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這些是八方步嗎?”我輕聲問道。


    二叔轉過頭來看向我:“你認識八方步?”


    隨即二叔便明白過來,知道一定是喜兒姐姐和凶靈這兩位告訴我的,便問我他們怎麽說。


    於是,我把凶靈和喜兒姐姐給我的信息告訴了二叔:“八方風雨**氣,六十四步驚鬼神。八方步雖然不像道門的步罡踏鬥那樣複雜,細分為數十種步法,每一種步法又各有其特點和功用,可是隻此六十四步,卻十分玄妙,鬼神莫測。隻怕有一個高人在此做過法,而且目的也一定不簡單。”


    我又不懂這些東西,隻管把喜兒姐姐和凶靈的話複述給二叔聽。


    二叔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個做法的人,隻怕就是用道術把王老板的麵相十二宮隱藏起來的人。可是對方既然道術高深,卻又為什麽運用古武家族裏的八方法,而不是道門的禹步,卻是讓人費解,看來這事要認真查過才知道了。”


    淩羽飛有些擔心地問道:“二叔,要是對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道術高手,一個符咒高手,還有一個古武高手,我們能對付得了嗎?”


    二叔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臉上也表現出一片憂色:“羽飛,過了年以後,你費一下神吧。”


    淩羽飛點了點頭:“好吧,自從學會了那個,還從來也沒有用過呢,那我們就妄測一下天機吧。”


    測天機?


    我的心裏一震,忽然想起了陰陽訣裏提到的一個門派。


    天機門 ,極少行走在江湖上,據說弟子極少,可以上測天機,下窺地理,平時和相門弟子一樣,可以替人卜算,但是其手段卻不是相門可以相比的。


    “石墨弟弟,看來這個淩羽飛不簡單呀,來頭不小,說不定真的是極少在外麵露麵的天機門弟子。怪不得你二叔讓他跟在你身邊,原來這家夥有這麽大的來頭。”


    喜兒姐姐笑著對我道。


    凶靈似乎對天機門並不知道,畢竟他活著的時候是千年以前,那時有許多門派都沒有出現。


    淩羽飛一直也沒大表現出什麽厲害之處來,雖然一把鐵鏟也可以對付三兩個小鬼,可是二叔讓他保護我,我以為隻是憑借他的相術,可以提前為我預測吉凶。


    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天機門弟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二叔讓他跟在我身邊,難道認為我的身上有什麽關係到天機的事?


    更讓我好奇的是,如果淩羽飛真的是天機門弟子,他為什麽會甘心像壯男一樣呆在我身邊,天機門弟子的身份,如果被四大族那樣的勢力知道,一定會搶著請他做貴賓的。


    要知道,隻要窺得天機,便可以順勢而為,一路亨通,誰不想結交一個這樣的人物?


    可是二叔和淩羽飛似乎不想就淩羽飛的身份問題多說,二叔收起了羅盤,對我和淩羽飛微微一笑:“就算是天要塌了,我們也要好好休息幾天,過完這個年再說。媽的,誰要是打擾我們過年,絕對不對他們客氣!”


    我能聽出來,二叔這樣說,是料定我們這個年不會過得安穩了。


    我們三個一路走回家,在快要進村子的時候,我問二叔:“二叔,二嬸和三個妹妹呢?你為什麽不把她們帶回來過年?”


    聽到我這麽說,二叔愣了一下,對於他的那個妻子和三個女兒,他從來也不在我們麵前提起,也沒有想到我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我也有十多年沒見過她們了,就不要打擾她們了吧。”二叔道。


    “靠,你二叔別的地方都好,就是這一點有些不夠男人,不管怎麽說也跟過他一次,怎麽連人家的生死都不管?”喜兒姐姐在我身體裏報怨道。


    凶靈也添油加醋:“喜兒你忘了嗎,他們叔侄本來也不算男人呀。”


    “媽的,大過年的,能不提這茬不?”我怒聲對凶靈道。


    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都有種感覺,對於我沒有見過麵的二嬸和那三個妹妹,二叔一定有什麽隱情沒告訴我們。


    難道說,因為二叔不能那個,二嬸給他戴綠帽子了?


    似乎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二叔橫了我一眼:“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別亂說知道不?”


    我委屈地叫道:“我亂說什麽了?”


    二叔在我頭上給了我一巴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喜兒還有凶靈天天在一起嘀咕,敢亂編排我,我把你們三個都暴打一頓。”


    切,把我們三個都暴打一頓?


