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省葆定市。
於鈺瑜的車，停在了向陽北大街的一個門店外麵。
下車之後，仰頭望去，巨幅版畫風格的郭金偉廣告海報映入眼簾。
在海報的下方，是紅色字體的店招，上寫著“郭金鍋”三個大字，以及一些其他宣傳標語。
由於於鈺瑜是下午收到消息之後，便立馬南下趕了過來，因此，現在正值晚上8點，照理說應該是餐飲店繁忙的時間段。
可眼前這個郭金鍋的火鍋店，卻遠沒有網絡上宣傳的那樣，排不上隊。透過玻璃往裏麵看，上座率非常一般。
“50萬的加盟費？”僅僅是戴了個帽子的於鈺瑜，沒有過多遮掩的往裏走去，旁邊還跟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聽到她的問題後，快速回答道：“對，50萬，除了加盟費，店麵的裝修也需要由總部統一出設計圖，這個還需要額外給錢。
後續火鍋底料、鍋碗瓢盆、餐具、前廳的桌椅板凳，包括食材也要從總部采購，說是為了保證出品質量。
就這個店，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我300萬才算開了張，每個月還得提前把采購費先交上去。
當初他們招商經理明確保證，說快則6個月，最遲15個月能回本……”
這話一出，於鈺瑜腳步一頓，好奇道：“能回嗎？”
“回個屁！第一個月生意倒是還行，第二個月直線下滑，甚至，第一個月的利潤都被總部想法子給弄走了。”中年男人說的就來氣。
沒待回複，隻見他順手指著入門處的幾個用於合影的人形立牌道：“您看看這幾個立牌，就是普通的pvc板加uv打印做出來的，您知道多少錢一個嗎？”
“三百？五百？”於鈺瑜打量了一下這個立牌道，這種東西，隨便一個路邊的廣告店都能做。
“五百？兩千三一個！這幾個加起來一萬多了。”
“多少，兩千三？”於鈺瑜驚了，搶錢啊，這玩意憑什麽能賣兩千三？
“說是除了製作費用和配送費用，主要是郭金偉的形象使用費用，兩千三已經是加盟價了，其他人用得幾十萬授權費。”
“這太扯淡了，你們不是已經加盟了嗎，形象使用還要另外給錢？”於鈺瑜旁邊的一個男人實在是忍不住問道，照理說，這種東西應該是包含在加盟費裏的。
“就這還不止呢，您瞧瞧這個郭金偉的小雕像，一萬零八百一個，不買不擺還不行；還有這牆上的海報……”中年男人說著又指了指牆上貼的海報。
這些海報也算是菜品介紹，主要畫麵就是郭金偉那些有名氣的徒弟們一人端一種，什麽李祥瑞鮮切肥牛、什麽吳吉名草原羊肉之類的。
“這海報，一千二一張，其實一千二都沒什麽。問題是，這海報兩三個月就要換，包括這個立牌，還有這些裝飾品。
全都要根據總部那邊出的什麽運營方案來更換配備，不配還不行，巡店督導跟狗一樣的，三天兩頭的來檢查，一次活動就是大幾萬的開支。”
“乖乖，難怪都紮堆開餐飲店呢。”於鈺瑜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韭菜割的是爽，消費者那邊割一次，加盟商這邊再割一次。
說著，她又瞅了一眼牆上的海報，上麵有菜品價格，比那些老牌火鍋店要貴上不少。
“誰說不是呢。”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於鈺瑜一行人往包廂裏引，這裏麵已經煮好了一口鍋了，打算讓於鈺瑜嚐嚐味道。
一行人坐下之後，中年男人又道：“其實啊，最開始也還行，明星效應嘛，排隊的人很多。
剛開張那會，總部那邊還安排了幾個吉祥社的演員，過來參加開業典禮……”
“這個花錢了沒有？”於鈺瑜好奇打斷道。
“花了，給了18萬出場費，算上差旅大概20萬出頭，說是折扣價。平時他們走穴都得一兩百萬呢。”中年男人說起這個，語氣還有點找到安慰的意思。
可於鈺瑜聞言，卻露出一些難崩的表情。
一兩百萬？
鬧呢。
但凡幹過這一行的都清楚，演出報價和實價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好比今天有人要請郭金偉，或者某個忽然爆紅的網紅去演出，報價一百萬，那這一百萬還未必能請的到。
說不定得加錢拉關係才能安排上，因為他是獨一份的，一天時間就這麽多，活接不過來，隻能挑錢多的去。
可郭金偉那幫子半溫不火的徒弟們，報價就虛得很了，得主動找好聽的理由打折，更得給相關人員回扣，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有持續的演出機會。
