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板要送我和慕小喬回學校,卻被慕小喬拒絕了,她說要和我在街上逛逛。


    喜兒姐姐卻是一直在我身體裏催促我,要我快點回去,想辦法弄好六陰液,把那塊雜色玉牌外麵的石皮洗去,看看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寶物。


    我問喜兒姐姐六陰液是什麽東西,喜兒姐姐告訴我,就是六種陰屬性的花草,榨其汁液,混合而成的液體。


    六種花草分別是:石下草,水邊藤,樹底花,階旁苔,簷角菇,廁中萍。


    靠的,光聽這些花草的名字,就讓人覺得拗口,我可記不下來,喜兒姐姐一邊說,我一邊告訴給慕小喬,讓她在手機上記下來。


    慕小喬看著六種花草,感覺到十分奇怪:“石墨,你在哪裏找到的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怎麽都是生長在陰涼處的東西?”


    我告訴她,那是喜兒姐姐讓我找的東西,找齊了這些東西就能配出六陰液,然後除掉雜色玉牌表麵的石皮,就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東西了。


    慕小喬根本沒有想到我們在馬老板的店裏買的那塊玉牌竟然是一個寶貝,她喜歡那玉牌,僅僅因為那是我送給她的。


    聽到我這麽說 ,慕小喬高興地拉著我就跑起來:“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這六種東西呀!”


    我的腦門垂下無數黑線:“大小姐,找齊這六種東西,又要上山又要下河的我,我們去哪找?找個中藥鋪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六種東西吧。”


    我們正要打個車去找中藥鋪,想不到紫煙正好打來電話,問我們在幹嘛。


    我知道她是想要打聽馬老板家的事,就把和慕小喬的位置告訴了紫煙,她讓我們等她,她馬上就過來。


    前幾次紫煙來找我們,都是開著警車,這次卻是開著一輛奧迪,應該是她自己的車。


    聽說我們要找中醫鋪,紫煙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在東海市要找地方,自然要找紫煙姐姐我呀,告訴你們吧, 我就是東海市的活地圖!上車,姐帶你們去!”


    於是,我們就上了紫煙的車,十幾分鍾以後,被她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


    巷子是石板路鋪街,兩邊都是低矮的舊式房屋,看起來應該是一條老街。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許多老人手裏端著飯碗,蹲在門口吃飯,見到紫煙過來,都笑嗬嗬地和她打招呼。


    想不到紫煙竟然是本地人,而且似乎是在這條老街長大的。


    紫煙問一個老人,平豁嘴在不在家,老人點了點頭道:“我剛才還看到他在自己的店裏忙活呢,如果不在店的話,就應該去二寡婦家了。”


    紫煙笑笑道:“他還沒把二寡婦追到手呀?”


    看來,這個叫平豁嘴的,和二寡婦之間應該有什麽奸情。


    平豁嘴的店隻有十幾平方,和車庫差不多大,就好像集市上的攤位一般,用木板擺了成幾層,上麵亂七八糟地擺著一些植物的根莖枝葉。


    我一直就在家村長大,小時候經常會去地割草,回家喂羊,看著這木板上的那些東西,覺得和我們村外地田野裏的野草沒有什麽兩樣,不禁有些懷疑這個藥材鋪的主人,是不是集上那種賣野藥的。


    我們站在門口等了半天,沒有人出來招呼我們,於是紫煙就揚聲叫了起來:“豁嘴,來客人了!”


    叫了六七聲,我們方才聽到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誰呀,大晚上的,叫魂呢?還讓人讓人睡覺了?”


    聲音十分滄桑,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猥瑣,我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塗豐。


    慕小喬拉了拉我的衣袖,輕聲道:“不會是塗豐吧?”


    想不到她和我有一樣的感覺,紫煙總輕聲問我們:“塗豐是誰?你們的朋友嗎?”


    我笑了笑告訴她:“算是我們的朋友吧,一個猥瑣老頭。”


    想不到紫煙卻是搖頭道:“這個家夥可不老,而且也沒有那麽猥瑣,隻是聲音有些欠扁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紫煙的眼睛裏竟然有小星星冒出。


    靠的,這個丫頭不會有特殊愛好,喜歡滄桑大叔吧?


    “媽的,這才幾點?天還沒有黑透呢,你的店還開著,就又去睡覺了?快點給老娘滾出來,要不我進去把你揪出來!”


