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天已經是接近七十的年齡了,擱在地球古代絕對是“古來稀”的級別。但是這裏並非是地球古代,乃是天元世界,一個確確實實的高武世界。


    蘇淩天雖然多年前在天淵城受過傷,導致這輩子都卡在了四階武君的境界,但是他好歹是一個四階武君,早就達到了正常級別的寒暑不侵的地步了,生病?這樣的情況對於他們這些武修來說可謂極為少見。


    而以蘇淩天的修為,再活個三十年,撐到一個百歲老人的地步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修為越高,壽命自然也會增長。比如天淵學院的燕雲海,雖然白發白須,但是臉上光滑無比,刮掉胡子完全可以去冒充中年帥哥,可是他的實際年齡恐怕早就超過了一百歲。像他這樣修為的六階武皇,活到了一百八十接近兩百歲不成問題,如果再服下什麽延年益壽的丹藥,還可以活得更久。


    以蘇淩天四階武君的修為,就算已經是七十歲了,又怎麽可能會突然病倒?


    蘇墨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難怪入城之時那護兵看著自己的眼神有幾分奇怪,帶著一些幸災樂禍的感覺。也難怪蘇家原本高高在上的兩位夫人被人當街為難。


    “你又是誰?從哪裏鑽出來的,看見本侯爺還不跪下行禮?”看到蘇墨無視自己,於啟之當然極為不悅,一個閃身,出現在了蘇墨的麵前。


    身為三階武師,這一點他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蘇墨正欲再問一下關於蘇淩天的事情。就看見於啟之擋在自己的麵前,不由說道:“大人講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要插嘴。”


    “你”


    於啟之瞪大了眼睛,此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對自己這個侯爺如此不敬?當即大怒,就要出手教訓蘇墨。


    但是他晚了一步,蘇墨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便伸手抓住了於啟之的衣領,然後向著一邊用力一甩。


    於啟之在天空之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竟是被蘇墨給丟飛了。真真正正地飛了出去,還飛得很遠,遠到大家都看不到於啟之的落地點。


    蘇家兩位夫人目瞪口呆,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隨手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當做東西一樣給丟了出去。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是目瞪口呆。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年輕人的舉動。簡直太刺激,太火爆了!


    坊間至少三五天都有話題可聊了,一個說書先生已經搖頭晃腦開始思考應該給這一段加上什麽樣勁爆的標題了。


    “啟之。還沒有解決嗎?”這個時候,馬車內再度響起一個不悅的女聲,一個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撩開了簾子探出腦袋。此人乃是於啟之的母親,剛才正是她讓於啟之打發了眼前“擋著”了他們去路之人。


    “咦,啟之呢?”


    可是當她看向外麵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身影。


    “老夫人,老夫”趕車的馬夫結結巴巴地說道,“少爺他飛了。”


    “飛了,好端端的啟之怎麽可能會飛?”老夫人顯然不肯相信馬車夫所說的話。


    “真的飛了,這個人抓住少爺,然後就把少爺給丟飛了!”馬車夫神色驚恐地指著蘇墨。


    “無稽之談!”於啟之的母親當然不肯相信一個大活人會被人給丟飛,更何況她兒子可是一個三階武師,修為高深,怎麽會被人給甩飛?


    “算了,先回去吧。”


    看到兩個蘇家的夫人神色驚訝外加複雜地看著自己,蘇墨說道。


    “站住,你們幾個,我兒子呢?”蘇墨要走,於啟之的母親當然不同意。


    “怪不得那個白癡那麽囂張,原來是父母沒教好。”蘇墨搖頭歎息了一陣,轉身走向那停在路中央的馬車。


    “你,你要幹什麽?”


    馬車夫退後了一步,靠在了馬車之上,滿頭冷汗。


    “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蘇墨對著馬車夫說道。


    馬車夫咬著牙:“我,我可是於侯爺的”


    “小爺還是蘇侯爺的人呢!你有小爺厲害?”蘇墨大怒,竟然跟自己攀比身份?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不知道自己是蘇淩天的孫子嗎?而“孫子”這個身份,說出來的確很是憋屈,本來的“以勢壓人”的快感頓時消失大半。


    所以蘇墨很討厭別人跟他扯世家,攀比身份。


    而蘇墨討厭的後果就是沒有給馬車夫選擇的機會,讓他享受了跟於啟之同樣的“飛天待遇”。馬車夫當街策馬到足以傷人的速度,於啟之欺辱婦孺,這樣的人,蘇墨出手欺負起來根本不會猶豫手軟。當然,隻要是欺負人,蘇墨基本上都不會猶豫手軟。


    “你我”於啟之的母親終於相信了馬車夫的話,剛才他以親身經曆說明了他不是在說胡話。


    “現在信了吧,你也給我走回家吧。”


    蘇墨看了這個顴骨高高的老女人一眼,一腳踹在了麵前的馬車之上,這個看起來華貴堅固無比的馬車轟然散架,成了一堆廢木。於啟之的母親摔在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蘇墨。


    “很好。”蘇墨滿意地拍了拍手。


    “你!你是誰!我於家不會放過你的!”長期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生活自然不會讓於啟之的母親咽下這個口氣。


    “哦?”


