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夏看著男人陰森的臉,緊緊的皺著眉頭,“沒有,厲北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輕笑,“那好我問你,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你跟誰在一起?你的電話又在誰手裏!”


    晚上七點……


    她的眸子瀲灩動人,隻是一瞬就回想到自己在辦公桌上醒來就見著慕西何出現在自己麵前,手裏拿著的正是她的手機死。


    難道說,傅厲北跟慕西何在那時通過了電話。


    臉上微微的有一絲的煩躁,她抿唇,“慕西何。”


    話落她抬起頭,急忙又解釋,“可是我們之間……”


    “夠了,雲初夏,四天,這四天你未曾主動給我打一個電話,原來就是跟他在一起。五年,我依舊是比不過一個傷害你的男人來得更讓你動心!”傅厲北厲聲就打斷了雲初夏的話,薄薄的唇瓣裏盡是自嘲的弧度,他笑著,帶著一種蒼涼的失落感,轉身就是要離開竟。


    雲初夏知道定是傅厲北誤會了她跟慕西何如今的關係,連忙追上前,小手緊緊的拉住了他的袖口,“厲北,你應該要相信我……”


    “相信?”傅厲北眼眸閃過異樣,迅速轉身就將她抵在了牆壁上,“你要我相信,那好,你拿自己來證明。”


    他的雙眸如鋒利一般的老鷹直直的盯著她一張驚愕的小臉,看著她眼裏透出的那份惶恐,心裏麵的苦澀越來越擴散,仿佛是波濤洶湧的朝著他打了過來。


    “嗬嗬”他失笑出聲,黑眸就一順不順的盯著女人那懵怔的眼眸,撐在她雙側的雙手緩緩的滑了下來,轉過身,迅速的摔門離去。


    ……


    慕西何剛洗完澡就聽見門鈴聲響起,他隨手就取過一旁的睡袍穿上。打開房門,他臉上頓時一片黑沉。


    站在門外的是一名男子,麵若潘安,唇紅齒白,有著女人而過之不及的美貌。


    門外的男子兩眼含著異樣的光芒在慕西何的身上所過,抬起手就朝著男人的胸口處落去,“先生都不請我進去坐坐,漫漫長夜一個人不孤獨寂寞嗎?”


    纖細而又發白的手指迅速的就朝著慕西何的胸口襲擊過去,男人冷著臉,抬手就將那伸過來的手擋住,“給我滾!”


    “哎呀,別這樣,金主開口了,隻要我把你伺候滿意了才能離開。長夜漫漫,我們進去吧。”外麵的男人一雙媚眼輕佻,柔媚之中帶著幾絲嫵媚的風情,邊說著就要越過慕西何走進屋子裏去。


    慕西何咬牙,“誰讓你來的!”


    男人本想著能伺候著慕西何滿意了那筆錢財,見著他這副殺人的架勢,隻好打消了念想。“就是一個外國老總,這是他給我的地址。”


    邊說著就從褲兜裏撈出了一張紙條上寫的地址遞到了慕西何的麵前,他伸手抓過,隻是低頭一看,那張臉黑的如同煤炭般。


    雲初夏!這死女人!難怪剛才在酒桌上笑的一臉奸詐,原來竟然使了這小手段。


    慕西何回屋,緊接著就走了出來,拿著一疊紅色大鈔打發了男人,換過衣衫抓過車鑰匙就憤恨的出了門。


    雲初夏看著傅厲北消失的背影,不由的就愣了一秒,待她回過神來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他的人影。回到屋子裏,撈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一遍一遍卻是無人接聽。


    想必傅厲北真的是動怒了,五年,他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她卻從未給過他希望。特也想過等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離開這個地方,她會試著去接受,可是當他的靠近,她就會潛意識的排斥。


    咬了唇,她抓了一件外套搭在手上就準備出門。拉開了房門,門口處出現的黑影,散發著寒冰的陰冷。雲初夏有些怔愕的看著不該出現的男人。


    “慕西何你來這幹什麽!”她出聲質問,卻是沒得到男人的回話,隻是手腕上一緊,疼痛襲來。她被男人粗魯的拽進了屋,腳上一踹就合上了房門。


    雲初夏被他用力的甩了一道,腦袋裏還因為有些酒意而昏昏的發疼。被男人這麽一拽,心裏麵的火一下就蹭了上來,“慕西何你發什麽瘋,這是我家,立即給我出去!”


