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林斐彥嗤笑一聲,望向她,說:“沒錯,這的確是我們的事,可他司徒嘯白憑什麽要參與進來?他又算什麽?!”


    林斐彥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隻要提到司徒嘯白,他就沒辦法冷靜下來。特別是想到他維護安錦歌的樣子,更像根針一樣,紮進了他的心裏。


    安錦歌深呼吸,一字一句的說:“斐彥,離婚是我們兩人的決定。”


    “不,是你的決定!我根本就不同意!”林斐彥擱在桌上的雙手開始捏緊,睨緊她說:“錦歌,你比誰都清楚,我不同意離婚,我不想跟你分開!”


    安錦歌別開臉:“那些是過去的事了,我今天來,隻是想解決律師信的事。”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司徒嘯白!!”林斐彥的神情已變得有些冷漠,他想要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想像昨天那樣,再給安錦歌傷害。但有些事,他就是身不由已!


    就像現在,明知道不該遷怒於她,但是,她對司徒嘯白的偏袒,卻讓他怒火中燒!


    “安錦歌,你跟我離婚,是不是特開心?”他狐疑的盯著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說:“當初,你那麽委曲,那麽傷心,我也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是個混蛋,怎麽能做出那種事讓你難過呢?”說完,他冷笑:“可是現在看來,我應該是個笨蛋才對。看看你,離開了我之後,過得多滋潤啊!”


    如果說,昨天的林斐彥讓安錦歌傷心絕望,那麽今天的他,則讓她憤怒。


    她倏爾起身,拿起桌上的果汁,全部潑到了他的臉上——


    林斐彥愣住了。


    安錦歌的身體微微輕顫著,手裏捏著的空杯子,也在顫抖。


    “從一開始,我就拭著挽回,我不想我付出了那麽多年的感情,最後就那樣消失了。我不甘心……可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安錦歌這會已是氣極,又失望至極,將憋在心裏的話,一股惱的吐出。


    “你可以對著我說一百句一千句的對不起,可錦心肚裏的孩子怎麽辦?當你決定,為了你的母親要留下這個孩子時,我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怨恨……他是我妹妹的孩子,我不該有任何殘忍的念頭才對,可他又偏偏是我丈夫的孩子!你讓我用怎樣的心態去包容他?”


    安錦歌笑了,笑得無力又蒼白:“可笑的是,我離婚了,我沒要你們林家一個仔兒,甚至有家歸不得,隻能去朋友那裏借宿!你知道我那時是怎麽熬過來的嗎?你非但不知反省,還在這裏指責我不該生活得越來越好?林斐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私了?”


    安錦歌的話,一字一句,讓林斐彥頓時啞口無言。


    “錦歌,我……”


    那一刻,他突然很懊惱,“對不起,我不是有心那麽說的,我剛才……我剛才隻是被氣糊塗了,隻要想到司徒嘯白,我就……”


    安錦歌勾起唇角,溢出個輕嘲的笑:“司徒嘯白怎麽了?是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手拉了我一把!他給了我一份工作,讓我還不至於靠朋友接濟生活,讓我起碼能保有點自尊!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


    聽及此,林斐彥的表情急劇變化著。他深呼吸,不斷的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動怒。他壓抑著火氣,輕聲說:“錦歌,我知道你受了委曲,你氣我怨我,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不能因此就失去判斷!我是男人我知道,司徒嘯白對你如果沒有其它的心思,他是絕對不可能做這麽多的!”


    “不,你錯了,我們都沒有這麽無聊的想法。”安錦歌很坦然,輕聲說:“斐彥,不必再說了,我們不可能了,我也不會用另一個男人來試探或者是懲罰你,那樣做沒任何意義。”


    “不是的!”林斐彥大聲否認,堅持道:“錦歌,你是愛我的!你敢說,你現在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安錦歌凝視著他,目光坦誠,沒有一絲半點的逃避,靜靜的說:“就算有,也是舊情,麵對舊情,最需要的就是遺忘。”


    早在她決定離婚時,就已經沒了轉寰餘地。她相信林斐彥是了解的,隻不過,他不願意接受而已。


    “不可能!”林斐彥咬緊牙,神情複雜得,像似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我不信你是那種絕情的女人!以前我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安錦歌去哪了?”


