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雲接著道:“祖母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家這麽多人還愁想不出法子來?於是我爹和叔叔們又坐下來靜心商量,總算是想出好法子來了!”


    “什麽好法子?”陸小乙好奇。


    “就是少撈魚唄!”春雲笑,“商量來商量去,就這麽個簡單法子!”


    陸小乙摸著下巴喃喃道:“哪能那麽簡單呀!再少也得有個具體數吧?我看啊,舅舅們還得研究研究一桶水裏能放多少魚,或者在肉市周邊尋戶有水井的人家,給幾個錢從他家打水來換,隻要勤換水,魚活一整天不是問題!”


    魚兒離不開水,水裏的氧消耗完了魚就會死,換新水無異於一個增氧的過程,陸小乙覺得換水是個常識性的問題,因地製宜從周圍人家買水,就是腦子活不活泛的問題了。


    春雲驚訝的看著小乙,“不是吧?小舅跟你說過這些嗎?你怎麽知道我爹從一戶人家打水換?”


    陸小乙又臭屁起來,得意道:“我可是下溪村的奇女子!”


    春雲橫她一眼,“不害臊!”


    “害臊怎麽寫?”陸小乙笑問。


    春雲氣的來撓陸小乙,表姐妹就這樣躲來躲去的玩鬧起來。


    剛還頂著小庚玩的王玉堂又返回來,先前不經意的回頭,見春雲和小乙湊一起神神秘秘的嘀咕著什麽,陸小乙還朝他怪怪的的笑,王玉堂直覺沒好事,把小庚哄走後折回來指著她們道:“喂!你倆剛才嘀咕啥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春雲和陸小乙脫口而出,一個說不是,一個說是!


    說是的當然是陸小乙。王玉堂瞪眼道:“小乙兒,你說我啥壞話呢?從實招來!”


    春雲朝陸小乙使眼色,陸小乙點頭領會,對王玉堂嬉笑道:“呐呐,其實不是說你的壞話,是在誇小舅你呢!”


    王玉堂明顯不信,眯著眼瞅小乙。“誇我什麽?”


    “誇你會做生意呀!魚生意越做越好!”


    王玉堂哈哈樂。“那是當然了,也不看我是誰?賣個魚嘛能有多難?你小舅我這幾個月為了賣魚,跑飯館尋酒樓腿都快跑斷了。可算是摸索出三條經驗來,任何行當隻要把這三點套上,保管行業興盛生意興隆!”


    “啥經驗?說來聽聽!我回去告訴我爹,也用到幹糧生意上!”陸小乙也來了勁。


    王玉堂神秘道:“一要堅持。二不要臉,三堅持不要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陸小乙斜睨著小舅。有種想上去拍他一掌的衝動,春雲道:“小叔,你笑得好可怕!”


    王玉堂一副你們不懂的模樣,“你們還年輕。好多事沒經曆過就理會不了,我告訴你們啊,那些飯館酒樓的掌櫃都是人精。算的比誰都精,恨不得你把魚白送給他。價錢壓的一低再低。”


    “對付這樣的人,你若給他們講顏麵就會被他們榨的血本無歸!所以,我說的不要臉不是真不要臉,而是扯開臉皮說真話,少來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這都是王玉堂的經驗之談,想必是吃了些虧才總結出來的吧,話糙理不糙,陸小乙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心裏還是有些疑問,“小舅,你這樣那些掌櫃會買賬嗎?”


    王玉堂道:“所以小舅才把堅持排在第一點嘛!任何事都貴在堅持,一家不行找第二家,二家不行還有第三家第四家,總有能談攏的。而且,咱家有塘子,不僅能保證魚肉的新鮮,還能隨撈隨送保證數量,比那些漁人有優勢,就憑這點也能跟那些掌櫃談幾句的!”


    春雲讚道:“小叔現在給幾家飯館酒樓供魚,比我爹在肉市賣的還多!”


    陸小乙立即崇拜的看過來,王玉堂笑得可歡了,謙虛道:“別小瞧你爹那個攤子,雖然量少當架不住天天賣呀,我這又不是天天供貨,隔三岔五才送一趟,一月下來跟你爹賣的差不多!”


    正說著話,王婆子尋來了,指著王玉堂訓道:“長著眼睛不看天時嗎?眼瞅著太陽快下山了,不知道把孩子們往家裏帶,魚塘周圍潮氣中,受了寒涼咋辦?”


    王玉堂對王婆子有一套,趕緊認錯且態度誠懇,王婆子訓斥幾句便罷了,若是他多嘰歪幾句,必定招來王婆子更深層次的訓斥,聰明的王玉堂認完錯腳底抹油溜走了,王婆子也不在意,笑眯眯的招呼春雲和小乙跟她回家。


    晚飯是中午酒席的剩菜,熱熱燙燙燉一鍋,吃起來還挺香!王婆子特意交代給小乙姐弟熬了魚頭豆腐湯,一人一大碗奶白色的魚湯以及一大塊胖魚頭,吃進胃裏再吃不下其它東西了。


    王玉堂笑道:“多吃點,吃魚頭補腦子!”


