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和越貴妃分別叫了內侍去外尋一番六王爺的蹤跡,皇後娘娘瞧日頭正好,端莊的偏身詢問太後的是否開宴,竇太後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才招了不遠處穿著朱褐色女官服的黎尚宮,示意開始。


    黎尚宮目露淩光,不苟言笑,站在白玉台階一側大聲講了瓊華宴的流程,為那些第一次參與宴會的世家小姐們細細道來。


    宴會共開三日,第一日主要是為諸位小娘子們提供展示才藝的機會,第二日是郎君們的比試,第三日則是品茗、宴食、放宮燈,屆時夜間放宮燈男女不必再再如此拘謹兩座,可也有無數宮人的眼睛盯著瞧著,自是不會出了亂子的。


    今日是第一日,便是女子們的才藝比試,才藝分為琴、棋、書、畫四樣,因著時間有限,入宮造冊的世家小姐也有七八十位,按照人數分了“琴棋書畫”做了玲瓏如意球,暫分四組,讓其從玲瓏球裏抽簽,抽到哪樣才藝便歸在同一組裏準備哪樣。待午膳後就分別開始比試,由幾宮娘娘做評審,如越貴妃音律較為精通,便是“琴”這一組的評審人。之後評出四組的魁首,魁首要到太後和諸位娘娘這裏做最後的爭奪,呈上聖上封好的最後試題,四位魁首娘子將答案寫在鑲金絹布上,封條裝入鎖了金鎖的漆木匣子內,送由聖上過目,禦筆點出魁首。


    偶有答案深得聖心者,陛下便會親筆禦詔,分封縣主頭銜給魁首女子,不過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得人們都快漸漸忘了這事情。


    待流程講完,黎尚宮便吩咐宮娥去取七彩騰編製的玲瓏如意球來,期間少女們臉上均是緊張與興奮交雜之色,交頭接耳訴說心中之感。是人,凡有精通的,必有也不擅長,樣樣都會的那是天之驕女,畢竟極少。


    趙文宛端坐案幾前,抬眸仔仔細細瞧著對麵,瞥見趙元晉旁邊竟也是空空無人,眉心微蹙,大哥怎麽也沒了蹤影?她不方便走動尋找,加上比試即將開始,隻得耐心一些等著,想這宮裏禁衛森嚴,也出不了什麽岔子,況且以大哥的聰明才智,應是能化解的罷……如是想著,心底仍是免不了擔憂。


    一旁隔了一個位置的趙文熙顯是緊張的攥著衣角,額間微微冒汗,剛才已經是失了禮數,若是再沒有才藝驚人,可就真的失了機會。但她在山野長大的事實永遠也抹不掉,比不得那些真正的閨秀,從小學習琴棋書畫,除了琴技頗有異常天賦外,其餘幾項皆是不行,暗暗瞧著趙文宛卻是一副慵懶的神色,好像並無興致。心底生出幾分莫名酸澀來,若不是她命運坎坷離京多年,何至於……


    坐在趙文熙身側的趙文萱其實也是緊張的,內心焦灼,她倒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不敢窺視魁首,但隻要趙文宛那賤人沒得了好就行。一思及此,趙文萱冷笑,她跟在趙文宛身邊多年,對這個草包還是有了解的,除了那副皮囊中看,琴棋書畫樣樣不行。上次爹爹壽宴,趙文萱要不是覺得自個的禮物被損,惹了父親不快,定要去爹爹那裏拆穿趙文宛的。


    趙文萱假意安慰趙文熙道,“二姐別怕,你定可以的。”


    趙文熙回以柔美的笑容,案幾下撫上趙文萱的纖手,頗有幾分姐姐疼愛的模樣,“三妹妹應也是呀。”隨即就沉了聲音,眸子再次染上緊張,她當初故意拉攏趙文萱,就是覺得初入京城,成為貴女身邊缺個能時時刻刻能“提點”她的人,趙文宛自是不可能,趙文萱便是最好的人選。


