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蛋這個可能是別人暗棋的人,還沒有發揮到最後的作用,就掉進了這個黑洞之中生死未卜,而且我跟胖子,現在基本上已經算是苟延殘喘,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天大地大,都大不過一個死字兒,就算是死,在我的遭遇裏,其實都已經不是一個概念,很多看起來已經死了的人,都還活著。


    可是,這個活著,終究已經不是活著了。


    爺爺未死,何曾在林家莊生活過?


    三爺爺未死,他又過的什麽樣的日子?


    或許這個所謂的死,隻是以一種非常奇怪的方式活著罷了,我的意思是,現在既然已經這樣兒了,胖子你就招了得了,總比咱倆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地裏強不是?


    胖子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隻是在那邊兒撞死,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叫了聲:“胖爺?你看咋樣兒?”


    他還是不說話,或許他一直以來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這麽一猛的被我點破有點尷尬,總之還是一言不發。


    我也沒勉強他,其實我也有點尷尬的成分在裏麵,兩個是如此親密無間的朋友戰友,在臨死前,卻讓他老實交代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這真的不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兒。


    過了一會兒,胖子忽然扭過了頭,看著我,一臉幽怨的道:“林小凡,胖爺我差點被你給繞進去了,你說我都要死了,還瞞著你幹啥,告訴你得了,可是你想想,胖爺我都要死你,你不也要掛了,都要死了,知道跟不知道,還有什麽區別?”


    我他娘的還以為胖子剛才在懺悔,誰知道這家夥想了半天竟然是跟我說了這麽一句話,好懸沒把我氣的給一口血噴了出來,我就罵道:“我操你大爺的,別跟我整這些歪理,你忍心老子帶著遺憾死掉?告訴你,氣死的人,肉都變味兒了。”


    胖子扭過頭去,道:“其實你不認為自己會死,對不?”


    他這一句話,把我問愣住了。我認為我自己會死麽?答案是不會,我這個幾乎集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死?我也相信,肯定會有人,踏著五彩祥雲來救我的,這個人是誰,目前來說,我也不知道。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是不是?所以,在這裏,死的就隻會是胖爺我,所以你想跟我來個清算?”胖子問道。


    我依舊啞口無言,胖子真的是一個麵粗心細的人,連我心裏最深處的想法都可以想的到,因為我看到了那一角的未來,那一場大夢有春秋讓我看到了有那麽多我在乎的我愛的人死去,我想改變這一切。


    特別是就在林二蛋生死未卜之後,我體會到了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麽感覺。


    我發誓我要改變這一切的一切,那麽,我就會克夫掉,一切的阻力!我隻想知道,胖子跟著我,到底是圖了什麽!如果有一天他會成為我的敵人,那麽,我會阻止一切的發生,把一切的一切,都扼殺在萌芽裏。


    是扼殺!


    就在跟胖子在一起的這幾天裏,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我甚至好幾次,都夢到我跟二叔聯手殺掉胖子的場景,醒來之後,滿身的冷汗。


    “我看過一角的未來,那時候,我要對付一個人,但是我身邊兒的人,很多都已經戰死了。”我對胖子說了一句。


    他道:“我明白。”


    “那你還不準備說麽?”我問他道。


    “你讓胖爺我想想成嗎?”胖子似乎有點慍怒。


    “你他娘的瞞我這麽久你還有理了?!我把你當我我最好的兄弟你知道嗎?!”我也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胖子道。


    過了一會兒,胖子忽然道:“其實吧,胖爺我壓根兒沒想過害你,這是真心話,你自己看看,要是不是有胖爺我在,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這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其實就在不久前,如果不是胖子拉住了那個鐵環,我也會跟所有的戰士一樣,掉進這個黑洞裏麵去。


    說完這個之後,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甚至連空氣都變成尷尬的,我幹脆趟在了地上,裝起死來,很多話,的確是不適合我來說,也不適合兩個同生共死了這麽久的人來說。


    過了一會兒,胖子用胳膊肘子頂了我一下,道:“小凡,這麽跟你說吧,你有沒有發現,現在道教的沒落?雖然還有龍虎山武當山在強撐著,其他的小宗門什麽的,都已經漸漸的不見了?”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兒。”――現在廟宇和教堂很多,信佛的和天主教的都非常的多。但是道士,確實感覺到離人們的生活兒越來越遠了。


    “胖爺我最開始的時候,以為,那是很多隱世的宗門,都不再出世了而已,也就是說,因為道教追求著一個自然,一個道法自然,所以很少會出現在俗世當中,並不是那些大能不見了,而是隱居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並不是這樣兒。”胖子說到這裏的時候,有點皺眉。


    “然後呢?”我問道。


    “自張道陵開始,天下再無仙人。”胖子悠悠的道。


    “胖爺我不是自吹自擂,更不是在這裏賣弄,道教這東西,其實是宗教之中,最能與科學相掛鉤的,不管是丹道還是如何,而且體係什麽的最為完善,沒落的如此之快,簡直不敢相信,我走訪過很多深山老林,玉皇道,天機門,我都去拜訪過,沒有神仙,我跟那些不出世的老頭子討論過這個問題,是修煉的法門丟失了?還是說這天地變了?他們說不是,但是具體原因是什麽,他們也說不上來,最後,所有人的總結就是一句話,這天下,從張道陵自封己身開始,就再也沒有那種可以白日飛升的仙人存在,說句難聽話,紫府山山頭都被人奪了,真當胖爺我不感覺丟臉?”胖子說道。


    “所以你跟著我,就是為了重振道教,或者說,奪回你紫府山的山頭?”我問胖子道,起碼,說到這裏為止,胖子的話,就給了我這麽一個意思。


    “你別這麽著急去猜胖爺我想幹什麽,你其實不算道家的人,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給分析一下,同樣的修煉法門,同樣的天下,為什麽會在上古傳說中,有那麽多的神仙,而到了現在,卻沒有了?”胖子在此時,拋給了我一個問題道。


    “原因肯定是有,但是你感覺那些不出世的老頭子都回答我不出來,我能?”我苦笑道。


    “其實很多事兒,胖爺我是知道一點,但是知道的,也比你多一點點而已,道教最鼎盛的時期,其實分為兩個部分,封神榜時期,諸神並起,那時候是一個輝煌點,可以統稱為上古,當然,封神榜時期,是真是假,還不確定,就算是道家的人,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上古這段時期,暫且不論。”


    “那就說土伯三界稱尊,然後到張道陵出了鬼道,龍虎山設定道教祖庭開始算起,這時候,還是一個輝煌,出了很多人物,龍虎有呂祖,武當有真武,現在可以看出來的是,張道陵跟土伯之間,似乎在對抗著什麽。”


    “但是他們的關係又比較複雜,跟你爺爺和宋齋的那個宋老鬼一樣,張道陵一開始創道,還說自己的五鬥鬼道,其實就是給鬼道稱臣的意思。”


    “但是,土伯帶領著鬼道眾人消失,去了一個地方,這幾乎是道教的一個崩盤的開始。”


    “這是一個胖爺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為什麽張道陵的死對頭消失了,道教沒有趁機一鳴驚人四麵開花,而是逐漸的沒落直到崩盤?”


    “問題,就在這裏。”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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