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雲一路疾馳飛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灌木層中的時候,發現已經戰成了一團。冷海跟白柔已經沒有了可以戰鬥的能力,都坐在一邊打坐調息。冷婉青跟蘇儀站在兩人的旁邊,各自守護,身上都還算幹淨。其他的幾人,身上都布滿了血跡,每個人都力扛三四個同修為的修士,幾乎都憑著一股勇猛之力在支撐著,小鯉的傷勢尤為嚴重。


    但是還沒有出現死亡的修士,這讓張雲稍稍的放下心來。


    小鯉正在麵對梅仙子咄咄逼人的攻勢,而且還有牛誌跟木素的在旁邊不住的夾擊,成合一個包圍圈。梅仙子袖子一揚,朵朵梅花漫天飛舞,宛若仙女散花,煞是好看。但是小鯉在看到這朵朵的梅花臉色劇變,對於這等美景,小鯉仿若頗為畏懼。小鯉手裏的爪鏈,隻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在看到林東被林飛重重的擊飛之後,張雲也顧不得隱藏身形,馬上飛身出去,接過了被林飛擊飛的林東。張雲直接給林東塞了兩顆築基丹,另外給了林東兩枚櫻靈果,把他放在地上。隨即便拋出火山之精,火山之精噴吐著火焰把漫天血紅的梅花都燒成了灰燼。張雲仍然沒有罷手,把所有的齧噬蜂都放了出來,齧噬蜂一出,大大解了眾人的危機。張雲落到了小鯉的身旁,給他吃了兩枚櫻靈果,細聲詢問道:“你沒事吧。”


    小鯉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直接軟到在了張雲的懷中,張雲把小鯉緩緩的放在地上,放出了金子,金子拿著棗靈果,給天玄門的眾人都分了幾枚棗靈果。隨即張雲便狠狠的盯著梅仙子。


    天玄門的眾人反應過來,都驚喜的喊道,“是張師弟。”


    “張師弟沒死。”


    “張師弟是築基期的修為,太好了。”


    不過隨即,他們眼神中的喜悅之情便很快的黯淡了下來,這張雲來了,也解不了天玄門之危,就算張雲有手段,恐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隻不過是多搭了一條人命罷了。


    而此時,百花宗跟清淨宗都被張雲這雷霆之勢驚呆了。待到他們清醒過來,他們的身旁都圍著幾十隻齧噬蜂,他們不得不放出各種護體的寶物,來護持自身。


    天玄門以及小鯉冷海婉青都知道機會難得,都坐在地上開始調息,以抵抗住清淨宗跟百花宗的新一輪的進攻。


    張雲能夠感應到於子從正在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張雲回過頭,示意他先安心恢複靈力,有什麽話以後再說。於子從感激的吞服了張雲給他的棗靈果,閉眼開始恢複大為耗損的靈力。


    眾人紛紛的放出護體法器,來抵抗齧噬蜂群的襲擊。百花宗的女修都放出朵朵妖豔綻放的花朵。黃色的菊花,白色的牡丹,粉紅的荷花,都把自己團團圍住。沒想到齧噬蜂被這各種花團多吸引,撲到花團上,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花瓣。讓百花宗的女修心疼萬分,尖叫連連。霎時間,肅殺的戰場轉而成了鶯鶯燕燕的溫柔鄉。


    梅仙子罵道,“都是一群沒有出息的東西,木素把七法玲瓏塔拿出來。”


    木素應了一聲,祭出了七法玲瓏塔,把百花宗的女修都聚攏在了一起,放出防護罩,把一眾百花宗的女修都牢牢的保護在了裏麵。


    當牛誌放出月配的時候,張雲的眼角不由的一跳。


    牛誌在抵禦了齧噬蜂群之後,閃身來到了林飛麵前,朝著林飛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林飛躲閃不及,重重的挨了這一記清脆利落的巴掌,林飛的臉上頓時跳起了五根紅彤彤的大手印。


    眾人紛紛側目看去,林飛被這一記響亮的巴掌給打的七葷八素,直接懵了。待得幾息過後,林飛騰的跳起來,‘呼拉’一下,打開紙扇,指著牛誌喊道,“姓牛的,你別欺人太甚,你憑什麽打我,你不給我個交代,還真以為我怕了你。”


    牛誌氣勢洶洶的逼近林飛,林飛被牛誌的這一股氣勢所逼,不由的連連後退,牛誌指著張雲說道,“你不是說他被烏鷲抓走了?你不是說他必死無疑了?他怎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他怎麽沒死?你睜大你的那雙狗眼給我看清楚,那是不是張雲!”