    “你家又怎麽!是你先來招惹我,可不是我來扭著你不放!你給我老實回答,今晚你都跟那個老外胡扯了些什麽!”他拽著她的手,低著頭瞪著她,眼裏有著幾分陰冷。


    竟然敢找人妖來侮辱他,這女人的膽子真是逆天了!


    她眼眸有幾絲躲閃,沒想到慕西何竟然會知道,卻依舊是昂著頭來,“我沒說什麽,你放開我,不然的話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報警?”他眯著眸,那唇瓣裏勾著莫名的笑。雲初夏見著他的這般似笑非笑,心裏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麽。


    “你要報警那試試,我倒是想看看你讓高彥博來要怎麽處理,你害的人家夫妻鬧的快離婚了你都不覺得有愧疚,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婚姻不幸就恨不得全天下的夫妻都要分道揚鑣你才痛快!”他捏著她的手腕,有些發紅發疼。


    明明是她當初插足了


    tang他跟喬洛的感情,是她拆散了他們,可是他竟然會被這個女人吸引想要不由自主的靠近,可是偏偏她又是如此惡毒,傷害著他身邊的人,尤其是他那早產而多病的女兒。


    現在回來了,卻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跟著其他男人眉來眼去,他真是覺得糟糕透頂。


    這樣的感情就像是在他心口處那荒蕪一片的沙漠裏長出了帶刺綠色的仙人掌,有了鮮活的生命,卻又是刺在了他的心窩上。


    明明就不該對她有的情愫,卻是抑製不住的滋長,尤其是在見著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時的笑容明媚,他的心裏就越發不甘。


    雲初夏皺著那雙好看的眉頭,“我沒有,涼笙跟高大哥之間我真的不知道,你先放開我……”


    撲哧一聲,緊接著屋子裏就陷入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兩個人一時都有些微怔,就在此時門口處有著輕微的聲響,似乎是有人在開門的響動。


    雲初夏的一顆心就緊繃,她這個地方除了自己有鑰匙根本就沒有人會有,可是外麵的聲響分明就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渾身有些發冷,她直直的盯著門口處,心口處有著什麽在迅速的膨脹。


    慕西何隻是犀利的眯眸凝了門口處一眼,緊接著就拽著女人躲在了一邊。


    門被人推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靜僻走廊裏昏黃的燈光就隱隱綽綽的投射進了一絲光亮。緊接著一道人影走進,環視了著屋子裏,像似在尋找著什麽。


    心跳都加速,雲初夏從來沒想過會有人這麽大膽的就闖入在自己家裏。她不知道那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麽,一雙手不由就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緊緊的有些僵硬。


    身旁的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緊繃,轉過頭看著她的眸搖了搖頭。


    黑暗之中的人影在屋子裏迅速的翻找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就在哪人背對著兩人的方向時,慕西何抽開了自己的手臂起身,動作迅速的就上前。


    他的動作淩厲而又如風般迅速,隻不過那男人也似乎有些身手,在慕西何出手的那一瞬就反應敏捷的錯開了身子。


    雲初夏看著兩人在黑暗之中的搏鬥,她站起身,那男人就突然躥了過來,借著窗外的光亮,雲初夏看到了男人臉上戴著的恐怖的麵具,一聲尖叫,她腦子裏有一瞬的空白。


    男人隻是睨了她一眼,迅速的就從她身邊掠過,想要從大門逃出去。卻是被雲初夏伸手就拽住了胳膊,順勢就抱住男人的身子。


    慕西何冷眸,幾個大步就跨了上前。


    男人的動作有些急切,他看著上前的慕西何,抬手就朝著抱住自己身子的女人落下。雲初夏隻覺得身子被人用力拽過砰的一聲撞在了重物上,心口處泛著一陣陣的疼,隨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落入在了熟悉的懷抱裏。