    果然之前的辛苦沒白費,還是有幾分效果的,錦屏郡主“花名聲”和剛才入宴那裏,都虧得趙文萱的提醒,才懂了原因,沒繼續錯下去,以後也不會再錯。趙文熙繃著嘴角暗暗算計,她雖現在不如意,那是因為她命運不濟,淪落孤嬰,假以時日,等她成長起來,如日中天之時便是誰也阻擋不了她成為鳳凰之女。


    趙文宛瞧著兩人“姐妹情深”嗤嗤一笑,讓宮娥給自個續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著,她對趙文萱也是有了解的,那人隨了夏姨娘性子,自私的狠,也許趙文熙前一段的示好可能有幾分動搖,那也不過是兩人能交好的引線,若是趙文熙對趙文萱無半分利用價值,她就算心中有些好感,也定是不會靠在趙文熙那裏的,她那種人無論做什麽都是以自個的利益為重,極會攀附倚靠,若是不行了,再一腳踢開。


    這便是她從夏姨娘身上耳濡目染學到的,想想夏姨娘因為身世原因養著性情不也是這樣麽,倚靠攀附,趙文萱繼承衣缽,卻毫無自知,夏姨娘如此下場就是前車之鑒,以後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結局定也和夏姨娘差不到哪去。


    而趙文宛和其他少女表現的甚為不同,她並不擔心自個會抽到什麽,因為無論抽到哪一項,作為現代人的趙文宛對古代的“琴棋書畫”一樣不通,好在以前練過毛筆字,還算能寫出幾個可看的字體,所幸就品茗喝茶不操心了。


    宮廷的茶就是不一樣,趙文宛晃了晃精致的玉質杯盞,因為伺候的宮娥似是無意道出這杯盞的獨一無二,但看剔透玲瓏,入手溫軟,雖一瞬冰涼卻很快帶著熱度,杯中幾片青綠葉子也是一晃綻開,隨著晃動如舞姬絲帶旋轉,煞是好看。


    托永平公主的福,她選了這個座位,才能用到如此好的杯盞,配著上等碧螺春,在這四處放了暖爐的攬月軒真是別有一番意境,有花、有草、有美人陪,還見不到劇本死對頭顧景行,有什麽不舒坦的。


    若是讓顧景行知曉趙文宛心中所想,估摸著要吐血了,趙文宛壓根不知她手裏的杯盞世間無雙,公主也不曾有的,還是顧景行聽聞趙文宛要來著,主動拿出來送了妹妹,為此永平公主甚是開心,抱著六哥哥一個勁兒的誇讚,直到最後顧景行道:“這套杯盞換個人情,瓊花宴之時,你與定國公府的趙家大小姐坐一塊兒,待宮娥將玲瓏如意球送至你們麵前時,你讓宮娥將“琴”這個球避開,別給趙文宛。”


    永平聞言,詫異地眨了眨圓眸,隨即意會,衝著顧景行促狹笑道,“嗬嗬,我說六哥哥今兒個怎麽想起妹妹我了。”


    “趙小姐於我有恩。”顧景行故作聽不懂她的打趣,繃著涼薄唇角,淡然道。


    永平暗暗皺了下鼻子,可是半點都不信,“我聽說那位趙大小姐琴技好著呢,那次國公府的宴會,趙大小姐琴技過人的美名可一早傳遍了,六哥哥存的什麽心思?什麽幫人家,我瞧你是害人家才是,即便你不喜歡趙家大小姐,可從瓊山行宮就能瞧出她對是你一往情深的,何必斷了人家奪魁的路。”


    顧景行想到那次壽宴假山後的琴師,並未出聲解釋,這些時日以來趙文宛這個名兒在他心裏聚了越來越多的謎,若說喜歡罷,當麵又表現的那般嫌棄,可要是說不喜歡,她做的那些又是為何,真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了,卻沒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女子身上傾注了過多的注意力,收不回來了。


    最後似是被永平念叨的頭疼,沉著聲道,“你照做就是了,若是不肯,這套玉杯,我便拿走了。”


    永平公主想那套杯子好久了,趕緊喚住顧景行,“我幫你還不成,杯子留下罷。”