    林飛被牛誌的氣勢所逼,啞口無言,隻是怨毒的剜了張雲一眼。


    張雲知道,林飛的這一巴掌,林飛肯定又要算在自己的頭上了。不過張雲已經不在乎了,他之前對於林飛隻是抱有同情的姿態,他不過是自私自利之輩罷了,但是從他出手傷到了白柔,從他叛離天玄門的那一刻,張雲對他的殺機就毫不保留的泄露了出來。林飛,他必須死。


    張雲趁著齧噬蜂群搔擾其他修士的時候,張雲馭使那四把飛劍齊齊的向林飛攻去。劍速飛快,隻見四把飛劍化成四道青光直接奔向林飛,林飛早已經感受到了張雲對於自己的殺機,所以林飛也是早已經嚴陣以待。在張雲祭出飛劍的時候,林飛也是把紙扇橫在麵前,隨即便要施展隱匿術,沒想到牛誌把月配的氣罩放大,把林飛也牢牢的護在裏麵,飛劍刺在月配的護體罩上,發出“鏗鏗”的聲響。張雲見到一擊沒有奏效,便把飛劍召喚了回來,盤旋在頭頂上。


    林飛站在牛誌的身後,偷偷的擦了擦滿頭的汗水,不敢直視張雲。


    張雲跟牛誌兩人在這雲澗山脈中,再度相逢。


    不過張雲本能的排斥著這種相逢,他不想也不願見到牛誌。


    張雲冷冷的笑道,“牛師兄這件法器不錯啊,想不到不僅能夠護人護狗也有一套。”


    牛誌微微回頭,斜眼看了一眼林飛,淡淡的笑道,“恭賀張師弟修為大進,不過這林飛現在是我清淨宗的弟子,算起來,他還是我的師弟。你如果想動他一根毫毛,你先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如煙一邊揮舞著藤鞭,阻止齧噬蜂近身,一邊走向林飛。隻見如煙咬牙切齒的說道,“牛師兄,跟他廢話什麽?咱們一起趕緊殺了他。”


    “嗬嗬,想不到牛師兄這麽恨我,究其原因,終究是師兄突破築基時遇到的心魔吧。想到你答應了師父要輔佐我…”


    “你閉嘴!”牛誌打斷了張雲的話,惡狠狠的說道。


    梅仙子也不答話,也不動手,就這麽淡淡的看著他們。


    小鯉聽到了張雲跟牛誌的針鋒相對,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對著張雲讚了一下,“好小子,我現在可是越來越看好你了。”


    “我的師叔,黃吉在哪裏?”牛誌似乎有意岔開話題,怒問道張雲。


    “你在問我嗎,牛先生?”張雲雙手抱在胸前,看都不看牛誌。


    牛誌暗道,“黃師叔明明追趕張雲去了,沒想到黃師叔沒回來,張雲這小子卻回來了,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當真是奇怪!”


    此時梅仙子也覺察到了事情有些詭異,自忖道,“雖然張雲有齧噬蜂這個殺手鐧,但是那黃吉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自己還是不要出手,靜觀其變,先讓別人試探一下自己眼前這個在一天之間名聲大噪的張雲到底有何能耐。”


    此時的張雲如同一尊天神威風凜凜的矗立在地上,微風蕩過,刮起張雲的發線,衣角,頗有些出塵之意,又凜然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金子此時也蹲在張雲的肩膀上,對著百花宗跟清淨宗的一眾修士呲牙咧嘴。


    張雲的身後就是白柔,林東,蘇儀,黃萱,孫師兄,於子從,還有小妖堂的小鯉,冷海,跟冷婉青,都吞食了棗靈果各種丹藥,在急速的恢複靈力。


    其中張雲跟眾人的對峙此時不知覺的牽動著兩個女子的心,一個是黃萱,另一個則是小妖堂的人魚女修婉青。黃萱跟婉青的傷勢並不算嚴重,所以她們在服食了靈果之後,也無暇他顧,一顆心就拴在了張雲的身上。


    黃萱偷偷的看過去,隻見張雲那略顯堅實的臂膀,隱然有了挑起重擔的姿態。黃萱略有所感的望向婉青,隻見婉青的美目放在了張雲的身上。幾乎不約而同的,兩人的目光觸碰在了一起,兩人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那一抹愛慕,兩人同時羞紅了臉,低下頭故作修煉。


    此時婉青的心裏就好像有一隻兔子在亂撞,妖族與人族通婚的案例也有。但是每次出現妖族人族通婚,在修仙界總是會掀起不小的波瀾,都會成為眾修士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會淪為別人的笑柄,都會偷偷摸摸,都會隱姓埋名,都會抬不起頭!


    她不想那個樣子,可是自己的心裏這個淡淡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或許那個身著黃衣服的美人才是他最好的陪伴對象。


    婉青輕輕的搖頭,顆顆淚水從眼睛滑落,掉在了地上,成了顆顆珍珠。


    張雲雖然把注意力都放在對麵的敵人上,神識卻是觀察著後麵的人。在覺察到了黃萱跟婉青的異樣之後,張雲的心裏也泛起了一絲另類的情緒,不過在這個大敵當前的關口,張雲的那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牛誌濃眉一皺,朝著梅仙子抱拳道,“梅仙師叔,我們兩派可是跟這天玄門解下了深仇大恨,咱這裏麵屬您的修為最為高深,您的計謀最為周密。您看我們是要現在上,還是等他們的修為恢複了再上?我們可不能被這個剛進入築基的小子給唬住了,不然穿出去,我們的名聲也不好聽。”牛誌給了梅仙子戴上了一頂高高的帽子,也把這件棘手的事情都盡數推給了梅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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