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已經死了?


    聽到大棚主人的話,我不由一驚。


    自從那個凶靈進入到我的身體以後,我就感覺到全身發冷,慕小喬也一直說我身上冷,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我明明還有呼吸,有心跳,怎麽會是半人半鬼?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二叔他們不會看不出來吧?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我對大棚老板道:“你們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才會盼著我也和你們一樣吧?告訴你,老子活得好好的!”


    大棚老板並沒有因為我罵他而生氣,遞給我一個體溫計道:“是嗎?那你量一下自己的體溫是多少。”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此舉何意,可是還是接過了體溫計,確定沒有問題吧後,把上麵的刻度甩到了最低,然後把體溫計夾到了自己的腋窩裏。


    把體溫訂給我以後,大棚主人不再理我,招呼花店老板往車上搬東西。


    我這才看清,原來大棚裏擺著的那些花,都是紙紮成的,和我們在人死以後燒的一樣。


    想想其實也不錯,如果不是紙紮的,那輛紙車怎麽能拉得動呢?


    很快他們把就車子裝滿了,大棚主人走到我的身邊,伸手道:“你把體溫計拿出來吧,看看上麵是多少度?”


    我依言把體溫計取了出來,看了一下上麵的刻度,竟然指向十三度。


    “看到沒有,你的體溫隻有十三度,和現在的氣溫一樣!如果你是活人的話,可能會是這樣嗎?”


    為了證實他沒有騙我,大棚主人和花店老板當著我的麵量了自己的體溫,他們的體溫都是二十五度。


    我終於相信了他們的話,他們是身體和靈魂都死去了一半,所以體溫柔隻有常人的一半,而我的身體在亡靈進入其中以後,生機就斷絕了,所以體溫就和氣溫一樣。


    可是為什麽我還能吃飯呼吸呢?


    大棚主人道:“如果尋常人變成你這個樣子,應該成為植物人,可是你看起來還和正常人一樣,身上應該有保護你一絲生機的奇寶,至於是什麽東西,隻有你知道了。”


    奇寶?我身上的東西如果可以稱得上這個名字的,應該就是九龍鏡了。


    可是凶靈當時進入到我的身體時,我還沒有得到九龍鏡,應該不是它的效用。


    我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小蛟。


    小蛟是龍之子,應該不是一個奇寶二字可以形容的,應該正是因為有它在我身邊,所以我才沒有變成植物人吧。


    我想到前些日子淩羽飛告訴我最近會有大麻煩,看來就是凶靈進入身體這事了。


    看到我相信了他的話,大棚主人陰陰了一笑問我:“你怎麽會被凶靈進入了身體?你來我的大棚裏,又有什麽目的?”


    我告訴他,凶靈是自己去和別人到古墓裏去探險的時候進入我的身體的,至於為什麽會來這裏,我隻把馬老板家的事說了一下,然後說有人告訴我那棵發財樹的來源是這裏,並沒有說出這事是花店老板告訴我的。


    大棚老板笑了一下道:“你也看到了,我這裏隻有紙紮的花,這些是賣給那引些野鬼的,哪裏有什麽發財樹?原來你們幾個這幾天呆在這裏是為了這事,你們找錯地方了。”


    我在大棚裏看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任何真的植物,難道花店老板是騙我的?


    看了看旁邊的花店老板,我並沒有當麵質問他。


    花店老板給了大棚主人一些錢,然後開車就要離開,我和他一起上了車,假裝要他把我帶回到市區去,然後離開了大棚。


    在離開大棚以後,我發現外麵的那兩隻狗竟然不見了,隻有兩根鐵鏈還在地上。


    難道說那兩隻狗被放走了,那麽凶的兩史狗,會不會傷人?


    在我們的車子邊,我讓花店老板停下了車,卻沒有急著下車,而是低聲問他:“你不說你的那些植物都是從這裏進的?為什麽大棚裏一盆也沒有?”