    “以前……”安錦歌喃喃的說著,垂眸一笑:“我想,你認識的那個安錦歌,應該是經曆過這次離婚之後,徹底消失了吧。又或者……”她伸手,撫上了胸口,那裏的心跳平穩。


    “或者,是它給了我重生的勇氣和力量。”


    是司徒嘯白說的,沒誰會像她一樣幸運,能有第二次活下去的機會。她為什麽不好好珍惜呢?


    林斐彥的眼神眯緊,咬著牙,恨恨地說:“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應該替你準備這場手術才是!”


    話一出口,他愣了,安錦歌也愣了。


    林斐彥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顯得手足無措:“錦歌,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做心髒移植手術,我比任何人都要期待!知道你手術成功了,我真的很開心!我沒有後悔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安錦歌慢慢調開視線,“斐彥,拜托你不要把我心裏對你的美好回憶都舍棄掉好不好?”


    他日夜守在她的病床邊,那一幕,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所以,拜托,留下她心底的這份美好吧。


    林斐彥緩緩的低下了頭,發梢的水珠,不時的滴落。這時的他,狼狽又憔悴。


    “錦歌,我隻想你能回到我身邊……”喃喃的,他說。


    無論他說過什麽,做過什麽,無非就是想她回來而已。為此,他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安錦歌的心頭緊了緊,那麽多年了,她早已習慣了這個男人的陪伴,突然間離開,她的不舍和失落,隻有自己明白。


    “斐彥,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也不想我們變成仇人那樣,好不好?”


    林斐彥凝視著她,眼圈變紅:“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那麽對你。”


    “那就不要告司徒嘯白。”安錦歌回望著他,輕聲說:“你應該知道的,不是他造成了我們今天的結果,錯也不是他。”


    林斐彥痛苦的抿緊唇,低著頭,良久,他才出聲:“我不告他,你是不是就會開心?”


    安錦歌輕輕點了點頭:“我不想我的朋友受到我牽連,你能體諒嗎?”


    林斐彥深吸一口氣,終於答應了下來:“好,昨天的事,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安錦歌笑了,這一次,是真誠的發自內心的笑:“謝謝你,斐彥。”


    這應該是他們離婚後,她第一次對他露出這麽自然的微笑,可看在林斐彥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隻因,她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笑。


    看到他臉上還有果汁,頭發上也是濕漉漉的,安錦歌有點內疚了,拿起餐巾紙,遞了過去:“擦擦吧。”


    林斐彥無聲的按過來,擦拭著臉上的東西。


    窗外,一道妒恨的視線,死死的盯住這兩人。


    安錦心拎著便當盒,那裏是她親手為林斐彥準備的午餐。當她下了出租車後,視線不經意的就被坐在對麵櫥窗內的兩人吸附住。


    她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大街上,望著對麵,臉色煞白。


    安錦心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姐姐居然會趁著她不在時,跑到這裏來跟林斐彥約會!


    說什麽離婚,說什麽不會再續前緣!


    全都是放屁!!


    安錦心氣到手抖,然後,便憤怒的將便當盒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咖啡廳內,兩人一陣沉默。


    還是安錦歌率先出聲:“錦心的肚子一天天變大,馬上就要到四個月了,到那時,恐怕沒辦法再去學校了,你有什麽打算了嗎?”


    林斐彥的表情又沉了沉,他特別不想安錦歌提起安錦心,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會給她辦理休學。”他的聲音,有些沉。


    安錦歌沉吟著,說:“我知道,她從小就很喜歡你,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就不應該辜負她。”


    “錦歌!我愛的人是你!”林斐彥的聲音更沉了,攥緊了拳頭,指節已泛白。


    安錦歌搖搖頭,“現在再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錦心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就應該對她負責!”


    林斐彥還想再說什麽,可話到嘴角,終是咽下,最後,隻能做罷。


    這時,安錦歌的電話響了。


    她低頭看一眼,並沒有接,而是看了看林斐彥,起身道:“我還要回去工作。今天的事,先謝謝你。”


    林斐彥盯著她的手機,有種感覺,這個電話肯定是司徒嘯白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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