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夏隻覺得一口溫熱的血液往上湧,她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終是眼眶裏有了一絲的晶瑩剔透。


    不是覺得自己舍不得那個男人,而是一種深深的悲哀。


    在她的印象裏,她的父親是個疼愛女兒的號父親。可是自從母親生病去世後,他的父愛就全部給予了喬洛。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牽強的揚著一絲明媚的笑,“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晚曦。刀”


    “別叫我晚曦!我姓雲!”


    雲初夏激動的低吼出聲,她笑著,苦澀殘卷了她的意識。“她身旁不是一直有個陸璟年嗎?她沒了西何還有一個西何的好朋友。你知道我五年前不顧一切的要嫁給他,我現在怎麽可以輕而易舉的放棄了我心中的摯愛。恍”


    “初夏,喬洛她在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妹,她精神上受到不小的創傷,從昨天到現在都不吃不喝不說話,這樣下去她會支撐不下去。你就當爸爸求你好不好?”


    “我媽雲璃隻有我一個女兒,她是你的女兒可不是我的什麽人。你心裏麵隻有喬洛,我出車禍在醫院生死一瞬時,你可曾來醫院看過我?我消失的這五年你又可曾傷心過。我回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來求你另一個女兒把丈夫送給你心愛的女兒。嗬嗬,還真是偉大的父愛。”她的眼裏全是嘲諷,冷漠譏誚的橫了喬正南變色的臉,“喬洛喜歡的我偏要搶,既然她沒了慕西何會死那就讓她去死吧。”


    她站起身,突然覺得自己也可以變得這麽惡毒。


    還沒抬腳離開,手臂就被人抓住。喬正南有些著急,臉上都是疲憊的無可奈何。“初夏,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念綰是無辜的。她還那麽小,身體又不好。你就不能放過她們母女嗎?隻要你把西何還給她們,你要什麽都可以。”


    深幽的目光如深秋裏殘留的蕭肅,她覺得真是可笑至極,“我要什麽都可以?你確定?”


    “隻要你能把西何還給喬洛母女,你要什麽爸都可以滿足你。”


    笑意浮過的眼瞼瞬間冷滯,陰森的眸子一順不順的盯著喬正南,“我要你把喬洛母女趕出喬家,把你所有的身家都給我,你能做到?”


    喬正南眼眸一怔,顯然沒料想到雲初夏會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


    “初夏……這個,我們在商量商量,你能不能換成其他的,爸爸一定做到。”喬正南有些頭疼的扶著自己的額頭,一雙眼都是疲憊。


    “怎麽做不到了,他可是我心頭摯愛,代價自然是不一般。喬正南其實你根本就做不到,你舍不得喬洛母女更舍不得你那些財產地位。你既然做不到你就別在我麵前跟我談要求。”


    被戳到心目中的真實想法,喬正南臉上也陰冷下來,淡如冰的僵硬。“你快要回來喬氏,隻要你願意。爸爸一直都沒忘記你。”


    “喬氏是我媽辛苦打拚下來的,憑什麽現在就讓那對母女來享受。我剛才的條件你根本做不到,你心裏隻有你的金錢跟地位。”她背對著喬正南,仰起頭來講眼底泛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都已經挺了過去,現在這種的傷痛又算的了什麽。


    轉過頭來,她笑著,明亮動人,“這次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以後希望您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有,該屬於我媽的我不會拱手讓給不要臉的第三者。”


    “初夏,他慕西何跟喬洛都有了孩子,你已經背叛過你了,難道你就不怕他會背叛你第二次。我這也是為你好。”就在她走到會議室門口正準備伸手開門時,喬正南壓抑不住的低吼就從身後傳來。


    疼痛已經麻木,她回過頭,蜜色的唇勾出新月的弧度。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就在此時被人從外推開。站在門後的雲初夏被撞的悶哼出聲。


    慕西何眼眸一跳,他沒想著會傷到雲初夏。趕緊就伸手拉開了女人捂著額頭的小手,仔細的查看了傷勢,“幸好沒破皮,隻是傷了。”


    雲初夏往後退開一步的距離,搖了搖頭,避開了男人的觸碰,“我沒事。”


