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我一時無話可說。藍楓邁過頭去,情緒似乎很波動,她一再想拉著淩娜離開。淩娜卻怒視著我,還想繼續罵我,也許還想打我。盤玉子看淩娜不會罷休,趕緊說:“淩娜,小河和小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其他人就別摻和了,行不?”


    “你當然行!”淩娜一副諷刺的語氣,完全不顧盤玉子是她的好朋友,“你和湯河黏黏糊糊,卿卿我我,形影不離,當然行!藍楓呢?藍楓可是小河的第一個男朋友,你把小河搶走,有沒有考慮過藍楓的感受?”


    “這算怎麽回事?我隻不過是勸架,你怎麽開始無理取鬧了?”盤玉子也不高興了,一邊伸手攔出租車,一邊說,“小河和小楓的矛盾,是因為我引起的麽?他們之間是怎麽回事,你難道不知道麽?”


    “我不知道!”淩娜語氣生硬,完全是吵架的架勢,看來她就是想找茬。我和藍楓之間的矛盾,藍楓肯定告訴她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那麽說盤玉子,就是無事生非,就是針對我和盤玉子。也許今晚誰惹著她了,她借著機會,想把我們罵一頓。


    藍楓轉過身,一個勁想叫淩娜走,淩娜不為所動,我看見藍楓的眼睛紅紅的,她的確哭過。我心一橫,想,我和你之間,是你說“玩完”的,現在怪我?之間的種種,固然有我的不對,但是,但是,你也沒有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麽?


    “小楓,我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麽?”盤玉子覺得淩娜不可理喻,轉而麵向藍楓。我想起來,盤玉子和藍楓之前一起出去過,她們進行過一次很長時間的談話。藍楓聽見盤玉子那麽說,點點頭,說:“我記得!”


    “那就好!如果淩娜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告訴她,好嗎?”盤玉子說。藍楓再次點點頭。我發現藍楓偷看了我一眼,而我看向她的時候,她卻將頭邁過去了。這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盤玉子麵前,盤玉子先上車,然後說:“小河,上車不?”


    我看了一眼藍楓和淩娜,藍楓還是沒有看我,而淩娜瞪著我,似乎想要衝過來,藍楓拽住了她。我說:“我上車!”


    然後,我就上了出租車。我和盤玉子都坐在後座,盤玉子不說話。我將手裏提著的東西放在腳邊,然後轉過頭朝後看,透過出租車的後視窗,我看見淩娜和藍楓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看不見了。我心裏一陣失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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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玉子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低著頭,好像在想心事,很久都沒有說話。到了霍姨的店裏,我把東西提上去之後,盤玉子還是不說話。我逗了她很久,她的臉上才有了笑容。我以為她開心了,然後準備去鎖卷簾門,盤玉子卻阻止了我。她說:“小河,你回家吧!”


    “為什麽?”我很是驚訝。醞釀了這麽半晚上,眼看就要和盤玉子好好親熱一番了,她卻讓我回家,我覺得莫名其妙。我趕緊問:“小玉,咋啦,還在生淩娜的氣?別理睬她了,她就是那樣,脾氣大,但也來得快去得快!今晚肯定是雷霆和鐵星惹著她了,她拿我們撒氣!”


    “不是因為這個!”盤玉子突然貼近我,捧著我的臉,深情地凝視著我,“我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你陪我太多了!你還有小楓,小妮,我們天天在一起,還這樣……對她們不公平!當初說好了,等邊三角形,要穩定,再這樣下去,就不穩定了!”


    “小玉……”我感覺自己有些結巴,有些語無倫次,“這也不能怪你啊,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喜歡我!”盤玉子微笑了,但我覺得她笑得有些淒慘,她的手也冰涼冰涼的,“我也很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但是……但是我看見藍楓失落的眼神,看見她哭紅的眼睛,我覺得我很自私!還有小妮,錢大峰為什麽有機可乘,就是因為你陪她太少了,要是你天天陪她,錢大峰就沒有機會,對不對?”


    我點點頭,但卻不知道說什麽。盤玉子說得對,我也想過這些問題,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盤玉子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讓我一步步深陷而不可自拔。盤玉子看我不說話,親了我一下,鬆開捧著我臉的手,說:“小河,回去吧!我送你出門,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注意安全!”


    沒辦法,我隻好跟著盤玉子下了樓。我們是手牽著手下樓的,我覺得特別依依不舍,就像是要永別一樣。在樓下,要走出理療店的時候,盤玉子說:“小河,你別不開心!其實,我真的很想讓你留下,我也想那個……但是,我們要節製,要想著她們,我不應該那麽自私,我們都不應該那麽自私!”


    “嗯!”我點點頭。盤玉子撲上來,抱住了我,我們吻在了一起。盤玉子的嘴唇冰涼而柔軟,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我感覺她的臉濕了,她流淚了,眼淚打濕了她的麵頰。我們吻了很長時間,兩個人簡直不想分開,但是,我們卻不得不分開。


    還是盤玉子放開了我,她使勁推我,讓我趕緊出去,她要拉下卷簾門,然後鎖住玻璃門。我被她推出店外,站在門外,看見她將卷簾門一點點拉了下去,在她的臉快要消失在卷簾門的後麵的時候,我看見兩行更大的淚滴,從她的鼻翼流了下來,我想過去為她擦幹眼淚,可是,卷簾門落下下去,她的臉消失在了冰冷的卷簾門後麵。


    我失落地走在街上,我的脖子上圍著盤玉子送給我的圍巾。有那麽一瞬間,我心想,算了,我選了盤玉子吧,她對我多好,又那麽愛我,而且和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是,我又想到,如果我選了盤玉子,喬雅妮和藍楓得多麽傷心?現在我和盤玉子膩在一起,她們已經很傷心了,我怎麽能讓她們更傷心呢?


    忽然,我意識到,我走進了一個走不出去的迷宮。這個迷宮,讓我、盤玉子、喬雅妮和藍楓,都深陷其中,一個個不能自拔。在這個迷宮之中,我無論對哪一個更好一些,就會讓另外兩個傷心,而我如果為了其中一個,和其他兩個分手,不僅其他兩個會傷心欲絕,而我選擇的那一個,也會不開心。


    這他媽的,真是一個悖論。我覺得,這個悖論,不僅讓我背上了卸不掉的良心債,更讓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我似乎被自己的感情給綁架了,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過錯,要不是我的三心二意,怎麽會讓三個女孩跟著我一起進入到那個黑漆漆的迷宮之中呢?


    我一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在漫無邊際地想著,一時間,我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我竟然忘記了我要回家。在一個十字路,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阿白打來的,這個家夥,這麽晚了,怎麽會打電話?


    “湯河,告訴你一個你期盼已久的消息!”阿白在電話裏故弄玄虛地說,我說:“別賣關子了,快說,什麽消息?”


    “我查到兔唇人的蹤跡了!”阿白在電話的那一頭,顯得很是興奮,說話滔滔不絕,“我不僅查到了他的蹤跡,我跟蹤他,還發現了他的藏身地!你想知道麽?”


    “廢話!我當然想知道!”我提高了語氣,感覺自己也激動起來了,“快說,這個混蛋,藏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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