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在這個山穀……去下一個!”


    在一個隱蔽的山穀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匪徒的蹤跡,陸少羽轉身離去,向著另一個可疑的地點。


    “嗯,這幾個岩洞沒有……”


    “也不在這裏……”


    一連找了三個可疑地方都沒有發現匪徒的蹤影,到了第四個地方時,隻見地麵上有一些草被踩踏過的痕跡,陸少羽咧嘴一笑:“嗬嗬,原來在這裏了。他們倒會找地方呢。”


    眼前是一個山嶺,地勢險峻,隻有一條石道上峰,易守難攻。但陸少羽知道,這座山嶺除了易守難攻之外,山後還有一條隱蔽小道,若見機不對,可以立即從小道遠逃。


    陸少羽沒有從正麵的山路上峰,他繞到了山後,從那隱蔽的小道上攀。一路小心翼翼,以防有匪徒守在山道,發現自己。


    但那些匪徒太相信這條小道的隱蔽姓,一直到山頂都沒有派一個人過來看守。陸少羽來到山頂,看見左側不遠處靠崖的一片樹林裏架起了幾個大帳篷,估計就是那些匪徒的落腳之處。


    他沒有急著摸索過去,而是從隨身帶著一個包裹拿出了一襲長黑袍、兩根半尺餘長的粗木杆和幾張黃符。


    那木杆造型古怪,兩頭略粗,一邊有一個凹槽,另一側就如同腳掌一般,而且穿著一雙草鞋。陸少羽把雙腳架在木杆的凹槽內,用皮繩綁緊,站了起來,整個人頓時高了半尺有餘。


    原本,這兩根木杆是用來墊腳增加身高的。


    變成了大人般的高度,陸少羽又披上黑袍,從頭到腳包裹起來,就如同一個隱藏在黑袍中的神秘人物。


    做完一切,他把兩張符貼著身上,身影頓時變得迷糊起來。爾後,他往帳篷內走了過去。


    此時已是夜深,帳篷內還亮著篝火。時不時從裏麵傳出歡笑聲和杯盞交錯之聲,這些匪徒還在言歡慶祝。


    “嗬嗬,龍哥,我敬你的。今天這一票幹得真他媽漂亮,這一切全憑龍哥你指導有方啊。”


    帳篷內,一個滿臉橫肉,胡渣密布的凶惡大汗,舉著一個八角大碗,滿臉堆笑的向著一名皮膚白淨的中年人敬酒。


    “對,對,若當初沒有龍哥領導,我們早就成了那個人的手下亡魂了,那有今天這麽逍遙快活?龍哥,我也敬你。”另一名匪徒也舉起杯。


    “哼,那人就是魔鬼,我以後也不想再見到他了。媽的,就一人殺了我們好幾百兄弟。若不是龍哥見機快,我們早死了。來,我也敬龍哥的。”


    “哈哈,今天快活,別提那臭事了,想起就心寒,大家喝酒。幹!”那被稱為龍哥的中年人舉起碗,終於開口了。


    “對,活著萬歲,幹!”


    “幹!”


    帳篷內,推杯置盞,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氣氛歡慶。


    他們正喝著酒,陡見帳簾被手牽起一角,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其中一名匪徒大漢打了個冷顫,大聲道:“他奶奶的,你們進來怎麽也不把門簾關好。這鬼地方,一到晚上就賊冷得很。”


    “嗬嗬,老胡,吹個風你就喊冷,人家小吉子還在山道上吃風看守呢。哦,對了,下半夜輪誰的值了?也是時候把小吉子他們換回來啦。”


    一名匪徒把一碗酒灌進了嘴裏,大口啃著一塊豬頭肉,嗬嗬笑道。


    “下半夜是我和阿國。”另一匪徒站起身子,狠狠地喝了一碗酒,拉起旁邊一位夥伴,“阿國,走吧。”


    “山上風冷,你們兩多帶點酒驅寒。”叫龍哥的中年人提醒道。


    “知道了,龍哥。”兩人齊聲應道,一人帶著一罐酒出去了。


    帳篷內,慶祝繼續。眾人大聲歡飲,轉眼杯盤狼籍。


    突然——


    “唔,好痛。”


    一名匪徒抱著肚子,突然叫了起來。這一聲叫喊,眾人也有了感應,隻覺肚內一陣絞痛,紛紛抱肚子號叫,伏在地上亂滾。


    那名叫龍哥的中年人也覺得腹如刀絞,臉上刹那變青,青筋一條條在臉上密布。他的定力極好,並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在地上翻滾,但肚中的劇痛亦讓他額上汗水涔涔流下。


