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未來的內庫掌權人,範閑在牛欄街被刺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京都高層人士手中。


    一時間,各方勢力都在盯著範閑。


    發現範閑被刺殺之後,第一時間是帶著瀕死的滕梓荊去定王府,有些搞不懂範閑的操作。


    難道說……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很多人心頭,隨即又覺得不可能。


    以那位三殿下的性格,如果要殺範閑,也是光明正大的殺,不可能用刺殺這種手段。


    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用上了刺殺的手段,範閑不可能活著走出牛欄街。


    李承宗並不知道範閑在往自己家裏趕,他和李毅回到王府的時候,受了傷的範閑和背著滕梓荊的王啟年還沒有到,隻看見秦瑜正一臉憂心忡忡的在大廳中轉來轉去,像似沒頭蒼蠅一樣。


    很顯然,她已經得到了牛欄街刺殺的消息,在擔心範閑。


    見到兒子進來,秦瑜臉上的擔憂瞬間變成怒火。


    “不是讓你照看好範閑,為什麽還會發生牛欄街刺殺,讓他身受重傷?”


    劈頭蓋臉的指責,讓李承宗臉上的笑容一斂:“誰會知道今天有人刺殺他,再說了,他是十八歲,不是八歲,您想讓我怎麽照看,整天跟著他嗎?”


    “你不能跟著,你手下的人呢?”


    “我手下的人,自然有他們要做的事。”


    “你手下的人都快閑的發黴了,你跟老娘說他們有事做,你……”


    李承宗打斷道:“娘,我就問您一句,範府是沒人了嗎,憑什麽要我的人跟著他?您總說他以後能照看我,我需要他照看嗎!”


    “你現在翅膀硬……”


    秦瑜氣急,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因為杏枝走了進來。


    “家主、小姐,範閑範公子求見。”


    秦瑜也顧不得罵兒子了,急切道:“快,快讓他進來。”


    杏枝沒動,直到李承宗開口讓他們進來,才行禮下去。


    等了大概半刻鍾左右,杏枝領著步履蹣跚的範閑,以及背著滕梓荊的王啟年走進了大廳。


    看到座位上的李承宗,範閑連走帶跑衝到他麵前,緊緊抓著他肩膀,急切道:“滕梓荊快死了,你救救他,你那天能治郭保坤的傷,一定有辦法救滕梓荊,求你救救他。”


    看範閑一臉焦急的模樣,原本想關心關心範閑情況的秦瑜也轉頭看向了兒子,臉色有些不愉道:“你還坐著幹什麽,趕緊給人看看。”


    李承宗轉頭看過去,王啟年急忙上前,將滕梓荊靠近李承宗,方便其查看傷勢。


    “真氣失控亂竄,全身筋脈損傷嚴重,五髒六腑更是遭到重擊,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救,我隻能說試試。”


    一聽這話,範閑瞬間激動道:“我就知道你能救他。”


    “你先別激動,提前跟你說好,如果按照我法子救他,能不能救活我可不敢保證,就算救活了,也會武功盡失,淪為廢人。”


    範閑也知道滕梓荊的情況,能救活已經是天大的幸運,趕忙道:“隻要能救活他性命,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


    李承宗搖了搖頭,站起來道:“不用你做什麽,我說過幫你三次,救滕梓荊算是幫你的第二次,跟我來吧。”


    隨便找了個房間,讓王啟年把人放下。


    李承宗吩咐道:“你們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範閑一喜,重重的點頭道:“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王啟年也跟著點了點頭,一副保駕護航的架勢。


    關上門,將滕梓荊扶起來盤腿而坐,李承宗開始給他療傷,準確的說,是吸收熔煉他的真氣。


    自從在京都府公堂上給郭保坤治過傷之後,李承宗回來試驗過好幾次,對如何給人療傷也頗有心得。


    如果是普通人,直接以真氣灌輸其體內,控製真氣運轉天地熔爐經,就可以治療其傷勢。


    練出真氣的武者則不一樣,因為兩者的真氣會相互碰撞幹擾,所以必須要先吸幹對方的真氣排除幹擾,然後才能形成真氣的單一循環,進行療傷。


    滕梓荊隻不過是七品,跟李承宗這個大宗師根本沒有可比性,他的一點真氣量都抵得上滕梓荊的全部,很快便將滕梓荊的真氣吸幹,並熔煉成了他自己的真氣。


    至於療傷,比起給自己療傷要麻煩許多,跟做手術一樣,要控製真氣慢慢修複,不僅需要時間,也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作為支撐。


    房間外。


    範閑自己接好胳膊,也開始了療傷。


    不過他沒有爆發霸道真氣,內傷不算太嚴重,很快就調息好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秦瑜擔憂的模樣,範閑不禁有些愣神。


    這很正常,畢竟突然一個陌生人一臉擔心的看著你,任誰都一臉迷糊。


    “您是?”


