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鯉瞅了瞅張雲,見到張雲對他點頭應允,小鯉便一馬當先,進了光幕之中。


    張雲緊跟其後,白柔緊跟張雲,眾人依次跨進了光幕中。


    張雲在進入山洞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張雲猝不及防,打了一個激靈。張雲靈力底蘊深厚,都被這寒氣激到了,更遑論後麵的幾人。張雲隻聽得婉青跟於子從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顫。


    白柔淡淡的說道:“這裏麵的寒氣異常古怪,你們要運用靈力抵擋住這股寒氣。還有孫福,小鯉,林東,冷海,你們幾個身上的傷勢還沒有恢複。小心寒氣侵體,落下病根,恐怕會有礙修行。”


    “嗯,我看這裏也有些怪異,雖然封閉的洞府會有些陰寒之氣,但不至於這樣的寒徹心肺。我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以防不備。”小鯉拿出了兩枚夜明珠,給了最後麵的楊晚成一顆。兩人一前一後,映襯出眾人的麵龐,使得一行人在幽幽的黑暗中,有了一絲的慰藉。


    隨著一行人越來越深入,張雲覺得有些古怪。張雲的古怪不僅是內心的覺察到的怪異,張雲暗道:“這股寒氣跟大王村後山的深洞中,竟然如此的相似,兩者會不會有什麽相互的關聯呢。”


    靈獸鐲裏麵的那群變異的齧噬蜂群,在裏麵躁動不安。金子在靈獸鐲裏麵的反應更為劇烈,上躥下跳,極為暴躁,讓張雲不禁膽戰心驚。


    其他人也都覺察到了怪異的氣氛,大氣不敢喘一口,隻是沒人提起回頭重走,於是就這麽前行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眾人就感覺到了前麵有道道的亮光,再往前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張雲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寬闊的洞中石府。


    隻見洞中石府裏麵鑲嵌著顆顆的夜明珠,燈火輝煌。


    但是隨即張雲就被眼前的壯觀景象給吸引了過去。


    隻見這座石府的正上方,又一個石頭雕刻的蓮花基座,蓮花基座上麵坐著的不是各路仙佛,而是一具身材極為消瘦的骷髏人,他全身都裸露在了外邊。張雲感覺他的整個身體還不如自己的大腿粗壯。或者不能說是叫做骷髏人因為張雲見他明顯有一層幹枯的皮緊緊的貼在了骨頭上。五官俱在,臉部也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顯得耳朵碩大,頭發稀稀拉拉的垂落在額頭上,隻剩下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


    那骷髏異人身上沒有一絲靈氣,也沒有一絲的氣息,那裸露的皮膚上站了厚厚的一層塵土。不知道坐了多少年。


    隻見他盤膝而坐,右手放在胸前,捏了一個指訣。左手放在身前,食指張開,指向身前的那兩樣法寶。


    而他的身側,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隨從,隻見這兩個隨從一個拿斧,高高舉起。一個拿刀橫立胸前,長得極為醜陋,但是身強體壯,往那一站,就如同兩尊鐵塔鎮在那裏。張雲隻看他們一眼,便能感覺到一股煞氣撲麵而來。張雲心中一凜,這股煞氣必然是殺過諸多修士才會有此等的煞氣。這隨從都有此等煞氣,這主人就更不知是何方神聖了。


    張雲在進入這石府中就看到了,蓮花台前擺放的兩件寶物,隻見這兩件寶物一把斧,一把刀,散發著淡淡的精光,懸浮在了那宛若骷髏異人的身前。


    張雲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件絲綢衣裳,輕飄飄的甩到了那異人的身上,使得那幾個女修才敢轉過頭打量那兩件寶物。


    黃萱的膽子一向就是眾人中最小的,隻見她怯生生的躲在了白柔的身後,問道:“白師叔,這裏怎麽這般的古怪,這裏哪是上古修士的洞府,分明就是閻羅殿。”


    “瞎說,我們一心向往仙道的人,又怎會懼怕這些歪門邪道。”


    “我們還是退出去吧,我看這三人人不人鬼不鬼,這摸樣也甚是恐怖。”於子從當年差點把命葬送在大王村後山的石洞中,對於黑暗的洞府,心有餘悸,不敢在裏麵多呆,也忍不住想趕快離開這裏。


    “白柔仙子,我也覺察到了這裏有股陰寒之氣,待久了確實對我們不利。還有,我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這裏的東西我們,我們還是…”小鯉是妖族出身,對於危險的感應比人族修士都敏感的多,他清晰的感應到了從中間那個瘦幹幹的骷髏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可是…”白柔盯著漂浮的兩件法寶,神色猶豫不定。不過隨即,白柔就把目光落在了張雲的身上。


    張雲對於小鯉倒是頗為信任,隻是覺得兩件寶物拿不走,也甚是可惜。張雲正待思忖該如何做的時候,張雲的耳朵動了一動。


    而幾乎與此同時,白柔跟小鯉,也對視一眼,三人齊刷刷的盯著來時那幽深狹長的黑暗之路。


    張雲感覺到了一群人正在沿著自己來時的路,攀爬上了石台,並且也是順著自己打破的光幕走了進來。


    張雲的舉動令白柔大為吃驚,要知道神識跟靈力底蘊的厚實有莫大的關係。張雲雖然剛剛築基,雖然給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驚喜,但是她終究沒想到張雲的靈力會強悍如斯,跟自己不相上下?這小子修煉才幾年,就能有這等突飛猛進的修為,是不是也太過於逆天了。


