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秋拖著疼痛的手臂從他的麵前經過,她有她的傲氣。這樣的侮辱還是讓小小年紀的她承認不了,可她又不想待在這個壓抑的充滿了讓人窒息的地方。


    雙腿都還是發軟,她走路感覺自己都是輕飄飄的沒有知覺。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一到了床.上的時候就凶猛的不是人。她在心裏麵暗自詛咒著這個挨千刀的陸璟年。


    外麵的風很大,下半夜的氣溫也很低。她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袍走了出去。


    站在深暗的夜色中,她竟然迷茫了。她要怎麽回去?她還能去什麽地方?她的家已經沒了,被這棟別墅裏的男人給毀掉了。她心裏隱藏著喜歡的男人也失去了聯係。她就是一隻流浪的野貓,無處可去。


    她就那麽蹲在了角落裏,折斷的手臂疼的不能動彈一分。抬頭望著黑漆漆的遠處,她隻能隱忍著淚水,全部吞回在了自己的眼眶裏陬。


    陸璟年坐在床上,莫名的覺得胸口處特別煩躁。他不喜這個女人,可是經過剛才的那一幕,他卻是心口處堵的慌。隻好摸出了煙盒抽出了一根給自己點上。


    煙霧彌漫在了臥室裏,將他冷清的臉朦上了一層迷茫的模糊。一根煙燃完,他才將煙蒂撚滅。抬頭望著黑漆漆的窗外溻。


    起身,拿起了門口處隔著的西裝外套就出了門。


    打開門,灌入了一陣清冷的晚風。陸璟年下意識的掃了一圈,終於在不遠處的黑色之中,見著了蜷縮著蹲在地麵上的女人,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淺秋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的眼淚,雙腿蹲著太久已經麻木的疼,手臂上也是鑽心的疼。她想要起身離開,眼皮抬了抬,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就出現在了她的眼簾。


    不用抬頭,她就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是誰。她覺得口幹舌燥,想要站起身來,腳下麻木的疼讓她踉蹌著就跌入在了他的懷裏。


    趕緊就迅速的離開他的懷裏,她往後退開幾步,別扭的側過頭望著一邊。


    陸璟年冷哼一聲,睥睨一般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如同王者,他不屑的勾了唇,轉身就走了進去。


    她沒那麽犯賤的跟著進去自找受虐,忍著身上的疼,終於邁開了腳,一步步的走出了這棟別墅的院子。


    街上很清冷,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她光腳穿著拖鞋走在了寂靜的令人害怕的深夜裏。


    倏然,一輛白色的車子就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落下,是一張女人的臉,微皺著眉看著寧淺秋,“小姑娘,你大半夜的一個人走在這很危險,你要去城中心,你要去哪我可以帶你一程。”


    淺秋愣了一下,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在琢磨著自己到底要不要上車。畢竟一個陌生的人突然會好心的幫助你會讓人覺的不安。


    那女人似乎猜到了她心裏的顧慮,依舊是淡笑著,“你放心,我可不是壞人。何況你穿成這樣,想必身上也沒有什麽值得我搶的地方。要不要我把身份證拿給你看?”


    說著,那女的竟然就從扶手盒裏拿過自己的手包,作勢就要去拿自己的身份證件。


    “那麻煩你了。”淺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手臂被折斷,她現在必須要去醫院街上。那女的將她送到了市中心的醫院,還從自己錢夾裏取出了一疊錢遞給了她。


    她咬著唇紅了眼眶,這是自從她父親出事後,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謝謝,謝謝你。你能不能把你的聯係方式留下,我到時候把錢還給你。”淺秋感激不盡,一雙眼都是紅通通的晶瑩水潤。


    那女的卻隻是笑了,轉身就離開。回到車上,離開了醫院,她才撥打了一通電話,“陸總,我已經按照您吩咐的將那個小姑娘送去了醫院。”


    寧淺秋去了醫院,接好了自己被那個人渣給折斷了的手臂,還做了一份驗傷單後就用剩下的錢在小旅館住了一夜。


    她沒有按照陸璟年的要求搬去他的別墅,他似乎也應該忘記了她的存在。淺秋一個人繼續過著上課,打工的日子。


    酒吧裏的兼職她沒有辭退,雖然工作環境複雜,可是卻是個賺錢比較多的地方。隻要拚命的推銷高檔的酒水,她就有可觀的提成。


    “淺秋,10號vip包廂裏送些酒水過去,裏麵的人身份尊貴不差錢,你可以趁機多推銷點。”領班的經理知道淺秋需要錢,便是在進去之前先提醒了她。


    推開包廂的門,裏麵就有著濃重的煙酒氣息。包廂裏很暗,她沒怎麽在意,將客人的酒水擱在了茶幾上,“請問幾位先生還需要什麽?我們這還有特製的招牌酒,各位要不要嚐嚐?”


