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斐彥終於開口:“我和錦心……是不可能的。”


    張敏如一聽,登時就傻眼了,急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斐彥啊,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錦心那麽小,現在為了你連學都不能上了,這孩子也快要出生了,你讓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董大康趕緊攔著她,“哎呀,你先聽斐彥把話說完。我相信,斐彥不是那種人!”說著,還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他是,我這一關他都別想過去!”


    林斐彥忙安撫,“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做了個深呼吸,說:“我愛的是錦歌,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張敏如怔怔地鬆開雙手,“可是……可是錦心要怎麽辦?你不要她了,她會被人笑死的!”


    “錦心我自會有安排。”林斐彥垂下眸光,沉聲說:“等她生下孩子後,我會安排她出國留學,如果她想留在國外,我也會幫她置辦一處房產,再幫她聯係工作,讓她在國外定居。至於孩子,我會撫養的,而且……會以我和錦歌的名義。”


    張敏如的表情十分複雜,一會看看他,一會又看看董大康,後者同樣是一臉的凝重。


    “這……這……”張敏如糾結片刻,仿佛有點為難:“錦歌會同意嗎?”


    “我會努力彌補我所犯下的過錯。”林斐彥堅定道:“就算她現在不同意,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她同意為止!”


    言下之意,除了安錦歌,他是絕對不會想要第二個女人。張敏如和董大康豈會聽不出?兩人都沒說什麽,就這樣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林斐彥回到病房,關淑月迫不及待的拿起包包起身,“斐彥啊,媽有點事就先走了。”


    林斐彥沒說話,走到床邊,安錦心這會睡了,卻睡得不太安穩。


    走到門口時,關淑月想起什麽似的說:“哦對了,媽請了個私人看護,待會就能來,到時你就回去休息吧。”她扭頭往外走,邊走邊嘀咕著:“請個看護就要八千多,人家倒好,一分錢都不掏,還真會占便宜……”


    病床上的人,睫毛倏爾顫抖幾下。被子裏的雙手,緊緊揪著床單,臉上火辣辣的。


    安錦心不想獨自麵對關淑月才會裝睡,沒想到,這個老女人居然會當著斐彥的麵說這些!真是害她丟臉死了!


    還有她爸媽,聽說關淑月要請看護,怕分擔看護費,就找了個低劣的借口開溜!他們有沒有考慮到,這麽做會害她這個女兒很沒麵子啊?


    真是恨死他們了!


    屋裏沒了動靜,緊閉的雙眼這會悄悄睜開一條縫隙,卻看到林斐彥正對著手中的婚戒發呆……


    安錦心倏地睜開眼睛,氣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她都不愛你了,你為什麽還要想著她?”


    林斐彥扭頭,淡淡的掃過她一眼,不著痕跡的將戒指收進口袋裏,走過去站在她對麵,沉默良久,說:“我和你姐姐的事,我自會處理,我不希望你再參與進來。”


    安錦心剛要說什麽,他抬手阻斷,“你隻需要知道,你和……肚裏寶寶,我會負責到底。”


    望著他此刻的堅決,安錦心再委曲,也隻有哀怨的低下頭,不敢再像今天那樣與他發生衝突。畢竟,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好在他說他會負責到底,那麽,在生下寶寶這段期間,她就還有機會!


    直到安錦心這次真的睡著後,林斐彥才離開病房,直接去了劉醫生的辦公室。


    見是他,劉醫生一愣,隨即笑道:“是林先生啊,你怎麽會來我這兒呢?”


    劉醫生剛才在安錦心的病房裏見過他,因為不是主治醫生,所以站得比較遠,與林斐彥也沒能打上招呼。


    “劉醫生,好久不見了,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您。”林斐彥溫文有禮,待劉醫生一向都是感激有加。


    兩人寒暄幾句話,林斐彥也不兜圈子,徑直問道:“劉醫生,我有件事想要問您。”


    “什麽事?”


    “司徒嘯白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錦歌?”


    劉醫生登時怔住,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身為醫生,他並不擅長說謊,可是想起司徒少爺的交待,又不便回答,隻得含糊否認:“這個……我也不很清楚。”


    林斐彥何等聰明,隻一眼就看出端倪!劉醫生的反應,恰好印證了他的猜測,司徒嘯白早就知道了錦歌!也許是因為錦歌的心髒移植手術的重要性;也許是他剛好接觸過,也許是因為其它,理由看上去都再正常不過!否則,像他這種地位的人,又怎麽會和平凡的錦歌產生交集呢?