    慕西何看著迅速逃出去的黑影,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摟著的女人,隻見她五官緊緊的皺在了一塊,似乎有些疼痛。


    “這個地方不能住人了,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眉頭緊皺,他扶著她的肩走了出去,一手才空了出來打了電話讓物管人員進行調查。


    走廊外麵的路線似乎也被人觸碰動過手腳,她所住的這層樓斷電,電梯自然也不能用。慕西何隻好將她摟緊在了懷裏,一步步的往安全通道走了下去。


    下了一層樓,借著燈光他看到了女人有些發白的臉。


    “是不是傷到哪了?要不要上醫院?”他開口,聲線裏平淡,卻是沒有了淩厲不可一世的陰鷙。


    雲初夏低垂著頭,“不用了。”


    話一落,她已是抽身想要從他的懷中離開。慕西何也未多做爭執,就鬆開了她。隻是剛鬆開了女人的身子,她卻是歪歪倒倒,一隻手就撐在了牆壁上。


    慕西何站在她身旁,這才看清了女人額頭上的眉頭都擰在了一塊。她的身子在爆炸中留下了後遺症,想來剛才跟那黑衣人糾纏時傷到了什麽地方,引發了疼痛。


    “我們先上醫院。”他伸出手直接就扣住了她的柔軟的腰枝,有著一種靜默而又涼涼的感懷一般。


    她想要拒絕,這個男人就像是一種毒素,隻要他一靠近,她就會渾身有些不自在。可是她現在真的是沒有了力氣,酒醉頭疼腳下就像是踩著棉花一般的輕飄飄沒有著地的空虛感,剛才跟那男人糾纏中撞到了胸口處,此刻也是疼的厲害。


    如果此刻沒有人攙扶,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從這樓梯上滾下去。


    慕西何順勢就將她護在了自己懷裏,出了電梯,他依舊是摟著懷裏的女人朝著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昏黃的路燈,清冷的寒夜。一對相互攙扶而又親密的人影,似乎在這蕭瑟的深夜裏增添了幾分的溫暖跟和諧。


    另一輛黑色的豪車上,沒有燈光。駕駛位置上的男人指尖緊握著方向盤,那雙墨色的眸一順不順的緊盯著男人落在女人腰上的大手,直到兩人坐上車,他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


    白色的賓利歐陸上,雲初夏坐上車就將


    頭仰靠在了座椅上,男人眯了眸掃了一眼懶散的女人,湊過身就伸手替她係上了安全帶。


    黑色上的男人卻是眼眸猛縮,傅厲北看著兩人的親昵,從他的角度望去,似乎是慕西何湊過身親吻了副駕駛上的女人。


    唇瓣緊緊的抿著,那陰冷的眸子裏劃過一抹鋒寒的犀利,又如同猛獸般的凶猛。


    嗬嗬,他輕笑著自嘲的笑了笑,手上的青筋緊繃,黑色的豪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了白色的歐陸後麵。


    車子停下的時候,雲初夏也從睡夢中清醒。惺忪著一雙眸子,懶懶的看了一眼四周,她微蹙了自己的眉,慕西何竟然又將她帶回了淺月灣的別墅。


    見著女人眼眸裏有閃爍的暗色,他熄滅了車微眯著眸子看著她,“這裏比較安全,我一般不會來這裏。”


    雲初夏勾著唇笑了笑,這個地方,回憶太多,卻又太過殘忍。自己住進去像什麽,就好像是被他圈養的情人般讓她覺得犯賤。


    她仰起頭來,借著車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看著男人,唇角嗤笑,“你以為現在這樣做我就會不恨不怨了,慕西何,這五年來你們就是我的夢魘。”


    手機鈴聲響起,慕西何眼神倦倦的凝了她一眼後就拿出接通,之後隻是抬眸看了一下神情懨懨的女人,“今天恐怕不行,明天你讓人來就行。”


    掛斷電話,慕西何看著她,“警方明天會帶人來這錄口供,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值得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其實你心裏不是很清楚麽?”她不屑的冷笑一聲,除了喬洛之外,她根本就想不到誰還會三番四次的想要暗算設計自己。


    男人的眸迅速冷下,薄唇掀開,“不是她!”