    顧景行嘴角牽起一抹淺淡弧度,摸了摸永平公主的腦袋,滿意地離開了。


    殊不知這一行徑反倒讓永平公主誤解了,以為六王爺不厚道,想斷了趙文宛癡心路,本著善良本意,便在抽簽前,推說身子不適拖延出席,也就不算食言,而這套杯盞自然歸她所有了。


    那趙文宛抽到什麽便是什麽,就與她無關,但看造化了。


    同樣是永平公主母妃的越貴妃這會兒正在暗暗觀察,自個兒子對未來王妃不上心,她可得擦亮了眼睛好好把關才是,德妃見狀便道:“姐姐還記得那位罷,上年來過的,打了你侍女的趙家大小姐,聽說癡迷景行,今個怎麽瞧著有些不一樣了?”


    上一年瓊花宴,趙文宛性子張狂,惹過越貴妃一次,因此對趙文宛刁蠻性格算是了解,她若做了自個兒的兒媳,苦的可不就是景行了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宮瞧著倒是沒什麽變化。”越貴妃冷眼說道,心想還是找個性格溫柔順和的適合景行,於是悄悄召了黎尚宮,在她耳邊說了細細耳語,黎尚宮一邊聽著一邊別有深意的瞥了趙文宛一眼,最後連連點頭稱是。


    越貴妃這才滿意整了衣衫端坐身姿,又瞧上女座上的少女們,一個個的仔細打量起來。


    ***


    六位宮娥各捧著一個顏色精致的籃子出來,分別從兩邊開始讓各家小姐們抽取玲瓏如意球,提著紫色籃子的宮娥繞過來,恭恭敬敬的請趙文宛拿一個,那宮娥一看就是謹慎懂規矩的,趙文宛往籃子裏一瞧,隻剩下一個而已,還用的挑麽,不過她是真的不在意,拿了出來,放在案幾一邊也不急著打開瞧,宮娥福身離席一轉身正對上黎尚宮的視線,露出一抹完成交代的討好神色,屏退到一邊。


    女眷一座難得炸開了窩似的,起了聲音,男客那邊也是議論紛紛,就聽得旁邊的趙文熙似乎鬆了一口氣,發出微小的竊喜聲,緊挨的趙文萱就蔫兒了起來,耷拉著腦袋,她抽到了最不擅長的“棋”組,趙文熙美眸中盛著一絲得意,試探著朝趙文宛這裏問道,話語是關心的,“姐姐,你抽了什麽?”


    她目光深沉沉的瞧了一眼玲瓏球,“我也沒打開瞧呢?”


    “姐姐就不擔心麽?萬一是自個不擅長的該是如何?”


    趙文萱當即就笑了,帶了一絲嘲諷之色,搶著道:“姐姐她不擔心的。”


    趙文熙注意措辭,“也是,姐姐如此風采一人,定是樣樣都精通。”


    “對,我跟文雪平日裏在學琴棋書畫的時候,咱們長姐還在做夢呢,夢裏定有周公教導?”


    趙文宛唇畔浮現出一絲無謂的笑容,慢悠悠的對趙文萱道:“三妹抽了棋吧?今個可別學以前黑白不分,墊了底。我是無所謂了,反正我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好賴也是不愁的,倒是你夏姨娘一走,妹妹孤零零的,萬一再這賽上再丟個人,學你方才說的,小心——嫁不出去。”隨即嗬嗬一笑,又道,“姐姐的話說遠了,一個比試而已,不過咱們國公府的庶出也應是不差的,父親可等著你給國公府增光呢!”


    趙文萱氣的牙齒顫抖,她抽了棋也注定今個要埋沒在宴會的群芳之中,握緊了拳頭,一時氣血湧上來,“我今個倒想瞧一瞧姐姐是否能給爹爹爭光呀?”


