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抓著沈清菡的小手送到南羽風麵前,十分真誠的模樣。


    誒!?


    沈清菡被雷的裏焦外嫩,順著太後的話呆滯的看向南羽風,而後者竟然也一本正經的伸過手來,用手背在她的小手上輕輕一貼,也驚訝的看著太後:“哎呀,是啊,怎麽這麽冰呢?”


    她真想問一下,作為古代人的封建呢?作為女人的矜持呢太後?


    太後卻皺著眉頭心疼的問姑姑:“怕是走來的吧?”老人家頓時不高興的撇嘴,“哼,皇帝也真是不懂事!”轉而又嫌麻煩的擺擺手,“算了,用不著他操心,哀家今日就認清菡為孫女兒,封為青鳳郡主!今後便可以坐轎子進來啦!”最後興致勃勃的問南羽風,“可好啊?”


    沈清菡木訥的看著太後,難道說,不是應該問問她這個當事人麽?


    南羽風還是一本正經的品析著,手指摸著光潔的下巴:“青鳳?清風,好!好封號!太後您真是博學多才。”翹著大拇指笑眯眯的稱讚太後的人讓沈清菡咬了咬牙忍住沒有抽上去。


    太後得了才子的稱讚,高興的有一陣朗笑,拉著沈清菡坐在一起:“既然你來啦,就陪哀家好好聊聊天!”轉而對南羽風揮揮手,“好啦,女人家要說話,你還杵在這兒作甚,趕緊玩去吧。”


    女人家……沈清菡直覺腦門一陣涼風刮過,腦袋就混沌了幾分。南羽風哭笑不得的搖頭,敢情叫他來是打發時間來著?那他既然沒用了,走就走吧。


    “那羽風告退。”說罷意味深長的望一眼沈清菡,其中包含了些許笑意,這笑意是狹促還是溫柔,她分不清楚。


    太後笑眯眯的斜眼偷覷,那模樣十分是非。


    南羽風走了,沈清菡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那男人在她就覺著危險的很。


    “清菡啊,聽羽風說你前日一舉除了嚴氏,還拖出一位禦醫,當真是讓哀家刮目相看。”太後眼帶欣賞,拍了拍她的手。


    沈清菡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接話,難道要說:回太後,多謝太後稱讚。還是要說:其實還是密謀了些時日的。


    太後忽然麵色帶上一層傷感,輕歎一聲:“陳太妃若是還在,恐怕很高興啊!”隨即有些淚意,“好在你也不容易的長大了!”


    “太後……”沈清菡昏頭轉向,太後這話究竟什麽意思?


    姑姑正好拿來了一個錦盒,太後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打開,沈清菡看見裏頭有小娃娃玩的撥浪鼓、搖鈴還有……怎麽會!她震驚的拿起兩個東西來回翻看,那是她穿越來時拿著的一把槍和、和那個鑽石戒指!


    瞬間鋪天蓋地的混沌衝襲著她,好像很不真實,好像這隻是在拍戲現場,好像要回到了那個時候……


    太後看著這兩樣東西解釋:“這個黑色的東西不知是做什麽,另一個看上去是個指環,當初你娘正生你時,京城黑壓壓的刮了一天的狂風,你出生後沒多會兒天就晴了,你的小手抓著這個指環,床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這個東西。”


    沒錯,沈清菡想起來,當年,她是個醫生卻也是沈家培養出的特工,她明明也是沈家人卻被沈家當作棋子,她的親姐姐去了賭場招惹了一些闊少,脫不了身讓她去陪那些惡心的男人!混亂中她姐姐跑了,她被姐姐灌了迷藥,隻好用槍殺了其中一個人,打鬥中她掉入海裏。


    冰冷徹骨的海水將她包圍,胸腔充滿了刺骨的海水,她隻是牢牢抓著手槍,手指上帶著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那枚鑽戒。


    “清菡?清菡!”


    “啊?”她瞬間回神,太後放大的臉正在眼前,眼底盡是擔憂和關切,“哦,太後您剛才說什麽?”


    太後擔憂的向後移了移:“你這是怎麽了?”沈清菡搖搖頭,太後卻看到她無意識的將戒指戴在右手的中指上,驚訝道,“竟是這般合適!”


    沈清菡愣怔,猛然低頭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剛要取下來就被太後阻止:“這就是你母親給你留著的,你就拿去吧。”


    “我母親?”她的母親不是那個從來不關心她的國公夫人嚴氏麽?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諷刺,老天給她重生的機會,卻讓她再一次遇到這種親人。


    太後難得嚴肅了一回,搖頭道:“清菡,你的母親不是嚴氏,而是那日被冤枉的陳蘭。


    什麽!是那個溫柔又剛強的通房陳蘭?!她、她徹底混亂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爺爺從來沒提起!