    小鯉跟張雲這一路的接觸,心裏更是高興。張雲的前師門,隻有自己清楚明白。玉磨出現在他們麵前一定是改容換麵的,所以牛誌可以說是不知道玉磨的身份。自己可以說是張雲的半個仆人,至少它自己就是這麽想的。因為張雲的師父玉磨給了自己莫大的機緣,那是聖獸青龍的血脈。而且自己還有一絲命魂掌握在張雲的手裏,雖然小鯉知道,張雲並不會拿這絲命魂來要挾自己。但是自己也答應了玉磨要保護張雲,輔佐張雲。而且玉磨還給了自己《煉體經》,雖然自己連第一層都沒有練成,但玉磨給了自己這麽多的好處,就足以讓自己死心塌地的保護張雲了。更遑論這張雲,淳樸,善良,勇敢,機智,更是給了不顧自己姓命來救自己的姓命,這如何不讓小鯉感激涕零。所以小鯉雖然是深處小妖堂,但是他心裏清楚的明白,如果小鯉要去萬妖堂找萬妖堂的麻煩,他也鐵定會站在張雲一邊。


    張雲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讓兩位前輩會想到這麽多,張雲此時睜大眼睛盯著黑暗的洞口,他已經能夠依稀的看清楚,來者正是百花宗的一眾女修。


    張雲豎起耳朵,聽到木素輕聲說道:“我仔細的折磨了我玲瓏塔中的那個老鬼,他說的寶藏應該就是這裏,想不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老鬼?”聽得木素提到老鬼,張雲頓有所覺,之前他跟楊晚成在中秋月圓之夜,力擒紅衣女屍的時候。附著在柳枝姑娘的那隻老鬼正是被木素用玲瓏寶塔抓去的,那隻老鬼臨被抓之前,也是說道了寶藏的事情,莫非就是自己身處的這一處寶藏,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也太湊巧了。


    就在張雲思量的時候,梅仙子率領一眾百花宗的修士出現了眾人的眼前。


    林東跟孫福見到梅仙子率眾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真的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前一步,齊刷刷的亮出鋒利的寶劍。


    林東憤然的說道:“梅仙子落井下石的時候,沒想到有今天吧。”


    梅仙子掃視了一圈眾人,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小夥子真的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上來就朝著我們吹胡子瞪眼。欺負我們一眾女流之輩,不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麽?”


    “你助紂為虐,幫助清淨宗圍殺我們,你還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麽?”孫福見到梅仙子也極為惱怒,似乎在她手底下吃虧不少。


    “呦呦呦,你們可錯怪我了,我當時可並沒有對諸位下殺手啊,你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傷到你們的就是清淨宗的人,我們隻是在外圍幫襯幫襯,做做樣子罷了。我們也是身不由己。”梅仙子撩起大紅袖子哧哧的笑道。


    張雲想到,以梅仙子的神識,想必她也早已經發現了眾人在這裏麵,但是她還是率領百花宗一行人走了進來,明顯就是有恃無恐。再說這裏,異常詭異,生死難測,上麵那個幹瘦的骷髏明顯就不是善茬。在此爭鬥,無異於雪上加霜,實在是不明智。


    張雲淡淡的說道:“林師兄,咱們與百花宗的諸位仙子的恩怨,曰後再算。隻是梅仙子,我們辛辛苦苦的破了外麵的禁製,你們就這麽輕易的進來,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對對對,這裏是我們先發現的,我們不跟你們動手,你們快滾。”楊晚成把手一揚,做出了趕人的姿勢。


    “呀,你們也太霸道了吧。誰看到你們破了外麵的禁製的,我還說,這裏還是我們先破的,你們後進來的呢!想獨吞這裏的寶物,也不怕寶物太硬,咯到你們的牙齒。這裏的寶物我們各顯神通,個憑所能,誰能拿到歸誰!”木素尖牙利齒,掐著腰,宛若潑婦罵街,渾然不按道理說話。


    張雲跟白柔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瞬間便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這裏的寶貝明顯就是漂浮的斧刀兩把兵刃,兩方各取一件,待得出了這詭異的地方,依仗己方的力量,那百花宗的修士就算是拿到了這稀世法寶,那就再搶回便是。”


    白柔輕笑一聲,“那就按梅仙子所說,個憑所能吧。”白柔閃身讓開了一條道路,任由百花宗的一眾女修走了過去。


    隻見梅仙子經過白柔身邊,淺淺的一笑:“謝謝姐姐了,還有剛才那個小夥子真不錯,可惜我年老色衰,如果再年輕幾歲的話,必定會從了他。”梅仙子說著就朝著林東眨了一下眼睛,咯咯的笑道。


    林東頓時耳紅麵赤,蘇儀暗啐了一口,罵道:“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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