    劉醫生生怕他再多問幾句,自己會露出馬腳,趕緊說:“呃,林先生,我要去查房了。要不,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林斐彥卻笑了,態度依舊客氣,“我沒事了。”


    ……


    回到家,安錦歌刻意煲了湯,想要送到醫院去,被司徒嘯白一把搶過來,當著她的麵喝了個精光。


    “你……”安錦歌氣得臉頰微微脹紅,“我煲了一個下午呢!”


    司徒嘯白拿起紙巾,優雅的擦拭下嘴角,“味道勉強過得去。”


    她一跺腳,“那是給錦心的!”


    他點頭:“我知道,不過我認為,到我肚子裏會更有價值。”


    安錦歌撫著發脹的額角,“你知道你在跟孕婦搶東西吃嗎?”


    “嗬嗬,”他皮笑肉不笑,眸子闔著,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邪氣,充滿魅惑,“安錦歌,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再做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事!”


    知道他要說什麽,安錦歌轉過身去不看他,輕聲說道:“別人要笑是別人的話,我隻是做我認為對的。”


    其實遺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不是視而不見,而是坦然接受。不恨了,也就不再愛了。更何況,躺在醫院裏的人是她的親妹妹,


    他嗤笑一聲,徑直躺在沙發上,長腿搭在茶幾上,“讓我告訴你什麽是對的!對的就是準備兩個草人,沒事的時候紮幾針,直到你渾身舒坦為止。”


    安錦歌撲哧一聲笑出來,扭頭看他,“你都是這麽對競爭對手的?”


    他豎起食指輕搖,正色,“我都是直接紮真人。”


    她搖頭失笑,倒也不奇怪,這種事的確會是他司徒大少爺能做出來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她看看鍾,又看看根本沒有離開打算的某人,清下喉嚨,委婉道:“這麽晚不回去,你家裏人會擔心吧?”


    司徒嘯白將視線從電視上移開,好笑的看看她,隨即坐起了身子,長腿盤起來,一手搭上沙發扶手,盯著她說:“目前,我是一個人住。至於家裏關係也很簡單,爸爸小媽和一個不爭氣的弟弟。司徒家的規矩不多,隻有一個,隻要成年了就可以滾出去了,隻要不做違法亂紀作殲犯科的事就都沒問題。所以,你的問題根本就不叫問題。”


    安錦歌沒想到,自己一個不叫問題的問題,能換來他這麽詳細的回答。


    她怔怔的,“其實,你們家的事,你不必告訴我這個外人的。”


    那有點像……向她報備。


    思及此,她又暗自罵自己花癡,什麽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遐想了?


    司徒嘯白站起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裏,走近她,迫人的身高頓時充滿了壓迫感,尤其是在她穿著拖鞋的情況下,更像似在低頭審視。


    微笑,他說:“既然你都拐彎抹角的打聽我是不是獨身了,我自然得把底細詳細說給你聽。”


    安錦歌大囧,她什麽時候打聽他了情況了?還……還拐彎抹角?司徒少爺的自戀程度又遞增到了一個新高度,令人望塵莫及啊!


    她整理好情緒,盡量保持冷靜的說:“不是,司徒,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他抬手阻斷,表示他能理解,“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說沒有就是有,說有就是快要爆發了。”


    安錦歌快要被他搞得瘋掉了,一邊按壓眉心一邊說:“我對你是不是獨身真的沒有興趣知道……”


    突然,身前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了。


    她抬頭,臉頰差點撞上他的胸膛,而目光則瞬間跌入他一雙黝黑潭眸裏。


    盯著她,他露出招牌式的邪笑,一側唇角勾起,慢慢說道:“小錦歌,你聽清了,有的話我隻說一遍。我允許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允許你對我感興趣。”


    仿若身中魔咒,安錦歌杵在原地,自清眸裏映出的,是他帶笑的狂妄表情,還有深埋在瞳仁深處的專注,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隻記得,當時心跳加速。


    並不屬於她的心跳。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婚到底,狂少的頭號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芒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芒芒並收藏一婚到底,狂少的頭號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