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敏如不願多說似的,又取出水果:“我去給你洗水果啊。”轉身就出了病房。


    安錦歌坐在床|上,雖然覺得母親很奇怪,不過,也懶得再去猜了。她得調養好身體,爭取快點出院才行。


    這時,門開了。


    看到進來的人,安錦歌倏爾有種恍然。


    “我媽是你叫來的?”


    司徒嘯白換了身衣服,好像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走進來,掃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滿意的勾起唇角,說:“你媽不知道怎麽做別人的媽,我就教教她嘍~”


    安錦歌無奈,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領了,不過,這不是能夠勉強的事,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那是沒認識我以前,”他直接就坐到她的床邊,捏著她的臉頰,左右看了看,見她臉色不錯,才放手。


    “現在,這些人都得知道什麽該做,什麽該說。”


    說話間,張敏如進來了,一看到司徒嘯白,臉色變了下,但很快又熱情的說:“司徒少爺,你也在這兒啊?”


    司徒嘯白一揚眉:“伯母,真是麻煩你了,這麽早就來看安錦歌。”


    話語間,好似安錦歌是他的所有物一般,而張敏如則是個十足的外人。安錦歌看看他,眉頭輕輕擰起。


    “不麻煩,不麻煩。”張敏如將洗好的水果放下,又勤快的替安錦歌整理病房。


    對於她的表現,司徒嘯白很滿意。


    安錦歌不忍心看到母親在司徒嘯白表現得如此小心翼翼,又無時不在討好的樣子,仿佛,她看到了第二個林斐彥。而相較家庭背景,司徒嘯白真的不知道要甩出林斐彥幾條街。


    “媽,你先回去吧,中午還要給董叔做飯呢。”安錦歌輕聲說。


    “不忙不忙,我跟他說了,讓他中午自己解決,我就在這兒陪你好了。”張敏如笑著說,說話時,目光不時掃過司徒嘯白,生怕他一個高興似的。


    畢竟,她可是親眼見識過這位公子哥的能耐,能讓親家公畢恭畢敬的,那得有多深的背景啊!


    目光時而在大女兒和司徒嘯白身上打轉,張敏如是越看越覺得開心。她就知道,她的錦歌很厲害,能找到一個林斐彥已經算是他們家高攀了,沒想到,離婚後,還能找到像司徒少爺這樣的有錢人!


    安錦歌被母親的目光打量得有點不舒服,側過頭,埋怨的看一眼司徒嘯白,後者卻大刺刺地回以她一個迷死人的微笑。


    “嫌我帥就直說,別這麽嫉妒的瞅著我,我會驕傲的。”


    劉醫生檢查過後,同意安錦歌出院,張敏如收拾好東西之後,直說要讓安錦歌跟她回家。


    “錦歌啊,住在外麵多不方便啊!跟媽回去吧,媽照顧你。”


    “不用了,我回方楠那住就好。”


    自從安錦歌離開林家,張敏如從沒主動說過,要接她回家去住,今天這麽熱情,想必也是因為司徒嘯白。這一點,安錦歌心裏清楚得很。


    司徒嘯白和劉醫生在身後,說了幾句之後,大步走過來,將一把鑰匙扔給了她:“那幢危樓,以後不要去住了,公司給你租了公寓,這是鑰匙。”


    安錦歌立即搖頭:“我才剛上班沒幾天,還輪不到我享受這麽好的待遇。再說了,方楠家挺好的……”


    不等她說完,司徒嘯白就瞪起了眼睛:“好?好你能進醫院嗎?”


    “那是因為……”


    他不耐的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現在就想我把那樓收了,讓它變成真正的危樓?”


    安錦歌不服氣的瞪著他,可是,她卻明白,司徒嘯白說到做到。今天要是惹了他不高興,明天她和方楠就得睡馬路。


    張敏如觀察著兩人,適時說道:“錦歌,人家司徒少爺也是好意,你就別推了。再說,你身體是不好,需要一個好的環境調養嘛。”邊說,還邊朝她使眼色。


    安錦歌猶豫著,與其說是公司給的待遇,倒不如說是司徒嘯白給的人情。她自認,已經欠了他很多,再繼續這樣下去,她真不知道該怎樣去還。


    “我送你過去,你在這兒等著。”司徒嘯白自顧自地說著,反正她答應與否,對結果都沒影響。


    趁著他去取車的空檔,張敏如趕緊拉過女兒說:“我看這司徒少爺對你不錯,你可得好好表現啊,別讓人家討厭你,到時候,你還上哪找這麽好的條件呢!”


