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導演組邀請你自己寫一首歌,然後自己獨唱?”車上,楊雪晴有些詫異的說道。


    “也不算是獨唱,有歌舞團伴舞,不過最後能不能唱還不一定呢。”徐希羽開口道。


    聯排過程中,很有可能會把節目拿掉。


    即便是最後成功選上了,也有可能會因為前麵某個節目的超時,臨時把節目砍掉。


    超時這一點,尤其以語言類節目是重災區。有的人是因為節奏沒把控好,有的人那就是故意的了。


    千萬別覺得春晚這個舞台大家都能老老實實的,要是真的這樣,就不會有《上春山》的名場麵了。


    有的人,就是會暗戳戳的使壞、耍一些小聰明。


    這一點,楊雪晴作為一個春晚常客感觸比徐希羽深,每次參加春晚的時候,她都能吃到一些瓜。


    要說讓她印象最深刻的,還得是有一年,有個排練了幾個月的歌舞節目,因為某曲協大佬的節目超時了之後被拿掉。


    那些年輕的男女演員們在後台崩潰大哭的場麵。


    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心酸。


    也正因如此,她才一個勁的想要成為股東,成為資本。在這個圈子裏,光是紅,在麵對一些事情時候也很無力。


    想到這裏,她好奇的開口道:“你寫的什麽歌呀,能給我先聽聽啵?”


    徐希羽聞言,轉頭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剛準備來一句“保密”,結果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著【媽媽】兩個大字。


    楊雪晴的眼睛也尖,徐希羽看到【媽媽】的瞬間她也看到了。


    於是乎,一抹微不可察的壞笑掛上了她的嘴角。


    “媽。”徐希羽也接通了電話。


    “沒打擾你上班吧?”楊林秋現在已經算是接受了自家兒子的轉變了。


    雖然這個轉變她想起來,仍覺得有些魔幻,但現實擺在眼前,魔不魔幻的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怎麽了?”


    “哦,就是你爸啊,想問問你,你今年過年什麽時候回來?”明明是楊林秋自己想問,但父母嘛,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


    “過年……”而徐希羽聞言思索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可能得到初一才能回。”


    “初一?為什麽這麽晚?”楊林秋有些不解,公司忙到這個地步了嗎?


    此時,坐在徐希羽旁邊的楊雪晴耳朵豎的像天線。


    車內又安靜,所以,楊林秋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於是乎,徐希羽還沒回話呢,就聽到楊雪晴壞笑的率先接了一句:“阿姨,他要上春晚呢。”


    有一說一。


    春晚對於很多年輕人來說,或許已經失去了其獨特的意義。但對於楊林秋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春晚的特殊性那不是蓋的。


    因此,聽到楊雪晴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


    楊林秋頓時愣了。


    就這麽愣了好幾秒,她的表情才慢慢的轉變成了一抹驕傲的喜意。


    自家兒子要上春晚了?


    真的假的?


    半年前他還是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自己為了他工作的事情擔心的夜裏都愁的睡不著覺。


    現在,有人告訴自己他要上春晚了。


    想到這裏,她趕忙確認了一句:“真的?”


    “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最後也不一定會上,現在去參加彩排呢,說不定排練一兩次不合適了就會拿掉的,您現在千萬別到處跟人說。”


    徐希羽之所以剛剛沒有明說,就是擔心這個。


    農村不像城市,關上門誰也不認識誰。


    村裏出了門不是沾親帶故的,就是鄰裏朋友,所以消息傳的特別快。


    萬一楊林秋到處去傳自己要上春晚,結果自己最後沒上成。那可算是讓那些嫉妒的人抓著痛腳了,背地裏還不知道要說什麽難聽的呢。


    當然,徐希羽是不在乎這些東西。


    自己上不上春晚也不影響自己現在的地位,更不影響生活,但架不住父母家人會被這些東西影響心情。


    在網上被人噴和被身邊的人議論,那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人,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因此,他又強調了一句:“媽,這事還不一定呢。”


    楊林秋的興奮並未因為這個“不一定”有絲毫減退,而是不停的說道:“沒事,肯定能行的。


    我這就去買香燭爆竹去你爺爺奶奶的墳頭打了,讓他們保佑你順順利利。哎喲,上春晚好啊,這也太好了。”


    在楊林秋的情緒感染下,徐希羽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他故意說道:“幾個爆竹哪夠,我待會轉點錢給你,把能買的都買上。”


    聽到這話,楊林秋立馬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不過笑著笑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等等,剛剛說話的女孩子是誰?


    聽聲音不像欣瑩,也不像那個偶爾會幫忙接電話的芯寶。這小子不會是惡疾複發,又開始當花心大蘿卜了吧?


