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也可以,說說宴家老太太和去世的宴老爺子之間的事?”,路隨心拿起桌上小雅開始一並送過來的茶杯,直接遞給了旁邊的薛芯彥手上,淡淡的問道。


    “這個事啊,怕還得從三十年前說起了,那時候宴家老爺子的原配妻子,也就是宴爾岊他爸的親媽已經去世了,而宴老爺子每年都會特意趕回老家去祭拜,但是三十年前的那一年卻不同,他帶回來了一個女人,也就是現在的宴老太太,聽說宴老太太當時也是作為故人去祭奠哪位真正的宴夫人,於是宴老爺子便帶著她一起回了c城。


    隻是沒想到,宴老太太竟然在宴老爺子喝的水中下了那種藥,後來兩人自然就發生了關係,但是,宴老爺子一生中,最愛的,就是他的那個原配妻子,自然不願意娶她,甚至答應了賠償,但是南家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反正宴老爺子最後是妥協了,娶了現在的宴老太太,可婚後兩人一直過著分居生活,據說從來沒住在一起過呢,而在這幾十年的彼此折磨中,宴老太太早已經因此性格扭曲了,對宴老爺子恨到不死不休。


    而你肯定想不到的是,在宴老爺子去世的那晚,她竟然當著宴家眾人瘋狂大笑,隻說了一句‘父債子還!子不還孫還!’,後來宴老爺子的遺囑中,果然把他大部分的財產和同濟股份留給了跟他最像的長孫宴爾岊,盡管宴爾岊能力很強,可背不住家裏所有的親人都心懷鬼胎去對付他。


    所以,在他出了車禍後直到現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慕子非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宴家那些人的目的,宴爾顥無非是同濟,可宴老太太卻是要得到同濟後,將宴老爺子曾經看重的一切都毀滅得麵目全非,宴爾岊自然也不能例外。”,薛芯彥大概簡潔的說完後,輕歎一聲,便轉頭看向了別住。


    而路隨心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看不清她的神情,隻是沉默不語。


    “今晚我要睡這裏,你自便!”,薛芯彥扭過頭,一頭鑽進被子裏,用被子遮住她的眼神,遮住她所有的情緒,對於她今晚留下來的目的,她不願意再多說一句,現在還一點都不想和路隨心說。


    路隨心最後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著窗外的黑幕已經降臨,什麽都沒說,隻是緩緩的推動著輪椅朝門口走去,說實話,她並不完全相信薛芯彥所說的,但中間未必沒有真實的信息,比如宴老太太對宴老爺子的恨,在宴老爺子去世後,轉移到宴老爺子喜歡的孫子的身上,可是事實真的如此簡單嗎?她隻能選擇保持沉默。


    因為腦子裏在想著事情,路隨心本能的推著輪椅想樓梯口走去,都忘記了叫小雅上來幫她,幸好小雅剛好上樓來跟她說先生回來了,哪知道一到樓梯口,就看見突然出現向前滑行的輪椅,驚得幾個大步向樓上衝去,邊跑邊結巴道,“路……路小姐,可千萬別動了,危險啊?”


    而小雅的驚呼聲,正好驚動了樓梯口便想事情的人兒,路隨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下意識的按住按鈕,刹住了輪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回來就直接去臥室準備洗去一身汗膩的宴爾岊,一聽到外麵小雅大聲的驚呼,就那麽穿著單薄解開光的襯衫,著腳丫,極其快速的跑了出來。


    當小雅推著路隨心慢慢走到樓下時,路隨心正好和跑出來的宴爾岊碰了個正麵,看著他此刻的樣子,眼神迷茫環顧四周,他,怎麽成了這副德行?


    可就在她想要開口問時,宴爾岊上前一步,已經伸手小心翼翼將她擁進懷中抱了起來,語氣有些責備道,“腳不好,沒事兒你瞎折騰什麽?”


    “呃。。。。。。。”,原本因此還有點感性的路隨心,一聽這話,立即秀眉緊蹙,咬著唇,臉上雖然氣鼓鼓不滿的模樣,但心裏卻是軟軟的,甚至因為薛芯彥說的事而有些心疼他了,或許,她一開始就喜歡上他,就是因為看他雙腿殘疾,心疼他,才這樣的呢,誰叫她是個善良的人呢,嗬嗬。。。。。。路隨心自顧自的暗想著。


    不過,抬頭看著男人冷冰冰的板著一張臉,忍不住淺淺一笑,“哎呀,我又沒事,剛剛隻是不小心而已嗎。”


    聞言,宴爾岊劍眉不由地輕蹙,將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走去。


    “先生……”,小雅不敢耽誤了事,最後還是當著路隨心的麵,低著頭,悶悶的把薛芯彥住在了二樓的事情說了出來,早知道這樣,她就先跟先生說薛小姐的事,再去樓上找路小姐了,也不用在這種時候說吧,但宴爾岊聽完後,隻是淡漠的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然後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小雅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蹙眉,疑惑的盯著二樓的方向,真是想不通,那個佟小姐今天晚上沒有跟著先生回來,可又來了個薛小姐住在這裏,這都什麽事兒在,亂七八糟的,難怪張姐他們都不願意出來呢?怕是擔心被遷怒了吧!