    “嗬。”雲初夏冷嗤了一聲,眼裏的輕蔑跟厭惡顯而易見,那麽的明顯。


    慕西何便未生怒,隻是眉宇之間都是深深的冷意。“如果是喬洛,她會直接派人除了你,沒必要找個人裝神弄鬼的大半夜跑來你屋子裏瞎折騰,難道你都沒發現剛才那人是在尋找什麽東西,應該是一件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你有什麽是值得喬洛不能要偷偷摸摸的去尋找而不是直接解決了你。”


    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雲初夏,有什麽值得讓人惦記的東西?


    唇角淡淡的噙著莫名的笑,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維護著喬洛,可是當他當著她的麵再一次的維護那個女人時,雲初夏的心口處還是如同被塞了一團棉花般的難以呼吸。


    眉眼挑了挑,她勾著唇語氣極盡諷刺,“她是喬洛,是你心裏麵心心念念的女人。你當然會幫她說話了,我不過就是一蛇蠍心腸拆散了你們這對金童玉女的惡人,你當然是幫著你的女人說話了。那你告訴我,除了喬洛之外誰還會對我恨之入骨?”


    男人的臉上終是有了幾分的陰冷,慕西何緊抿著自己的唇,稍後才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這件事跟她無關。”


    喬洛的為人他還不清楚,傲慢任性有些小脾氣小手段,隻不過就是停留在表麵功夫。如若真有那般的狠絕,當初喬晚曦也不會如願以償的跟他結婚。何況,那個男人的目標很明確,不是人命而是一件極具吸引的東西。


    剛才警方也提到,小區大門的監控裏根本就沒發現有可疑的人出沒。那就是說那人是有備而來,或許就藏在那棟樓裏。


    五年前,五年後的如今,似乎總是有股神秘而又強勢的人在身後操控。那人到底會是誰,而他要尋找的又是什麽東西,跟喬晚曦的綁架到底有沒有關係。


    慕西何隻覺得如今是迷霧重重,越走越狹隘。


    雲初夏揚著唇,輕輕嫋嫋的笑著。這就是真愛,就算是喬洛殺人放火,她在慕西何的心目中永遠是聖潔的白蓮!


    伸手推開車門下車,她搖搖晃晃的站在車前,眼裏陰鷙的望著車裏的男人,“你有本事護著她,我也有本事讓她付出代價。”


    話說完,她就抬腳朝著來時的方向往回走。車上的男人微著危險的雙眸,摔門幾個大步就衝了上前。“雲初夏,你要去哪裏!回去!”


    “我們之間的協議你別忘了,我要做什麽去哪裏都跟你無關。”她似又想到了什麽,笑笑的抿著唇,“回去轉告你的女人讓她給我安分點,你有本事護著她包庇她,就讓她收斂點別落在我的手裏。”


    拽著女人手腕的手緊了又緊,雲初夏看著他眼裏的冷意,不由的有幾絲蒼涼。


    這個男人,為了她的心上人似乎恨不得一巴掌能拍死自己一般。


    “慕西何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慕西何,你這病態……”


    懸空的身子被男人打橫就抱了起來,任憑著她的怒罵吵鬧,最後的解決也難逃被男人強行塞進了別墅裏。


    看著他那憤怒離去的背影,雲初夏的眼裏淡淡的隻有隱匿的恨意。


    ……


    暖暖的陽光很溫和,療養院的上午安靜而又溫暖。


    輪椅上坐著的女人,抬著頭望著遠處,目光清淡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寧淺秋走進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望著遠方出神,她知道她的媽媽又在想念自己的父親。


    “媽,外麵風大我推你進去吧。”寧淺秋走到了寧母的麵前蹲下,眉目柔和。她抿著唇勾著淡淡的笑,“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隻要我們堅持下去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說完就站起身,準備推著寧芳的椅子回去。卻是被一隻瘦弱的手握住。


    “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寧淺秋轉回到了寧芳的麵前,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寧芳伸出另一隻手來,緊緊的握著寧淺秋,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裏有著複雜的神色。“秋兒,你老實跟媽說,你是不是被人包養了?那個男的是不是姓陸?”