    花店老板笑道:“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你現在來看當然沒有了,等到那個家夥不在的時候,你偷偷進去,去大棚下麵的地下室,就能看到那些花草了。”


    然後他還告訴我,每天中午的時候,因為陽氣太盛,他們這些半人半鬼就要沉睡幾個小時,到那時我再去大棚,大棚主人就不會再出現了。


    看來我們先前選擇的時間是錯的,主要是我沒有想到大棚主人竟然不是活人。


    無論是鬼還是像他們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晚上都是最活躍的時候,我們這時候來,自然不會有機會進入大棚裏。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自己卻是苦笑了一下,其實我自己現在也不能算是活人了,和花店老板他們成了同類。


    我問花店老板,他先前對大棚主人說的,這些日子東海市的鬼因為幽冥逃犯變得不敢再出來是不是真的,他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他還告訴我,他那個花店的客人主要就是鬼,擺了那些花草,其實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想不到莫講師竟然經常去買花草。


    我問他發財樹下麵的那個胎盤,還有小鬼是怎麽回事,花店老板推脫說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隻管賣花,如果我想要弄清楚情況的話,最好還是去大棚裏再查一下。


    我有種感覺,花店老板似乎很想我把大棚毀了,難道說了做這一行,也是出於無奈?


    我問他是怎麽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花店老板苦笑了一下道:“我要快點回去了,你也知道這車開得很慢,如果再晚了,隻怕就會被人發現了,那樣會嚇到別人的,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麽情況,那就改天到我店裏來再聊吧。”


    我沒有勉強他,下了車,然後進了我們自己的車子裏。


    我一坐進車子,李彭程就大驚小怪地問我:“石墨,你怎麽有坐進那個紙車?裏麵是什麽樣子,和我們的車子一樣嗎?”


    我吸了口氣,把在大棚裏的事告訴了他們二人,淩羽飛似乎並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半人半鬼的事,也是感到十分奇怪。


    李彭程卻是皺眉道:“哦……你如果真的是半人半鬼的話,那我們小姐知道了該多傷心?對了,你那天晚上和小姐去開房,沒做那事吧?要是她懷了你的孩子,生出來會是什麽?”


    媽的,這個死逼,不知道安慰我,倒八卦起來這個了。


    被我在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李彭程也沒有生氣,發動了車子,我們趕回了市裏,找地方吃了些東西然後一起回別墅了。


    這幾天二叔他們都沒有回來,似乎在外麵挺忙的,也不知道他們發現了幽冥逃犯的行蹤沒有。


    我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想問下自己現在的情況,他的手機竟然又關機了。


    這個老家夥,不想見我的時候,我怎麽也找不到他,很是煩人。


    難道他就不一定也不關心我嗎?我本來就是太監命,現在又變成了半人半鬼,他老人家卻還和沒事似的。


    淩羽飛和李彭程都睡下了,我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應該是因為我變成了半人半鬼,所以晚上特別有精神。


    於是我又給平豁嘴打電話,想不到他竟然秒接了,問我是不是睡不著,可以到他店裏去坐坐。


    我很奇怪他為什麽沒和二叔在一起,告訴我不想再叫醒李彭程了,再說這個點也不好打車,要不就明天再去吧,平豁嘴告訴我他會過來接我。


    我以為平豁嘴會開著那輛才牙的車過來接我,想不一難除竟然是跑過來的。


    我站在別墅的二樓陽台上,隻看到黑影一閃,然後平豁嘴就站在了我的身邊,他是怎麽上來的,我根本就沒有看到。


    這個家夥的實力也太強了吧?我原來就知道他比二叔厲害,卻是想不到竟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


    於是我就問平豁嘴,他的實力到了什麽境界,他笑道:“原來實力沒有受損的時候,應該算是意動期高階吧,可是現在的實力,最多也隻能算是氣動期中階而已。”


    意動期高階?


    靠的,那也太驚人了吧!


    平豁嘴托住我的腰,雙腿在陽台上一點,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就和騰雲駕霧一般,瞬間落到了地上,然後又是幾個起落,我們就已經在別墅旁邊的街上了。


    我問平豁嘴要帶我去哪裏,他告訴我自己的法器修好了,帶我找地方去見識一下他的法器的威力。


    聽了平豁嘴的話,我十分興奮,他這麽厲害,法器一定也比二叔的那把桃木劍厲害很多,我很是好奇。


    於是,平豁嘴把我帶到了一個公園的樹林裏,手一抖,掌心裏已經多了一把一尺多長的金黃色短棍。


    然後,平豁嘴的手再一抖,嘴裏似乎默念了兩句詞,金色短棍竟然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迎風而長,眨眼間變成了一人多高。


    平豁嘴手持金棍,身上豪氣勃發,揚聲笑道:“當初令妖魔聞風喪膽的降魔杵,今天終於又一次被修複了!哈哈,等到我平火兌實力恢複,一定要殺盡仇讎,把當初那些算計我的家夥,全部砸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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