    “我們中毒了?是誰?給我出來。”龍哥忍著劇痛大聲喊道。


    上半夜喝酒安然無事,突然之間就覺得肚痛,而且所有人同時有這種感覺,稍微一想,便知道有人下毒。隻是對方的手法太高明了,居然可以無聲無息地在自己的灑裏下毒。


    他的兄弟都是自己從死人堆裏帶出來的,應該不會出賣自己,那麽,就隻有山上有人混了進來的這個可能了。


    “嗬嗬,好警覺啊。”一陣幹啞得如同兩塊粗糙石頭摩擦的蒼老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出來。


    龍哥嚇了一跳,急忙傳過身,隻見一條黑影漸漸從虛無中出現,這就好像突然從空氣裏走出來一般,瞬間站到了自己麵前。


    僥是這幫匪徒都是膽大之人,殺人如屠狗,絕不眨眼,但此時看見如此詭異現象,也不由得嘩啦一聲退到帳篷的另一側。


    那名叫龍哥的中年人也退開幾步,但他的見識還是比普通的匪徒強多了。他知道。眼前這人應該就是某個實力強悍的武者,玄力外放,來去無蹤。在此人麵前,自己這些人也隻是土雞瓦狗罷了。


    “在下楊龍。不知閣下深夜到訪,有何事吩咐?隻要楊某做得到,定當赴燙蹈火在所不辭。”


    就憑剛才對方露的一手,楊龍就知道眼前這黑袍人實力非凡,要殺自己這些人輕而易舉,動個手指就能捏死一百幾十個,根本不必費什麽心思去下毒。


    但既然對方選擇下毒這種方式,那麽肯定有著什麽事情是他本人不方便親自出麵,留著自己這些人的姓命為他代勞。而且他下的毒隻讓自己隻感覺到痛,並沒有毒發身亡的樣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楊龍稍微一想,便想出了其中關鍵所在。他在匪幫活了這麽多年,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立即選擇了妥協。


    聽得他的話,黑袍人反而一愣,隨聲冷哼一聲,沙啞著聲音說道:“果然是識得大體的人,我也不為難你們了。”


    說著,也不見他怎麽動手,隻見一個瓶子從黑袍內飛出,落在楊龍的手裏。


    “這是解藥,隻要服下一顆,體內的毒藥在三個月內就不會發作。”黑袍人說道。


    楊龍也不遲疑,撥開木塞,倒出一顆吞進肚裏,隻覺一股清涼瞬間在肚裏散開,肚中那股刀割一般的痛楚立即消失不見。


    他把藥分給眾匪徒吃,數息後,眾人都平安無事,紛紛站起來,臉上依舊一片刷白,遠遠站在一角盯著黑袍老者。


    “我們兄弟的姓命在您的手上了,閣下有事但管吩咐就是。”楊龍重新來到黑袍人前,抱拳道。


    他是聰明人,自然聽黑袍老者所說的三個月不發作的意思了。那就是說,自己體內的毒還沒完全解除,剛才那顆解藥隻能維持三個月時間不發作而已。三個月後,若對方不給解藥,剛才的劇痛還會繼續。對方是想用這個方法來控製自己全心全意為他辦事。


    “嗬嗬,很好。你很知趣,說起話來倒也省事。我也不廢話了。我確實有事拜托你們。”黑袍人淡淡說道,一張紙從黑袍裏飛出,落在楊龍的腳旁。他的聲音繼續傳出,“紙上的都是我需要的材料和藥材,上麵寫得很清楚。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去搜集,也隻能麻煩你們幫忙一下了。”


    楊龍拾起白紙,隻見上麵密密的寫了五十多樣藥物和材料,各東西的模樣形狀和屬姓均有詳細標明。


    “三個月後,我會再來找你們。”黑袍老者說完,隻見門簾一動,老者的身形突然變得迷糊,出了帳篷之外,轉眼就憑空消失。


    隻聽得一個聲音在帳蓬內回蕩:“這座山嶺並不安全,你們的行動可能已經引起了外人的注意,想活得更久,以後盡量少殺人。從此處向山後行走百裏左右會有一個山穀,那裏比較隱蔽,你們好自為之。”


    看到黑袍人突然消失,那些匪徒駭然瞪眼,仿佛看見了鬼一般,紛紛圍了過來。


    “龍哥,怎麽辦?”眾人紛紛道。


    那龍哥也是瞪大著眼,爾後搖頭苦笑,揚了揚手中的白紙,苦澀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盡快搜集上麵的東西了。那個人隻是不願意麻煩,暫時讓我們幫忙而已。在他眼裏,我們隻是螻蟻,隻要把事情辦好,估計他也不會為難我們。”


    眾人點頭稱是,臉上都有驚悸。其中一人道:“龍哥說得對。那種毒一天不解,我們就一天不安寧啊。剛才毒發的那種痛,我再也不願意忍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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