任何行業都是這樣，價格是根據供需關係來的。
所以，郭金偉安排過來的徒弟，說不定都不值18萬出場費，畢竟不是演出，就是來參加個開業典禮，哪有那麽好的價錢。
想到這裏，於鈺瑜又問道：“程叔叔，我和您外甥曉偉是好朋友，說個話您別生氣啊，您當初開這個店……”
“於總，我知道您想說什麽，您是不是想說我當初開這個店，就是衝著郭金偉的名氣去的。
是，我承認這一點，開店嘛，現在店那麽多，找點有名氣的品牌很正常，我自找的，即便虧了也是我活該。
可問題是，這個事情不是這麽算的。當初招商的時候說得好好的，要保證我們加盟商的利益。
所以，一個地方的加盟商有限度，就好比咱葆定，最多最多也就開兩家，多了就分流了，本來就是明星效應，性價比……嗨……不說了。
結果您猜怎麽著，今年一年，葆定前前後後足足開了5家郭金鍋，石家莊那邊更狠，7家；還有津門、瑭山……包括南方那邊。
總之從去年7月份到現在，郭金鍋一年的時間，全國新開了700多家門店，門店總數到了800家，光杭城一地就有11家。
這叫開店啊？這不是割韭菜來了嗎？加盟商一個個賠的當褲子，他郭金偉加盟費、這個費那個費的，賺的盆滿缽滿。”
“不對呀，你們當初就沒簽區域保護條款嗎？沒這個條款你們就加盟了？”於鈺瑜旁邊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不解道。
中年男人聞言臉上露出了悻悻的表情：“當時哪知道啊，招商經理又口口聲聲的保證，您沒參加過他們的招商活動，會銷的氛圍實在是……”
“哦，我懂了。”男人聞言沒在問了，這種會銷招商，招商團隊有一百種“逼單辦法”去攪亂你的思維，半哄半騙的促使你簽單。
大老板尚且有被“蘿卜章”騙成二傻子的，這種小老板更是扛不住。
也就在這時，於鈺瑜趁機對著男人道：“姚主編，現在有不少明星藝人，利用自己的名氣，肆意坑害消費者和加盟商。
您是咱業內知名的負責任的新聞工作者，這不得做個專題報道，來揭露這種不良勾當？”
姚主編聞言，臉上沒有任何為難的神色，於鈺瑜今天喊他來是幹嘛的，他心裏清楚的很。
因此，他正色道：“這是自然的，作為新聞媒體，就得勇於揭露這些東西。”
說完，他又對著中年男人道：“程老板，既然有這麽多加盟商都被坑了，你們就沒有打算維權嗎？”
“打算呐，從今天開始就打算維權了！不僅我要維權，我還要號召所有上當受騙的人一起維權！”程老板說這話時，表情堅定的像是要上戰場。
而另一邊，在京城的某個會所內。
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姑娘，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遠處同樣左擁右抱的男人在唱歌。
這個男人叫阿正，於鈺瑜的好大哥，從小就對於鈺瑜照顧有加，家庭條件比她還要好上一些，因此於鈺瑜才會讓他幫忙去參加東聯富的法拍。
而那個唱歌的男人是郭金偉的小舅子兼徒弟章吉星，他抱著的那倆女人身份也不簡單，不是陪酒的小姐，而是吉祥社的大粉。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查還好，一查起來，還真就有意外驚喜。
郭金偉屬於是自己奮鬥起來的，他小舅子章吉星跟著有了一些錢之後，就非常渴望能夠融入京城的富人階層。
當然，京城的富人階層也是分等級的，像章吉星這樣的身份和財力，能接觸到的最高階層，也就是阿正這個級別了。
平時，章吉星靠著他姐夫郭金偉，能整點小明星、小愛豆、網紅啥的一起玩。而阿正本人也是個浪蕩公子，又舍得花錢，一來二去兩個人還就玩熟了。
“可惜，熟歸熟，你姐夫不懂事啊，有大佬要辦你們，那我隻能對不住你了兄嘚，反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活該，別怪我。”阿正心裏笑了一句。
而後對著章吉星招了招手道：“吉星，吉星你來一下。”
吵鬧間聽到阿正的聲音，章吉星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確認了一下是不是叫自己。
得到肯定後，他把話筒往旁邊的女人手上一塞，快步跑來後，一邊找了個空酒杯給自己倒酒，一邊笑道：“怎麽了正哥。”
“我呀，得先走一步，你慢慢玩吧。”
