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說來,就不好辦了!隻不過,隻要是人,就會有欲望,我們隻要看到了她的欲望,就能促成這樁買賣!”


    被香兒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出光芒。香兒被這麽多人深深的注視著,笑著說道:“我,我也是聽大人們這般說的,還有就是,這位骨三娘是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到她的欲望的!”


    所有相裏族人都點了點頭,是啊,誰都知道骨三娘肯定有交換的條件,隻是他們無法找到它,找到那個一點就爆的點!想到又回到了原點,一個個的相裏族人不得不唉聲歎氣,怨道天命不公。


    可千戾總歸是不認輸,沒有試過,就沒有說不能的資格!千戾重新坐回上方,思索了好一會兒後說道:“明天,我去會會那個骨三娘!”


    下方的左右長老和相裏追空還想說什麽時候,被千戾抬起的手打斷,千戾繼續說道:“就這麽定了,另外,告訴大林一行人,不要透露我的信息出去,特別是雪波門!”


    “雪波門?”兩位長老聽千戾這般說來,似乎猜到了裏麵有事,就小聲問道:“難道,門主跟雪波門有過節?”


    千戾默默地點了點頭,把來的路上遇到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這一番遭遇,直讓在座的所有人聽的膽戰心驚,冷汗直冒。那命懸一線的場景被千戾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略過,雖說減輕了別人的震撼程度,可最後的那一擊,可是來自合體期的煌卓,千戾竟然死裏逃生,真的是讓人震驚不已!


    簡單問了下這個風雪穀的情況,千戾就早早的入定打坐。眼下實力還是最重要的,雖說現在摸到了一絲煉虛期的感覺,可真正的對陣一個煉虛期的高手,自己不知道有沒有贏得的把握!保底來說也需要全身而退!


    千戾和香兒早早的入定打坐,倒是便宜了大黑和小白西。兩隻犬獸四處遊蕩,見什麽好玩的,好吃的,毫不客氣。這裏的人也知道,這兩隻犬獸應該是門主他們的靈獸,所以也像貴客一般的寬帶他們。兩個妖獸直到吃的肚子滾圓滾圓的,才罷休停戰,小白西趴在大黑的背上睡著了,大黑就直接在趴在千戾的房門外,眼神望著遠方,它沒有一絲睡意。似乎感覺著這種安逸的生活,它極不習慣,眼神中充滿的那種廝殺和狂野才是自己所向往的。


    夜幕上,一夜無話。


    第二日大早,千戾和香兒就收拾妥當,相裏追空在兩個長老的強烈要求下,被安排跟千戾而去。千戾也不推脫,好在相裏追空可以拿來當向導,一路上還能說說這風雪穀的事情,解解悶。聽他說,這風雪穀的穀底,說白了就是橫向的最裏麵,那可是極遠的地方,不是一兩日就能到達的。大黑帶著小白西半路上就分道揚鑣,玩耍去了。小白西跟著大黑,自然是再安全不過了!


    一路上,千戾聽相裏追空說,雖說這雪原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可這風雪穀中就不同了,是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的。時下是風雪穀的冬天,所以眼睛所看之處,都是一片蒼茫。倒是香兒對著雪很是好奇,一路上又是捏雪人,又是扔雪球的,玩的不亦樂乎。動不動的還飛在最前麵,靠在大樹旁,等千戾和相裏追空通過的時候,使勁搖晃大叔,讓樹上的積雪落他們倆一身!


    這樣玩玩走走的大約飛了快兩天,終於看到了這風雪穀的盡頭,一個半弧線的崖壁,連接了原本平行的兩麵山穀石壁。其上有一幢巨大的青土高台,高台之上搭建了木屋數間,倒也波瀾壯闊。可能是這裏風流較大,木屋附近毫無雪花,綠瑩瑩的鮮花野草布滿一地,讓人忘卻了寒冷,像是縱身於春風之中。


    突然,木屋之中傳出了一個尖酸的聲音:“你們這些碎玻璃碴子!今天又來幹什麽!說了多少遍,不會給你們《脫胎換骨心法》的!在老娘還沒發火之前,趕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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