    趙文熙在一旁充起了和事佬,“三妹妹和姐姐都少說點罷。”


    趙文萱還是不服氣,探著身子越過趙文熙要夠趙文宛案幾上的玲瓏球,趙文宛最不擅長的就是音律了,可謂是五音不全者,她心中念叨詛咒千萬遍,隻盼趙文宛抽到琴組。


    趙文宛手疾眼快的將球一壓,霸氣側漏,嘴角微彎,“不勞煩妹妹替我打開了。”


    “我看姐姐是不敢瞧了吧?哪個你都是不成的。”趙文萱嘴皮子利索道。


    “三妹今個話說這麽滿,我且讓個在座的其他姐妹們做個見證,我若是奪了魁首又如何?”


    坐在趙家三姐妹身旁的幾位小姐也嘰嘰喳喳的明裏暗裏互相較真過了,這會兒齊刷刷期待看好戲似得,附和趙文宛,“就是,文萱,你且說說呀。”


    趙文萱被逼到不行,忽而冷笑兩聲,不假思索的到道:“若姐姐奪了魁首,我便躬身幫姐姐提裙出席去叩謝皇恩。”叩謝皇恩?那不就得是四組魁首再勝出,趙文萱真會給自個兒台階下,當即做鑒證幾家小姐就投過去冷嘲的目光,這樣的賭注有意思麽?她們對趙文宛也是知曉一二的,能得了一組魁首都是不錯了。


    趙文宛就是個草包,她根本不需要害怕,趙文萱心裏想著,可迎著趙文宛投過來充滿篤定的自信眸光,還是不由讓她心虛了一把,故意將賭注的難度提高。


    眾人還以為趙文宛會反駁趙文萱的話語,沒成想她當即拍案定下,十分爽快,“好,就依妹妹自個提議,若是你輸了,也怨不得是我欺負你。”


    “我也勸姐姐別把話說的太滿,姐姐還沒贏呢,若是姐姐你輸了呢?不能光我有罰罷。”


    “但讓你隨意提要求。”


    這任誰聽起來都是趙文宛虧了,除了要挑戰魁首那種不可攀的位置,還讓趙文萱任意提要求。


    趙文萱也痛快應聲,繼而道;“可以給我們瞧一瞧抽的是什麽了罷?”


    趙文宛盈盈一笑,十指靈巧的扭開玲瓏球,絹布露出一角……


    眾小姐們麵麵相覷,探著脖子也期待看看趙文宛抽的是何,正在絹布打開之時,陡然有一個品階較高的宮娥蓮步行來,正是太子妃身邊的貼身侍女,行至趙文宛跟前細聲道:“打擾趙小姐了,那邊安遠侯的二小姐對牡丹花粉不適,正巧座旁有幾位姑娘插了暖閣裏新摘的牡丹,太子妃娘娘瞧您這邊有一空位,便想讓姑娘來這邊坐,小姐可是介意?”


    趙文宛一聽,當即愣了愣,反問道:“哪家安遠侯的二小姐?”


    就聽的有人笑道:“自然是咱們太子妃的堂妹王家小姐雪鳶咯。”


    “哦?王雪鳶?”趙文宛一字一句崩出來,話語陡然侵染上冷意,如這攬月軒外的天氣一般,不著一點兒的溫度。


    定國公府和安遠侯侯府……這……


    這兩家可是曾經有婚約的,王雪鳶在京中有才女之名,原本配趙元禮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偏不巧趙家這位長子不知道為何突然病弱,堪堪成了病秧子,坊間傳聞趙元禮性子變的暴躁古怪,愈發身子不好,都不定能撐得過弱冠,也就前些時段聽說在定國公的壽宴上露了次臉,被數位大臣誇讚,若是當初沒病未淡出圈中視線,估摸著京城三少,可就得變成京城四少了,可瞧今日認得趙家的,卻隻見了趙元晉出席,旁邊不見趙元禮,指不定身子又不行了呢。


    有個別小姐是隨父升官入京的新貴之女,根本不了解內情,喜好八卦的人便小聲嬉笑講訴,“當初這兩家鬧掰了,安遠侯氣勢洶洶的叫道國公府要求退婚的。”