“這才幾點，剛來就走？”章吉星看了看表。
“我弄了艘雙體豪華大遊艇，明天打算從津門出海玩去，我得早點回去準備準備。”阿正說著拍了拍章吉星的肩膀，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淫笑。
而章吉星聞言心裏頓時癢癢了起來，他姐夫是有錢，但他本人的身家可沒多少，遊艇這種大玩具，平時自己可舍不得租，更別提買了。
於是乎，他拉住阿正的胳膊道：“哥，正哥，你帶我一起唄，我還沒好好在豪華大遊艇上玩過呢。”
“這……”阿正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算了算了，下次吧。”
“別下次啊，幹嘛下次？正哥，你當不當我是兄弟？！”
“不是兄不兄弟的問題，我是最近看上了一個妞，打算在遊艇上表白的，帶上你算怎麽回事？”阿正故意露出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章吉星聽到這話，瞬間熄了火。
可下一秒，阿正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誒，你還別說，帶上你還真可以。這樣，你喊幾個知名的師兄弟一起去玩嘛。”
“為啥？”
“你想啊，你們都是明星，我帶上你們之後，在妞麵前多有麵子啊，不對，一群大老爺們跟上去也不行，算了算了。”
“別算了呀，我再喊點姑娘上去不就行了嗎？”章吉星聞言眼睛一亮，這也是給師兄弟們賣人情的好時候啊，遊艇，海洋和泳裝。
“喊一群姑娘？這不好吧，我是表白……”阿正故意道。
“正哥！您這就不懂了，您想想，人多氣氛才好啊，屆時旁邊的人卿卿我我，受到這個氣氛感染，您和她不也會來感覺嗎？
還有，表白就得有人起哄啊，起哄成功率才高，再則說，一群泳裝美女，可你眼裏卻隻有她一個，這不是證明了你對她的愛嗎？”
“是嗎？”阿正露出了一個思索的表情。
“當然是！”章吉星回答的鏗鏘有力。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阿正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快憋不住笑了。
於鈺瑜的車，停在了向陽北大街的一個門店外麵。
下車之後，仰頭望去，巨幅版畫風格的郭金偉廣告海報映入眼簾。
在海報的下方，是紅色字體的店招，上寫著“郭金鍋”三個大字，以及一些其他宣傳標語。
由於於鈺瑜是下午收到消息之後，便立馬南下趕了過來，因此，現在正值晚上8點，照理說應該是餐飲店繁忙的時間段。
可眼前這個郭金鍋的火鍋店，卻遠沒有網絡上宣傳的那樣，排不上隊。透過玻璃往裏麵看，上座率非常一般。
“50萬的加盟費？”僅僅是戴了個帽子的於鈺瑜，沒有過多遮掩的往裏走去，旁邊還跟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聽到她的問題後，快速回答道：“對，50萬，除了加盟費，店麵的裝修也需要由總部統一出設計圖，這個還需要額外給錢。
後續火鍋底料、鍋碗瓢盆、餐具、前廳的桌椅板凳，包括食材也要從總部采購，說是為了保證出品質量。
就這個店，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我300萬才算開了張，每個月還得提前把采購費先交上去。
當初他們招商經理明確保證，說快則6個月，最遲15個月能回本……”
這話一出，於鈺瑜腳步一頓，好奇道：“能回嗎？”
“回個屁！第一個月生意倒是還行，第二個月直線下滑，甚至，第一個月的利潤都被總部想法子給弄走了。”中年男人說的就來氣。
沒待回複，隻見他順手指著入門處的幾個用於合影的人形立牌道：“您看看這幾個立牌，就是普通的pvc板加uv打印做出來的，您知道多少錢一個嗎？”
“三百？五百？”於鈺瑜打量了一下這個立牌道，這種東西，隨便一個路邊的廣告店都能做。
“五百？兩千三一個！這幾個加起來一萬多了。”
“多少，兩千三？”於鈺瑜驚了，搶錢啊，這玩意憑什麽能賣兩千三？
“說是除了製作費用和配送費用，主要是郭金偉的形象使用費用，兩千三已經是加盟價了，其他人用得幾十萬授權費。”
“這太扯淡了，你們不是已經加盟了嗎，形象使用還要另外給錢？”於鈺瑜旁邊的一個男人實在是忍不住問道，照理說，這種東西應該是包含在加盟費裏的。
