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雲初夏可以清晰的聽見那些腳步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她抬眸,望著四處一片白雪皚皚的大山。眼眸裏一陣寒意,“你一個人走吧,我不想下地獄也還要被你糾纏著。”


    男人的眼裏,鎮定從容,隻是多了幾分逼人的淩厲。他一隻大手就牽住了她的手,聲色冷冷,“一會我拖住他們,你就往來時的地方跑,跑不掉就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要做什麽?”雲初夏突然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的話一落,麵前就閃現出了幾道人影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此刻身旁的男人就像是籠中困獸,散發出凶狠的目光。雲初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護在了身後逼。


    她抬眸看著男人跟幾人的打鬥,隻覺得心口處都快不能呼吸。如果慕西何沒有帶著她,一定會輕而易舉的闖出去。


    幾人都有些疲憊,往後微微的退開了幾步。慕西何一直牽著她往前逼近,一番輪流的進攻又開始進行,就在此時,一名男子不動聲色的繞到了雲初夏的身後,雪色之下,有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子直直的朝著她捅了過來。


    一聲悶哼傳來,她的位置早已被男人對換。此刻的她已經是被禁錮在了他的懷中。


    見著手臂上有血色溢出,雲初夏睜大了眸,嗓音裏都有些急切,“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慕西何,我說過不要連死也被你糾纏著。”


    明明剛才這個男人說過他們隻後再見亦是陌生人,可是他此刻不顧一切的將自己護在懷中又是做什麽?


    心裏酸酸澀澀,她伸出手,還沒落上他的傷口處,男人已是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傷口處,“沒事,一點皮外傷。我說你上輩子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的惡毒事,怎麽老是有人三番四次的想要置你於死地。”


    這個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去嘲諷自己。雲初夏勾唇冷笑,“我做過的惡毒事你不是見識過麽?”


    圍住兩人的幾名男人卻是神色突變,低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怎麽回事?這個男人不是傅厲北。我們找錯了人?”


    “是啊,這個男人竟然是慕西何,涼城的慕三少,我們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繼續個屁啊,要是殺了這個男人,到時候隻怕我們有錢也沒命花。還是先撤吧。”


    幾名男人竟然就迅速的撤離。留下慕西何跟著雲初夏麵麵相覷。


    兩個人攙扶著往回走,夜深寒重。雲初夏早已是渾身都冷得發抖,臉上手上,全是一片沒有血色的慘白。


    慕西何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這才停下腳步作勢就要脫下自己的外套。


    “不用了,我不冷。”雲初夏見著他的動作,連忙就開口先出聲。


    他隻是冷冷的斜凝了她一眼,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穿上!”語氣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命令的口吻裏透著不容拒絕。


    雲初夏微微的愣了一會,男人不耐的挑了自己的眉頭,“你還要我一個傷員給你穿?”


    她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伸手想要去查看傷勢,卻是在即將解除到時又迅速的收了回來,“傷口還在流血。”


    說著,她就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就伸了過去,“我先用這簡單的包紮一下,這樣流下去,恐怕我們還沒出去就血流而亡。”


    低著頭仔細的包紮著,纖細的睫毛在夜色下顯得越發的濃密。她低著頭斂眸,那模樣安靜而又溫軟,令人心裏都有些癢癢難受。


    “好了。”她抬頭,額頭就撞到了點頭凝著自己的男人,她迅速的拉開了距離,“走吧,必須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穿上。”他說著已是將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雲初夏想要取下,男人已是向前大步的拉開了一米的距離。


    擔心自己跟不上,雲初夏隻好不去理會身上的衣服,連忙小跑著追上前。


    兜兜轉轉的走得雙腳發軟,雲初夏有些吃不消的一手插腰看著男人,“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又困又冷。你先讓我休息一會。”


    初夏說著就找了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幸好走到了山腰,沒有積雪覆蓋。不然兩個人早已是凍成了雪人。


    雙手揉捏著自己的膝蓋,又酸又疼。她隻覺得自己雙眼就在開始跳動,忍不住的閉了閉眼。


    “別睡了,我們先休息一會繼續走。”男人的身形走進,低垂著頭看著坐在地麵上有些抱怨的女人。


    撩開自己的眼眸看了看男人,雲初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努力的睜著雙眼打量著四周,以雙眼皮就不受控製的開始眨巴眨巴,最後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的就送了過去。


    慕西何轉頭就見著靠著樹幹上搖頭晃腦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抬腳走了過去坐到了她的身旁。大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一雙深黑的眸子若有所思。


    睡得迷迷糊糊,原本冷意侵襲讓她有些蜷縮


    tang著成了一團。突然之間就有溫熱擁著她,讓她忍不住的朝著那溫暖靠近。


    一.夜竟然睡的酣暢淋漓。


    有陽光的照耀,雲初夏醒來的時候就見著了陽光溫暖。看著這天色放晴,她才想起昨晚竟然睡了過去。


    “醒了?”頭頂上傳來了男人淡漠的嗓音,雲初夏抬頭就見著站在自己麵前,正居高臨下用著一副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


    她站起身,將外套上取下,“對不起,昨晚睡著了。這衣服還你。”