    寧淺秋心上猛地一頓,胸口處有著急切的慌亂。麵上卻是強撐著含笑的搖了搖頭,“沒有,媽你這是都從哪聽來的,我是你女兒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那我治病的錢是從哪來的,幾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秋兒你老實跟媽講是不是?”


    她的眼裏有些躲閃,低著頭斂下了自己的眼眸,“沒有,媽,那些錢我是找朋友借的。你別胡思亂想。外麵風大寒冷,我先推你回房去。”


    寧芳的眼裏有著恨鐵不成鋼的幽怨,又似夾雜了其他的恨意。她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寧淺秋的手腕,力道大的讓她都踉蹌了一步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撒謊,你是我女兒,你心裏麵想什麽我還不知道!你怎麽就這麽糊塗,你難道都忘記了你爸是怎麽死的,你怎麽可以跟他糾纏不清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存心的氣死我!”寧芳聲色冷厲,怒急的喝斥著,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止不住的咳嗽。


    寧淺秋瞪大了眸子,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自己的母親是不會發現她跟陸璟年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原來紙始終是包不住火。


    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寧淺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寧芳的麵前,“媽你不要激動你不要這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我也沒辦法,爸爸公司破產跳樓死了欠下一大筆的債務,你需要用錢治病,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


    寧芳緊緊的拽住了自己的衣袖,一雙眼哀怨而又悲傷,“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跟他是什麽時候的事!”


    “三年多了,就在爸爸出事後不久。”她低垂著頭,不敢抬頭迎向自己母親的質問。


    她知道自己的媽媽跟爸爸有多麽相愛,陸璟年逼死了自己的父親,她卻是承歡在殺父仇人的身下,她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會崩潰。


    “三年。”寧芳冷嗤了一聲,揚起手就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寧淺秋你還是不是人,姓陸的是你的殺父仇人,當初是他逼死了你的爸爸,你不僅不為你爸爸報仇竟然還不要臉的做了他的情人,你怎麽這麽犯賤!”


    寧芳猩紅著眸子,嘴裏吐出的話就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劍刺進了她的心窩處,鮮血淋漓。


    女人的消瘦而又蒼白的臉此刻顯得有些猙獰,寧芳失望至極,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跟害死自己丈夫的男人在一起,這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皮薄的隻剩下青筋的手死死的拽著,寧芳咬牙看著自己的女兒,伸出手推了一把跪在自己麵前的寧淺秋,“給我滾,我們沒有你這個女兒,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媽——”悲戚的喚了一聲,寧淺秋淚意模糊了雙眼。雙手攥著寧芳的手臂哀求著,“不要趕我走,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媽,我求你了好不好?”


    “解釋?你想要怎麽解釋?你說,我倒是要聽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跪在地上,淚水早已斑駁了臉頰。她死死的攥著寧芳不放,“爸爸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而你又需要錢治病,我就輟學去打工可是那麽多的債務根本就還不清,他們逼著要把我送去夜總會,最後在那裏遇見了他,然後他花錢買下了我還清了債務。當時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我也想著借著這個機會靠近他為爸爸報仇,我真的沒有忘記爸爸的死,我沒有,媽,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後悔,如果當初她不處心積慮的接近這個男人,現在的局麵一切都不會存在。


    寧芳的眼眸迅速的轉動,眼尾處劃過了不明的深意。順勢反握住了自己女兒的小手,唇瓣噏動著,聲色哽咽,“秋兒,對不起,是我們讓你受委屈了。你先起來。”


    寧淺秋雙眼瀲灩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拚命的搖著頭,“我不委屈,真的,一點都不委屈,隻要媽你能好好活著,我覺得什麽都值得了。”