“就這還不止呢，您瞧瞧這個郭金偉的小雕像，一萬零八百一個，不買不擺還不行；還有這牆上的海報……”中年男人說著又指了指牆上貼的海報。
這些海報也算是菜品介紹，主要畫麵就是郭金偉那些有名氣的徒弟們一人端一種，什麽李祥瑞鮮切肥牛、什麽吳吉名草原羊肉之類的。
“這海報，一千二一張，其實一千二都沒什麽。問題是，這海報兩三個月就要換，包括這個立牌，還有這些裝飾品。
全都要根據總部那邊出的什麽運營方案來更換配備，不配還不行，巡店督導跟狗一樣的，三天兩頭的來檢查，一次活動就是大幾萬的開支。”
“乖乖，難怪都紮堆開餐飲店呢。”於鈺瑜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這韭菜割的是爽，消費者那邊割一次，加盟商這邊再割一次。
說著，她又瞅了一眼牆上的海報，上麵有菜品價格，比那些老牌火鍋店要貴上不少。
“誰說不是呢。”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於鈺瑜一行人往包廂裏引，這裏麵已經煮好了一口鍋了，打算讓於鈺瑜嚐嚐味道。
一行人坐下之後，中年男人又道：“其實啊，最開始也還行，明星效應嘛，排隊的人很多。
剛開張那會，總部那邊還安排了幾個吉祥社的演員，過來參加開業典禮……”
“這個花錢了沒有？”於鈺瑜好奇打斷道。
“花了，給了18萬出場費，算上差旅大概20萬出頭，說是折扣價。平時他們走穴都得一兩百萬呢。”中年男人說起這個，語氣還有點找到安慰的意思。
可於鈺瑜聞言，卻露出一些難崩的表情。
一兩百萬？
鬧呢。
但凡幹過這一行的都清楚，演出報價和實價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好比今天有人要請郭金偉，或者某個忽然爆紅的網紅去演出，報價一百萬，那這一百萬還未必能請的到。
說不定得加錢拉關係才能安排上，因為他是獨一份的，一天時間就這麽多，活接不過來，隻能挑錢多的去。
可郭金偉那幫子半溫不火的徒弟們，報價就虛得很了，得主動找好聽的理由打折，更得給相關人員回扣，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有持續的演出機會。
任何行業都是這樣，價格是根據供需關係來的。
所以，郭金偉安排過來的徒弟，說不定都不值18萬出場費，畢竟不是演出，就是來參加個開業典禮，哪有那麽好的價錢。
想到這裏，於鈺瑜又問道：“程叔叔，我和您外甥曉偉是好朋友，說個話您別生氣啊，您當初開這個店……”
“於總，我知道您想說什麽，您是不是想說我當初開這個店，就是衝著郭金偉的名氣去的。
是，我承認這一點，開店嘛，現在店那麽多，找點有名氣的品牌很正常，我自找的，即便虧了也是我活該。
可問題是，這個事情不是這麽算的。當初招商的時候說得好好的，要保證我們加盟商的利益。
所以，一個地方的加盟商有限度，就好比咱葆定，最多最多也就開兩家，多了就分流了，本來就是明星效應，性價比……嗨……不說了。
結果您猜怎麽著，今年一年，葆定前前後後足足開了5家郭金鍋，石家莊那邊更狠，7家；還有津門、瑭山……包括南方那邊。
總之從去年7月份到現在，郭金鍋一年的時間，全國新開了700多家門店，門店總數到了800家，光杭城一地就有11家。
這叫開店啊？這不是割韭菜來了嗎？加盟商一個個賠的當褲子，他郭金偉加盟費、這個費那個費的，賺的盆滿缽滿。”
“不對呀，你們當初就沒簽區域保護條款嗎？沒這個條款你們就加盟了？”於鈺瑜旁邊一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不解道。
中年男人聞言臉上露出了悻悻的表情：“當時哪知道啊，招商經理又口口聲聲的保證，您沒參加過他們的招商活動，會銷的氛圍實在是……”
“哦，我懂了。”男人聞言沒在問了，這種會銷招商，招商團隊有一百種“逼單辦法”去攪亂你的思維，半哄半騙的促使你簽單。
大老板尚且有被“蘿卜章”騙成二傻子的，這種小老板更是扛不住。
也就在這時，於鈺瑜趁機對著男人道：“姚主編，現在有不少明星藝人，利用自己的名氣，肆意坑害消費者和加盟商。
您是咱業內知名的負責任的新聞工作者，這不得做個專題報道，來揭露這種不良勾當？”
姚主編聞言，臉上沒有任何為難的神色，於鈺瑜今天喊他來是幹嘛的，他心裏清楚的很。
因此，他正色道：“這是自然的，作為新聞媒體，就得勇於揭露這些東西。”
