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傍晚時分,西麵天空的太陽已經落到了山頂,我們麵對太陽,那個身影的麵孔被掩在陰影裏,所以我們一時並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


    聲音嘶啞難聽,就好像用鐵鏟在鍋底狠刮一樣,說不出的刺耳。


    而且,從聲音裏根本就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反正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你好,我們想要買幾盆花,不知道你可以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嗎?”


    我的想法是,如果直接給對方說我們要進去調查,想要看看他們這個大棚裏種的花下麵,有沒有像馬老板裏那盆發財樹那樣的胎盆,這個古怪的人一定會不讓我們進去,所以假裝要買花,以為對方一定會很熱情地把我們讓進花圃。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刺耳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買花?難道你們家裏死人了嗎?”


    靠的,這是怎麽說話的?


    我當時就有些惱了。


    從對方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老者,可是說話也太不中聽了。


    這種說話方式,用網上的一句話來說,如果是在電視劇裏的話,他最多也就是活兩集。


    淩羽飛指著花圃門口樹上的一個牌子問道:“那上麵不是寫著一個‘花’字?我們聽說你們這裏是賣花的,活的人就不能買花嗎?”


    “嘎嘎,那上麵確實有一個花字,可是你為什麽不到牌子後麵看看,還有一個字呢!我們這裏賣花是不錯,可是一向都是家裏死人了才會來買的。”


    聽到對方的話,我們牌子的後麵,發現上麵竟然還有一個字:“圈”。


    靠的,兩個字連到一起,竟然是花圈。


    這裏並不是城鎮,隻是一個村旁的田野,前不靠村後不著店的,在這裏開花圈鋪,會有生意嗎?


    人怪,地方也怪,此時正好太陽完全落到了地下線以下,我忽然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全身忍不住一陣發冷,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陽光落下,我們反而看清了對麵的那個古怪身影,這才發現他並不像我先前猜測的那樣是一個老年人,卻是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幹瘦男子,隻是頭是頂著一頭白發,臉色蒼白,皮包骨頭。


    對方似乎也在打量我們,然後雙眼就緊緊盯在我的臉上,我覺得自己的臉頰似乎有一把刀子劃過,忍不住轉過臉去,不想和他四目相對。


    “嘎嘎,臉上有黑色火焰,身上一定是被凶靈附體了,竟然敢到處亂跑,也不怕厲害的鬼物盯上,好大的膽子!”


    那個古怪的男人陰惻惻地對我道。


    我額頭上的這個火焰形的印記,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很淡,想不到太陽這一落山,又顯現了出來,更奇怪的是這個古怪的男人竟然知道這是凶靈給我留下的。


    “你是什麽人?竟然知道我被凶靈附體了?”


    我冷聲問道。


    “你還沒告訴過我你們是什麽人呢,現在又來問我?我在這裏,當然是紮花圈的人了!你被凶靈附體,想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來我們這裏,是不是為了給自己挑下中意的花圈,讓家人燒給你?”


    對方的話落在我的耳中,我倒沒有覺得什麽,可是淩羽飛卻是不幹了,衝古怪男人罵道:“狗狗裏吐不出象牙來,會不會說句人話?”


    “人話?我還真不會說!你們最好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的狗無情!”


    說完,古怪男人撮起嘴唇,吐了一聲口哨,


    古怪男子出現,剛才叫得很凶的那兩隻狗安靜了下來,現在聽到他的口哨,又開始衝著我們狂吠,鐵鏈被掙得“嘩啦啦”響著,似乎隨時都可能會被掙斷。


    壯男李彭城雖然吹噓自己在部隊的時候多厲害,可是現在也有些害怕起來,悄聲對我們道:“人家都說是賣花圈的了,要不我們就快走吧,我可不想真的和這兩隻狗打。”


    淩羽飛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對這個古怪男子十分忌憚。


    媽的,眼前這個男的,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拎起來,可是那兩隻狼狗有些嚇人,於是我們就離開了。


    在路口的時候,我回頭看向那個古怪的男子,發現他還站在那裏,雙眼看向我們這邊,雖然隔著幾百米的距離,我似乎還能看到他那副幹瘦的臉孔。


    我總覺得這個所謂的花圈鋪有什麽古怪。


    那個花店的老板沒有必要騙我們吧?他既然說自己店時在是從這裏進的,就應該沒錯,可是這個人為什麽說自己這裏沒有賣花呢?


    難道說,那些花真的像我們在馬老板家裏看到的那株一樣,下麵都埋著胎盤,他不認識我們,才不放我們進去?