    王啟年小聲介紹道:“這位是三殿下的生母,賢妃娘娘。”


    “見過賢妃娘娘。”


    “我姓秦,我和你娘是好友,隻是我和你娘的關係不宜宣揚,但私下裏閑兒不必如此見外。”


    聽秦瑜這麽說,範閑才明白那種眼神從何而來,頓時恍然大悟,喊了一聲秦姨。


    秦瑜瞬間眉開眼笑,關切道:“閑兒,你沒事吧?”


    “多謝秦姨關心,沒什麽大事,將養一些時日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今日牛欄街刺殺,你有眉目嗎?”


    “這……”


    範閑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麽眉目,他雖然得罪了太子,可他不認為太子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而且還是北齊人勾結起來刺殺他。


    秦瑜繼續問:“李雲睿知道你娘是誰嗎?”


    “這我不知道。”範閑搖頭。


    “如果李雲睿知道你娘是誰,肯定是她幹的,如果不知道,那就得好好查查了。”


    “長公主和我娘有仇?”


    秦瑜點點頭,又搖搖頭:“據我所知,李雲睿和你娘沒仇,但李雲睿卻對你娘恨之入骨,一直想置你娘於死地,如果讓她知道你娘是誰,必定會對你下手,你小心些,最好離李雲睿遠一點,我在宮裏難得出來,你要遇到什麽事就找宗兒。”


    “多謝秦姨,我記住了。”


    話音剛落,肚子叫了起來,範閑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


    “一直沒吃東西,秦姨見諒!”


    “這有什麽好見諒的,你們先在這兒守著,我去讓廚房給你們送吃食過來。”


    等到秦瑜離開,王啟年立馬走到範閑身邊,壓低聲音笑道:“想不到大人和三殿下竟有如此淵源,難怪三殿下要幫您,也就您和三殿下的關係不宜宣揚,否則在這京都城內,大人可以橫著走,以後還請大人多多照拂啊。”


    範閑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看得出來秦瑜對他的那種關切,雖然隻是剛見麵,卻是真心把他當成了子侄對待。


    可他同樣能看出來,李承宗對他有種明顯的疏離,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至少現在是如此。


    在範閑看來,李承宗願意幫他,並不是因為上一輩的情分,是看在他們同為穿越者的份上,之所以答應幫他三次,其實也是李承宗對自我過去的斬斷。


    三次過後,他們就是陌路人。


    此後能否成為朋友,未知!


    當天色漸漸沉下來,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原本在院子裏和秦瑜聊天的範閑,瞬間衝到李承宗麵前。


    “怎麽樣?”


    “他運氣好,命大!”


    不得不說,滕梓荊的運氣確實好。


    如果秦瑜今日出宮,讓李毅去醉仙居找他,遇到牛欄街刺殺,滕梓荊當場就死了。


    還有那天他如果沒有靈機一動,治療了一下郭保坤,就算今天讓李毅撞上,滕梓荊也會死。


    因為範閑不可能想到他,他也不可能發掘出救人的本事,那種傷勢下的滕梓荊必死無疑。


    “多謝。”


    “你們進去看看吧。”


    範閑點點頭,帶著王啟年走進房間,一手搭在滕梓荊手腕上,感受到滕梓荊的脈搏跳動,長舒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回去,心中的激動和感激難以言喻。


    “真好了?”


    王啟年有些不信,也查看了下滕梓荊的傷勢,隨後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可是知道滕梓荊傷的有多重,在他眼裏,滕梓荊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沒想到李承宗真把滕梓荊給救活了,這種起死回生的手段,恐怕大宗師也做不到吧。


    感歎過後,王啟年當即行禮道:“小人王啟年,拜見三殿下。”


    “我知道你王啟年,監察院文書,輕功很好,武功不錯,為人也正義,就是有些貪財,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倒也算不得壞毛病。”


    “想不到三殿下也聽說過小人,實在是三生有幸,有幸哪。”


    王啟年愣了一下,笑容再次布滿臉頰,小心翼翼道:“三殿下,小人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說。”


    “您救一次人,要多少銀兩?”


    “怎麽,你家有人重傷要死了?”李承宗打趣道。


    王啟年搖頭笑道:“沒有,這不是有備無患嘛。”


    “你看本王是缺錢的人嗎?”


    王啟年:“……”


    他差點忘了,京都府最有錢的人就是這位三殿下。


    定王府什麽都可能缺,就是錢最不缺。


    王府的產業遍布整個京都府,隨便扔個產業出來,都是他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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