    “為何呀?退婚豈是那般容易?”新貴小姐好奇的問道。


    “原本是不易的,兩家都是權貴之勢,可趙元禮與王家小姐的胞哥王博文是同窗且兩家又有婚約,私交不錯,聽說王雪鳶擔心趙元禮的身子,王博文便邀約趙元禮去了茶樓,還帶了王雪鳶。”


    “這不挺好的麽,王家二小姐有情有義,並未因為趙大公子的病情而冷淡他。”


    “可惜呀,王雪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聽說趙大公子自病後就便的性情孤僻暴躁,那日茶樓一敘,王博文去樓下吩咐掌櫃之時,當日在場的人就瞧見王雪鳶喊著救命出來的,白嫩嫩的臉上還掛了彩,嘴角沁血,一直嚇的嚶嚶哭泣,身子發抖,店中招呼的小廝就見趙元禮瘋了一般的在砸桌椅,王家這位二小姐定是被他發狂時打了,之後安遠侯就跑去趙家退親,這事鬧的世家勳貴皆知。”


    “那這樣看來,安遠侯家退婚也是情理之中,怨不得雪鳶小姐了。”


    “恩,是呀。後來趙家給趙元禮求親,便沒有哪家小姐敢應了婚事的。”


    趙文宛對於大哥退婚事情早就打聽過了,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她不信那是大哥能做出的事情,也不願傷了大哥的心,提及那段不愉快的回憶。所幸暗中培養的幾個機靈小廝已經慢慢步入正軌,可派出去打探當年茶樓事情,加上趙忠的敘說,趙文宛手裏已經有了部分證據,隻待收集全了還大哥的清白。


    當初的事情根本就是王家兄妹設計大哥,故意邀約大哥去茶樓,給大哥下藥,使人性情狂躁,她不知道王雪鳶當日是不是真的受傷,可那麽溫柔的大哥,就像春風一樣,寧願傷了自個兒也定不會傷別人分毫的。


    之後,趙元禮是讓人抬著回府的,原本就病弱的身子愈發不堪,幾次鬼門關前打轉,偏生外界穿得風風雨雨,道定國公府的嫡長公子性情古怪蠻狠,各種不實的流言近乎要毀了那人般層出不窮,似被操縱般圍困定國公府,眾人同情王雪鳶,就愈發覺得趙元禮可惡,極盡詆毀之能,眾口鑠金。


    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趙元禮即便病中,也聽聞不少,愈顯得頹喪。之後老太太遣退所有人問趙元禮可真的打了王家小姐,趙元禮隻沉著幽暗的黑眸,堅定的否認,趙忠不敢多逗留隻聽到少爺沉重的這麽一句,後麵隻有老夫人和少爺二人談話,內容無人知曉。


    待到第二日老夫人便去了安遠侯府退了庚帖,也道至此兩家不再往來,老夫人站在門口與出來相送的安遠侯,緩緩說道:“雪鳶小姐配不得趙元禮。”之後就離開了。


    安遠侯也不知道老夫人是那句話是感歎可惜之意,還是……


    趙文宛知道祖母定是相信大哥的。


    隻要一想到大哥曾受到那般傷害,趙文宛心尖顫抖,咬牙切齒,將玲瓏球甩在一邊,絹布恰好露出來,寫著——“琴”。


    趙文萱才不願關心趙元禮,她隻擔心趙文宛會贏,可瞧見琴之一字,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甚為得意,她且要瞧著趙文宛如何輸得一敗塗地。


    “三妹妹要遭殃了啊,姐姐不是彈琴的很厲害麽?我聽綠雲說姐姐壽宴上……”趙文熙微蹙著眉頭表示擔憂道。


    趙文萱嘲諷的嗬嗬笑著,小聲說:“姐姐她不會彈琴的。”雖然不知道趙文宛壽宴用的什麽方法,可她唯有一點肯定趙文宛不會彈琴,一點也不會。


    宮娥還在等候趙文宛的應聲,若不是沒了位置,後麵添置案幾,又太降低身份,不得已隻能尋到趙文宛這裏的空處,“趙小姐是何意?奴婢且回複太子妃娘娘。”


    趙文宛冷冷的嘴角繃著,如一根弦,愈來愈緊,忽而終於輕啟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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