    “此事還是要說當時。”太後望著熏香爐出神,回憶著,“當年,你剛出生,穩婆就報了生辰,剛好同慧心大師所說的生辰一模一樣,與你一同出生的,便是沈心雲,嚴氏的親女。”


    沈清菡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從小嚴氏對自己深惡痛絕,連碰都不願碰她,更不讓沈心雲同她說話。


    “可是你出生後,沈心雲的生辰比你晚了一刻,按著慧心大師所說,早生的那個是煞女,晚生的那個是祥女,陳氏一夜之間被抄斬,除了先帝後宮中的陳德妃,還有你的母親陳蘭,無一人幸存!”太後說著說著,忍不住哭泣起來,想起當日種種,內心還是十分悲切,“陳德妃為此痛恨先帝,從此閉宮不見任何人,先帝對她還是情深,隻是每日在宮門外站上一會兒便走了,你父親對你娘本就不怎麽上心,陳德妃以死求了個恩典救了你娘和你,你娘在府中卻是生不如死!”


    太後已經泣不成聲,姑姑揪心的為太後遞上帕子。


    沈清菡今日才知道自己不為人知的身世,她當時還是個嬰兒,整日裏昏昏沉沉的睡著,對這些竟然一無所知,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隻有爺爺。


    “陳德妃臨死前惦記你,私下見了你祖父讓他多多關照你,就這樣才躲過先帝的追殺,可、可皇帝登基後,還惦記著煞女、祥女的事,這麽些年沒少打探你的下落!”


    原來、原來自己被保護得這麽好,原來母親成通房是為了她,爺爺的死是為了她,陳德妃的死也是為了她!嗬嗬,這不是煞女是什麽?


    緩緩將槍收進懷裏,沈清菡已經消化了這個事實,眼光也逐漸清明而堅定,看來她沒有意識到在古代的危險呢,今後要如何做,她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太後擔憂的握著沈清菡的手:“清菡啊,這郡主的身份方便你入宮,南羽風這個人可以幫助你渡過難關,你若有什麽危險不方便通知哀家,就去找他。”


    哈?怎麽忽然提到南羽風?


    太後憂心忡忡的歎息:“如今你已經招惹了嚴家人,想必她們不會放過你,明日嚴氏行刑,哀家已經交代過羽風,此事一定得順利,你日後也要萬事小心。”


    沈清菡蒙傻的點頭,心裏還是覺著暖暖的,這一世,還是有人真心對她的。


    姑姑忽然進來,猶豫的忘了一眼外頭:“太後,瑯鈺郡主求見,說是得了恩賜還未謝恩,特來拜見。”


    這個時候,沈心雲來拜見太後,顯然是不甘沈清菡被太後宣召。


    太後露出明顯不屑的神情,撇著嘴孩子氣的道:“哼,真是晦氣!叫她回去,哀家不願見她!”


    沈清菡失笑,太後,您說祥女晦氣,這樣真的好麽?


    姑姑出去回了話,沈心雲頭一次入宮拜見太後就吃了閉門羹,恐怕傳出去也不好聽了。


    “姑姑,你再給太後說說,臣女是真心實意來感謝太後的!”沈心雲殷切的笑著,手裏拿出一小荷包銀子塞進姑姑的手裏。


    姑姑微微皺眉,很快恢複神色,客氣疏離的將荷包退回沈心雲手裏:“郡主請回,太後今日心情煩悶,不想見客。”


    沈心雲目光忽然一閃,心情煩悶?會不會是沈清菡剛才在宮裏惹了太後不快?想到這種可能,她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也不再糾纏:“那行,既然如此,還請姑姑轉告太後,瑯鈺下次再來給她老人家請安。”


    姑姑麵無表情的點頭:“奴婢知道了。”


    沈心雲心情頗好的轉身離開,沒看見姑姑眼裏的那一絲輕蔑,頭一次來宮裏,自然是要好好欣賞一番的,於是她順著一條小路賞景,嘴角始終揚起,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成為一國之母,身穿一身鳳袍,頭戴鳳冠,身後跟著二十多人的儀仗!


    “小姐,咱們入宮時間已久,趁時間還早,咱們趕緊出宮吧。”身後的貼身丫鬟蘭芝不是時候的突然打斷沈心雲的美夢。


    沈心雲怒目瞪了一眼小丫頭,嚇得小丫頭脖子一縮,怯怯地看著她不敢說話,這才滿意的回身繼續走,往後她一定要更加服帖的下人來此後她,要住在這奢華的宮殿裏做一國之母!


    “啊……殿下!”院落裏忽然傳來一聲嬌呼,沈心雲頓足側耳,這裏是哪裏?怎麽會有人?


    男子低啞的聲音響起:“春桃,幾日不見不越發長進了,越來越懂得討人歡心了。”


    “啊!殿下!這可是娘娘新賞奴婢的緞羅裙呢!撕壞了可怎麽是好!”女子嬌媚的呼喊,似是撒嬌又似埋怨。


    男子低沉的笑起來:“這有什麽,日後你做了我的妾,不是想要什麽有什麽?”


    沈心雲心中一驚,這是什麽人,竟然在後宮和宮女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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