    和紫煙認識的這幾天,我知道她是一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女孩子,想不到竟然這麽潑辣。


    裏麵的人聽到她這句話,忙大聲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小紫煙回來了,馬上出來。”


    紫煙罵道:“你是不是又要洗好臉,吹好頭發才能見人?我看沒有十分鍾,你絕對出不來。”


    紫煙說的沒錯,裏麵的人雖然說了馬上就出來,但是我們又足足等了十來分鍾,屋裏先響起了洗臉的聲音,又是一陣電吹風的聲音,然後才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走出來。


    等到平豁嘴站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才知道先前的判斷完全不沾邊,而且他也沒有豁嘴,反倒是長得十分英俊帥氣,最少比我要帥上那麽一點點。


    可是在他的臉上,卻有一種和年紀不相稱的滄桑感,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看慣了人間繁華,曆盡了歲月變幻一樣。


    雙眼裏,有一種讓人看了心醉的慵懶神色,我雖然是男的,看到也不由心中一動,似乎被什麽東西在心上輕輕地敲了一下。


    慕小喬忍不住輕聲問道:“紫煙姐姐,他沒有豁嘴呀,你們為什麽要叫他平豁嘴?”


    紫煙笑道:“這個家夥的名字叫平火兌,聽起來就和豁嘴差不多,所以街坊四鄰就這麽叫他了。”


    平火兌?這名字聽起來比平豁嘴還要奇怪。


    看到我和慕小喬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平豁嘴白了我們一眼道:“名字隻是一個記號而已,叫什麽不行?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奇怪?我出生的時候,算命的說我命中缺火,所以就給我起了這麽一個名字,很可笑嗎?”


    聽到他說自己命中缺火,我不禁又是一笑,在我了個地方,說一個人傻,就會說他有些“缺火”,竟然是火侯不夠,要回爐再造的意思。


    本來我們隻是想要來找六種陰性的花草,做出六陣液來給慕小喬弄那個玉牌,見到平豁嘴以後,我反而對他這個人產生了深厚的興趣。


    主人出來了,我們就走進了平豁嘴的小店裏,隨便在木板上翻動了一下。


    陰陽訣裏,也有關於醫藥的部分,對各種藥材有一些粗略的介紹,所以我也算能認識很多中藥材。


    等到我真的近距離觀察時才發現,剛才我以為這樣隨便堆放的藥材裏麵,應該不會有什麽好東西,想不到人參、鹿茸、靈芝、蟲草等名貴中草藥都有,而且就被他混在一起,似乎根本就不拿那些東藥材當成好東西。


    “小煙煙,這二位看起來不像你的同事呀?朋友嗎?來找我,是要看病還是抓藥?”


    平豁嘴一邊說話,一邊讓我們坐下來。


    可是我看了一眼他的小店,根本就沒有凳子,難道讓我們坐到藥材攤上嗎?


    “靠的,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煙煙?我很小嗎?”


    紫煙說著,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已經不小了。


    平豁嘴卻是笑道:“嗯,你不用挺了,我能看到,確實不小了,我們的小煙煙長大了。”


    說這話的時候,平豁嘴的聲音又像剛才一樣充滿了猥瑣的意味,可是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很奇怪,長著這樣一張麵孔的人,為什麽卻又這樣一種聲音。


    紫煙嬌嗔了一聲,但是卻並沒有生氣,我能看出來,她對平豁嘴似乎很有意思。


    “哼,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呀,就好像活在時間以外一樣,多少年了樣子一直不變,怪不得大家都叫你老妖精。對了,豁嘴,你的年紀到底多大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回答平豁嘴的話,紫煙倒是和他說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紫煙不說話,我把來意告訴了平豁嘴,讓慕小喬把手機上六種花草的名字給他看。


    平豁嘴手裏拿著手機,眼睛卻是好奇地看著我道:“年輕人,你有多大?二十?是誰告訴你們這個藥方的?”


    媽的,你也就是比我大上那麽三四歲吧?竟然叫我年輕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可是我們和他並不熟,我隻好笑了笑回答道:“這是我一個親戚交給我的藥方,他說是老在醫給他開的。”


    平豁嘴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問,把手機交還給慕小喬道:“這些東西我這裏也沒有,畢竟平常的藥方裏都不會用到這六陰之物,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話,就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想辦法給你湊齊。”


    喜兒姐姐告訴我的這六種東西,我連聽說也沒有聽說過,想不到平豁嘴竟然能找到,一個月的時間,倒也不算太長,我就問平豁嘴需要多少錢。


    他卻是笑笑道:“這幾種東西,並不是什麽珍貴藥材,隻是因為平時沒有人用,又極難遇到,才需要些時間去找,錢倒是用不了多少,隻要你們能幫我個忙,我就免費送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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