    她穿著酒吧裏服務生的工作套裝,蹲下身將酒水擱好之後才開口問道。


    挨著她附近坐著的男人轉過頭,不由的笑了笑,“這小姑娘挺水靈的,怎麽也跑這來。要賣酒,那就得陪酒。隻要你賠我們喝一杯,我就買一瓶。你喝十杯,我就買十瓶。你能喝多少我就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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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說著,就將自己麵前空著的杯子給添滿了酒,推到了寧淺秋的麵前。


    她眼神晃了晃,站起身,“對不起,我隻是這裏的服務生,不是陪酒小姐。”


    轉身她就要離開,卻是被男人迅速的拉了一把就被圈入在了懷中。一邊嬉笑著,一邊端起酒杯就要強行著灌入在她的嘴裏。


    淺秋被圈在他的懷裏,這樣的姿勢淩她很是不舒服自在。深知自己又逃不開,隻好妥協了下來,“好,那我就隻喝了這杯,我不要你買酒,隻要讓我離開。”


    說完,她昂起頭,大口大口的將那杯酒全數的灌入在自己的胃裏。


    濃烈的酒急速的下腹,寧淺秋被嗆的忍不住猛咳。這樣的一幕無疑是取笑了那名男子,又倒滿了酒,繼續要灌她,很明顯想要將她灌醉。


    她掙紮著,無論如何都不肯在喝下第二杯。眼看著鬧得僵持不下時,一道陰冷的聲線傳了過來,“淺秋,過來。”


    跟著人掙紮反抗的寧淺秋猛然一怔,驚愕的望著那聲音來源的地方。


    在燈光黯淡的一角落處,一熟悉的男人正冷眸凝著自己。


    寧淺秋腦袋轟的一聲,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陸璟年竟然會在這。


    她就那麽傻怔的愣在了原地,屋子裏的幾人也都用著一種探究疑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動。


    陸璟年見著她沒有動靜,臉上又暗沉了幾分,有些咬牙切齒的重複道,“淺秋,我讓你過來。”


    他的聲線很冷,那掃落過來的視線更是犀利的讓人心顫。她瞪著他,被他盯著頭皮都發毛。


    “我讓你過來!”突然,他怒吼一聲,讓淺秋的身子都不由的顫了顫。像受了驚嚇的小白兔,立即就走了上前,站在他的身旁。


    陰沉的眉眼掃了一翻,他的聲線太過陰冷,讓人猶如墜入在了冰窟之中的冷。


    “把所有的酒杯都給我滿上。”他對著身邊的人吩咐,坐在他身邊的男人立即就照做,將數十隻酒杯全都盛滿。


    寧淺秋不解,正惶惶怔怔的看著陸璟年。


    “我之前說的話看來你是當做耳邊風了,既然你喜歡來這上班,那你就把這些全給我喝下去!”他的語氣很強勢,眉目森森的透著怒意。


    “憑什麽,陸璟年,我的事憑什麽要你管。”她心裏雖是害怕,卻還是倔強的撞著膽子回頂了他一句。


    他冷冷的勾了唇,陰冷之氣盡顯。伸手一把就將她拽了下來坐在了他的身旁。對著幾名男人身旁坐著的陪酒小姐淡漠的吩咐著,“把這些酒全都給她灌下去。”


    四五個女的就圍在了淺秋的身旁,她被迫著狼狽的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白色的襯衣也被撒落的酒水給浸濕。火辣辣的刺激著她的喉嚨,讓她很是不痛快的咳嗽。


    一陣陣的猛咳,咳的她雙頰泛紅。難受的捂著自己喉嚨。


    陸璟年的臉色一直都是冰冷如霜,眼尾的餘光見著了她這般,終於讓人停下了灌酒。


    “還敢不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讓你辭了這破工作,現在還敢忤逆我的話麽?”他側過頭,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顎,陰仄仄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麵上。


