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樓外風吹雨打,醉君樓內豔若桃花。+小,..o


    朱平安夾著一塊破黑木板,斜挎一個布包,渾身濕漉漉的,落湯雞一樣被鄉人拉進了醉君樓。


    第一眼便看到了樓內追逐歡笑的才子佳人,抬頭往上,也能看見一些衣著俏麗的女子在樓上或是倚欄獨坐或是三五成群嬉笑爭俏,女兒家的嬉笑伴隨著絲竹聲傳入耳中。


    落湯雞一樣的朱平安與樓內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異常顯眼。


    “哎呦,這是誰家多情的小公子啊,冒著風雨跑來也不打把傘。”


    “咯咯咯,那是多情的小公子啊,分明是一個落魄的窮書生......”


    “這麽小就來玩啊,不知道中用不中用......”


    樓上憑欄遠眺的女兒家率先看到了落湯雞一樣的朱平安,不由一個個揮著纖纖玉手,指指diǎndiǎn開來,末了一個個捂著朱唇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女兒家的嬉笑引起了樓內其他人的注意,穿的衣冠楚楚的雄性們,看了眼新進門的朱平安,見他落湯雞一樣的造型,胳膊夾著的黑木板子,以及樸素的穿著,不由發出一聲笑,這般也敢來醉君樓,兜裏的子估計都不夠喝三杯酒的!於是,便不再關注,繼續和懷裏的佳人談人生談理想。


    燈紅酒綠,散發著腐朽氣。


    朱平安輕輕搖了搖頭,隨著鄉人的拉扯上了樓,鄉人似乎頗為著急,進了樓也不容朱平安喘口氣擠壓一下衣服上的水,便直接拉著朱平安往樓上跑。


    樓上別有洞天,裝飾更有情調,樓上的女子顏值也是高過樓下一大截,樓上的雄性也比樓下有品味的多。


    朱平安剛上樓,便聽到一聲飽含熱淚的呼喚自遠處傳來:


    “彘兒,吾家千裏良駒,大伯可將你盼來了。”


    抬頭便看到大伯從一群衣著華貴的人群中擠了出來,看到朱平安一臉欣喜,張開雙手,從未有過的熱情。


    禍事一準不小。


    這是朱平安的第一感覺,這不是空穴來風,每次大伯熱情總是伴隨著厄運。吾家千裏良駒?你是摸著良心說話的嗎,忘了你總是掛在嘴邊的長經驗的話了嗎。


    “王兄,有勞了。”大伯快步走來,走到朱平安及鄉人麵前,對著鄉人深深做了一躬。


    大伯身後還跟著一位鄉人,及大伯的那個胖友人,幾人見到朱平安也是一副見到救星的樣子。


    “既是來了,那便將此詩作了,可別再用什麽亂七八糟的詩句汙了我們女校書的眼睛。”


    “就是,我們女校書可不是誰都能見得......”


    “吹噓什麽才過府案首的把我們女校書引來,絞盡腦汁的詩句卻是汙人眼......”


    遠處人群中一片喧嘩,然後便有數人過來,將朱平安及大伯等人簇擁到了那群衣著華貴的人中間。這群衣著華貴的人大都是些書生及熱衷此道的富貴人家公子哥或是商賈之家少爺,也有些熟悉麵孔,驚仙詩會上依稀有幾位是見過的。


    這群人圍著一個高台,高尚上坐著一位衣著雅致的少女,少女臉上遮了一塊薄紗,盡管擋住了小半張臉,但是露出薄紗外的容顏也足以讓人癡狂了,秀眉如黛,一雙眸子便是隨意眨一下也能勾人心弦,氣質也極為出眾。


    少女麵前一張古琴,纖纖素手放在琴上卻沒有撩撥琴弦,即便這麽靜靜的坐在琴邊,卻也給人一種淡雅如墨的感覺。


    這便是眾人口中的女校書了麽,朱平安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隻是看向眾人麵前的那一張幾案,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在幾案一角淩亂的擺著幾張寫過詩句的熏香宣紙,依稀可見最上麵正是大伯的字句:校書女郎生的嬌,天上仙娥下凡來。


    大伯詩句真夠......可以的。


    從圍觀人們七嘴八舌的催促聲中,朱平安也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昨日府試放榜後,大伯等人受了刺激,便相約來了此處喝喝小酒拉拉小手撫平心中的抑鬱。本來叫了前些時日各自相熟的姐兒作陪,歡聲笑語杯酒下肚倒也好得很,沒想到這一日恰巧是醉君樓當紅花魁墨兒一月一次的開門迎客的日子。


    書生學子貴家公子少爺紛紛擁上前,想要一睹芳容,一親芳澤,雖然花魁墨兒開門迎客也僅是彈彈琴聊聊天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卻也是刺激的眾人群情激憤,有錢的揮金如土,有才的當場賦詩作詞就是為了獲得和花魁墨兒相處的機會。


    花魁墨兒素有才名,從她藝名墨兒就能看出來,人們敬仰追捧便稱她為“女校書”,每每迎客必是戴著麵紗,從不例外,但卻更是刺激重雄性的好奇心,紅極一時。


    大伯等人也圍了過去,看到了戴著麵紗的墨兒,荷爾蒙一下子上來了,戴著麵紗就這麽漂亮,若是摘了麵紗那豈不是豔若天仙了。


    於是喝了幾杯酒的大伯熱血上頭了,自己沒有錢,可是自己有才啊,自己怎麽說也比自己那十三歲的侄子有才多了吧,於是為了蓋過這些個學子書生,大伯便嗷嗷叫著說自己等人才華遠遠勝過今日張榜得了頭名案首的朱平安,吹噓自己等人賦詩一首定能讓女校書心甘情願解了麵紗怎麽怎麽地的。


    花魁墨兒每每都是戴著麵紗迎客,概莫例外,眾人早就想看看真容了,聽了大伯的豪言壯語,紛紛附和。


    “好啊。”


    花魁墨兒嬌笑一語,更是火上澆油。


    大伯寫了一首詩,別說是“女校書”花魁墨兒了,即便是圍觀的群眾也不買賬,這是什麽水平嘛,也敢說自己才華勝過今日府案首。


    “我不勝酒力,力有不逮,但我所言非虛,今日府案首朱平安便是吾親侄子,我在溫書之餘不過教了他些許時日,吾便考了案首。若不是我是童生,不用參加縣試府試,怕是吾侄就沒有這等福氣了。”大伯在眾人唏噓下,一diǎn也不怵,距案高坐侃侃而談,頗有幾分名家之氣。


    剛才大伯說的是吾等眾人,將同鄉幾人也拉上船了,眾人非常想看花魁墨兒真容,難的花魁今日開了口,機不可失,便讓鄉人等人作詩,結果也是一樣,鄉人也學大伯推到不勝酒力上。


    眾人可是不依,墨兒難的開了口,機不可失,對大伯等人不依不饒。


    大伯等人絞盡腦汁又想了幾首詩,也隻是徒增笑爾,被眾人催的下不來台,荷爾蒙上頭的眾人都開始人身攻擊了,學子書生將靠山鎮甚至懷寧縣都一同羞辱。


    眾人不依


    大伯等人下不來台


    於是乎,朱平安便被大伯等人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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