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漢倒下來的時候,坐在我們對麵,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太太,忽然站了起來,雙眼裏閃出血紅色的光芒,兩個手指上的指甲伸出來,就向大漢的咽喉處抓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那個抱孩子的女人似乎受到了驚嚇,懷裏的孩子也脫手而出,向地上掉落。


    “大姐,你的孩子……”姑蘇薇兒先前雖然也覺得女人很古怪,可是看到她懷裏的孩子掉了下去,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聲,伸手就要接住那個孩子。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裏大聲叫道:“弟弟,快點攔住薇兒。”


    聽到喜兒姐姐的叫聲,我伸出手來就拉姑蘇薇兒的胳臂,可是為時已晚,她的雙手已把那個孩子接在手裏。


    本來看起來就好像木偶一樣,緊閉雙眼和嘴巴的小孩,忽然睜開雙眼,兩手兩腳就好像藤蔓一樣彈了出來,一下便把姑蘇薇兒的兩個胳臂緊緊纏住。


    小孩子的嘴唇一翻,露出了一嘴的森白牙齒,一下便咬住了姑蘇薇兒的手腕。


    於是,我就看到一道血色從小孩子的嘴巴向臉上延伸過去,很顯然姑蘇薇兒身體裏的鮮血已經被他吸了出來。


    而原來抱著他的那個女人,兩手卻是像尖刀一樣,向姑蘇薇兒的胸前狠狠插了下去。


    我毫不懷疑,如果被女人插中,姑蘇薇兒的胸前立刻就會多上一個透明的大窟窿。


    顧不得多想,我從懷裏摸出兩張黃符來,拍向了女人和小孩子的眉心。


    黃符貼在小孩子的眉心處,他嘴裏發出讓人牙酸的慘叫聲,鬆開了姑蘇薇兒,化為一道黑煙就要逃走。


    而我拍向女人眉心的那張黃符卻沒有貼中,隻見女人的身體一縮,竟然瞬間縮小了幾倍,變得像洋娃娃一樣,從座位上滾落下去,在地上一滾,然後就向我射來。


    我狠狠一腳踢在那個縮小版的女人頭上,像一隻皮球一樣把她踢出了出去,陰靈棺出現,直接就把要逃的那個小孩子吸了進去。


    轉頭看向姑蘇薇兒,隻見她的手腕處被咬出了兩排密密麻麻的齒印,還在不停地向外滲著鮮血。


    姑蘇薇兒的臉色本來就有些蒼白,現在被小鬼吸了不少血,更是變得麵白如紙,就連嘴唇也似乎失去了血色,小臉皺著,無比心疼地看著自己手腕上流出來的血,張嘴就要把它們再吸回去。


    忽然黑影一閃,剛才還在玩手機的那個女人瞬間出現在我們身邊,伸手在姑蘇薇兒的肩頭上拍了一下,冷聲道:“不要喝這些血!”


    說完,女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從裏麵倒了一些黃色的粉末,輕輕撒在姑蘇薇兒的傷口上。


    姑蘇薇兒本來疼得吡牙裂嘴的,在黃色粉末撒到傷口上以後,她的臉上露出了舒服的笑容,輕聲對女人道:“謝謝姐姐,你的藥真好用。”


    我隻看到有股青煙升起,然後姑蘇薇兒胳臂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了,很快就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受傷一樣。


    “和合散!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很少現於世間的藥門傳人!”喜兒姐姐在我身體裏驚叫道。


    藥門?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門派?


    不過從名字上來看,應該是治療救人的吧,她給姑蘇薇兒用的藥,倒是真的有神效。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大漢已經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雙腕,猛地一扳,“啪啪”兩聲,老太太的兩個手腕應聲而斷。


    那個老太太很顯然也不是正常人,手腕被扳斷,可是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從嘴裏吐出舌頭,就向大漢的嘴裏伸去。


    大漢臉上露出惡心的表情,狠狠一腳踹在老太太的肚子上,嘴裏罵道:“媽的,真惡心,滾!”


    老太太被大漢踢中,直接化為一道黑煙便消散了。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裏驚叫道:“靠,這家夥是震門的!”


    從喜兒姐姐的語氣中,我聽到了一絲害怕,這還是她第一次顯露出這種情緒。


    以前無論遇到再厲害的存在,就是邪靈王,喜兒姐姐雖然也有一些顧忌,但是卻並沒有害怕。


    可是現在這個大漢一腳把那個幻化為老太太的鬼踢散,喜兒姐姐竟然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震門是什麽玩意?”