說完，他又對著中年男人道：“程老板，既然有這麽多加盟商都被坑了，你們就沒有打算維權嗎？”
“打算呐，從今天開始就打算維權了！不僅我要維權，我還要號召所有上當受騙的人一起維權！”程老板說這話時，表情堅定的像是要上戰場。
而另一邊，在京城的某個會所內。
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姑娘，饒有興致的看著不遠處同樣左擁右抱的男人在唱歌。
這個男人叫阿正，於鈺瑜的好大哥，從小就對於鈺瑜照顧有加，家庭條件比她還要好上一些，因此於鈺瑜才會讓他幫忙去參加東聯富的法拍。
而那個唱歌的男人是郭金偉的小舅子兼徒弟章吉星，他抱著的那倆女人身份也不簡單，不是陪酒的小姐，而是吉祥社的大粉。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查還好，一查起來，還真就有意外驚喜。
郭金偉屬於是自己奮鬥起來的，他小舅子章吉星跟著有了一些錢之後，就非常渴望能夠融入京城的富人階層。
當然，京城的富人階層也是分等級的，像章吉星這樣的身份和財力，能接觸到的最高階層，也就是阿正這個級別了。
平時，章吉星靠著他姐夫郭金偉，能整點小明星、小愛豆、網紅啥的一起玩。而阿正本人也是個浪蕩公子，又舍得花錢，一來二去兩個人還就玩熟了。
“可惜，熟歸熟，你姐夫不懂事啊，有大佬要辦你們，那我隻能對不住你了兄嘚，反正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活該，別怪我。”阿正心裏笑了一句。
而後對著章吉星招了招手道：“吉星，吉星你來一下。”
吵鬧間聽到阿正的聲音，章吉星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確認了一下是不是叫自己。
得到肯定後，他把話筒往旁邊的女人手上一塞，快步跑來後，一邊找了個空酒杯給自己倒酒，一邊笑道：“怎麽了正哥。”
“我呀，得先走一步，你慢慢玩吧。”
“這才幾點，剛來就走？”章吉星看了看表。
“我弄了艘雙體豪華大遊艇，明天打算從津門出海玩去，我得早點回去準備準備。”阿正說著拍了拍章吉星的肩膀，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淫笑。
而章吉星聞言心裏頓時癢癢了起來，他姐夫是有錢，但他本人的身家可沒多少，遊艇這種大玩具，平時自己可舍不得租，更別提買了。
於是乎，他拉住阿正的胳膊道：“哥，正哥，你帶我一起唄，我還沒好好在豪華大遊艇上玩過呢。”
“這……”阿正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算了算了，下次吧。”
“別下次啊，幹嘛下次？正哥，你當不當我是兄弟？！”
“不是兄不兄弟的問題，我是最近看上了一個妞，打算在遊艇上表白的，帶上你算怎麽回事？”阿正故意露出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章吉星聽到這話，瞬間熄了火。
可下一秒，阿正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誒，你還別說，帶上你還真可以。這樣，你喊幾個知名的師兄弟一起去玩嘛。”
“為啥？”
“你想啊，你們都是明星，我帶上你們之後，在妞麵前多有麵子啊，不對，一群大老爺們跟上去也不行，算了算了。”
“別算了呀，我再喊點姑娘上去不就行了嗎？”章吉星聞言眼睛一亮，這也是給師兄弟們賣人情的好時候啊，遊艇，海洋和泳裝。
“喊一群姑娘？這不好吧，我是表白……”阿正故意道。
“正哥！您這就不懂了，您想想，人多氣氛才好啊，屆時旁邊的人卿卿我我，受到這個氣氛感染，您和她不也會來感覺嗎？
還有，表白就得有人起哄啊，起哄成功率才高，再則說，一群泳裝美女，可你眼裏卻隻有她一個，這不是證明了你對她的愛嗎？”
“是嗎？”阿正露出了一個思索的表情。
“當然是！”章吉星回答的鏗鏘有力。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阿正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快憋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