    想到這裏,她試探性的問道:“剛剛說話的是誰啊?”


    聽到這個問題,徐希羽轉頭轉眼瞥了楊雪晴一眼,開口道:“沒誰,我同事。”


    “嘖……什麽叫沒誰?”楊雪晴聞言不滿的瞪了徐希羽一眼,緊接著聲音發膩的喊道:“阿姨,我楊雪晴啊,咱們還是本家呢。”


    “哦,你好你好,我在電視上看過你,大明星。”


    楊雪晴聞言正待再溝通幾句,但徐希羽卻沒給她機會,直接開口道:“行了媽,我們馬上要到央視了,她也要參加春晚,我們先忙了,晚點再聯係。”


    “誒,好,掛了,你們瞎忙……不是,你們先忙。”


    說到這裏,母子倆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楊林秋抱著手機在原地高興的直轉圈圈,相對於接手了個大公司,還是上春晚對於她的感受更加直觀一些。


    換而言之,在這一刻,她才是真的強烈感受到,自家兒子是真的出大息……不對,大出息……也不對,反正就是出息了。


    就這麽轉了好一會之後。


    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趕忙往外跑去。


    沒走幾分鍾,便到了一個正在蓋樓的地界,現在這裏有幾個師傅在忙活,抬眼看去,便能看到正在忙活的徐傳慶。


    徐傳慶在這裏,當然不是改行當建築工師傅了。而是因為這個正在蓋的樓,是徐希羽的。


    在很早的時候,徐希羽就給他們打錢了,但之前老兩口一直擔心徐希羽被人騙了,根本不敢花,生怕退贓的時候拿不出來。


    現在不一樣了,錢敢花了,不過不是花在自己身上。


    他們早早的從廠裏回家,琢磨著把徐希羽爺爺留下來的宅基地從幾個兄弟手裏買下來,幫徐希羽建一棟新樓房。


    照他們的想法,以後要是徐希羽和柯欣瑩結婚,或者說和別的什麽女明星結婚。以後要是過年回家,和自己這個做公婆的住一棟樓不方便。


    不方便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自家的老樓蓋了這麽多年,裏麵的格局裝修也不夠好。


    還是重新蓋一棟比較好。


    而且,蓋個好樓是喜事,在老家,比這個更有麵子的事情不多。


    對此,徐希羽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麽浪費不浪費的,隻是又默默地轉了二百萬回去,讓他們按心情弄。


    花點錢買個父母開心,值得。


    每一代的青春,都有成長的定義,同樣的,每一代的人生,也都有其對於幸福的定義。


    “老三,老三,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楊林秋站在一旁,壓不住興奮的對著叼著煙擱那搬東西的徐傳慶喊道。


    “怎麽了?”徐傳慶有些疑惑的站在原地。


    “你過來!”楊林秋又招了招手。


    十多秒後,等徐傳慶走到近前,她才壓低聲音道:“你兒子可能要上春晚了!”


    這話一出,本來微微彎腰探著頭,側耳聽楊林秋說話的徐傳慶,猛地轉過頭來看向她。


    眼睛瞪得像銅鈴般,表情裏滿是不可置信和驚訝。


    楊林秋見狀,立馬又補充道:“真的,還有那個楊雪晴也要上,他們現在一起去彩排來著。不過你別到處亂說,這事得保密,《保密條款》你懂不懂?”


    聽到楊林秋這個加了料的話,徐傳慶緩緩支起腰,本來滿是驚訝的臉上漸漸的掛上了壓都壓不住的笑容。


    就這麽傻笑了一會,他直接撇開楊林秋,扭頭跑到隔壁的店裏買了幾包100塊的煙,給老板散了一根後。


    又跑回來,開始給蓋樓的師傅們散。


    散完之後,他蹲在一旁,自己也來了一根,一邊抽一邊笑,跟瘋了似的,這或許就是“抽瘋”。


    就這麽笑了幾十秒,他又跑去給人散煙。


    “剛抽,有呢有呢。”幹活的師傅也愣了,嘴裏的煙剛點上,你又來?


    “抽抽抽,再來一根,再來一根。”徐傳慶可不管,他現在心裏的喜悅難以言說,隻能通過這個行為來分享。


    “有喜事啊?”師傅被他逗樂了,笑的煙灰被抖的四處飛揚。


    “有,蓋樓還不是喜事啊?”徐傳慶到底還是記住了楊林秋的叮囑,沒有說徐希羽要上春晚的事情。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徐希羽和楊雪晴也已經到了老央視大樓。


    一路上,楊雪晴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哪怕下了車還要暗搓搓的吐槽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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