    回到臥室裏,宴爾岊直接將路隨心放在*沿邊坐好,又為她退了鞋襪,又拿了藥箱過來,給她的左腳細心的換了藥,包紮好,一抬頭就看見她一直緊蹙秀眉看著自己,不由得輕笑一聲,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的眉,目光柔和如月光灑下。


    路隨心慢慢的偏開了腦袋,但眼眸裏依舊將他深深映在眼底,那種心疼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老公……”,路隨心忍不住本能般的輕聲喚著他,宴爾岊原本是要站起來拿著藥箱這些放好,卻突然聽到她低低的兩個深情萬分的字,修長如玉的手猛然一顫,停在半空中。


    她不知道,她的這一聲“老公”,瞬間似一縷春風般拂向了他,他很清楚,她剛剛在喚這兩個字時,不是做戲,不是被他逼迫,而是發自內心的溫柔呼喚,更是將她對他的心情用這兩個字表達了出來。


    手中的醫藥箱往地上一扔,他不容許她再說一句話,直接俯下身將她吻住,他沒有看見女人在這一刻,嘴角慢慢揚起了一抹開心的幅度,更不知道她此刻心底深處想的是,她是他合法的妻子,以後要成為他一生唯一的女人,所以,不管什麽都不重要,都要陪他一起麵對,都要幫助他,就算幫不了,也要盡全力支持他。


    而也就是她這一刻的決定,讓兩年後,她再知道真相時,覺得自己有多傻,多蠢,多麽無法接受那些事實。


    路隨心嘴角泛起的笑容,笑得更加的明媚了,雙臂抬起,小手緊緊環抱住他,這簡簡單單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勾 起一場大火。


    但是,就在宴爾岊險些將最後的理智拋之腦後時,還是突然停住,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一個*入骨的吻,宣誓著他的心情,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著問道,“說吧,剛才薛芯彥和你說了什麽,能讓你發呆到差點直接從樓梯上摔下來?”


    “啊,這個啊,沒,沒說什麽啊……嗬嗬。。。。。。”,路隨心欲言又止,最後隻得故意傻笑兩聲,來化解她的心虛,他能猜到薛芯彥會跟她說什麽,她並不懷疑,但是,她不會親口和他說那些關於他親人對他的不堪,那樣隻會讓他更難受。


    宴爾岊的眼眸慢慢暗沉,深深看著她,見她似乎並沒有想要跟他說實話的樣子,最後隻是伸手輕輕理了理她額間的發絲,仍舊帶著*溺的柔光,溫聲道,“今天你也累了,有什麽事以後再說,早點睡吧!”


    “嗯!”,路隨心悶悶的應了一聲,並未抬頭看他,卻用餘光撇到他拿起藥箱離開,目光落在他的腳丫子上,輕聲道,“地上涼,你還是先把拖鞋穿上吧。”


    聞言,宴爾岊扭頭看著她,輕笑一聲,輕盈地腳步轉了回來,直接蹭進了*邊的拖鞋裏,卻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才笑嗬嗬的說道,“你先在* 上等會兒,我很快回來為你服務。”


    ************


    在宴爾岊的貼心幫助下,路隨心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躺在*上,頓時覺得一身都輕爽多了,隻是,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談關於薛芯彥的話題,而關於佟菲母女今晚沒回來的事,她也沒有多想,直到他洗漱完出來,坐在*邊,拉著她的腳又看了看。


    “開始都忘了問你了,腳今天還有疼嗎?自己受傷了也不知道窩在家裏好好休息,還樓上樓下的到處跑,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雖然他說的話帶著責怪的意思,但是路隨心知道,其實他這隻是關心她而已,聲音不免更是柔軟了起來,“你剛剛換藥的時候,應該就知道了吧,完全沒事啊,展小姐的藥很有用,而且還一點都不疼呢,就是偶爾會開始有些癢了。”


    宴爾岊卻是攬著她靠在枕頭上,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才低頭在她耳邊用隻有她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今天回來的早,本來以為你會高興得到門口來接我呢,誰知道,某些人忙著陪別人,顧不上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早上不夠努力,讓你還有精力去應付那些無聊的人。”


    他的聲音很小,路隨心剛開始沒有聽清楚,所以隻聽到了後半句,小臉“騰”的紅了起來,想到早上那酣暢淋漓的歡 愛,連忙將小手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有些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她還是個傷員好不好,他就不能顧及顧及她的身 體嗎?早上還那樣對她,現在還好意思說。


    “怎麽?你難道今天一天都沒有想我嗎?那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要知道,我可是一直想著你呢。”,宴爾岊故意坐直身體,看著她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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