    手指尖的力道很重,淺秋都覺得自己的下顎快被他捏碎。隻好乖順的點了點頭,“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陰沉的那張俊臉,看著她乖巧的柔順,這才微微的緩和。伸手取過沙發上擱著的西裝扔進她的懷裏,“穿上跟我走。”


    她就這麽被他再一次給帶走,走之前還特意警告過酒吧經理,若是再敢讓寧淺秋在這上班就一鍋踹了這地方。


    淺秋被他拽著上了車,一直開到了他所住的別墅才停下。


    再一次的踏入這個地方,上一次的事情就不由的跳入在了她的腦海裏。沙發雖然換了新的,可是還是有種讓她不適難堪的情緒。


    “以後你就住在這,這裏我不經常過來,我會請人過來照顧你。以後離那些地方遠一點。”他淡漠的說著,強大的氣場還是攜帶著警告的意味。


    淺秋想都沒想,立即開口拒絕,“我不會住在這,我不會給人當情人,我欠你的錢我會慢慢的還給你。”


    陸璟年不屑的嗤笑一聲,“怎麽還?你就靠著陪酒陪睡一輩子也賺不了一千萬。你告訴我,你要怎麽還?”


    他俯視著她倔強不肯低頭的樣子,伸出手來挑起她的下顎。


    不得不承認,她有一種清新的靈動,那雙眸,隻要一眼就能讓人恍神沉醉其中。


    她臉上的厭惡明顯,轉過頭想要避開這個男人的視線。卻是剛轉過就被他給掐著下顎逼迫著她麵對著他的視線。


    “我怎麽還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更不需要你操心。就算我陪他人睡我也不會住在這裏當個被人圈養的金絲雀。”淺秋雖然心裏對他還是畏懼,可是要她委身在一個逼死自己父親的凶手她實在做不到。


    “與我無關?”那輕而薄的眼神透著冷意,他猛地


    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身形逼近,“是不是需要我再次提醒你?還是需要我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


    淺秋渾身一顫,用著懼意的眼神盯著他。直到他的身體靠近壓了過來。


    強迫性的運動,讓她心如死灰,認命的妥協。迷迷糊糊中耳邊是他暗啞的音色。


    他說,“一千萬買你做情人高抬了你。”


    惡魔,他就是一十足的惡魔。淺秋真的是恨不得殺了他。


    夜深人靜,淺秋被折磨的筋疲力盡,最後也隻是疲憊的睡在了他的床上。


    他靠在床頭,側過頭看向身旁睡著之後都很不安的小女人。腦中不由的就浮現出一幅尖銳的畫麵。


    那時的他年輕氣盛,跟陸家有很長一段的矛盾,自己一個人離開陸家創業。韓父在飯局上指著他的鼻子輕蔑的不屑一顧,“有本事你就別仗著陸家,你除了陸家以外什麽都不是,你別不甘心的瞪著我,有本事你就憑自己的本事來整死我啊。沒本事就給我滾。”


    他唇邊勾著笑,視線緊緊凝著睡著的淺秋,不由的笑的幾分陰沉。


    換了姓名三番兩次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想要做的他一清二楚。他倒是突然很有興致陪著她玩這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淺秋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她睜開眼就見著陸璟念穿戴整齊,正低著頭扣著袖口處的扣子。


    陸璟年沒有回頭,卻是知道她已經睡醒。淡淡的開口,“自己搬進來,別讓我來逮你。我沒耐心跟你磨蹭。”


    她雙手緊緊的攥著身上的被子,偏過頭瞪著他,“陸璟年,我說過我不會做別人的情人,我不會搬進來。你就別做夢了。”


    他已經扣好了袖扣,轉過身來,薄唇裏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俯身,湊近在了她的麵前,“你以為能逃得掉?”


    “逃不逃的掉是我的事,你別逼著我,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她恨恨的怒斥著,一張小臉都是倔強。


    “我倒是想看看你會怎麽讓我不好過。”他輕蔑的凝了她一眼,一隻手捏住了床上女人的下顎,“你說要是你們學校知道你生活作風如此不堪,我要是不爽了去你們領導那說了什麽,你覺得還能繼續待下去?”


    “陸璟年你混蛋!”她氣的伸出手來就要甩他一巴掌,卻是被他給抓住,她隻能罵著,“你身邊有那麽多的女人,要什麽樣的都有,為什麽你就非得逼著我?”


