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少年的矜持,讓我想進那道門去看一下夢中情人到底怎麽樣了卻不好意思,但是站在人家門口默不作聲也不是個辦法,我趕緊跑回了家,也顧不上被笑話還是啥的,拉住我三叔道:“三叔,你給劉老五打一個電話吧,問問是怎麽回事兒,劉婷還沒醒過來呢,怎麽就出院了?”


    “成成,我就發現你的臉皮也忒薄了,三叔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想要泡妞兒,就是臉皮厚,不然根本不行。” 三叔笑道,他雖然這麽說,但是還是拿出了電話給劉老五撥了過去,但是沒過一會兒,三叔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對我說道:“ 石墨,三叔真的打了,你自己看,沒人接。”


    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現在我就想知道,劉婷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叔看我實在是擔心的不行,就道:“ 行了行了石墨,別這個樣子,三叔這就去劉老五家給你看看去行了吧?”―― 爺爺今天下葬了,非常怪異的是我家的氣氛卻因此緩和了不少,一掃前幾天壓抑的氣氛,三叔今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這跟孝順不孝順沒關係,我也說不上,這是怎麽樣一種感覺。


    三叔說完就出了門兒,去了劉老五家,我在家也坐不住,有些事情不出點事兒永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我幹脆也出了門兒,就躲在劉老五家門口,等著看有沒有什麽消息。


    我沒等到三叔出來,卻等到了另外的人風塵仆仆的去了劉老五的家,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這邊兒的風水先生宋賜福,宋賜福雖然說本事不大,但是在我們這邊兒,誰家要是有個赤腳郎中治不好的病或者是一些疑難雜症的時候,都會找他,比如說我爺爺不接三根香的時候,我老爹找的也是他。


    那麽,現在他去劉老五家裏,就非常說明問題了,去給劉婷看病的?


    雖然因為爺爺不接三根香的事兒,事情讓宋賜福給說中了,這讓我對這個我以前嗤之以鼻的半吊子風水先生的觀念轉變了一些,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的病人是我一直魂牽夢繞的劉婷,讓宋賜福給劉婷看病,現在我的想法就是這種封建迷信我怎麽能信!


    在宋賜福去了劉老五家裏之後,我害怕因為宋賜福耽誤了劉婷的病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晚上都沒敢去的劉老五家,竟然我在這個時候壯著膽子敲開了大門兒。


    “你怎麽來了?” 開門的是我們村子裏的一個混子。


    “我。。我來找我三叔。” 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我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我是因為擔心劉婷。


    “找江海哥啊,他在屋子裏。” 那個混子說道。


    我對他點了點頭就要進屋,還沒進屋呢,我三叔可能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就走了出來,看到我三叔,我就問道:“ 怎麽回事兒?  劉婷怎麽樣了,我看到宋賜福來了。”


    三叔看了一眼那個混子,把我拉到了一邊兒,似笑非笑的對我說道:“ 好啊你個石墨,你爺爺去了都沒看你有這幅表情。”


    “三叔!這時候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我的那點心思,您還能不知道嗎? “ 我趕緊說道。


    “石墨,我跟你說你還真的別著急,具體是怎麽回事兒我也沒搞清楚,不過這劉婷,應該是撞邪了。” 三叔說道。


    “大白天的撞了邪?”我問道,劉婷今天暈倒的時候,可不是撞了邪麽?


    “對,剛聽桂枝嫂子說了,今天就在劉老五去給你爺爺披麻戴孝的時候,劉婷在家裏的廚房裏,看到了一條蛇,看完之後就暈了過去,而且我跟你說石墨,這事兒說來是真的蹊蹺,劉婷身上現在,涼的真跟蛇似的,劉老五說他今天把劉婷帶到醫院去,醫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帶回來找宋賜福看,還是醫生的建議呢。” 三叔說道。


    “縣城的醫院不成,就轉院啊,人有病了,找風水先生,這不是封建陋習嗎?!” 我著急的道,雖然我嘴巴上這麽說,其實我在聽到三叔劉婷在看到蛇之後暈倒我就信了一大半兒,心裏不禁罵道,蛇!又******是蛇!  這蛇到底搞什麽名堂?!


    “走,我就知道我說了你不信,咱們進屋自己看。” 三叔拉著我就進了屋子,這說來也奇怪,本來我三叔跟劉老五你死我活的,現在他跟劉家倒是比我還要熟了。


    有三叔拉著,我們進了屋子,進屋子的時候,就看到了劉老五他們站在一邊兒,劉婷躺在床上,而宋賜福則跪在床前,在宋賜福的前麵有一個香爐,香爐裏插著一把香,香燒的很旺,宋賜福的兩根中指並攏在一起,頂著自己的額頭,在快讀的念叨著我聽不清楚的話。


    我想要說話,卻被三叔給攔著,他用唇語對我說道:“ 先看看再說。”


    我閉上了嘴,不管信或者不信,如果宋賜福真的能把劉婷給治好,那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就這麽安靜的等著,過了一會兒之後,宋賜福站起了身,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劉老五趕緊走了過去問道:“ 二福,怎麽回事兒?”