    粗糲的掌腹撫上了她被淚水浸濕的臉蛋,寧芳的眼裏有些心疼和愧疚。


    寧淺秋看著自己母親眼裏的悲慟,心裏麵揪扯著擰在了一塊,隻是接下來寧芳的話,卻是讓她此後的日子陷入在了泥濘之中,一步步身心俱毀般的疼。


    ……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寧淺秋眼眸裏有絲渙散的茫然。現在是午休的時間,所有的人都去吃午餐。她抬腳走進,


    順勢就坐在了陸璟年那張辦公的轉椅上。


    空蕩蕩的安靜的辦公室裏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寧淺秋伸出一隻手,輕輕的移到了辦公桌上的筆記本。腦子裏女人那蒼涼卻又恨意滿滿的聲音一直在她腦海裏飄蕩。


    “秋兒,你答應我一定要給你父親報仇。你就留在他的身邊,無論采取什麽樣的手段,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不然我寧死也不會接受任何治療!”


    那隻小手顫顫驚驚的伸出,那雙手根本就不受控製的打開了麵前的筆記本,鬼使神差的她竟然開機。可是電腦設置了密碼,寧淺秋輸入了陸璟年的生日,不對,她又重新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也不對,腦海裏突然有絲大膽的猜測,她用手機搜索了喬洛的生日便輸了進去。


    密碼打開的那瞬間,寧淺秋根本不清楚自己那一瞬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隻是她知道,在陸璟年的心裏,永遠都忘不掉那個女人!


    屏幕上的女人,更像是一道刺眼的尖銳的物體。她看著屏幕上嬌笑明媚的喬洛,隻覺得那顆心在一滴滴的流血。


    原來啊,她自以為在那個男人心裏有過一絲的地位,終於,讓她不在奢望繼續沉迷。


    那隻手顫顫的移到了鼠標上,越到最後她的眼裏剩下的隻有茫然的一片。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寧淺秋驚駭的望著門口處的方向。這個腳步聲,她最熟悉不過。她要該怎麽辦?


    迅速的按下了筆記本的開關鍵,身子趴在了辦公桌上,緊緊的閉著雙眼。


    陸璟年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著了嬌小的女人坐在了他的椅子上,雙手趴在了辦公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手臂僵硬,寧淺秋隻覺得心跳加速。閉著眼,幾分鍾過去都聽見男人有任何動作。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窒息,假裝著睡醒過來,眯著一雙惺忪的眼。


    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她驚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璟年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是想找你,結果太困了就坐在你椅子上睡了一會,你……不會生氣吧。”


    陸璟年眼眸重暗,他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女人臉上的慌張。抬腳走進,寧淺秋也識趣的挪開了位置。“我先出去上班了。”


    他低著頭,手指撫上了自己的筆記本,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下班後一起回家。”


    走到門口處的女人腳步一滯,轉身乖巧的點了點頭。


    陸璟年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涔薄的唇勾了幾分高深莫測的笑。


    ……


    昨晚被安排進了淺月灣的別墅後她躺在床上竟然有些無法入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是大亮。當她急衝衝一臉抱歉的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就見著了男人那陰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


    “雲總監,現在是什麽時辰!”男人陰沉沉的嗓音飄在了她的頭頂。


    雲初夏蹙著眉頭,有些鬱悶,淺月灣別墅離市中心太遠,連出租車都攔不到,隻好擠上了公交車。結果一大早就遇到色狼,害的她現在都還覺得惡心。


    “對不起,史密斯先生呢?我待會會親自給他道歉。”雲初夏聲色冷冷,慕西何見著她那傅高冷清傲的樣子,不由的就是心口處有股悶氣。


    “就因為你一個人遲到,整個會議都被取消,你以為你是誰,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我不管你來頭有多大,你在am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男人怒目而視,毫不留情的指責。


    隱忍在心裏的那口惡氣未消,又被他當著員工的麵前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雲初夏蹭的一聲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有事就說事,不要帶槍夾棍的訓斥人!我承認遲到是我的不對,對於這次照成的損失我也會賠償。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目光如炬,她抬腳就要離去。隻是那男人的話再一次的掀起了波瀾。


    “你賠?你拿什麽賠?你以為你攀上了傅厲北你就有本事了!”