    凶靈對喜兒姐姐的反應也是感到好奇,開口問道,很顯然,在他存在的那個時代,還沒有這樣一個門派。


    喜兒姐姐告訴我們,“震門”是一個專門抓鬼的門派,門派名字取自八卦中的“震”卦。


    震五行屬雷,是鬼的克星,大概他們就是取這個意思來命名自己的門派。


    先前我還以為這個車廂裏的乘客都被鬼上身了,現在才知道,除了震門的大漢和藥門的女子,其實還有一些乘客根本就是鬼幻化成的。


    鬼在太陽底下是不能存在的,也就是說,這些鬼應該是用了別的方法來到車上的。


    難道說,這輛車上除了我們幾個,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


    這些鬼是為了對付我們,還是為了對付藥門和震門的這兩個人呢?


    剛才那個女人想要傷害姑蘇薇兒,被我一腳踢翻在座位上,這時卻是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逃跑。


    小蛟從我胸前飛了出來,張開嘴一咬,那個女人直接化為一道陰氣,被它吸進了肚子裏,然後小蛟便飛回到我的肩頭,得意洋洋地晃著小腦袋。


    看到小蛟,藥門和震門的兩位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特別是藥門的那個女人,伸出手來就想要摸小蛟腦袋上的獨角,卻被它一扭去躲開了。


    “小兄弟,你這條小蛇挺好呀,要不要賣給姐姐,姐姐拿他來入藥,我出高價,怎麽樣?”


    女人看到小蛟不搭理自己,笑嘻嘻地對我道。


    聽到女人說要把小蛟買去入藥,氣得姑蘇薇兒一把把小蛟從我的肩頭上搶了過去,撅著嘴不高興地道:“小蛟這麽可愛,你竟然想把它入藥,真有你的,就是石墨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藥門的女人笑嘻嘻地道:“小姑娘,你男朋友都沒有說話,你倒是搶著拒絕我了,我可是會出高價的哦。”


    聽到對方說我是她的男朋友,姑蘇薇兒的小臉一紅,申辯道:“你別亂說,石墨不是我的男朋友。反正不管你怎麽說,小蛟都不能賣給你,更不能讓你把它做成藥,哼!”


    說完,姑蘇薇兒把小蛟搶在了懷裏,緊緊抱住,生怕被那個女人搶走。


    大漢在旁邊從懷裏拿出一個酒瓶來,往嘴裏灌了一口啤酒,歪歪斜斜地向我們走來,嘴裏還衝我們嚷著:“你們幾個真大的閑情呀,這麽多的鬼在周圍,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逗樂。”


    大漢的話似乎是一個信號,他的話音才落,整個車廂的光線忽然一暗,火車進了隧道。


    一般火車在進隧道的時候,都會亮起車廂頂間的燈,可是我們這節車廂卻並沒有亮燈。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裏提醒道:“小心!”


    我覺得身邊刮來幾道冷風,然後就聽到喜兒姐姐和凶靈同時叫了幾聲,還有大漢和藥門女子的怒吼聲,然後我就感覺到懷裏一軟,一個小小的身體便被塞進了我的懷裏。


    我知道一定是周圍那些被鬼附身的人向我們撲過來了,忙伸手把九龍鏡到了出來。


    小蛟飛到九龍鏡上,抓住鏡柄,頓時金光燦爛,映亮了整個車廂。


    有了光線以後我才發現,我們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原來像木偶一樣坐在車廂座位上的那些乘客,現在一個個都是麵目猙獰,凶神惡煞一般,向我們攻擊。


    震門大漢手裏左手拿著一個金色圓盾,右手拿著一把銀色的尖錐,“呯”地一聲拍開了一個撲向他的男人,手裏的錐子又飛快地紮向旁邊一個女人的胸口。


    藥門女子看到大漢的銀錐眼看就要紮進那個女人的身體,飛起一腳把那女人踢開,嘴裏衝震門大漢吼道:“她是人,你這一下會要了她的命的!”


    震門大漢卻是冷哼一聲道:“既然被鬼附了身,就是我們的敵人,保命要緊,哪裏有時間婦人之仁?”


    喜兒姐姐和凶靈都化為了道黑煙,飛快地在那些人的中間穿梭,每經過一個人的身邊,便把他們身體裏的鬼給趕了出來,被小蛟吸入腹中。


    這些附身在乘客身上的小鬼,實力並不強,麻煩的是數量極多,再加上又有一些鬼幻化為人形夾雜在人群裏,讓我們很難區分。


    “石墨,快點把三百鬼兵召出來!”喜兒姐姐一掌拍在一個老人的眉心處,把他體內的小鬼打出來,衝我叫道。


    震門大漢和藥門女子一邊戰鬥,一邊好奇地衝我道:“三百鬼兵?看不出來呀,小家夥你收了這麽多的小鬼?”


    來不及向他們解釋,我直接把陰靈棺召了出來,燕歸巢和雲氏夫婦帶著三百鬼兵出現,化為一道道黑煙,兩三個合對付一個被鬼附身的人,瞬間就把他們體內的鬼逼了出來。


    震門大漢和藥門女子看著三百鬼兵把那些小鬼都拘進了陰靈棺中,二人被震驚的合不攏嘴:“陰靈棺!小子,你身上的好東西不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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