    “是被那條蛇給撞了煞了,我按照古法給這蛇上了香火,好言相勸,可是它壓根兒就不願意理我,實在是慚愧,或許就是因為我法力低微。我實在是沒辦法,老五,雖然我沒什麽辦法,但是我就知道一句話,世間事兒,走不出因果輪回四個字兒。” 宋賜福看著劉老五說道。


    劉婷是因為“蛇”而導致成這樣的情況,劉老五動我家墳地的時候殺了一條蛇,很明顯宋賜福說的因果二字,就是指的這個。


    劉老五看了一眼我三叔,我三叔現在臉上雖然是一本正經的,可是我明顯能感覺到他憋著笑,現世報現世報,這個報應,來的也未免太快了一點,這讓劉老五又點惱羞成怒對著宋賜福道:“ 治不了就治不了,我就沒指望你能治,瞎說什麽?  送客!”


    劉老五就是這個脾氣,這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以前劉家強勢,誰讓他不舒服了絕對馬上就翻臉,一點麵子都不給,宋賜福給他這句話憋的也是滿臉通紅,指了指劉老五道:“ 那行,既然劉五爺這麽說了,姓宋的這就告辭,不用送了,本事再不濟,去家裏的路我還是認識的!”


    宋賜福說完就走,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我還是剛才的狀態,有心去擔心劉婷,畢竟身份不允許,我臉皮又薄,我三叔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走過去拍了拍劉老五的肩膀道:“ 老五,那話說的就有點狠了,不過你擔心小婷,心情我可以理解,二福也不會真跟你計較,這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小婷這邊兒咋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吳先生再回來一趟了,醫生說了,小婷的這個病,他聞所未聞,也就是那個醫生我認識,才說了讓我回來找個先生看看的話,不然別的醫生,現在估計也在觀察著。” 劉老五道。


    “確定嗎?  如果找風水先生是個誤區,耽誤了她的治療怎麽辦?” 在聽了劉老五的話之後我著急道。


    劉老五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這麽著急,不過好在他沒有跟我翻臉,他歎了口氣走到了劉婷的身邊兒,拉了拉劉婷的袖子,道:“ 其實剛才二福沒說錯,我自己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你們看吧。”


    “嗯?” 我跟三叔一起走了過去。


    看的越清楚,我緊張的幾乎都顫抖了起來,因為我看到,在劉婷的胳膊上,已經出了密密麻麻的鱗片,跟蛇的皮膚幾乎一模一樣,這是蛇鱗!


    “江海叔,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在笑,笑我劉老五活該遭報應,我也不說當時動墳地的事兒的確是我在無奈之下做的,更不說石頭爺的死我真的萬般愧疚的話了,就算是真的有報應,也是衝著我來,小婷何罪之有?” 劉老五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麵如死灰。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的明了,劉老五當時拿鐵鍬拍死了我家墳地的那條蛇,墳地裏跑出來的蛇,本身就已經非常的邪乎了,更別說那條蛇從出現到死都是邪氣淩然,現在劉婷是見到蛇暈倒,身上更是長出了蛇鱗,很明顯是報應,說實話,我雖然一開始並不相信墳地風水的事兒,但是劉老五之前的一係列的作為更是間接的逼死了我爺爺,我其實對他是恨的,現在看到他看劉婷的眼神,仇恨無疑是消散了不少。


    動墳地,他有他的無奈,劉家的確在之前是經受了大變故,我知道有一句話說為人處世當三分佛心七分良心心存善念,方不懼天命不畏鬼神,更知道將心比心便是佛心,我在此刻就有一個想法,假如我是劉老五,我會不會動墳地,去達到“救家人”的目的,答案也是會,人性在某一個層麵來說,的確是自私的。


    我跟三叔後來告辭的時候,已經很晚,我就算再怎麽擔心,在這裏待著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神仙中人” 的吳一手能再一次回來,破除這個詛咒。


    從劉老五家出來的時候,三叔在抽煙,我管他要了一根兒,他愣了一下道:“ 什麽時候學會的?”


    “以前熬夜做功課的時候,困的很就學會了,隻是沒有煙癮,就沒怎麽抽。”我苦笑道。


    三叔遞給我了一根兒道:“ 石墨,別愁眉苦臉的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啥,是不是想到了你爺爺的死,還有死之前奇怪的儀式?”


    我點了點頭,這簡直是太過顯而易見了,我們一直都不知道爺爺在死之前的那個晚上的奇異的儀式到底是在做什麽法事,現在報應出現在劉老五家的時候才算是明白,假如那天晚上爺爺真的是在做法的話,做法之後自殺,那是爺爺在拿生命報複,報複劉老五。―― 爺爺把那塊墳地,真的是看的太重要太重要了,墳地動了之後,他憋了滔天的怨氣,不惜用自己的死,在報複劉家,他肚子裏的那條蛇,就是最好的佐證。


    爺爺,我理解您報複劉家,可是,您生前不是也非常喜歡劉婷這個丫頭嗎?  為什麽要把這一切報複在一個無辜的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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