    蘇墨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小爺乃是蘇家的蘇玄,怕了你這個什麽狗屁於家,小爺不叫蘇玄!”


    “娘,這個不是蘇墨哥哥嗎?”蘇怡趴在母親的耳邊,極為小聲地說道。


    “”


    蘇家的兩位夫人差點淚流滿麵。這樣順手栽贓到自己家人頭上而且一副開心的樣子,到底是多沒有下限和節操才能做出來啊?


    “阿嚏!”


    這個時候,還在蘇府之上蒙頭大睡的蘇玄突然驚醒,打了一個噴嚏,一股古怪的寒意從尾椎骨彌漫。


    “咋回事,怎麽感覺被龍陽之好的人給盯上了?”蘇玄渾身哆嗦了兩下,將被子給緊了緊。


    一個時辰之後,蘇家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呐喊:“蘇墨,你個無恥之徒,老子跟你勢不兩立!”然後假裝要跟蘇墨拚命的蘇玄被假裝來勸架的蘇澤給拉走。


    “你回來了?”


    蘇寧缺看到蘇墨。帶著幾分驚訝的神色。天淵獸潮還未開始。蘇墨便失蹤在了天淵之中。包括蘇寧缺在內都猜測他說不定已經身亡。這才有了蘇玄這個不負責的紈絝傳播的“蘇墨身死”的消息。


    此刻看到蘇墨突兀地出現,蘇寧缺心裏當然有幾分驚訝。


    “爺爺呢?”蘇墨直奔主題。


    “跟我來吧。”


    蘇寧缺站了起來,帶著幾分憂愁,“蘇墨你是煉藥師。說不定可以治好爹。”


    蘇寧缺邊走邊說。將蘇家最近的情況。準確地說,將蘇淩天的情況說了一遍。


    說起來也是奇怪,蘇淩天這一次病倒來的十分突兀。簡直就是一眨眼的時間。


    “這麽說,爺爺那一天下午還是沒事,但是晚上在院子閑逛的時候就突然莫名其妙倒下了?你覺得這個會是什麽急病?”蘇墨看著蘇寧缺問道。


    蘇寧缺搖了搖頭:“我們當然懷疑過不是什麽急病,但是最好的太醫也來檢查過了,看不出任何被人打傷和下毒的痕跡。或許你的老師會看出一些什麽問題?”


    看到蘇寧缺期冀的目光,蘇墨微微搖頭:“在煉藥方麵,我已經超越我老師了,我看不出來他也看不出來。”


    兩人說話間,來到後院一個僻靜的房間內,房間外麵有著四個護衛守著,蘇墨還發現了陰影之中隱藏著十個影子衛,保護著蘇淩天的安全。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蘇墨就看到蘇淩天躺在床上,一個以往春風滿麵,聲若洪鍾,比一般的年輕人都要充滿活力的老人此時臉色蒼白,很明顯地幹瘦了下去,露出了一個老人應有的蒼老容貌。


    蘇墨皺著眉頭,一隻手搭上了蘇淩天露在外麵的手腕之上。


    片刻之後,蘇墨收回了手,沉默不語。


    “怎麽樣了?”蘇寧缺有些急切地問道。


    蘇墨搖了搖頭:“暫時來看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受傷的痕跡。隻有多年以前的留下的暗傷,不過僅僅是影響到了輪脈,無法讓修為進一步提升罷了。”


    “你也看不出來嗎?”蘇寧缺問道。


    “我需要時間。”


    蘇墨說道,他僅僅是粗略檢查一下,如果給他未必,未必不能發現這些蛛絲馬跡。


    “唉”蘇寧缺歎息了一聲,“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吧。”


    “嗯,讓王虛舟來見我,煉藥師公會應該有著我需要的材料。”蘇墨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好。”蘇寧缺對於王虛舟這個煉藥師公會的長老還是有一點印象的,他乃是一個極為適合入仕的男子,“你一路趕來,先休息一下吧,事情也不急於一時。”


    “不著急。”


    蘇墨說道,在蘇淩天床邊坐了下來,抓起他的手腕,天河訣的真氣緩緩輸入其體內。而蘇淩天的臉色也漸漸紅潤了起來。這些日子,當然也有人維持著蘇淩天的生機。不過這些人修為遠不如蘇墨,沒有蘇墨那精純磅礴的真氣,隻能維持蘇淩天的性命。


    而蘇墨一出手,效果頓時好了不少,水係功法對於治療還是有足夠的效果的。


    蘇寧缺悄悄退了出去,不再打攪蘇墨。


    不過在他剛剛退走的時候,蘇墨臉色微微一變,似乎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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