    二叔這話我就有點不服,他最多也就是氣動期而已,喜兒姐姐和我不行,凶靈的實力完全恢複,可不是二叔能敵對的。


    我有些想念平豁嘴了,如果這家夥在的話,我們這邊又多一個高手了,可是他不知道去哪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媽已經準備了一桌的好菜,還開了一瓶白酒,我和二叔也餓了,大家便坐下來,大吃大喝起來。


    吃飯的時候,劉老五過來,提過來一些禮物,說是對我們陪他去帝都的感謝,二叔不冷不淡地讓他一起吃飯,劉老五訕訕地拒絕了,問二叔到晚上有時間時能不能去他家一次。


    二叔讓他有話直說,劉老五躊躕了一下,告訴我們,他大哥身上全爛了。


    聽到他這麽說,我的心裏感到很是暢快,媽的,上次劉老大為了救自己,竟然出賣我和劉婷,這一下那個鬼降師在他身體外麵弄的那層假皮一定是褪掉了。


    “不是你大哥身上爛了,而是上次你們被孫尚英騙了,她根本就沒有治好你大哥的病。被孫尚英賣了,你們兄弟兩個還替她數錢,我和劉婷差點被你們害死,現在得到報應了吧?二叔,不要管他。”


    聽到我這麽說,劉老五變得十分尷尬,隻是看著二叔,想要聽二叔怎麽說。


    二叔卻是喝了一口酒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過去看一下。”


    劉老五走後,我和淩羽飛都問二叔為什麽要管劉老大,他那樣的人,死了正好。


    二叔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麽說,當初你爺爺和孫卯、劉老幺都是好兄弟,孫尚英和劉家雖然可以無呢,我們不能無義。”


    我冷笑一聲對二叔道:“孫卯當時一定是利用爺爺,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你沒聽孫尚英上次說,她爺爺就算死,也不會死在我們這個地方,誰知道孫卯當初布置下了什麽手段?說不定他和那個黑暗風水師一樣,也想要奪取我們這裏的氣運!”


    二叔放下手裏的酒杯 ,發了一會呆,然後道:“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對於二叔這種有話說一半含一半的性格,我們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大家便拋開這個話題,不再說劉家兄弟。


    吃過飯以後,二叔去爺爺的房子裏休息了,我和淩羽飛可不喜歡爺爺小屋的那種陰暗,在我們家裏也睡了一會。


    三叔和四叔都回來了,下午他們聽說二叔回來過來坐了一會,但是卻沒有打擾二叔休息。


    快要天黑的時候,劉老五又來叫二叔,二叔還沒回來,我去爺爺的房子裏去找二叔,卻發現他並不在家裏。


    出來的時候,鄰居大嬸看到我和我打招呼:“石墨大學生,回來過年呀?你那個漂亮的女朋友呢?為什麽沒和你一塊來?”


    我告訴大嬸慕小喬回家了,便問她看到沒看到二叔去哪了。


    大嬸想了一下,說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他看到石二柱在爺爺在門口站著,過了一會,二叔從裏麵出來,和石二柱一起離開了。


    石二柱來找二叔?怎麽沒去我家,直接來這邊了?


    我也沒有多想,直接便去石二柱家,想看看二叔在不在他們家,想不到石二柱也沒在家,他老婆說他從中午便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二叔和石二柱一起去了哪裏?


    我正要回家,卻接到了二叔的電話,他讓我馬上去鎮裏,說自己和石二柱在鎮裏,鎮政府那邊有事發生了。


    我想到中午我們經過那裏的時候,看到鎮政府裏麵圍著很多人,而且似乎有人在做法事,當時我想要進去看看,二叔催我們走了。


    現在看來,一定是有人知道二叔回來,便讓石二柱請二叔去幫忙了。


    我便回家叫上淩羽飛一起去鎮裏,正好劉老五又來請二叔,聽說這件事以後,便回家開了車,送我們去鎮上。


    我們到鎮政府的時候,二叔和石二柱正在院子裏,他們身邊還有一個中年人,石二柱向我們介紹說是李秘書。


    李秘書看到我們人到齊了,對二叔道:“石二哥,我們一塊去陳家看看吧?”


    二叔點了點頭,然後大家就都上了劉老五的車,在李秘書的指點下向鎮子旁邊的一個村子開去。


    在路上,李秘書給我們講了一下情況。


    原來,今天在鎮政府裏做法,並不是因為鎮上出了什麽事,而是一個叫河沿的小村子裏接連出了幾件怪事。


    臘八那天,河沿村何老黑家的兒子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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