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就要在這裏動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之聲,卻如同呂梁大鍾在兩人的耳邊響起,讓魏無涯和蘇墨兩人俱是心神一震。


    魏無涯臉色一白,全身的氣勢如同水瀉一般散去,衣服和頭發瞬間落下。而蘇墨並無太多的變化,隻是周圍的逐漸形成的靈刃模糊了起來,消失不見。


    “你們在幹什麽?”


    燕雲海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然地走了進來,如電般的目光在蘇墨和魏無涯的臉上掃過。


    蘇墨麵對燕雲海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而魏無涯的臉色卻很不好看。燕雲海進來,一聲冷哼,阻止了一場即將爆發的戰鬥,他的威風是擺足了,但是落得卻是卻是他魏無涯的麵子。


    所以,魏無涯隻是冷漠地看著燕雲海,並沒有與他搭話的意思。


    唐晴兒笑眯眯地跟著燕雲海走了進來,衝著蘇墨扮了一個鬼臉,一副“不用感謝本姑娘”的模樣,然後向著外麵走去。她要回去告訴唐易之他們,自己請到了燕雲海,暫時不必擔心蘇墨的安危了。


    看到唐晴兒,蘇墨自然明白了燕雲海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唐易之盡管擋不住準備魚死網破的瞿陌知,卻不意味他毫無作用。至少,瞿陌知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


    蘇墨躲進了聚寶閣,瞿陌知毫無辦法隻能去尋找魏無涯,這件事情唐易之也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瞿陌知前腳剛踏入了天淵學院,唐晴兒後腳就找上了鐵麵無私的燕雲海。


    燕雲海也沒有讓唐晴兒失望,聽聞此事之後立刻趕來,化解了蘇墨的危機。


    燕雲海看到躺在一旁,隻剩下了半條命的瞿陌知,用極為疑惑的目光看了蘇墨一眼,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他走到瞿陌知的旁邊蹲了下去,一股磅礴的真氣緩緩注入了其體內。瞿陌知身為城守,在這樣的特殊時刻。是絕對不能出事的。不過看著瞿陌知的傷勢,就算救回來,也是一個獨眼狼,實力絕對會大打折扣。


    “獸潮未退。正是需要諸位同心協力的時候。”燕雲海看著蘇墨說道。


    蘇墨一笑,點了點頭:“是啊,我非常讚同。所以別一副過來送葬的樣子,打哪來就滾回到哪裏去!”後半句話卻是對著魏無涯說道。


    魏無涯眉毛一挑,臉上怒容微現,目光陰冷地看著蘇墨。


    蘇墨身子一縮,向後退了兩步,對著燕雲海笑道:“燕前輩你可是看到了。我很有誠意,現在是你們天淵學院不依不饒一定要殺我,你可要阻止這樣破壞和平大統一美好局麵的賊人。最好把他的腦袋給扭下來掛到城門,讓大家看看,一切反動派都不會有好下場!”


    燕雲海狠狠瞪了蘇墨一眼,你這個叫做很有誠意?你這個分明叫做當麵挑釁啊!他自然已經從唐晴兒這邊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經過。而唐晴兒深知燕雲海的脾性,訴說過程不偏不倚。在燕雲海看來。瞿陌知的兒子瞿定雲的確是一個混賬。這樣的私人恩怨,學院其實是不會插手的,瞿定雲跟蘇墨打生打死學院也不好出手調解。但是瞿定雲禍及了其他人,這一點就被人所不齒了。現在魏無涯又要為徒兒出頭殺蘇墨,學院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況且蘇墨的身份又是特殊,他乃是聚寶閣的長老,一身煉藥手段出神入化。在這樣的獸潮時期,一個好的煉藥師有多重要自然不用言喻。


    於情於理,從各個方麵,燕雲海都不能讓魏無涯出手殺了蘇墨,所以聽聞此事之後就馬不停蹄趕到了這裏。但是現在,燕雲海自己就想給蘇墨來那麽一下。這個小子講話實在欠揍。


    身為中間人的燕雲海都覺得如此,首當其衝被蘇墨嘲諷的魏無涯自然不用說。如果不是燕雲海攔在身前,他早就出手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斃於掌下。


    “咳咳——”


    燕雲海咳嗽了兩聲,說道,“此事我已經知曉。老魏。說來這件事是你的徒兒不對在先。”


    魏無涯冷笑了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為自己的徒兒報仇,難道你要阻止我?”


    聽到魏無涯這麽不客氣的話,燕雲海皺了皺眉:“瞿定雲作為乃是咎由自取,說實話,若非我不知道此事,否則也會出手懲戒他!”燕雲海在天淵學院並非是一般的老師,他的地位有一些特殊,如果擱在門派之中,便相當於刑罰長老,對於學生和老師都有處置的權力。


    “就算如此,也應該由你出手才是!這個小子算什麽東西,竟然殺了我徒兒!難道我學院已經淪落到了任由別人襲殺學生不但好不作為反而要息事寧人的地步了嗎?”魏無涯看著燕雲海,毫不示弱地叱問。


    “當然不是——”燕雲海說道。


    “那就讓我殺了此賊!”魏無涯立刻打斷了燕雲海的話,“為我徒兒報仇,以振學院聲威!”