    小丁問:“能補到小舅這樣聰明麽?”


    王玉堂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鄭重道:“依我看,小丁兒要把魚塘裏的魚全吃完才能像我這麽聰明!”


    小丁捂嘴笑,王婆子笑罵玉堂:“胡說八說的!你那小腦瓜子有鼻屎大沒?”


    鼻屎?陸小乙噗嗤笑出聲,合著小舅是腦殘啊!


    一桌人都哈哈笑他,王玉堂很受傷,幽怨的看了王婆子一眼,默默吃起飯來。


    吃罷飯洗漱完畢,陸小乙姐兩被安排跟春雲一起睡,小庚想跟表哥一起睡,卻被王婆子抱去自己的炕頭,放在她和王老頭中間,不能跟表哥們玩,小庚撅著嘴可憐兮兮委委屈屈,還是王老頭會哄孩子,頓時講起故事來,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嫦娥奔月,聽得小庚笑開了花,滾到王老頭懷裏親昵極了。


    小庚笑得沒心沒肺,小乙小丁卻不習慣,白天玩耍不覺得,到了晚上睡到陌生的炕上,才發覺心裏酸酸的。


    去年來的時候有她爹娘在,爹娘就是她們的主心骨,如今爹娘不在這兒,她們心裏總覺得少了什麽,盡管外祖一家都熱情溫和,但小姐兩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家,想她們的爹娘,想她們家的炕被枕席、瓶瓶罐罐和油鹽醬醋,還有小灰灰、黃球兒、小黃牛、大黑驢還有豬圈裏三頭貪吃的豬,越想心越酸,小姐倆不由靠近彼此,緊挨著入睡。


    春雲笑道:“你們倆挨那麽近幹啥?合起來冷落我是不?”


    “那你也靠過來呀!”陸小乙不願讓表姐看出她兩的小心思,笑著說道。


    “哼!我才不來,你倆身上跟火炭兒似得,我嫌熱!”春雲說完大腿一撩,把被子掀起一角,“還是這樣涼快!”


    陸小乙道:“表姐,現在啥季節了,你還把大腿露外麵,當心受了寒氣!”


    “我就伸出來晾一會兒!”


    這時,大舅母進屋來,一眼就瞧見自家姑娘在晾大腿,氣的上前一把掀開被子,把春雲整個人都露出來。


    春雲已經是大姑娘了,被她娘猛的揭開棉被,嚇得趕緊坐起來,露出一身月白的細麵底衣,隱約能瞧見內裏水紅色的肚兜兒,少女的身姿更是一覽無餘,妙曼嫋娜。


    春雲有著王家人特有的白皮膚,看玉蘭和小丁就知道了,論起白膩來,脖頸比臉蛋兒更甚,細細長長的脖頸秀美雅致,鼓鼓囊囊的胸脯呼之欲出,隔著薄薄的肚兜和寬鬆的底衣,仍能見其輪廓和顫微微的青澀誘惑。


    盡管底衣寬鬆,陸小乙目測表姐的胸圍已經達到c了,對於她這個前世平胸且要求不高、隻盼能發育成b的人來說,看到此情此景是多麽的豔羨啊!


    春雲搶過棉被蓋上,羞臊極了,“娘,你幹嘛呀?”


    “你不是喜歡晾嗎?我讓你全晾著!”大舅母訓道:“都在說親的大姑娘了,還這樣不知羞臊,一嫌熱就把大腿晾出來,往後嫁到婆家,被婆母看見會笑話我這個當娘的沒管教好女兒!”


    “放心吧娘,我不會讓婆母瞧見的!”


    大舅母氣的上前擰了春雲一把,“真是把你慣壞了!你看你兩個表妹躺被窩裏紋絲不動,多乖巧!”


    陸小乙趕緊把胳膊撩出來,“大舅母不要怪大表姐,要怪就怪你家棉被蓋著太暖和,我剛還撩腿兒來著,這會兒胳膊又熱的受不了。”


    大舅母笑道:“你個小人精!趕緊把手臂收回去!”說著話就主動上前幫忙,“你倆難得來一趟,多住幾日再回吧!讓你春雲表姐帶你們四處玩玩。”


    小丁道:“大舅母,我和大姐明天就想回了,我娘身子不便,家裏活又多,我們想回去幫她!”


    大舅母誇讚道:“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又道:“你娘有了身子,我們這邊也擔心呢,趕明兒我跟你外祖母商量商量,把家裏的事安排安排,讓你大舅趕車送你們回,順帶我帶你表姐和外祖母走一趟下溪村,看看你娘去!”


    往常都是小舅趕車,這次大舅母說大舅趕車送她們,不由問道:“大舅不是要去城裏賣魚嗎?”


    “沒事,你三個舅舅誰都能頂上!”大舅母笑道,“時辰不早了,睡吧!這事明天再說!”大舅母再次把棉被檢查一番,確定姑娘們都蓋嚴實了才出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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