    見著她沒什麽大礙,慕西何這才眯著狹長的冷眸,視線刀鋒般尖銳的刺落在喬正南的麵上,“是,我曾經背叛過她,在你眼裏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就是同一類的人?可是我沒你那般的糊塗,我跟喬洛的偶然你應該回去好好問你的女兒她為了爬上我的床使了什麽手段,從那一次的失誤後我從沒在犯過類似的錯誤。我跟你不一樣,明知錯了一次還繼續錯下去。回去告訴喬洛,我是不會離婚的,你讓她死了這份心。”


    他說完,順勢就將一旁神色有些恍惚的女人給攬入在了自己懷裏。


    辦公室裏,女人坐在沙發上,眼角眉梢都是染著散漫的不經心。慕西何從秦秘書的手裏接過了藥膏,他站在她的麵前,身形清冷,透著幾分的危險。


    手指剛觸碰到了她額頭,她立即就往後躲開。逃避的動作明顯的讓慕西何僵硬了一瞬間。


    “雲初夏,你就這般的抗拒我不像我靠近嗎


    tang?我除了那一次醉酒後犯了錯誤,我對你沒有做出什麽不可饒恕的事,難道你就要因為這一件事就判我死刑。”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子挺拔,一股清凜氣息從他身上蔓延。


    她兀自的勾著唇笑了笑,隻是一次醉酒嗎?


    “慕西何,我們之間真的隻是你一次醉酒犯了糊塗事嗎?既然是醉酒後的糊塗事,那你為什麽不讓她把孩子拿掉,為什麽還要陪著她去產檢,一次次的為了她將我一個人拋下。當初如果不是你無情的離開,我會追著開車出來追你?我會發生車禍我會沒了孩子嗎?慕西何,你永遠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生活在一種怎麽樣的煎熬之中。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沒了孩子,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裏,我多想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你陪在我身邊,可是你呢,直到我出院你都未曾出現過一麵。慕西何,我真的已經忘記了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我已經不在愛你了,你就成全我離婚吧。”


    一直偽裝的堅強終於在這一瞬間垮塌,她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有溫熱的濕意就從指縫間流淌。


    如果早知道愛一個人會讓她遍體鱗傷,她當初絕對不會嫁給這個男人。


    她的痛苦在他眼前放大,他就那麽站著,仿佛一顆心都被殘忍侵蝕。不由的伸手就將她攬入在懷,一雙眼都是如水般清冷。


    “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他輕聲呢喃,手撫在了她的後背上,久久不能平息。


    “為什麽以前不能對我好點,慕西何,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她退出男人熟悉的懷抱,眼裏噙著晶瑩搖頭。


    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原諒和回頭的問題,而是有了慕念綰的真實存在,她看著慕念綰就會想起她那胎死腹中的孩子。


    那恨,綿綿糾纏,無時無刻都提醒著她當初的淒慘。


    男人的眼眸堅決,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字字有力,“雲初夏我告訴你,既然回來了,這輩子你就別想從我眼前消失。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一下午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過,臨近下班時手機就收到一條信息,傅曆北邀請她一同吃晚飯。


    傅曆北帶她去了一家熟悉的小店,點餐後兩人就顯得有些沉寂。


    “你要搬回去?”他開口問。


    雲初夏的目光有些躲閃,低著頭輕笑,“一年時間,他才肯離婚。”


    傅曆北看著她,眸色暗沉的厲害。薄唇動了動,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電話叫了出去。


    “出了點事,我要去一趟公司。你待會打車還是我讓人來接你?”他站起身問她。


    “沒事,我自己一會就打車。”她坐在位置上看著男人開車離開,自己才起身走了出去。


    外麵的天氣陰沉,小巷子裏來往的人不多,剛走了幾步,身上的包就人拽了一把。


    “搶劫?”


    她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踩著高跟鞋就追了上前。


    埋伏在隱秘處的兩名男人見著她被引了過來,丟下手中的煙頭就走了上前。


    雲初夏看著麵前的三人,眼眸猛地一縮,“你……你們要幹什麽?”


    她謹慎的盯著幾人,腳步不由往後退開。一抹冷光在她麵前晃過,一把鋒利的刀子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題外話---還有一更在上午,謝謝小歌和原原的月票,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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