    “嘖,到頭來還是麵子比較重要。我原本以為天淵學院跟其他欺男霸女,仗勢欺人的勢力不同,至少還是講究公平與正義的。沒想到過了這些年竟然淪落到了包庇學生助紂為虐的地步了。”蘇墨嘿嘿笑了兩聲,開口說道。


    “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魏無涯冷笑了一聲,走到了一邊坐了下去。看他的架勢如果今天不殺掉蘇墨就不會善罷甘休了。


    看到魏無涯不依不饒的樣子,燕雲海也有一些惱怒,他出現在這裏已經很明確地表達出了意思,但是魏無涯卻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不過燕雲海也有一些無奈,魏無涯此舉並沒有違反學院的規矩,他也沒有辦法強行將他給押回去。


    看到燕雲海看向自己,蘇墨笑著說道:“我說燕前輩你不要看著我啊。我可不能退,他這是要我的命,我退了不就死了。”


    燕雲海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此事,容後再議!老魏,你隨我回學院。還要麻煩莊掌櫃將瞿城守送回到府上。”


    “不可能!”魏無涯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怒容,與燕雲海針鋒相對。


    燕雲海轉身看向魏無涯:“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身上的衣袍卻是飄動了起來,一身可怕的氣息慢慢散發了出來。


    “怎麽?你這個刑罰長老要向我出手?”魏無涯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燕雲海說道:“當然不會,隻是此事並非那麽簡單。你若願意的話。隨我回學院,大家再商議一番。”


    “如果我不願意呢?”魏無涯問道。


    “那麽——”


    燕雲海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股絕強的,屬於六階武皇的氣息,震得眾人都不由自主退後了一步,就在大家以為他要對魏無涯出手,蘇墨甚至已經準備大喊“加油”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頓時收斂了下來,微微一笑,“那麽我就隻能在這裏做客了。”


    “好失望——”


    蘇墨看著偃息旗鼓的燕雲海,將內心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燕雲海瞪了蘇墨一眼。這個混賬小子難道還真想看自己出手不成?


    魏無涯臉上警惕無比的表情頓時僵住,他哪裏想到燕雲海氣勢衝天之後竟然做出了這樣近乎有些無賴的行為。你不走,也不願意接受調停?那好,我也就賴在這裏了,你敢在我麵前動手嗎?


    在燕雲海這個六階武皇麵前魏無涯當然不敢動手。他是算準了燕雲海不會出手才會如此強硬。但是燕雲海耍起了無賴,他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場麵頓時陷入僵局。


    莊汀夕看著臉色僵硬的魏無涯,輕聲笑了笑,對著賈岩說道:“賈大師,還請將城守大人送去醫治。晚了就不好了。”


    “好說,好說。”賈岩笑了笑,抓起昏迷不醒的瞿陌知走了出去。


    “小女子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陪幾位了。蘇長老,兩位龜殼就由你招待吧。”莊汀夕衝著蘇墨眨了眨眼睛,又對著燕雲海和魏無涯說道,不等他們回答便款款而去。


    燕雲海踱步到一邊,做了下來,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魏無涯無可奈何也走到了一旁坐了下去。既然如此,那就耗著!他就不信了燕雲海一個刑罰長老會比他有空閑時間,隻要燕雲海一走——魏無涯包含殺意赤裸裸的目光在蘇墨的身上狠狠剜了一下。


    蘇墨不理會魏無涯的目光,走到燕雲海的麵前,越看越滿意。第一次覺得這個白發白須的老頭是如此的可愛。


    “看什麽?”燕雲海看見蘇墨就氣不打一處來,惹是生非,還搞得自己來保護他。但是燕雲海自問如果自己是蘇墨,恐怕也不會放過瞿定雲。禍及家人無辜,這樣的行為實在令人所不恥。


    “燕前輩,吃飯了沒?”蘇墨笑眯眯地問道。


    “沒有。”燕雲海沒好氣地說道。


    “太好了,來來,在下宴請前輩。”蘇墨說道。


    於是,這個有些僻靜的廳堂之中就隻剩下了魏無涯一人,沒有人招待,連送上一杯茶的人都沒有。魏無涯自認也算是一個人人物,受到這樣的冷遇心中的怒意更甚,卻隻能強壓下來。


    他是上門來挑事的,總不能指望人家好酒好菜招待著。


    半個時辰之後,進入到了修煉狀態,心平氣和的魏無涯突然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給吵醒。廳堂外麵的空地之上,竟然擺出來了一個戲台,一班梨園子弟正準備登台,咿咿呀呀,咚咚鏘鏘的聲音不絕於耳,吵得魏無涯頭腦發昏。


    “蘇墨,我定要殺了你!”


    魏無涯手邊的扶手被他給捏壞,碎成了碎屑。


    “百年檀木椅,賠償金一千銀子。”


    突然從外麵躥進來一個天下人都欠了我百萬元石的中年大媽,對著臉色鐵青的魏無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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