    安錦歌反感的攏下眉頭,“媽,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少來啊,就算你不是,他肯定是!”張敏如篤定道:“有哪個男人會這麽閑?陪你上醫院不說,還給你找房子住?說他沒那種想法,打死我也不信!”


    安錦歌幹脆懶得再說了,反正,母親認定的事,很少會改變想法。


    張敏如又說:“錦歌,你該麵對現實了。你現在可不比之前了,怎麽說你也離過一次婚了,眼光不能那麽高,性子也不能那麽倔,難得人家司徒少爺不嫌棄你,你就該……”


    “我就該感恩戴德?”安錦歌扭頭看向母親,沒有起伏的聲音裏,有種無言的諷刺:“我是離婚沒錯,但罪人不是我,我沒必要對任何人都卑躬屈膝的。”


    “哎呀,你說到哪去了,媽不是那個意思,還不是想你好嗎?”


    “媽,你管好錦心就行了,我的事,我自己會拿捏。”


    一聽她提起錦心,張敏如就矮了聲氣,卻下意識的辯解道:“你妹妹不是還小嗎?犯了點錯,也不用總揪著不放吧?再說了,你和斐彥也離了婚,各自開始新生活,這都沒有錯啊!你就別再生你妹妹的氣了,要不然,媽在你們之間也為難。”


    安錦歌笑了:“是在我們之間,還是怕在董叔麵前為難呢?”


    張敏如麵露不悅,擺了擺手:“行了,媽也是為你好,你能聽進去多少,是你的事。”


    她看了看手表,“我要回去做晚飯了。”


    說著,她拎著東西就趕緊離開了。


    安錦歌望著媽媽的背影,眸中再也升不起任何的期待了。


    她倒不是希望她替自己出多少氣,隻是希望她能正視錦心的錯,別再這麽放任她了。但是,張敏如顯然不這麽認為。


    司徒嘯白的車停在了門口,按了按喇叭,喚回她的思緒。


    “傻站在那兒幹嘛?等我抱你上來啊?”


    這話要是換作旁人說,那是十足的調戲,但司徒嘯白的話,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安錦歌抿著唇,慢慢走過去,坐進了車裏,不禁埋怨道:“就是因為你這種態度,我媽才會懷疑我們的關係。”


    他調轉車頭,饒有興致的問:“你占了我的便宜,你還不滿意?”


    “我哪有占你的便宜!”安錦歌抗議。


    他不屑的瞅她一眼,說:“我英俊多金,家世清白,未娶妻生子,你攀上我,還說沒占便宜?”


    “拜托,你再優秀,那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司徒嘯白倏爾湊近她,放大的俊臉,嚇了她一跳:“你幹嘛?”


    “看清你口是心非的矯情模樣。”


    “……”安錦歌扭過臉,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反正,跟他鬥嘴,她就從來沒有占過上風。


    他開著車,慢慢勾起一絲得意的笑,伸手撫過光潔的下巴,“不過,你媽倒挺有眼光的。”


    安錦歌立即表明立場:“她的想法不代表我。”


    司徒嘯白不滿的側過頭:“你跟我這麽帥的男人在一起,就沒點非分之想嗎?”


    安錦歌搖頭,回答得再誠懇不過:“沒有!”


    他是很帥,回頭率九成以上,但她也不是花癡,尤其是在經曆過那些事以後,根本就沒那心思。


    瞪了她半晌,司徒嘯白總結一句:“安錦歌,你很沒眼光。”


    安錦歌忍不住替自己辯白:“我欣賞斯文型的,不喜歡花孔雀一樣招搖的,這不代表沒眼光吧?”


    “花孔雀?”司徒嘯白瞪圓了一雙眼睛:“你倒說說看,我哪像孔雀了?”


    丫的孔雀有他帥嗎?


    有嗎?


    他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女人不是沒眼光,而是根本就沒有審美!!


    她眨著無辜的眸反問:“走到哪,都能吸引那麽多注視,不是孔雀是什麽?”


    “長得帥,也成了我的錯了?”


    “至少,你可以低調一點啊。”


    “我渾身上下都透出了與眾不同,低調有用嗎?”


    “……我無話可說了。”


    事實證明,與司徒少爺逗嘴,安錦歌顯然不是一個層次的。


    不覺間,車子開到了一幢嶄新的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他推門下車,指指這兒說:“這裏離畫廊很近,幾分鍾的路程,你不用再擠公交了。樓是新建的,設施完善,最重要的是很安全。”


    安錦歌一看,不禁擔心的問:“這裏租金很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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