    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冷眼瞪著上座的男人,“我就是攀上了厲北又怎麽了?一大早你就咄咄逼人,怎麽了虛火旺盛沒得到釋放,你腦子也***病了不成!”


    她說完,也不顧在場所有人變色了的臉。抬腳就瀟灑的往外離開。


    砰砰的巨大聲響在她的身後響起,慕西何一把就將麵前的文件砸了過去,咬牙恨恨,“全都給我出去!”


    一群人立即識趣的逃了出去,男人陰冷著一張臉盯著女人的背影,“雲初夏你給我留下!”


    會議室的大門又重新被人合上,安靜的屋子裏隻有略帶沉重的呼吸聲。雲初夏回頭冷淡的看著一臉陰森的男人,“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要教訓人?”


    他微皺了眉,幾步就逼近在了她的麵前,略微低著頭深深的凝著她的雙眼,“我警告過你在你沒離開這個地方時要注意跟傅厲北的距離,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就把我的話不屑一顧了?”


    冷冷的勾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她笑了笑,“我看你是發神經了吧,一大早在公交車上被色狼*


    **擾,來公司就要遇到病態發狂,你別總是拿著厲北的把柄來威脅我!真有本事你為什麽不敢公布出去,難道是因為其中跟你們慕家有關係?”


    看著女人那氣憤而又怒意十足卻又帶著挑釁的小臉,一副傲慢的霸道樣。那憋在他心口處整整一夜的不悅就那麽輕飄飄的消散。


    昨晚從淺月灣別墅離開,他回到了水苑海區的別墅後就收到了來自傅厲北的挑釁,當他看到傅厲北跟她含情脈脈的照片,又聽著傅厲北那犀利的挑釁,他第一次被人奚落的無話反擊。


    此刻,他心裏的怒意就因為這小女人囂張的模樣而這麽煙消雲散。


    真是神經病!雲初夏從會議室裏出來就忍不住的低罵了一句,原以為慕西何會狂嘯般的怒罵,卻是沒想到他隻是眯著眸子看了自己一眼後就離開。


    傅厲北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拿著手機,猶豫著之後才撥通了雲初夏的電話。低低沉沉的嗓音,似乎沒有了昨晚時的那份怒意。


    電話接通,傅厲北還未說話,女人的聲音急切的先響了起來,“厲北你沒生氣吧,對不起。”


    他望著窗外,神情淡定,“昨天也是我太激動了,應該是我對不起。”


    頓了一秒,他看到窗外有落葉從他眼前劃過。薄唇掀動,“昨晚上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看來你的身份已經徹底的暴露了,你一個人在外住不安全,你搬到我這來吧。”


    一下就蹙起了眉頭,雲初夏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知所措。“沒事,我會小心。我會找個安全一點的小區,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傅厲北不由的就自嘲的勾了唇角,她昨晚被慕西何安排進了淺月灣的別墅,他心知肚明。


    不願搬來自己的住所,卻住進了她之前跟慕西何的家,這到底算什麽?


    隱匿的陰冷轉瞬即逝,他低低的繼續道,“聽說你早上遲到被罵,待會下午我們一起去看車。”


    “不用不用,我不需要。我可以打車,真的不需要,太麻煩了,我已經欠你夠多了,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沒法……”償還了。


    “如果你真的覺的欠我太多,那以身相許來報恩不是最好?”他像似猜到了她心裏的糾結,低低的輕笑著打趣。


    雲初夏臉上一陣無奈,張著唇剛想說什麽,那邊的人卻是又開口。


    他語氣有些暗冷,涼涼透襲,“你母親的死,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她,應該是被人蓄意害死的。”---題外話---我是勤勞的小蜜蜂,要愛我哦。這些章節會比較慢有個過渡,後麵沒多久即將迎來再一次的爆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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