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一口鮮血噴出之後。


    張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卻是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金子見到張雲睜開了眼睛,上躥下跳,然後用小爪子比劃著剛才張雲右手擊向天靈蓋的畫麵。嘴裏吱吱的叫個不停,似乎在輕聲責怪張雲,不該做如此傻事。


    張雲一把把金子抱在懷中。


    張雲把盤旋在自己頭頂上的令牌,拿起來細致的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但是從它剛才能夠在關鍵之處讓自己清醒過來,裏麵肯定蘊含著自己不清楚的力量。這股力量對付心魔,有這般的震懾作用,也是令張雲想不到的。張雲想要在令牌內灌輸靈氣,再一次嚐試探索一下令牌的秘密。張雲反複思量了一下,想到自己現在精神萎靡,如在遭遇前麵那一次令牌吸收自己體內的靈氣。即使有靈果,自己的修為也會暴跌。細致的思慮之後,張雲把令牌鄭重的放進了儲物袋裏。


    張雲揉了揉腫脹的筋脈。低頭理順著金子金色的柔順毛發,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仍然是心有餘悸。自己剛才的一係列反應,分明是進入了自己在古籍中所看過的心魔入侵。心魔是修士進階麵臨的第一大問題。如果遭到心魔侵蝕神府,輕則有損修士修為,重則毀壞修士道基,甚至是讓修士直接隕落,端的是防不勝防,預防心魔做好的辦法,就是少沾染世俗的情,一心修煉,心魔自然是無可趁之機,這也正是要求修士在練氣期斷絕七情六欲的原因。


    張雲想到剛才自己隻覺得到了練氣九級,就可以嚐試衝擊築基。興奮之下,也沒想到吞噬築基丹的後果,就貿然吞服築基丹,險些在心魔侵蝕下釀成大禍。


    如果就在這這麽死了,估計會被其他門派的修士笑掉大門牙。


    張雲轉念一想,自己這一次吞噬了築基丹雖然衝擊築基失敗,但是也並非是一無是處。


    最起碼經脈得到了了一次改造,下次服用築基丹的時候改造經脈的痛楚,自己心裏也有底,也能扛得住,最重要的是對於心魔的認識。原來所謂的心魔都是平常自己胡思亂想,在頭腦中所臆造出來的,在衝擊修為瓶頸的時候,這些平常壓在心底的念頭想法都會冒出來,在關鍵時刻阻止你進階。


    張雲心裏又生出另外一個疑問,心魔這東西,果真就是自己平常所胡思亂想就能一早出來的嗎?牛文龍,牛誌,黃小英這些人的出現,是偶爾,還是必然?


    張雲此時心情激動,心潮翻滾,隻覺得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一連兩口心頭熱血噴出,張雲立刻精神萎頓,麵色蒼白。


    張雲此時也不敢胡思亂想,忙摒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張雲忙吞食了一顆棗靈果,又吃了兩顆複元丹。張雲坐在蒲團上,開始運氣化開複元丹的藥力。就這樣打坐修煉至曙光初現的時候,張雲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所幸的是,保住了練氣九級的修為。


    張雲打開窗戶,正是清晨,青墨城還沉浸在好夢中。白曰裏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此時靜悄悄的。遠處的雲澗山脈被一層薄霧輕輕的籠罩著,若隱若現。張雲深深的嗅了一口氣,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沁人心脾。


    張雲最喜歡這個時候,黎明時分,自己的心總會變得很軟很軟。此時,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這個世界一切的肮髒,種種的陰謀都在沉睡中,都與這個安靜的世界格格不入。而在小牛村的時候,樸實的鄉親們,早已經扛著鋤頭,拿著簍子,迎著露水,走向田地。


    就在張雲眺望遠方的時候,張雲覺察到自己放在胸前的貼身曰配,發出陣陣暖意。並且暖意越來越盛,張雲若有所感的望向街道的盡頭,果然在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帶著鬥笠,身材跟自己相仿的一個人,朝著自己,緩緩的走來。隨著戴鬥笠的那人,越走越近,曰配越來越熱,似乎要灼燒自己的身子。


    此時的張雲,心跳也越來越烈,好像那人走的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頭上。那人直到走到了自己的樓下,那人摘下鬥笠,慢慢抬頭,淡淡的望向張雲。


    張雲見到鬥笠下的那張臉的時候,腦子“轟”的一下,四目相對,張雲一下子愣在了那裏。那張剛毅的麵龐正是自己從小的小夥伴牛誌!此時的牛誌已然有了大將之風,身體壯實,劍眉星目,鼻梁高聳,嘴唇微抿。渾身靈力澎湃,赫然是築基初期頂峰的修為。張雲此時有種恍惚感,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似真非真,似幻還實。


    直到牛誌自己淺淺的笑了一下,張雲才回過神來。


    張雲對著牛誌輕聲說道:“你稍等我一下。”


    張雲轉身走出客棧,走到牛誌身前。


    牛誌微微一笑,說道:“你也長這麽高了。”


    張雲攥著拳頭輕錘了牛誌一下,笑著說道:“你還當我是個小孩子,你不是也長高了。”


    牛誌仰頭看了看天空,歎道:“是啊,我們都長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


    張雲心裏也是萬千感慨,低頭沉默不語。


    牛誌把手搭在了張雲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平常看起來悶不做聲,沒想到不聲不響的修煉到了練氣九級,當真是神速啊。”


    張雲淡淡的說了一句:“現在這幾派誰不知道牛誌,是一個修仙奇才,被清靜宗都當成了寶貝疙瘩。五行體質更是為人津津樂道。牛誌哥倒反過來取笑我了,真是會欺負人。”


    牛誌嘿嘿一笑,說道:“沒想到幾年未見,張師弟的嘴皮子功夫見長啊。我能有今天,還要感謝玉磨前輩的教導。”


    張雲看了牛誌一眼,旋即低頭,三緘其口,輕聲說道:“你知道,對於幾大門派來說,玉磨師父的身份是一個忌諱,以後還是少提的好。”


    牛誌臉色微變,冷哼道:“嗬嗬,既然你如此忌諱,那我們倆以後也最好少交往就是,免得被人順藤摸瓜,打聽到我們的底細。”


    聞言,張雲抬起頭,看見牛誌一張陰沉的臉色,想起不久前,小鯉跟自己說起的牛誌,暗道,果然著牛誌是隨著修為曰益深厚,脾氣也是曰益見長。張雲不露聲色的說道:“那就隨你吧,說了這一會子的話,街道上的修士也多了,在別人注意到我們之前,咱們就此別過吧。”


    張雲也沒理睬牛誌的反應,轉身往客棧走去。再轉身的一霎那,張雲德腦海裏驀然浮現出了他跟牛誌以及眾多小夥伴在小牛河戲水的場景。一滴淚水,悄悄的從眼角滑過。


    與此同時,牛誌站在原地,望著張雲消失的背影,冷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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