    男人仿佛極其厭煩的從她手中抽過了外套穿上,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


    雲初夏微側著頭悄悄的看了慕西何一眼,似乎心裏麵有著什麽在心口處緩緩的趟過。


    出了山,雲初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昨晚上不見人,傅厲北打來一晚上的電話,雲初夏剛接通,那邊就擔心的問著,“初夏你在哪?有沒有什麽?為什麽手機會打不通,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


    “我很好你放心,一時之間在電話裏也說不清,你放心我沒事,我回家後在跟你聯係。”


    掛斷了電話,她就見著慕西何已經走到了前麵,白色的賓利歐陸也停在了一旁。司機小勇也早已等候著。


    車子在淺月灣別墅前停下,雲初夏伸手推開了車門,又想起什麽才轉頭,“昨晚謝謝你。”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言語,一雙眸子的視線一直落在前方不曾看向女人。


    雲初夏不明白,他拚死要救自己,如今卻又是一副冷漠的不願跟自己多說一句話的男人。原本想要問清楚五年前的疑惑,她瞬間就覺得沒有了必要。


    唇角勾著一絲笑走下車關上了車門,正準備轉身進屋。


    車窗滑下,男人低冷淡薄的嗓音就傳來,“以後不要一個人出門,便不是每次都有那麽巧會讓我恰巧碰著。這個城市這麽大,便不是隻有傅厲北一個男人,你應該好好的找一個男人待你。我想,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女人的眼眸裏有微小的錯愕,隨即卻是嫋嫋的輕笑著伸手鋝了自己垂落夏的發絲,“雖然昨晚是你再一次救了我,但我的生活,我要跟誰在一起,好像還輪不到你來安排。你放心,我以後若是見著你,遠遠的繞道走。”


    她驕傲的昂著頭,說完後朝著慕西何嫣然一笑,轉身就走了進屋。


    車窗合上,慕西何平靜的眼眸裏有了暗色。他看向司機,“小勇,你以後就給初夏開車,跟著她別讓她一個人出門。你,我信得過。”


    司機小勇不明白,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男人這才閉目將頭靠在了座椅上,昨晚的幕後者他似乎已經隱約猜到。可是那人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他難不成要親手將自己母親送進大牢?


    隻有她的遠離,她才會安全。


    即使他心裏放不下這個女人又如何,難道真要拋下所有的責任跟義務?


    ……


    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當她下樓時,傅厲北就出現在了客廳中。


    “昨晚到底出了什麽事,找不到你的人,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傅厲北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那麽巧,慕西何昨晚也消失不見。兩個人一同離開了人們的視線,傅厲北不敢去想象兩個人在一起會發生些什麽。


    “沒事,我就是去了墓園看了我媽媽。我會離開am,你跟慕西何跟慕家的事情都與我無光。我準備回意大利。”


    “初夏你還是在怨我利用了你?你一個人回去那你的外公外婆,你母親的仇都不用報了?”


    雲初夏猛地抬起頭,“我連是誰害死我母親的人都不知道,我要怎麽去報仇?”


    他伸出雙手按住了女人的肩膀,深深的目光就盯在了女人的臉上,“你要相信我,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就會送你一件大禮,我已經派人找到了當年的護士長,相信或許她知道些什麽也說不定。”


    慕西何走進病房的時候,陸璟年跟著喬洛正在說著小時候的趣事。李雪坐在沙發上正打著小盹。


    見著男人走進,喬洛的臉上立即就有了欣喜的笑意。


    陸璟年站請身,幾步就走了上前,在與慕西何擦肩的瞬間,低聲的說了一句,“跟我出來。”


    走廊盡頭,兩個英俊的男人成了冬日清冷裏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醫生說,洛洛的腳痊愈之後也有些微小的殘疾,以後不能在站在t台上了。”陸璟年眉色裏有絲無奈,淡淡幽幽的目光一直落在慕西何的臉上。


    身子猛地一怔,他怎麽也沒想到喬洛的腳竟然會……


    陸璟年看了慕西何一眼,“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你說話時最好忌諱一點,別在她心口處戳刀子了。”


    跟陸璟年分開後慕西何就回了病房,走進去的時候李雪已經醒來。


    “西何你來了就在這陪著洛洛,我先回去給洛洛燉點補品。這孩子最近瘦了不少。”


    “怎麽就這麽傻?我根本都不值得你這麽做。”站在病床前,慕西何幽幽的出聲。


    喬洛眼底一顫,迅速的低下頭來想要躲避男人的目光。擱在床被夏的雙手緊緊的捏著,冷汗淋漓。


    “我隻想救你出來,別的我都沒想過。”她說完咬著唇角,如果她不能把握這次機會讓慕西何娶了她。她就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要知道那些所謂的證據,其實她心裏很明白,根本就不是她查找到。她隻不過是偷用了雲初夏的成果。


    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抬起頭來,一臉氤氳霧氣的看著男人,“西何,如果我殘了,你會不會娶我?”


    男人眯了眸,這樣冷凜的慕西何讓喬洛心裏有些莫名的害怕,手指依舊攥著被子。


    見著男人沒答應,喬洛惆然的扯了扯唇,“如果殘了,我再也不能走秀了,沒有了喜愛的職業,沒有完整的一個家,還不如死了的好。”


    慕西何的眸子裏終於有了波動,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喬洛的眸才掀開唇角,“這件事等你出院了我們在商量,你現在就是要好好休息。”---題外話---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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