    他的眉頭不悅的皺了皺,該死的,誰說他身邊那麽多的女人。除了他心裏一直喜歡著一個女人外,他的身邊留下來的就隻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森冷的目光緊盯著她的眸子,勾著唇角笑了笑,“我混蛋的事可多了,或許我還可以在讓人把你媽給炒了不許任何人錄用她上班,要不要在試試?”


    “陸璟年你不是人!”她終於忍不住的咆哮著吼了一句,眼眶裏泛了紅。


    陸璟年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別墅裏。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他被人爆料強.暴弱勢女子的消息。


    報紙裏有他抱著熟睡了的寧淺秋離開酒吧的畫麵,他的麵貌清晰可見,而懷中的女人打了馬賽克,一同出現在報紙上的還有寧淺秋在醫院開的驗傷證明。證明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姓暴力侵犯跟暴力摧殘。


    一時之間,他陸璟年仗勢欺人強了人家女孩的不恥事情迅速傳遍。


    “寧淺秋,這丫頭真是不想活了!”他憤恨的將手中的報紙揉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起身就迅速的離開。


    寧淺秋是在一家蛋糕店打工的時候被陰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給拽了出來,陸璟年拽著她,強行的就將她拖上了車。反手一把就扣住了她的下顎,氣息陰冷逼人,“真是有本事,竟然給我使了這一招。寧淺秋,你還真是不怕死!”


    “我反正窮人一個,怕什麽!這一切還不是你逼的。你以為所有的女人見著你都得像隻狗似的黏著你是不是?你渾身上下除了有張好皮囊以外,你哪裏是個好東西!”


    他被氣的不輕,臉上迅速爆出森冷。捏住她下顎的手已經迅速的掐住了她的喉嚨,戾氣濃重,“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成全你。”


    喉嚨處迅速就蔓延了刺激的疼痛跟窒息,她被卡著都快不能呼吸。卻還是瞪著一雙靈動的雙眸瞪著她。


    胸腔處開始缺氧,她隻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似乎真的都快要被這個男人給掐死。


    就在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的時候,那窒息感突然消失。她睜開眼,身子就一個趔趄,一下就跌坐在了車外的地麵上。


    那個無情冷血的男人竟然一把將她從車後座上推了出來。


    看著他絕塵離去,寧淺秋終於鬆了一口氣。


    忍著身上的疼,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走了不過一百米的距離,手機就拚命的響個不停。她接通之後,整個人恍惚了一瞬,隨即就拔腿跑進了車流之中。


    寧芳中午休息回宿舍的時候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卻是不知為何昏迷不醒


    。正在醫院裏搶救。寧淺秋趕到的時候,寧芳已經被送去了手術室。


    突發性的腦溢血,正在急救室裏進行手術。醫生讓她先去交五萬的醫藥費。五萬,對於目前的寧淺秋來說,無疑就是一筆天價的數目。


    還有一些外債沒有還清,此刻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雪上加霜也不過如此。


    她沒有地方可以籌到五萬,隻好厚著臉皮去了韓漾的家裏。站在了大門外整整一個小時,不僅連韓家母親的人都沒見到,還被人潑了一身的冷水。


    渾身濕漉漉從韓家大門離開,她顫顫的從衣衫裏摸出手機。幸好還可以用,她再一次的撥打了韓漾的電話,依舊是空號。她突然就將手機扔了出去,絕望無助的抱著自己跌坐在地麵上。


    任由著自己哭個痛快,哭的渾身都發軟,腦袋裏昏昏沉沉。她才起身撿起了自己的手機,腦子裏隻想著要怎麽籌集到那五萬塊的醫藥費。


    毫無希望,她腦子裏突然閃過陸璟年那張陰冷森森的臉,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去了陸氏找陸璟年。


    沒有預約,她被前台給攔在了外麵進不去。她就在大門口守著,又累又餓雙目卻死死的盯著大樓門口處。生怕自己一眨眼,那個男人就從自己麵前離開。


    下午三點左右,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才緩緩的進入在了寧淺秋的視線,她咬著牙,拔腿就朝著那輛熟悉的車子跑了過去。


    雖然車子的時速不快,可是她突然這麽躥出去,還是沒有及時的踩下刹車。寧淺秋的膝蓋撞在了車身前,雙腿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題外話---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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