    媽的,如果這個大棚裏的花下麵都有那樣的胎盤,都有小鬼的話,要害多少小孩子?


    於是在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我讓李彭程把車子停了下來,進了路邊的一家超市。


    李彭程嘀咕道:“石墨,你還想去那個大棚裏去呀?我看到那個家夥,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像看到死人一樣,我可不想回去了。”


    “你不去,一會就呆在車裏,我和淩羽飛進去看看,行了不?”


    靠的,我就不明白了,這麽壯的一個男人,為什麽膽子這麽小?


    在超市裏買了一瓶水,我假裝隨意問道:“老板,打聽個事,我看那邊有個大棚,不知道裏麵是種菜的嗎?”


    老板聽我問到那個大棚,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你們不是本地人吧?那個大棚很怪的,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過去。”


    我看超市老板似乎知道那個大棚的事,就告訴他我們是東海市裏的,最近想要做蔬菜生意,想要從附近的村店裏進貨,看到這裏有個大棚,才會打聽。


    老板倒是沒有懷疑我們的用意,一邊整理貨架一邊告訴我們,好個大棚原來確實是種菜的,但是自從三年前出過事以後,就廢棄了,從去年開始,一個很怪的男人住了進去,而且還帶來兩隻大狼狗,村裏沒有敢靠過去。


    三年前,大棚原來的主人一家五口,全部在大棚裏被人殺死了,所有的人都被大卸八塊,鮮血濺滿了大棚裏的每個角落,現場十分慘,警察來調查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後也沒有破案。


    從那以後,村子裏時常有人看到大棚裏在晚上出現飄忽的黑影,還傳出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大家都說那裏鬧鬼了,全村老少一到晚上就躲著那裏。


    可是不知道是誰同意的,去年的一個晚上,有輛車拉了許多東西進了那個大棚,村子裏雖然有很多人看到了,卻沒有人敢去製止。


    第二天天亮以後,大家就發現大棚裏多了一個古怪男人,還有兩條狼狗,隻要有人靠近,兩隻狼狗就會沒命地叫,大家就更不敢靠近了。


    雖然自從出了命案以後,那個大棚就廢棄了,可是畢竟是他們村的地方,村民們就去問村長,是誰讓那個男人搬到裏麵去的,村長說他也不知道。


    於是,村子裏的一些人就想去大棚裏把那個男人趕走,一方麵是因為怕他在那裏會出事,畢竟那個大棚裏常鬧鬼,另一方麵也是覺得畢竟是自己村的地方,不能讓外人占了。


    可是了幾拔人,沒有人敢靠近兩隻大狼狗,而那個古怪男人更是讓大家看了害怕,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過了幾天,大棚外麵就掛起了好個牌子,隻是村民竟然沒有人看到過在牌子的背麵還有一個圈字,所有人都以為那人是在養花,大家還都笑那個怪人,在這養花會有人要才怪了。


    現在聽我們說那個大棚被改成了花圈鋪,超市老板連說那就難怪了,出過事的地方,也隻有做死人的生意才合適。


    可是他也和我們一樣感到奇怪,為什麽會把鋪子開到這麽偏僻的一個地方來。


    我問老板,有沒有見過人去那裏進貨或者往裏拉東西,老板卻是搖頭,說雖然經常在晚上見到有車開到大棚那邊去,可是究竟是往裏搬東西,還是從那裏拉東西離開,卻是沒有人看到過。


    而且,老板還提到了點,說那些開到大棚的車都很靜,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人來不開車燈。


    不過他們都是從村子裏遠遠看到有車開進去,也許是因為離得太遠,沒有聽到聲音吧。


    再問超市老板,他也說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來了,我們又閑聊了兩句,然後就離開了。


    如果我們直接進到大棚裏的話,有兩個狼狗在,隻怕會引起那個怪人的注意,就難以查出什麽東西來了。


    既然晚上經常有車開到那裏去,不如等到再有車來的時候,我們找機會混進去。


    於是我讓李彭程又把車子開到了離大棚一百多米遠的路邊,然後拐進一條小路,停在了幾棵樹下,想要看看今天晚上會不會有車去大棚。


    我們在車子裏等了一夜,沒有發現有車開來,而大棚那邊卻一直沒有亮燈,也沒有任何的聲響,快要天亮的時候,我們隻好離開了。


    回到學校以後,我沒有向慕小喬提起去大棚的事,晚上又和淩羽飛他們去了大棚那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風水師的詛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兩二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兩二錢並收藏風水師的詛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